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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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子——”
“刘——家——主——”
山崖的方向传来弱弱的呼叫声,“什么人在叫我,不对!是叫刘公子,难道?难道!难道是在叫已经入土为安地‘我’,哈哈哈哈哈哈!那不是叫我嘛!应该不是将军的人,老子找到组织了!老子找到人民的队伍了!”我狂笑。
不想出去后被人稀里糊涂的干掉,眼下就是机会,老子若不出去,他们被阵法迷惑找不到我,那我如何安全出谷,慌忙地向山崖跑了过去。直接跳下云雾缭绕的幻术山崖,然后装作刚刚听到有人叫喊,一脸问号的样子说:“谁人在此喧哗?”
“是刘公子!找到刘公子了!快来这!刘公子在这里!”一个身穿薄甲,士兵模样的人,大声兴奋地叫着。
只听一阵乱吵。“在那?在那!真的找到了刘公子!”
“老天有眼呀!好人有好报呀!”
“哎哟!这么高也没把他摔死!”
“终于找到了,这样我们也可以向王大人交差了。”
几个人看到我身边的猛猛不敢靠近,停在两丈之外,看着几张疑云密布地脸庞我一脸坦然,老子在装失忆,这可是穿越必备,屡试屡爽的不二法门。
“诸位认识我吗?”我装模作样问道。
看着几人点头我干笑道:“只记得迷迷糊糊之中,一位须发皆白的仙长对的说:‘念在你一片孝心,吾今日且助你一臂。’仙长轻轻一挥手,只见白光一闪,我就昏了过去。”我就把以前看小说的桥段送了出去,众人一脸羡慕。
“刘公子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会——不会——是你摔下山崖的时候把头摔坏了?”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看我一脸茫然,无奈接着问道:“可那逆贼赵慈那里去了?他不是和你一起掉下来地吗?”
“仙长见我可怜救,我一命我已知足,何况还送我异兽!”我手指猛猛“仙长施恩不图回报,我醒之后四处寻找不见踪影,真神仙也!也惜我忘记前事,醒来之后看到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横死面前,我便把他埋了,也许他就是你们说的赵慈,大家随我来,我在前面带路。”
来到赵慈坟前以后我只能保持沉默,几个兵大哥三两下就把赵慈的尸体掘了出来,然后大家齐刷刷地看着我,我意迟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心想:“也算赵慈倒霉,非要带个‘安全帽’,结果没有脑浆迸裂,人死了还要把他的头砍下来。我来到一个惨无人道的世界,一定要坚强,我要活下去。”道:“诸位大哥上去之后,只说我被仙人救去,赵慈没有死绝,是被你们几人乱刀砍死,诸位大哥意下如何?诸位大哥随便,随便。”
几人连口感谢,三十几岁的那个男子说:“在下都伯王成,今日记下公子大恩,来日必定相报!”
“那里,那里。诸位兄长不必介怀,今日几位舍身下崖相救,我还没有说句感谢话,这个,就作为兄弟的谢物吧,望几位兄长笑纳。”说完故意朗笑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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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此不远的林中,一位身穿青色葛布衣,头扎青色葛巾的男子轻声道:“小样,装吧,你就装吧,说谎话不眨眼睛,小手段用的纯熟,脸皮够厚,不过,我喜欢,小子运气还挺不错,也许师傅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费,这小子或许真的可以闯开一条新路。只是在阵法方面烂的出奇,我要想一个办法助他一臂之力。”
