（十八）月影有音
姑姑一连躺了几天，几乎粒米未进。这回可真病了，无奈住进了医院。尽管从病理诊断上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休息一段时间。
博士派人来看过姑姑，来人说博士出差了。不在单位。
梅子来了，并且情绪异常兴奋。“听说大美人病了，这可不好，如果成了瘦美人可就大打折扣了”。
姑姑没有理她。梅子把一大堆鲜花（至少有十几种吧）放在床头，姑姑连看都没有看。
梅子耐心地坐在床边，拉着姑姑的手不无关切地看着姑姑“我知道你的病，是心病。当然也是由我引起的”。说着用手轻轻地把姑姑还在侧着的脸转了过来。并且还不无“浪漫”地在姑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姑姑自然没有好气地给了她“一巴掌”。
“哈哈，好玩”。梅子倒满开心地笑了。
“你怎么没上班”半晌，姑姑还是溜出这一句。
“上班我也得来呀，要不然大美人还不恨死我，不过来了也够呛，不落好”。言语不无凌厉的梅子还是不失时机地给了姑姑一顿“轰”。“你就该挨骂，活该！”尽管姑姑以牙还了牙，但是明显地听出——越骂越没有底气。
“好啊，终于出气了”。又过了一小会，梅子细心地给姑姑剥了一个苹果，毕恭毕竟敬的送到姑姑的嘴边。姑姑停留了一会还是接在手中。半晌无语，不一会“扑簌簌”一串串晶莹的泪珠滴落在苹果上。
梅子也没再说什么。她又给姑姑剥了一个苹果，递给她。姑姑没有接这个，而是慢慢地把先前的那个放进嘴边，一小口，一小口.......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引诱你这个伟大而清白的马克思主义者，当时不就看你情绪不好，所以就一时心血来潮把最知心的东西告诉了你，谁知.......”过了一会，梅子象是自言自语“我一直就认为，我们都是过来人，又都是有着极高素养的文化人，没有必要非把自己捆在一个固定的小圈子里。当然我们也不能为了一时痛快就去裸奔，就去满大街喊着叫着找情夫......”“嗤嗤嗤嗤！你呀！......”还没等梅子说完，就一下把姑姑逗乐了。
“就是吗，因此我们即使有点小开放那又算得了什么？要知道现在多少有一点能耐的男人，尤其是那些权高位重的男人有几个是清白的？有几个没有三妻四妾？又有几个是对得起良心的？没有！绝对没有！！”越说越气愤的梅子还在啧啧不停地说“当然我们也不会去学他们这些“优良”的品质，我们只不过在我们约定的范围内放松一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每次出去都告诉我老公：我去跳舞了，而且是化妆（假面）舞会！”
“啊？......你？......真的？”姑姑突然瞠目结舌，她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梅子。
“当然，你还不信？我对你什么时候说过谎？”梅子还在继续说“这种活动别说在国外，就是在国内沿海及发达的城市早就有了，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规模与范围不同罢了。”梅子稍一停顿继续说“你也不要把这些东西看的多么坏，包括国外，人家也未必就是想把什么都搞得越乱越好。其实有些发达国家的人文理念要远远高于我们，这是事实！你不能不承认！话又说回来，从理论上讲，有些东西是越禁越乱！秦始皇焚书坑儒也没有制止住读书人的‘泛滥’吧？我们国家六七十年代别说谈“性”，就是恋爱都不公开让谈，那又起到什么作用？只能是增加了背地里胡搞的频率。再说说我们国家的开放搞活吧，当初不也有很多“有识之士”认为这一开放不但没有好的空气进来反而会进来诸多‘苍蝇’，可是现在的事实又怎么样？苍蝇不照旧没有泛滥成灾吧？就是这个道理。反之，则放而不乱。因为有些东西你一旦都公开化反而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当然也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包括国外的性开放都是一个道理。只不过人家就是很会发现契机与潜在的动力，这给工作日渐繁忙、生活压力逐步沉重的人们提供一个放松或“刺激”的机会有什么不好！再说就象你我这样的群体即使让我们整天的夜不归宿我们能做到吗？根本不能！所以大多数的事情还要因人而定，并不是所有的‘政策’都会‘适应’所有的人。古时即没有开放搞活又没有现代的文明，不还是照样出了一个‘出类拔萃’的殷纣王吗？！”
梅子越说越激愤，还是姑姑给她剥了一个苹果才制止住她的演讲。毫不客气，吃。接着，梅子甚至站起来手舞足蹈，“再说，你才看到什么，就那么一点，那才是冰山一角.......”“什么？？.......”
“......没什么，就瞎说呗”梅子也似乎感觉说多了，于是急忙改口。“对了，等你哪天出院我给你压惊并接风”。
梅子走后，姑姑再也无法平静了！那个让她永远都无法忘怀而又忐忑不安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