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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侠》开演已许多日,最是劳碌者终是伍展俩人,展昭在人前举措难免有些破绽,亏伍京桓巧智反应总险险掩过,展昭演来勉强可称之平顺。
说是“勉强”也亦有他义。
江湖在哪?在大宋,也在今此。江湖凶险,社会凶险,凶险生在人心,知了要避,但有时来的太匆匆,预警也无,那又是如何?展昭取角太不正式,展昭出场太过亮眼,展昭存在令人眼红,恶心便起,咒着毒着,就要展昭不得安生不得顺遂,暗里动起手脚,避也不得,伍京桓有心,双眼大多不离展昭身周,闯江湖荡朝廷,武艺超群的南侠,却终是白玉堂最不为人所知的破口,片场不离默默守护,但伍京桓威势再大羽翼再阔,竟不比凶恶人心。
某日武打戏,用的还是伍大导演想出的假血袋道具,头次试过效果真实震撼且用不着后制修片,多好多方便,有人的心眼便动在那上头。
那次开演,展昭戏里正追tao两大e人,
林中堵至,dui峙开da,展昭巨阙稳快的挥去,两人各伤了肩腿,见血后脾气更怒动作更烈,那两人还酣畅在角色之中,剑势使得难以歇止。
展昭夹在之中顺风扫叶毫不窘迫,就在一下,剑尖转了个险式,行如孤雁,朝矮的那人腹上划过,就在这下,展昭脸变了,伍京桓脸变了,其他人却不知不觉,高的那人在后剑已挥来,已不能阻止,展昭剑鞘使如倒海,朝后翻去,咖地一声,剑入鞘内,伍京桓倏地起身大声喊卡,矮的那人还举着剑跟大家同个模样,莫名其妙。
伍京桓虽为导演,却难得这般大发脾气,厉吼唐欣的名字,唐欣一脸古怪走来,看到矮的那人也啊的一声,脸色铁青,原来那衣服切开的口子下竟没有任何特制血袋的阻挡,不知哪时被人取走,开口处露出白白的人皮,仔细一看,还有不清不楚的一线红痕,幸亏无血,大家哗然,直说是那人运气好,谁人知,应是展昭剑术如神,怎么划去皆仅破衣,且在刹那知觉不好,险险收势,那细痕实是剑气所伤,伍京桓严声指责唐欣督导不周,道具堪察不密,心里如何害怕,若真闹来,展昭身份怎来解清。
再提某日贼庙救包公一场,庙后小院门被吊铁环扣住展昭见挡,欲破锁闯入。唐欣因前些日疏失更是提心吊胆,道具看管检查更严,但百密终有疏,唐欣挂上特制假锁,让展昭稍微使个姿势铁环便可以轻易分半,但不知是否在最后一次带位时还是哪时出了遗漏,摄影机开拍,展昭径上悄到院外,手一提铁锁,眼里暗下一抹沉黑,巨阙缓缓出鞘,平举至斜后头,身体弯向前倾,这个剑起式,如同一低伏猛虎,众人屏息,伍京桓却立起身来,展昭突提一气,剑如利爪旋了一个大圈,吊铁环叮声而分,一地落叶喷然飞扬,连着他势卷了个圈后才落地,众人像被这景夺了呼吸,望了出神,深觉这人连砍铁的招式也好看。
知猫若鼠,伍京桓看在眼里,怎不知事有蹊跷,展昭一式提了七分内力,巨阙贯气,削铁如泥,那大锁,分明是实的,原来不知不觉假的被调了包,展伍也不惊扰他人,下幕接拍,在彻景时,伍京桓偷偷将两半的锁藏了,唐欣亦不知,伍京桓心里明白,这已不是唐欣之过了,而展昭何等人,从前至今多少风雨,也知这些皆是小人之为,两人默契十足,皆不言出,暗压心里悄然查索。
展昭来此已快一个月多,却先后因伤和戏,除了伍导演家里和戏场还没出外见识过,这两日《南侠》剧组排了休,难得有闲,伍京桓便领着展昭逛大街去了。
展昭用红穗绳子束了长发,穿着的灰蓝浅色针织薄衫是伍京桓所有,两人体格有异,展昭穿来些许宽大,别有另种味道,深棕裤子白鞋子则是伍京桓前阵子临时抽空买来,正合着身。他肩上背了一个剑袋,旁人看来会以为是个练剑道的人物,其实内里装的便是巨阙朴剑,展昭生来剑不离身,伍京桓明白,不知打哪弄来了这个剑袋,让他这样带着也不突兀,腰上则斜挂着帆布腰包,展昭随身的袖箭和小物都收在里头。
伍京桓走在他身侧,简单的白衬衫蓝色牛仔裤,细细观去,上头还浮着繁花的凸缝纹路,加上脖颈随意搭戴的银饰,明眼人一看就知大有来头,锦毛鼠本爱华美,直至今世低调仍是奢华。

