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二十一章 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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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宇浩把写论文的诀窍告诉其他三人以后,他们四人差不多每天都可以玩一个下午了,罗武还是跑去修炼区拼死拼活的锻炼身体,而宇浩三人则无所事事地在整个学校里乱晃。齐亦天放弃了在宿舍里学习召唤课,他说这些天以来的写论文生活让他得了轻微的宿舍学习恐惧症。达义也不得不放弃了他的八卦党游说,因为所有人都在骂骂咧咧地写着论文,没人愿意再听他的新闻演讲。
他们决定不把这个可爱的发现告诉其他人,如果所有学生都知道这种写法可以蒙混过关的话,老师们一定会看出来的。米奇依然喜欢在神翼峰上写论文。现在,四个人经常会在神翼峰上呆一个下午,聊个海阔天空。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即使他们掌握了论文凑字就能过关的秘密,现在他们花在学习上的时间仍然比以前要长上许多,更可气的是,花了这么多时间去记那些地点和时间,宇浩仍然一点也记不住。就连天才齐亦天在小考的时候也开始频繁失误,一次考试回来以后,齐亦天唉声叹气地说他把言武1800年的不死人战争写成了3800年了,宇浩则告诉他不用担心,你的这算不错的了,我把不死人战争写成了死人战争,时间大约发生在言武4800年……
现在他们的大陆史课主要都用来学习逐羽国的历史,和以往不同的是,课堂上老师讲的内容不再是逐羽国的发经济展和杰出英雄什么的,而是开始整节课地给他们讲述逐羽国的赋税和历代皇帝的荒诞故事,偶尔提到几位著名的英雄,也会在最后被当时的逐羽国皇帝杀死。
齐亦天躺在床上正在看今天新发的一本书,《逐羽国天渊帝》天渊皇帝是逐羽国最让人敬仰的一个皇帝,他曾经带领着3万兵马在皇城之危的时候大败御阅国10万大军,而且为人慷慨大度不计前嫌,他亲手施放了背叛自己的战将,得到了当时所有人民的爱戴和拥护。而这本书里则把他写成了一个为求权力不择手段的荒诞至极的暴君。并且很详细地描写了他的一些无耻行为,包括霸占弟媳和残害百姓等等。
“这上面写的不是真的吧。”达义问,他也在看着本书。
“不知道,如果天渊大帝真的是这样的人,那么逐羽国就没一个好皇帝了。”宇浩放下受礼的书说。
齐亦天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歪着身子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听着他们两人的谈话,脑海里还浮现着书里面的内容,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历代先辈难道真的是靠这样的手段统治着自己的子民吗?
玉轩王的计划一直都在秘密进行着,此时,他站在雪原关城墙上,眺望着远处的土地,心里,自己为了能登上原本属于自己的皇位,已经等了足足三十年了,从他第一次意识到只要坐在父王坐的那把椅子上就能拥有天下的时候,他就暗自发誓,他要坐那个位子。
尔谋士走到他身边,低声说:“王爷,皇城消息,子敬病故。”
玉轩王听到这个消息,淡淡地说:“准备一份厚礼派人去吊丧一下不就完了吗?”
