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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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骑营骑兵收回臂张弩,换上长矛,好像是面含着微笑扑向贼众,高速奔驰的战马接近了贼众,长矛“噗噗”地刺入人体,而后是飞舞在空中的死尸,还没有成为死尸的,等到落地之后绝对不会再有呼吸。他们是被骑兵用长矛挑飞的,骑兵为了再次杀敌,只有把**敌人体内的长矛拔出,可是这样太耽误时间,骑兵靠速度取胜,失去了速度骑兵也许还不如步兵,长久征战之后,越骑营总结的经验就是,挑飞敌人,这样虽然需要力气较大,总比没有武器好过一点。战马继续向前狂奔,那些惊慌失措的人们被战马的马蹄及胸膛撞飞出去,长矛再次对准四散奔逃的贼众,没有阻隔,越骑营一路朝着中军杀去。
“主公!”陈武受不了,再次提醒我,该我们上场了。
浓郁的血腥味使我难以呼吸,胃中的酸水不断上涌,我的脸色铁青,我极力的忍受着,不让自己呕吐出来。
这就是我期待的战争,我必须依靠这些失去鲜血的人们,我要用他们的累累白骨搭建我的成功之路。在没有见证过战争的真实性以前,我期待,我期待着属于我的战争,在想象里,是男人就应该去战斗,是男人就应该在战场上展露自己的阳刚,以鲜血证明自己无愧于男人之名。
我有点彷徨,难道为了我的私欲,这些人必须要死吗?难道我错了吗?可是,没有我的出现,他们也要淹没在历史长河里。大汉不需要叛徒,黄巾之后投降的士卒都被无情的杀戮。
上次,当我对何苗提出收容降卒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何苗吃惊的神情,何苗只问我一句话:“谦儿,你想造反吗?”
我讲出一大筐的道理,证明收容降卒的好处。何苗睁大两眼道:“谦儿,这些话只能对我说,除此以外一概不准提起。你简直太荒唐了,自己收容降卒形同造反,如今天下不平,各地坞堡林立,超过一千人前行难免会被人发现,再说你让他们吃什么?行军和坐在家里吃粮食是不一样的,你没看过《孙子兵法》吗?卖做奴隶?谦儿,谁敢要,这些人可是钦犯,闹不好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再说,家主就不怕他们以后造自己的反。”
我小脸涨得通红,没办法,谁让咱受小说的流毒过深。
杀!杀光!杀光造京观(用头颅堆积的大丘,古代张扬武力的一种方式。),杀不光的押往京城,让皇帝杀。
后悔吗?TMD!想那么多干吗?
我拨转马头,对着两百名亲兵说道:“大好男儿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万户侯向我们招手,弟兄们!废话不再多说,让他们知道,能打的不止越骑营,还有我们!”说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战前,我根本没想到我会真的会上战场,可是如今的我压抑的要死,如果不去发泄我怕我要疯了,也许是我的心底太过柔软,我需要坚强,我需要证明我是一个男人,一个没有长大的男人需要证明自己。
风声在耳畔呼啸,一个年纪和我相仿的男孩进入我的视野,握枪的双手在颤动,我的嗓子干涩极了,我的鼻翼在不断噏动,我的心跳“嚯嚯嚯嚯”跳动的像一匹小马达,浑身的毛孔冒出黏稠的汗水,湿滑的差点握不住银枪。
“杀!不杀!杀!不杀!”战马追风掠过男孩时我闭上了眼睛,我的脸涨得通红,我下不了手,我为自己而羞耻。

猛然我感到自己的大腿传来刺骨的疼痛,我睁开双眼,看到一双冷漠的眼神,冷漠得仿佛我们之间有着千年的仇恨,当追风带我离开的瞬间我看到他冷漠的面孔飞了起来,只听到陈武骂道:“我C你祖宗十八代,你这不是给老子过不去吗?敢刺我的主公,活腻了!”
“主公,刚快停下来包扎一下,你可是三军主将。”
我仰天哈哈大笑,笑得我的眼泪留了下来,自己不是白痴吗?三军主将是个大大的白痴!战场之上还婆婆妈妈,讲究着狗屎一般的慈悲,我TMD真是天下第一白痴!
说心里话,我十分同情他们,如果是幸福美满的生活,谁愿意造反?造反还不是活不下去了。可是,今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战场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这是我到这里之后学到最生动地一课。
白发苍苍的老人,不再眨眼,杀!年富力强的中年,不再眨眼,杀!头发还没挽起扎簪的少年,不再眨眼,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手中的银枪化为一条蛟龙,划起道道残影,不再保留,全力以赴,眼前再也不分人的年纪面孔,只要是敌人都该死。
“我太阳,主公你也太神武了,好歹留下两个,我跟着你不是看表演的!”
“求求你了主公,到现在我才杀了两个,传出去江湖上的朋友还不笑死!”
我埋头苦杀,对陈武的话充耳不闻。
“主公,快,贼军崩溃了,越骑营正在四处驱散人多的地方,不让他们有集结的机会。主公看!东方!看到没有,贼众中军大旗朝东方逃去,我们快追!”
没有说话,只把手中的银枪指明我们前进的方向,我怕只要张嘴,我会控制不住立刻呕吐,
大约有一半的贼众跟随着中军大旗,朝东方撤退,哼哼哼哼!最怕你不去荥阳,去了,你会知道,那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你的下场只是继续逃窜。
“刘庆,速传军令,越骑营留下五百追杀逃到别处的贼兵,其余的跟我追杀逃往荥阳的张汤,步兵和弓弩兵杀尽残留在战场的敌人,而后打扫战场。”实在没有办法,一手按着大腿上面的伤口,使疼痛压制呕吐感。
银枪挥动,再次起程追击,贼众只管逃散,把后背留给我们,我们可以随心所欲的杀戮,可贼众的人数过多,杀完一层还有一层,到处都是死尸,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飘荡着惨叫。
杀!杀戮没有商量。
杀!我想我的眼睛早已经红了。
杀!男儿当自强,男儿当杀人。
接近中午我们才前行了十几里路,终于,遥遥的看到前方的贼众手中都提着铁质武器,身上披挂着用薄铁皮做成的扎甲。这些应该是张汤的精锐部队,八成是他的亲卫队。
“兄弟们!看到没有,前面就是张汤的亲卫队,加把劲,活捉张汤者赏百金!”我声嘶力竭的叫道,实在太累了,杀人杀得手软,大家都是一样,还是提点大家感兴趣的东西,比较实在。
“嗷嗷嗷嗷!”越骑营和我的亲兵从新抖擞精神,焕发斗志向张汤追去,距离一点点拉近。离张汤的中军还有三百多步,大家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正在这时,异变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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