初春的风还是冷凉,阳光洒下却暖和了人的体温,展昭出了大楼门后抬头望了望天,鼻上挂了蓝片眼镜的伍京桓,也停在他身侧随他的视线望去,一句话也没问,直至展昭觉得眼前花白,才听他轻说:“伍兄,走罢!”伍京桓才回了声嗯,朝前走去。
这天并非假日,街上三两个人散散走走,伍展两人缓行其中,虽说展昭已将伍京桓订来的数套儿童大百科皆遍看完,但这世界变化之大,展昭所能知的事物踪影难见,书上再仔细,总是冰山一角,眼里鼻间耳边肤上一丝丝渗入这边的气息,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突然心头冒起疑惑,也许从前大宋,才是个假的梦,而展昭,才方醒。
展昭眨眼四处望着,偶尔问道,伍京桓总清楚仔细的解释着,有时一个眼神望去,伍京桓都能明白他的困惑,侃侃而谈,白玉堂活过大宋,伍京桓活在今此,他古今巧喻,妙语解颐,展昭往往听着听着又被惹的笑开,紧绷的神情逐渐柔和。
伍京桓似乎没这样快活过了,以为,今世只有孤单,以为,今世只能怀念。
展昭,你还记不记得,京都的大街,你我也曾这样,轻松悠然。然后,白玉堂最爱,就是惹猫,让你哭笑不得,怒骂句臭耗子……
“伍兄?”展昭回头喊。
伍京桓怔了会儿,笑回:“啊,没事!前面有个摊子很好吃,走罢!”
“伍兄”,终是伍京桓,不是臭耗子,不是白玉堂。
也许今天光顾的客人真的稀少,那摊子的老板见着他两个开心的不得了,手上的菜料加了倍,呵呵直说:“看在你们两都是大帅哥!多给你们几颗!沙必思啦!(日语)”伍京桓似乎很称心,裂嘴笑开跟老板像兄弟一样聊起,展昭也笑了笑,伍京桓有时也很孩子气,会对小事开心不已,也喜欢接近真诚亲切的人。
展昭在白玉堂身后,不远处有个暗巷,他回头步去,里头传出一些声响,伍京桓察觉他的动静看过来,展昭回了个笑,摆摆手,表示无碍不会走远,伍京桓不想让展昭觉得他缠身太过,勉强把自己钉在摊子边,眼睛还是他的方向。
展昭走入暗巷,巷里一个男孩衣上有些脏灰,右颊上似乎被磨伤了有些许破皮,看他拚命往高墙上爬,应是此举造成,高墙所挡正是一个乌瓦平房,瓦上的短毛小猫不知是怎么上屋的,喵呜喵呜的在边缘叫着,小小身躯不断发抖,底下的小主人越是听猫哀叫越是着急,手脚并用努力攀爬再跌下,嘴里还一直喊着:“小熊乖!我马上就救你下来!还不都你坏!爱跑出门还爬这么高!要是妈妈知道了一定把你关起来!”
高墙对孩子来说犹如一个大山,每每上了山腰又复滚落山底,就在他正要攻顶,小手却撑不住重量,他啊的一声,跌下,展昭手快,稳稳接住。
小孩喘气,热汗直流,两颊都红通通的,他被展昭抱在怀里,不一会儿又挣扎要下,展昭无奈,放他下地,道:“我帮你可好?”
小孩不领情,一副小男子汉的模样,低头不见展昭面孔,又闷不吭声的开始爬墙。
自己的猫自己救吗?
展昭无声笑了。
“展昭!”伍京桓拿着小摊的食物站在巷口喊着,小孩才爬到一半又被他吓,跄踉落地,恼怒的瞪向伍京桓处,后头却突然扬风又停,眼角还来不足捕捉,回头一个大大的猫脸就出现在眼前了。
“小熊!”他高叫一声,抱回展昭手上的小猫,脸上掩不住惊讶,这人怎将小猫弄到手的!?
“猫别再丢了。”展昭揉下他的头,便看也不看往伍京桓走去了,小孩将猫抱紧,抬头看着那墙那瓦的高度,心头直跳,之后的某一天,他在电视上见着了这人,还曾想过,那身轻功也许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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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日常这么清水可以吗(抱头)
其实一直都想写他们上街的模样
(如果一直有坏人一直有武打就会像柯●那样每集都要死人都要帅帅的破案让人麻痹吧...我想...柯●迷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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