这几位心里那个美呀,看这位刘公子多会办事,天大的功劳,眼就不眨一下送给他们,刘家主笑得如此爽朗,心底一定宽广,好人呀!以后要是能帮上的忙一定要帮,感谢今日刘公子之恩情。
有了赵慈的脑袋铺路,和几位的亲密关系直线飙升,几位知无不言,就像倒豆子一样把他们知道的全讲了出来。可惜这几位知道实在有限,只知道我叫刘谦,南阳郡人氏,好像还是帝亲远支,正在章陵为父守孝。今年二月,江夏郡兵曹掾赵慈造反,一个月后赵慈拥兵数万,自立为“降汉大将军”,攻入南阳郡,南阳太守秦颉看贼兵势众,坚守不出以待援军,赵慈的农民军苦攻数日无果,见死伤无数就心生毒计,放出风声兵发章陵【1】去掘光武帝老爸的陵墓。光武龙兴于章陵,光武老爸的、爷爷的、老爸爷爷的、爷爷爷爷的坟地都在此处,秦颉这一下傻眼了,不出城攻击赵慈,万一陵墓被掘死罪,可是凭自己手中的几千兵马守城还马马虎虎,出城野战肯定斗不过赵慈的数万大军,败了,宛城只怕到时候也保不住了,最后牙一咬,只带几百郡兵奔朝着赵慈自杀去了。

赵慈看虽然没有调出宛城的主力,可是轻易的宰了秦颉,大振军心,就照方抓药,大军向章陵挺进,想再诱来几个守宛城的“忠义”傻鸟。
正在守孝的刘谦得到贼兵劫掠章陵消息后,便鼓动章陵行宫及看陵的两千戍卒,趁其不备连夜劫了赵慈的大营,一番奋勇拼杀贼兵四散。正好几日前得到赵慈要去掘陵的消息,荆州刺史王敏急帅早已集结完毕的各郡郡兵杀向章陵,正逢贼军惊慌失措四下奔散,两军合击内外夹攻,赵慈一败涂地,自此官军一路掩杀,赵慈一路溃逃,十几日后在这个山头追上赵慈,大军混战,贼军不敌,赵慈看要完蛋,拼着最后的力气拉上这个破坏他梦想的人——刘谦,双双把崖跳。
荆州刺史王敏赶到后,听说了此事,挑选了几位精壮兵士,结绳下崖寻找刘谦,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见王敏还挺欣赏刘谦,以后有机会应该和他拉拉关系。
比较郁闷的是,这几个家伙居然不知到今昔是何年,更不知道是何人在做皇帝,只知道上一个皇帝是孝桓帝,有一个家伙记得他结婚那年的年号是光和元年,小孩子今年八岁,估计推算今年是光和九年。
见我非要刨根问底,大家怪怪地看着我,都伯王成憨厚一笑:“公子管他那一年干嘛?只要吃饱饭就行,你这个人有问题。”
“靠!我狠狠地鄙视你们。”我在心中狂吼,不过心中也落下了一块大大石,原来金印是赵慈自己铸的,上面的字是“降汉大将军”,老子还担心个鸟,光武帝刘秀是东汉地开国皇帝,那么这里是大东汉王朝了,不知道班超“投笔从戎”了没有?如果我和班超一起出使西域,然后再凭借我脑中世界地理知识,可不可以整出一个“日不落帝国”来,我……
看我发呆不语,王成道:“刘公子我们已经歇息了一番,该回去了。”
“那好,一切听王大哥安排。”嘴里说着心里诽腹:“竟然打断了我踏平罗马之梦,你不知道可怜地罗马,在我的百万雄师地面前已经发颤,万千投石车抛出的飞石遮掩了整个罗马的上空,靠!这时被打断就不怕我脆弱地心灵承受不了,裂成两半,我狠狠地、狠狠地、鄙视你。”然后在宽大地袖子里,对着走在前面说完王成比了一个中指乱点头,很阿Q地笑了起来。
爬到山崖上地难度几乎可以不提,在原计划里自己孤军奋战,攀上这座百米来高的峭崖还怕有坠崖之险,如今多了几道绳索我势如猿猴、如履平地飞速向上攀去。
王成几人的眼珠子落了一地:“这还是人吗,咋人和人地差距就这么大哩?”
“你以为你是谁,人家刘公子可是吃了神仙的灵丹妙药。”
不去理他们,不多时我便攀到了山顶,回首山下地迷谷,不禁感慨万分,忍不住仰天长啸:“老子出来了!老子终于出来了!老子自由了!TMD出来的感觉真好!自由的风呀我爱你,自由的生活就从这里开始,美丽的姑娘呀快快——”
【1】章陵:西汉时称为蔡阳舂陵,汉光武帝更名为章陵,从蔡阳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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