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罗罗VS纱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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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第一道题:有一头头朝北的牛,它向右转原地转三圈,然后向后转原地转三圈,接着再往右转,这时候它的尾巴朝往哪个方向呢?”罗罗双手朝前放在头上比成牛角的样子,算是尽心尽职了。
“嗯……”纱织想了想,然后自己向右转了三圈,然后向后转了三圈,然后……
“哎哟!”一声惊呼,纱织差点跌倒,幸好罗罗一把扶住她的小胳膊,关切道:“小心点……怎么样了,小公主,算出来没有啊?很简单的耶!”
“嗯,算出来了!”纱织还没站直就立刻大叫:“是向西,我试过了,咯咯。”然后小脸儿得意。
“……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笨,不过也难怪,脑筋急转弯是在那个世界,也是九十年代后期才流行起来的,拿到现在考人,还是考一个七岁的小孩子,那还不是一考一个准?”
罗罗只好表情沉重地告诉她:“其实,牛尾巴一直是朝向地面的……”
“啊!……我忘了……这个不算,我们重来!”纱织恍然大悟,举着小拳不依道:“而且你是在骗人!”
“……拜托,我哪一句话骗你了?”罗罗翻翻白眼,道貌岸然地继续道:“况且,自始自终,我都只是说牛的头朝北,没说过尾巴是朝南的嘛,呵呵……美丽的小姐,高贵的小姐,能拥有传说中那尊贵的小公主头衔的小姐呀,您会允许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不作数么?”
“……那好吧,你继续问吧,不过我不会再上当了!”纱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为了维护公主的尊严说话算话。
“这就对了……听好了,下面是第二题:船边刻着一个星星的符号,离海面两米高,海水每小时上涨半米,几个小时后能淹没星星呢?”做出前世非常六加一李咏的那付欠揍的表情,罗罗继续出题。
“嗯……咯咯,这次我不会上当了,水涨了船也会跟着变高嘛,当然怎么也淹不了啦!”纱织转转天蓝色的小眼珠,拍手欢笑道。
“嗯……答对了,果然不亏是小公主,真厉害呢!”罗罗使劲鼓掌。
其实他是故意出了道和第一题类似并且更简单的问题,总不能让小女孩一道都答不上来吧?万一恼羞成怒的对方决定赌约作废,那就得不偿失了――女人的心理总是难以用常规来推量的,小女孩也不例外。
“咯咯,我说过我不会再上当了嘛,你继续问吧!”纱织双手叉腰,一副春风得意的可爱样子,罗罗有点怀疑对方是否还记得当初进行问答的初衷是什么。
“好吧,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三题了,您知道公共汽车么?”
纱织歪头回忆了一会,点点头道:“我见过,是不是有很多个座位,有很多人坐的那种铁皮车?我在街上看过,和它比起来,我们家的车真小啊!辰己说那是喜欢热闹的人坐的……不过辰己从不让我坐,虽然我说我也很喜欢热闹……”
“……”罗罗额上冒起无数黑线:“那听仔细了:尊老爱幼是每个人应有的美德,可是有一位老婆婆上了公共汽车,为什么没有人给她让座?”
“……嗯,爷爷的确说过,我们应该尊老爱幼的……那是不是…车上的人都没注意到老婆婆啊……”纱织犹豫了一下,一边很没自信地小声道。一边偷偷瞥着罗罗的表情,感觉对方不以为然,纱织赶紧改口道:“不,不!因为…车上的人都是老人……”继续察言观色,又改口道:“不,不!是因为车上的人都……不舒服……对,就是这样!”纱织终于拿定主意,然后有点不安地看着罗罗。
“哟……”罗罗遗憾地摇摇食指,叹道:“可惜啊,还是错了,生活中哪有那么多巧合啊!这是因为当时车上还有空位,所以其他人当然不用让啰!”
“啊,是这样的!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呢,气死人了!”小纱织嘟起小嘴,懊恼地挥挥小手。
“呵呵,别紧张,别灰心,别自责,小公主殿下,其实您的回答离正确答案就差那么一点点了,要是你刚才再多思考一会儿呢,就肯定能想到事实的真相了!”罗罗“善意”地帮纱织打气。
“嗯……好吧,这次我一定要仔仔细细地考虑,你说吧!”经罗罗一“忠告”,纱织突然觉得刚才真的再多想一次的话似乎真就能答上了,这可怜的小家伙……
“唔,听清楚想仔细了,机会就在眼前,第四题是……”此刻的罗罗就像是个职业神棍一样:“健司父亲有三个儿子,大哥叫太郎,二哥叫次郎,三弟叫什么?”
“嗯,当然叫三……不,不对!”纱织想起刚才的教训,赶紧悬崖勒马继续思考,好一会后,终于拍手欢叫道:“我知道了,叫健司嘛,咯咯,你真坏,我差点又上当了!”
“嗯,回答正确,万岁!这回比数是二比二了,生死成败就看最后一题了。加油哦,可爱的小公主!”罗罗插插额上的冷汗,陪着她“欢喜”半天,又举起右手和她击掌庆贺。
“咯咯,好吧,你再说最后一题吧!”果然答对了,纱织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制胜的秘诀,信心百倍地和罗罗对拍了一下小手。
“最后最后关键的一题,决定胜负成败的一题,对小公主殿下最后考验的一题,现在开始了……”罗罗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嘴里念个不停,虽然没有观众,却也将气氛渲染得似模似样。
此刻的小纱织已经完全沉浸在罗罗刻意制造的气氛之中,恐怕就是最后一道题答对了,也会对拍足了她马屁的罗罗有求必应。不过罗罗不敢冒这个险,还是选了一道对于纱织这种从小生活就很幸福的小女孩从来没有想象过,更加没有遇到过的问题:“当你在吃苹果时,突然发现苹果里面有一条虫子,感觉会很恶心吧?”

