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到章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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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六月的天气变化莫测,昨晚一场夜雨之后,今晨醒来阳光灿烂,散发着万千金芒照耀在昨晚雨水滋润过的绿绿青草上面,叶子闪着滴滴七彩如同钻石般梦幻的露珠,空气清新得好像把甜美地奶油一遍遍熨过肺叶。青山遥遥地笼在云雾之中,露出苍翠的发髻,青翠欲滴的林中折射出点点炫目的光点,隐隐升腾的白雾袅袅拂过树腰,好似给树林穿上蒙蒙白纱,使人恍然间以为身处仙境之中。一声声吆喝从附近草庐旁传来,魏雄和魏延旁若无人般的搞起了晨练,一柄大刀像条蛟龙在俩人手上飞来飞去,就像玩杂耍一般。
看着二人轮换舞刀,我叹气道:“看来俩人的光景过的真是不是一般的烂,连柄刀都配不起。”
“少爷有所不知,一柄百炼长刀需要两三万钱,换成粮食要一百多石,那可是五口之家一年多的口粮。”贝叔的声音从身后的墓道中响起,看来魏雄他们的吆喝声把贝叔吵醒了。汉代人守孝时可以结庐墓旁或者干脆睡着墓道内,以示亲近亲人。
望着贝叔略显憔悴的面容,我安慰道:“贝叔年岁大了,连日来苦苦奔波应该多多歇息,以后还要您老人家多多费心,都怪这两个小子把贝叔吵醒,我这就骂他。”
“为我刘家出力就是老奴的本分,何来辛苦之说。有了少爷这句话,老奴就算累死也心甘情愿,纵死无悔!”贝叔眼已微红心中想到:“原想少爷忘记过往,不会记得我的好处,谁知少爷只是比平时少了一点霸气却多了几分亲近,看来不用再担心失宠了。”想了想道:“少爷想不想在朝中地位稳固,不让他人寻到一点可乘之机?”
“此话怎讲?”我不知所以的看着贝叔,心中想:“难道贝叔看出了什么,不像!贝叔对我的态度没有变化,听这口气也不像要对我要挟,那是为什么?”
贝叔正色劝道:“少爷,我大汉以孝治国,郡国每年举孝廉一到二人,孝和帝时改二十万举一人,故各地读书的士子纷纷以孝自守。近几十年更是登峰造极,有人守孝长达二十年,有些人不但要守父母之孝,还要为恩师守孝三年,以博得声名,所以少爷最少也要再守三月,以三月代替三日,博得至孝的名声,以待身后进身之资。若是按眼下名士对孝的要求,恐怕还要再守丧三年方为上策。”说完双眼紧盯着我的脸上,生怕我这位什么都忘了的少爷,说出大逆不道地话来。
“好家伙!汉朝人都疯了!还叫不叫人活了!长这么大看到最厉害的守孝,也不过守丧四十九天,过了‘七七’收起孝衣孝布,穿孝鞋三年表示思念,第一年春节不贴年画楹联,不去拜访亲友,第二年贴紫色楹联,就可以拜访亲友了,第三年贴绿色楹联。变态!汉代人太变态了!”我在心中一遍遍的诽腹着变态的汉代礼法,看着贝叔一脸乞求的神色只好心里叹道:“入乡随俗吧,算老子倒霉,以前看小说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还要守孝的事情?谁让咱要代替刘谦活着一把呢,认倒霉吧。”嘴上说:“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一切全靠贝叔安排。”
“吃完早饭我就让魏雄他们去章陵城买一些大米、油盐、青菜,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明天我就先回西鄂,回去后再带来几个得力之人照顾少爷。当时老奴听说赵慈来犯,急匆匆飞骑赶来,只想带走少爷。谁知少爷大展神威,大破赵慈贼众,老奴放心不下只有紧跟少爷,少爷体恤老奴,让我在后军运送粮草,只是——只是可惜了那几个——”说话间哽咽不止。
