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审判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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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上等葡萄酒,就好像在酝酿一段浓郁芬香的记忆,不同年龄段品味更是不同,相对于那些热情放纵的贵族青年,爱德华手中这杯来自克拉伦斯庄园的上等白葡萄酒,就好像一杯催情的金色液体,时刻都散发着浓浓的春情气息。而对于一个意气风发的中年贵族来说,爱德华手中的这杯白葡萄酒,无疑就是奢侈至极的精神享受。而相对于那些身披高等皮毛的老贵族来说,这杯金色液体所代表的含义,也许就只有他们才清楚。
克拉伦斯庄园的葡萄酒产量并不是很多,而326年份的更是少之又少,就连黑市里,也很难见到真品326年份的克拉伦斯庄园的葡萄酒,就算有,也立马会被一个虚荣的贵族商人,花天价买去。
物以稀为贵,对于曾在亲王府尝过一次这种珍酿的爱德华来说,更是懂得在这种情况下,千万别和慷慨的主人客气。
“亲爱的修米多斯伯爵,我想贵府应该存有不少出自于克拉伦斯庄园的葡萄酒吧!”爱德华微笑地问道,可这看似平常的问话,却无端遭来了辛西娅的白眼和修米多斯伯爵的尴尬。
透过辛西娅那对微怒的漂亮眸子,爱德华分明可以看地到一种叫做不屑的成分,若是将这种行为翻译成语言,大概就是这样:“无耻至极的爱德华子爵,简直就比那些老狐狸还要奸诈和狡猾。”
修米多斯伯爵嘴角颤动着,却迟迟没有回答爱德华的话,看着那仅剩的半瓶葡萄酒,他实在很想说:“剩下的这半瓶葡萄酒,爱德华子爵你可以带走。”
不过未等修米多斯伯爵出口,爱德华接下来的话语,更是有让在场所有人崩溃的潜力,爱德华轻摇着空酒杯,沉思了一会儿后,道:“亲爱的修米多斯伯爵,海路多恩有出自神圣奥茨帝国的夏普尔庄园325年份的红葡萄酒吗?”
这一句话,让修米多斯伯爵额头上的冷汗狂冒,而辛西娅则突然有种想放弃贵族小姐该有的矜持和优雅,提起裙子一脚踩过去的举动。这就是自己将要与之完婚的爱德华子爵吗?真是见鬼!他绝对是贵族界里的耻辱,无耻贵族的典范。
不单单他们两人,就连亲王府的夏默尔管家,以及海路多恩的路霍恩管家,以及站在爱德华身后的弥忒斯,都觉地浑身其冷无比,若是他们现在有一种感慨的话,那差不多就是这样:“如果下辈子还有幸遇上爱德华子爵的话,那我宁愿去做一个穷人。”
就在修米多斯伯爵无语的时候,一道朗笑声从大厅门口传来。
“不就神圣奥茨帝国的夏普尔庄园325年份的白葡萄酒,只要爱德华子爵喜欢,我可以马上让下人前去神圣奥茨帝国的梵蒂斯圣城换购。”一个微微发福的老年人,或许是因为发福的原因,使他的脸部比较光滑,并不存在着太明显的皱纹,一双淡褐色的眼睛,差不多和华克逊亲王同样的年纪,脸色较为红润,身上穿着一套深红色的丝绒外套,帽子上镶四条貂皮。其冠冕上有一个金环,上饰8枚红色金叶片。
看着大厅门口的红色身影,爱德华微笑地站了起来,右手放在胸前,恭敬道:“尊敬的斯宾多芬公爵,您太客气了,我刚刚不过是跟修米多斯伯爵阁下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辛西娅也同样站了起来,提起了裙子,微微弯膝道:“尊敬的斯宾多芬公爵,这两天在贵府打扰了。”
斯宾多芬公爵爽朗一笑,道:“辛西娅小姐,太过客气了,这两天若是我们海路多恩家族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望请见谅。”
斯宾多芬公爵找了个适合自己的位置坐下,背靠在沙发上,叹息道:“这几天达达尼昂那群杂毛半兽人就没有安分过,折腾地我都没能睡好觉,真希望,陛下哪天心血来潮能再将我调回帝都去。”
面对斯宾多芬公爵突如其来的感慨,爱德华也只能笑道:“北线虽是一块不毛之地,可相对于离政治中心这么远的地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处乐土呢?”