“嗯,那肯定啦!不过…苹果里会有虫子吗?”纱织锁紧了蓝色的小柳眉,想起脏兮兮、毛茸茸的小虫,心有余悸地捂住小嘴巴。
“呵呵,可爱的小公主呀,你吃的苹果当然没有了,那是你爷爷为你买的全日本最好吃的苹果,但是在外面的世界里呢,还有很多的穷人,而他们吃的苹果,都是很普通很普通的甚至是有虫的烂苹果呢……”罗罗再次摸摸鼻子,感觉加付眼镜自己真的就很像个教授了。
“……他们那么可怜吗?那我回去叫爷爷也給他们买好吃的苹果!”
罗罗哭笑不得地用袖子擦擦汗:“呵呵,先不说那个,接下来请听题:请问,吃苹果的时候,吃出几条虫子感觉最恶心?”
“啊……我想想……”纱织一想象那情形,就觉得恶心,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思考,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好半天,纱织迟迟疑疑地说道:“我想,可能吃出三只,不,四只虫子时最恶心吧?我觉得……一个苹果里不可能会有五只虫子吧?”
“哎哟……我可怜的小公主啊,太遗憾了,真是太可惜了!”罗罗很悲哀地替小女孩惋惜着,仰天长叹着,捶胸顿足着。
“啊,难道真有那么多虫子的苹果啊?”纱织惊呼道。
“呵呵,吃出几只虫子都无所谓了,但那有吃出半只虫子来让人觉得恶心吗?因为还有一半肯定在你嘴里嘛……”
“啊,不许说了,不许说了,恶心死了,算你赢了!”纱织不等听完就恶心得捂住耳朵尖叫道,一张小脸儿煞白煞白的。
好半天,纱织才回过气来,这才想起自己输了,不能证明自己聪慧无双了,顿时垂头丧气,喃喃自语地道:“二比三,我输了,唉,难道我真的就不是个聪明的女孩吗?”
“其实这五道题你能答对两道,已经很了不起了,当初别人拿来问我时,我一道都没能答上呢……所以呢,可爱又聪明的小公主殿下,您现在已经成为我――罗罗,一个诚实的小男孩所崇拜的偶像了。在这里,请让我真诚地赞美您一句,您的美丽和智慧就像女神一样完美无双!”
最大的便宜占了,罗罗当然不介意后随口称赞对方几句,反正口水又不花钱。
“咯咯,真的吗?那真是太好啦!”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是最能带給人惊喜的感觉,小纱织当然不会例外:“你叫罗罗?很好听的名字!你当初一个问题都没答对吗?咯咯,那我岂不是比你聪明多了?”
罗罗卑微地点点头,一副对纱织高山仰止的模样。
“咯咯,虽然我还是聪明的,不过既然算我赌输了,你想要实现什么心愿,说吧!是用不完的钱吗?还是要吃不完的好吃的,还是想要穿不完的新衣服?尽管说吧,爷爷告诉过我,平时想要什么就去找辰己!”心情好了,纱织记起最初的赌约来,爽快地说道。
“小姑奶奶,你真以为自己是阿拉丁神灯啊。”罗罗偷偷擦擦冷汗,费了半天劲,就为了现在。
“不,不,不,作为您的崇拜者,我怎么可能找我的公主殿下要这些毫无意义的世俗之物呢?其实啊……这也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愿望,我只是想要从最近一周的时间里东京出版的所有报纸,我美丽聪慧的小公主殿下?”罗罗很单纯地道。
“这个啊,应该很简单吧,报纸这东西好像很便宜呢!你真的只要报纸吗,罗罗?”感觉没能帮罗罗实现什么了不起的愿望,纱织有点遗憾。
罗罗再次肯定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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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啹――啹――啹!”
这时,远处操场传来让人熟悉的哨声打破了正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两人。
纱织抬头看看天,惊道:“啊,我好像已经溜出来玩了很久了,辰己肯定在到处找我回去上课。那么,罗罗,我回去就向辰己要报纸,明天这个时候我又来找你玩,你继续偷懒不跑圈好吗?”
“嗯,为了美丽聪明的小公主殿下,明天这时候我就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继续偷懒吧!老地方,不见不散!”罗罗拍拍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证。
“不见不散,咯咯咯……”
撒下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小丫头转身往树林另一边跑去。跑了几步,突然停下来,纱织转身歪着脸看了罗罗好一会,突道:“罗罗,我真的像个美丽又聪明的小公主吗?”
“毫无疑问!”罗罗肯定地道,心里加了一句:“而且比那些凡间的公主尊贵多了……”
“那……你愿意做我的骑士,保护我吗?”小丫头望着罗罗,突然问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爷爷经常说,要给我找能保护我的男孩陪着我,做我的骑士呢!”
“……为什么要找我呢?”罗罗受宠若惊道。
“因为你诚实又好玩啊!”
“……”
“不行吗?”小纱织有点急了,担心地问道。
看着对方原本可爱纯洁无忧无虑的小脸已经变得焦虑起来,罗罗心里一软,右手抚心,弯腰道:“那是我的荣幸,公主殿下!”
“咯咯,那我们说好了,来拉勾,骗人是小狗!”小纱织重新走回来,拉了勾,这才欢天喜地地跑回去了。
罗罗举起拉勾的手半天没有放下,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发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自我解嘲道:“那么纯真的表情,怎能忍心拒绝她呢?诚实?好玩?呵呵,看我以后怎么玩死你这笨丫头!”
慢慢地回过头去,在金色旭阳的沐浴下,结束了上午第一项训练的一辉、紫龙、冰河和阿瞬,正从远处向自己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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