“贝叔,我知道你离家时间久了,放不下心来,这次你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几位义仆好生安葬,抚恤按朝廷的两倍,家无劳力的要帮他们耕作,免租免赋,你看这样可行否?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自称老奴,以你我相称吧。”

“少爷,等一会魏雄他们去了蔡阳,老——我就把咱家的详情说给你听,少爷作为家主,怎能对自己家中的情况一无所知,只是有一些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装B,神秘得好像他是国家情报局的主管一样。
我怎么劝说他都不听,非要叫我少爷,让我又明白了两个问题,第一:我的口才不佳,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有说服武将为我效力的能力。第二:古代人门第思想真的很顽固,很是伤了我要改造这个时代的决心。
吃着米粥青菜,感到嘴中淡出个鸟来,过惯了顿顿有肉的生活,两顿饭没吃肉就感到难以下咽,瞧了一眼大伙都吃得正香,无奈只有扒了两口,放下碗筷叹口气道:“魏雄魏延,吃过饭你俩到章陵城买些油盐、青菜、米面。我要弥补这次追杀赵慈耽误守孝所造成的心灵内疚,我下定了决心以一日当月,在此守丧三月,嗯——还有,最近我失血过多,总是感到浑身无力四肢发软,看来需要补补身子,那就再买些鸡鸭鱼鹅、鲜肉鸡蛋什么的滋补滋补。对了,再买几件凑活着能用的兵器,我要长枪短刀,你们需要什么自己挑选,等到回家后再觅得良匠打造趁手兵器。”
“不可呀少爷,守孝期间不可吃荤,此乃祖宗规矩。”贝叔吓得冷汗直冒慌忙说道。
“我靠!真的不让人活了,是谁丧心病狂搞出这等灭绝人伦的规矩?”我咬牙切齿道,想要站起,两腿发麻膝盖发酸,索性一**坐在地上说道:“你二人今天去章陵城找个木匠过来,让他为我打造几件家具,不要怕花钱,要钱干什么?不就是图个舒服!不让吃肉,过舒服点没错吧!多打点油、豆腐和鸡蛋,咱炸着吃,你们会做素肉吗?不会,就再请个厨师。我就不信别的猪脚一穷二白还过得有滋有味,老子家财万贯还要受非人的待遇!”说到最后我不忿地咆哮。
几个人面面相觑冷汗连连,互相看了半天,心中暗想这家伙的脑子真是坏掉了,竟敢骂祖宗规矩,竟敢挑战周礼,不就是为了吃肉吗?连祖宗也不要了?贝叔颤巍巍的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道:“少爷呀!你可是我刘家未来地希望,以前你可是日日素食孝敬祖宗,三年如一日,你这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历代祖宗保佑哇!少爷忘记前事不要紧,以后可以慢慢医治,可是万万不能疯掉呀!完了,完——”
“完你个头!少爷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玉树临风、仪表不凡、相貌堂堂、精明能干、英明神武、广富博爱、一颗爱心向阳开……(略二千字)西施看到献花、潘安见我投水、项羽遇到拜师的宇宙无敌小帅哥,现在正赋有把众生**黑暗、拯救将要来到乱世的大义在肩,怎么会完了,你看好了,少爷下一步羽冠纶巾、雄姿英发、谈笑间,**乱世于手掌之间,哈哈哈哈哈哈……”言罢仰天长笑。
“对了,最好再找一名糕点师,早餐我爱吃糕点。你们是怎么了?不会是我的王八之气爆发了?”我挠头不解的问道。
只见几人黑着脸一副死了亲人的模样,贝叔更是一脸土色神情呆滞,满脸泪水像小溪般淌着。
“贝叔你老人家可要节哀顺变,先父已去世日久不要再感怀了,应该化悲痛为力量向我学习,为实现大汉的四个现代化而努力,人要总是沉浸在往日的悲痛之中,还怎么去开拓进取、发展壮大呢?眼光要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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