路霍恩管家向斯宾多芬公爵身前的玻璃杯上倒葡萄酒,根据公爵的习惯,路霍恩只向玻璃杯中添了三分之一的葡萄酒。
爱德华和斯宾多芬公爵举起了酒杯,在轻轻地碰撞后,斯宾多芬公爵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轻轻抿了一口葡萄酒,淡淡道:“这来自克拉伦斯庄园的葡萄酒,怎么喝都有那么一股浓浓的味道,我记得上一次碰这种酒的时候,是与陛下在克拉伦斯庄园一起喝地。”
看着眼前的爱德华,斯宾多芬公爵放下了酒杯,平静道:“我已经从华克逊亲王阁下那听说了,你真的打算放弃尤利西斯家族现有的荣耀,重新开始?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相对于你们尤利西斯家族的根底来说,这条路绝不会是一马平川,在和平时代,想造就出第二个本•尤利西斯那样的人物,几乎没什么可能。”
爱德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与其呆在沃灵顿城里靠着那仅剩的荣誉,做一些混吃等死的勾当,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至少对于现在还算年轻的我,在这个大陆上依然存在着广阔的空间。”
斯宾多芬公爵看着眼前面不改色、一脸坚毅的爱德华,眉头微微一皱,爱德华强硬的态度与当年的本有些相似,或许这就是尤利西斯家族一脉流传下来的霸气,不过已经受过华克逊亲王嘱咐的他,有着另外的打算。
“爱德华子爵,作为曾经摘得魔法新人桂冠的你,难道在成为一名大贵族之前,就没有事先考虑过,成为一名高高在上魔法师贵族,又或者阿塔拉斯中的一员,我想那种存在应该比我这种人高贵的多。”斯宾多芬公爵疑惑道。
“暂时没有兴趣。”爱德华很是直截了当,他当然知道斯宾多芬公爵所说的那种存在,该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或许看看那些无限接近那种存在的人,就清楚那种存在的意义,例如那个老处女贝拉里大魔法师,还有菲特兰克家族的家主。
这些人无疑都是老成精的妖怪级别,假若连他们都还在突破点徘徊,那么相对于这个只学了四年魔法基础,连皮毛都没学齐的爱德华来说,那种存在实在太过于遥远。
“爱德华子爵,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下一个公爵的忠告,对于位处异端排行榜第十六名的你,若是执意要在北线捞取荣誉的话,那实在太过冒险了,至少我认为,费特烈克城是个不错的避难场所。有时候对于一个贵族来说,适当的避其锋芒,更是一种让人称赞的美誉。”
看着爱德华不为所动的神情,斯宾多芬公爵继续道:“当然,我会充分尊重的你的选择,如果你听完我的话后,还执意要去北线的话,我同样也可以给你一张二十六区大森林的通行证。”
坐在一旁的辛西娅,当然更是赞同斯宾多芬公爵阁下的建议,北线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大家都清楚,而一个大异端在那里的下场,恐怕连喝口水都得心惊胆战。
“谢谢公爵阁下的好意,我想我有去一趟二十六区大森林的必要。”爱德华沉吟了一会儿后,坚持道。
爱德华这种回答,显然不出于众人的意料,斯宾多芬公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淡淡道:“你在北线呆地时间,最多只能有一个月,一个月后帝国将会迎来最为肮脏审判之日。”
“还有,圣厄斯塔审判司的人,也已经到了奥兰治,你自己多注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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