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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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中心的空地上最抢眼的就是这棵大树了!目测,如果没有10个以上的人手拉手是围不住它的。大树也不知道在这里耸立多少年了,树叶很茂密。阳光根本无法穿透他的阻挡。大树下NPC和玩家很容易分辨,因为衣着比这些新手的布衣是强多了。有的悠闲的在下棋有的跟玩家在对话,从手势和说话的表情来看似乎在布置一些小任务。穿梭在人群中看着少数玩家地摊上只有一些白板的装备和自己手中握着的绿色石头。
炮紫知道既然变异跳跳兔不是BOSS,那么这个石头也不会很值钱。根本没有心情上去问摊主价格。这时一个人群后方的中年大汉吸引了他的注意。同样这个大汉也正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这个大汉单看穿着,很显然是个NPC,而周围的玩家显然都是人类玩家,在看过自己皮肤特异料想是个异类种族之后也就见怪不怪了。而这个大汉则不同,一身农夫的打扮,双手盘于胸前,双腿自然分开,身边放了个大土篮子。在看到炮紫后,时而点头时而皱眉眼神里流露的是欣赏?是赞许?是疑惑?炮紫分辨不出。
炮紫朝他走了过去,中年汉子一楞神,随后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炮紫感觉很怪,他不知道这个汉子到底还是不是NPC。表情实在是太复杂化了吧!
“小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炮紫没想到的是这个汉子居然主动先跟自己说话了。如果是什么隐藏的任务,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炮紫依然乐观的看待一切。
“我也觉得你有点面熟呢!这不正想走过来问问你呢?”炮紫不想错过机会也不知道具体怎么把握,还是象踢球一样,把下文留给这个汉子去填写吧。
“是你?不过…………跟我来吧!”汉子先是有些疑问,随后还是下了决心似的。拎起土篮子转身朝人群外走去。
炮紫心想,反正一个游戏,跟你去又能怎么样。游戏里有本事你削我啊?怕你个鸟啊!可汉子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如果知道了可能真的会拿起身边的土篮子砸过去。
炮紫跟着他走出了人群,在一片茅草屋间绕了半天,终于在村子的南面最后一个较大的屋子前停下了脚步。大汉敲了敲门。屋里一个苍老却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汉子回头示意炮紫跟他进去。随着一声年久失修的声音传出,破损的木门开了。房间内部显然不象他的外表那样破旧。一派中国古代书香门第的气息铺面而来,室内地上的大理石打磨的非常光华,右侧墙角处一个厚重的书柜,满满的书籍排放整齐。书柜旁放置了一个朱漆木制书案。案上有摊开的文房四宝。后面坐着一个面目苍老但两眼炯炯有神的老人。老人雪白的长发后面盘了一个发髻,胡须同样雪白,炮紫以为这莫非是电了直板?
墙上的字画很多,几乎充当了壁纸的作用。最独特的是墙体正中的一幅大型壁画,而壁画的内容让炮紫心里陡然一凛。这画正是唐伯虎的作品——山路松声图。他虽然不会画画,但从小就喜欢唐伯虎。因而在各各网站搜罗唐寅的作品。而现在眼前的一幅画卷真真切切的摆在了眼前。哪是什么网络上看到的缩小版可以达到的书画意境。
“村长,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他?”汉子突然的一句话打断了炮紫对画卷的欣赏。
“恩……你先出去我跟他有话要说!”老人若有所思的对汉子说到。
老头的装束跟小说中长说的得道散仙差不多,这要平时炮紫一定会多看几眼。可今天却不同,他深深的被老人身后的这幅“山路松声图”所感染,泛黄的画卷上干枯的墨迹诉说着这艺术品所经历的沧桑,那画中群山陡立,山间流淌的泉水,那钢劲的苍松,那饱含韵味的诗词……
老人看了看出神的炮紫,又看了看身后的壁画。眼神里流露出常人捕捉不到的光华。

“怎么?你也喜欢唐寅的诗画?”老人平淡的声音有着丝丝的颤动。显然是在这小村里也很难找到跟他意趣相投的人了。
“恩!喜欢。不过见到真迹却是头一次!”回过神来的炮紫觉得这必将是一个隐藏任务,因为种种的感觉都让自己深信不疑。又发现老人看来是很喜欢跟人家谈论诗画,所以就决定冒个险,说这幅画是真迹!炮紫觉得即使不是真迹也要夸赞一下老人这画实在是逼真。顶多让人家觉得自己不识货,不过老头还是会因为自己的赞美而高兴吧。
果然老人在炮紫说出是真迹的一刻,顿时失去了先前那犹若仙人般的气度。身体脱力般的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沉吟半晌,竟然眼睛开始湿润了,既而流下泪来。
这是炮紫始料未及的,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把老头弄哭了,还怕自己万一把这老村长气过去,门外那汉子会不会带领众NPC村民前来讨伐自己。
“老大爷,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么?炮紫还是有些慌乱。
“没,没,没有。我是高兴啊!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能遇到认识唐寅真迹的人啊!”
