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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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暇去管自己已听辨不出来的颤音,慌忙地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张开眼睛,心中紧张地念叨着:“我一定是太紧张了,幻觉一定是幻觉,放松、放松,再次睁开眼一切都会好地,冷静,冷静,一切都会变过来地。”
“靠!难道说我也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地‘海市蜃楼’了?”看着眼前的诡异莫名地景象,我不禁感叹到。
眼中的一切给人的感觉太荒谬了,高耸又挺拔的椰树,伸展着大巴掌随风轻飘胡须的棕榈,几株怪异的柳树,樱桃树、松树、柘刺树、还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树种【1】。一步一步地向前慢慢迈进,手指传来的质感告诉我,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用手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很痛,神经线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再次环视这片充满了神秘诡异气息地空间,我不禁感叹道:“难道我来到了海南岛?”抬腕看了一眼老式欧米茄机械手表,六点二分,抬头看了看太阳挂在西边的树梢上,一颗心从嗓子眼又回到了肚子里。坐标应该没变,在珠海打工的九哥假日里回来曾说过,那边在这个季节下午六点天早就黑了。既然坐标没变,自己应该还在这个山头上,激动地心情也安静了下来,不由得崇拜这片山头的主人来。
“太了不起了!太有才了!这种南树北植的难题,植物学家还没搞定他是怎么解决地?”心中感叹道。
不过看了一会发现了新问题。
“不对!这些树一般的也有人抱粗,有几棵大一点的大概需要三四个人合抱,这些应该是野生地树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禁疑道。
虽说这个山头属于李俊他们村的,可也毕竟是在自己的家门口,以前漫山都是光秃秃的石头,参差不齐零零碎碎地有几从灌木小树,稀稀疏疏地分散在山间,从来没有直径超过半尺地小树,到了半尺标准村里就会把它伐去,后来盗树现象愈演愈烈,再后来,山上的树基本上处于拳头状态,更不要说这些四五抱的大树。
“不会是这位‘天才主人’整出来类似‘脑白金’‘伟哥’的激素来吧?”说完自己也不相信,摇摇头,继续向前探索,林子中的野草更加繁茂,一些不知名的藤类、蔓类横穿竖盘、东爬西扭,一不小心就是一个陷阱我要摔上一跤。
也许、大概、可能在摔了二十几跤后,我决定停止探索。第一:太难走了,“攀爬”了半个多小时摔得头就要晕了;第二:这场景TMD太像兰若寺了,虽然作为一名无神论者,自诩时代的“四有新人”及“八荣八耻”的坚定执行者,可是“聂小倩”“宁采臣”“黑山老妖”的情形在脑海中闪现,心里总是怪怪地,有一丝害怕。不是有句话说“来日方长”吗?明天再来;第三:太阳已藏在山下边了,只有树梢上还闪着点点金光。中秋时节下午七点多一点天黑,现在六点三十五此时归去今晚的炸薯片、老玉米还不耽误慰劳一番肚腹。来日方长,下次叫上兄弟,带上开路工具,人多力量大,一定可以把这搞清楚,撤!
虽然辨明了方向,可是这条路怎么走都到不了尽头,天色已经转暗,林子里渐渐地黑了起来,我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我迷路了。肚子一阵轰鸣,奔波了两三个小时身体也感到乏了,在又摔了无数跤后,好容易碰到了一片空地,我决定在这宿营,地上到处都是枯枝,随便捡了一堆把火引起,取下书包准备拿出“战利品”犒劳肚皮大大。
心中想道:“今天出不去也无所谓,大不了艰苦熬上一夜,明天爸妈一定会找到这里,甚至今天晚上就会上山来寻。”想着全村老少带着电筒,满山遍野寻找自己的情形,只有心中苦笑,以后四里八村的老少爷们都会知道,刘先生(在我们家乡医生叫先生)家的孙娃是个路痴,私下里少不了赠送几个外号,不过以后也算是有了一点知名度吧。

“咦?”我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只见书包上一个手掌大地破洞,正在咧着大嘴望着我笑,文具盒乖乖的躺在小袋子中,书包大袋子里只剩下几本书(感谢如今的教科书为16开),战利品全都不见了,刚才摔了那么多跤,谁知道掉那去了,郁闷、极度郁闷,掏出香烟抽上一只后,无奈之下只有摘橘子果腹了。
用几个橘子骗过肚皮,我就坐在火堆旁,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静夜之中的妙音,唯恐错过父母和乡亲们的呼叫声,连绵不绝地阵阵虫鸣,微风拂过树叶地哗哗响声飘荡在林间,悠然升起的圆月散下片片光辉,温柔地亲吻着大地,一切显得那么似真似幻。“也许大伙正在村子里找吧”我给了自己一个安心的理由,昏昏沉沉地见周公去了。
“吼!”“吼!”一阵强烈地吼叫声把我惊醒,清晨,清亮地阳光映入我的眼帘,摇摇头,用手使劲搓了把脸使自己清醒。
“吼——”我马上站了起来,附近没有毒蛇,狼的传说也消失了半个多世纪,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采用什么防护措施,为什么?我的地盘我做主!现在发生的怪异状况让我深深地后怕,乖乖,若是昨天晚上这个玩意亲吻自己一下,我KAO!偶的大好年华,偶的大好青春,至此消逝无影踪了。
“怎么办?去看一下情形,探一个究竟,不行!估计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虽然有‘不入虎**焉得虎子’的说法,可我一不是丈高地雄汉,二没有唐家祖传的杀虎技能,再说没有兵器‘唐打虎’来了估计也是白给。”
吼——“远远地有传来一阵狂吼,听这声音不像狼啸(问我为啥知道不是狼啸?为了庆祝九年级毕业,几个死党一时高兴,喝了几杯小酒,肩并肩沿着马路一阵疯叫,吐出备考那段‘光辉岁月’留下地积郁,听见几个老人说:“这几十年没听说哪有狼呀,现在看一下狼还要掏钱去动物园,今晚咋听到好几只狼叫?”几个人一听如丧家之犬惶惶溜之。)
“莫非是老虎?”我猜测道。诸位大大,天见可怜我吧,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动物园,没见过老虎长什么样,比如上一次和爸爸去市里,刚对老爸表达一下去动物园看看地意思,老爸眼一瞪:“看看,今年的学习资料又花了一千多块。”说完晃了晃怀中抱着的箱子,又接着说:“啥时候你给我争争气,考个前几名,给老子露露脸,别说南阳动物园,去北京动物园老子也不在乎!”结果是一路无语打道回府。
我实在没有观摩瞻仰虎大大雄姿的勇气,“君子不立危墙”斗不过我还躲不过,四下一望我直奔一棵约二尺多粗的柘刺树,飞快地爬了上去,柘刺树高约六米的地方,五枝分干分为五路,各占一方向,枝干岔开处较为平坦可以躺下大半个人。我一只手紧紧地抓紧枝干,一只手取出还没有掉下的,昨晚吃剩下的橘子,用嘴咬开橘子皮吃起橘子聊以骗骗肚皮,紧张的盼望虎大大不要巡游至此。
吼声一点一点地靠近,我的心“咚嗒咚嗒”地跳个不停,“为了我的神医发财梦想,为了未来地老婆,为了……”我不停的为自己打起。
“怕个鸟!老虎又不会爬树。”终于,我找到了一条使自己还保存一点勇气的理由。
【1】请参详拜读张衡的《南都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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