草!吓老子一跳。还真让我给蒙着了!看来这隐藏任务就TM是给我设计的!炮紫一阵高兴,脸上却不敢体现。
“来来来!小伙子,跟大爷再说说你还知道什么?”老头擦去眼角的老泪,欣欣然的看着炮紫,似乎谈到这书画他年轻了好多。
炮紫心想这要是再说漏什么老头情绪这么激动,把我的隐藏任务给吃了回扣怎么办?
当下也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知道的都说说吧。
“唐伯虎,奇颖天授,才锋无比,本名唐寅字伯虎,生于明朝苏州吴县唐伯虎的画在他生前即名声远播,他死后更是名声大振,至清乾隆年间,由于乾隆大帝对唐伯虎的字画情有独钟,把唐伯虎的画名推到了极至。唐伯虎的书法造诣很深,只是被其画名所掩,世人知之不详,他的书法学出多门,又能透出自己的本来面目,笔势丰润灵活,俊逸秀挺。唐伯虎传世的书法墨迹不多,有林中情人——秋香山水画代表作——山路松声图传世名作——四美图醉舞狂歌五千年花中行乐花下眠——唐朝伯虎五十二岁自叙诗等等。而您老人家收藏的这幅就是唐寅的山水画代表做——山路松声图。”
炮紫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和语言说的也算是天花乱坠,而老人听的也都痴了。
“小老弟啊!今天我可算是遇到知音了,我跟你也说实话吧,我在这方面知道甚少,但即便这样,我还是对诗词歌赋情有独钟啊!想当年……”老人浑然忘记了汉子带这人来是另有其事,甚至高兴的忘了辈分,叫炮紫为小老弟了。开心时也不顾及别人的想法,竟然当着这个“知音”说出了自己心头压抑多年的秘密。
老村长自幼喜好诗词歌赋可家里穷上不起学,不过年少有志经常跑到诗孰偷学。因为家有祖房,**后经同村介绍娶妻生子,但仍没有放弃对诗词的喜爱程度尤其到了不惑之年更是达到了痴迷的程度。有时外出游历,有时走访名家。有一天一个外来的商贩途径此地,拿着这幅山路送声图叫卖。老人路过看了,便爱不释手。不过商贩强调这是真迹,老人也是半信半疑。不过这画是老人一生中看过最为壮丽的一幅。一生追求文学的他哪里有什么存款。可又甚为喜爱,于是变卖了老父亲遗留下来的房契买了这幅图。
老人当年的妻子看这家都被卖了,跟着他住在村中央的大树下。露天而炊。哭了三天三夜,然后带着孩子离开了这座小村子。妻子走后自己内心有所悔过。遍在大树下露天办起了学堂,村子里的孩子都爱听他讲课所以三年五载的,老人赚了钱买回了祖房。又以年迈稳重的特点当选了村长。
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自己一生讲述给了炮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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