“在下认为,他的死对王爷的大业有所帮助。”尔谋士说。
“什么意思啊?”玉轩王转过头看着他问道。
“王爷,子康是逐羽现在最有权力最深得民心的统帅,同时也是有名的孝子,他父亲在皇城逝世,而他又身在边关,我们只要做写手脚,就说是皇帝逼迫子敬大人而死,这样一来……”
玉轩王打断他的话说:“你的意思是想离间他们,让子康造反。听上去不错,但是子康向来衷心于我皇兄,而且为人精明,不可能为了一点毫无根据的传闻就起兵造反。”
“王爷说的没错,但是在下的意思不是在子康将军这里散播谣言,而是派人去皇城散播。”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在皇城都知道子敬是病故的,说是被逼死的也没人相信啊。”
“王爷请放心,在下心中自然有数,如果在下所料不错的话,不出半年,王爷定能摇旗召兵,现在王爷应广召天下英雄,以便出现众兵无将统,有谋而无勇的局面。”尔谋士说。
“那好,现在我就派我的座下护卫分批前往江湖各大帮派笼络一些亡命之徒。”玉轩王说。
当宇浩还沉醉在夏天充满生机里的阳光中的时候,秋天无声无息地就这么到来了。望着从大数上飘下来的叶子,他总是想起子叶,从达义口中得知,子叶最近总是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写论文,开始他还以为她是想努力学习了,后来才知道是她父亲死了。
“我不喜欢秋天。”宇浩坐在神翼峰的一块岩石上,米奇正在他旁边写着自己的论文,齐亦天和达义又在玩他们那最无聊的游戏—跳海。两个人站在海边,数到三然后一起跳下去,再嘻嘻哈哈地顺着五十米高的岩石爬上来。这是学生们在夏天经常玩的一种游戏。
“为什么不喜欢?”米奇抬起头问他,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宇浩的脸。宇浩不管说什么,她都会很天真地问到底—子叶的事情除外,每次当宇浩兴致勃勃地谈论子叶的时候,她都会显得很认真听的样子,而且从来不打断他的话,一边写论文一边偶尔地回上一两句。
第二天早上,天气明显比昨天糟糕了许多,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出公寓,宇浩感觉有点冷。
“前面怎么了?”齐亦天蛰着神兽台的方向说。
宇浩向那边看去,一大群人正围在那里,还有很多人正在匆忙向那里赶过去。三人走到人群外围,伸长脖子往人群里看去。结果只看到了前面一片五光十色的脑袋。
“到底是什么东西?”齐亦天问达义,为了能看到人群里面的东西,他按着宇浩的肩膀不停地在原地跳跃着。
“不知道会不会是什么宝贝?比如神兵什么的。”宇浩向往地说。
“如果是神兵的话学生们早就上去抢了。”达义说。
宇浩想想也是,如果真的是神兵什么的,学生们早就抢起来了,他听到前面的一个女学生小声咕哝着:“真是畜生,竟然敢做出这种事……”他想,可能是一只动物被打伤了吧。
不知道是谁喊了声“老师来了。”前面的学生匆匆四散离去,宇浩三人跟着后面的人向前挤了进去。在人群中央的空地上,躺着一个什么东西,宇浩看了一眼,开始还以为是一只受了伤的大白灵猴,等走近才看清,地上躺着的是一个女人。
宇浩认出那是一个五年级女生,他在魔武大赛上见过她,只见她现在一丝不挂地倒在神兽台下面,旁边地上明显是几件她的衣服和斑斑点点的血迹。
“看什么看,都回去上课。快点!”几个老师走来过来,一边走一边大声训斥着还在围观的学生。
“你们干什么?没听到现在马上去上课吗?”其中一个老师见几个女生走上前去要扶起那个倒在地上的女生,大声喝道。
“她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只是把她送到药房里去。”一个女生说,眼泪在她眼睛里打着转。
“都说了不用你们管,快走。”那老师恶狠狠地说。
几个女生正打算离开,地上的那个女生说:“别……我不想……别丢下我。”她一边说一边抽泣着。几个女生不顾一切地把她扶起来,其中两个人脱下自己的外衣,裹住她正在发抖的身子。那几个老师站在那里,看着她们走远,然后匆匆向代理校长—森将军的房间跑去。
一路上学生们都在小声议论着,很多学生不住地摇头叹息,说:“这么好的女孩子就这么被糟蹋了。”等他走到教室的时候,老师还没有来,过了一会儿,他们那个不讨人喜欢的魔法老师第一次跑着进来,然后宣布,今天休息一天,没有论文。
如果是在昨天,学生们听到这个消息早就兴奋地欢呼起来了,但是今天,大家看着那个老师离开的背影,谁都没说话。大家三三两两地离开教室,一边走一边小声议论说着什么。宇浩飞快地向宿舍跑去,第一次希望赶紧见到达义。
当他回到宿舍的时候,齐亦天和罗武已经在那里了,从他们看到宇浩时脸上那失望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也是在等达义。
三人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达义才回来,看到达义,三人端水的端水,拿椅子的拿椅子。等达义喝完一杯水以后,齐亦天问:“怎么样?”
达义撇了撇嘴说:“有点凉了。”
齐亦天大声说:“不是问你这杯水,我说的是今天早上的那个女生。”
“哦,那事啊!”达义故意拉着长音说,一般来说,这是他卖关子的症状,现在要想从他这知道点什么,得说上两句好听的才行。
“我去帮大姨妈写论文……哦不,是达义小帅哥。”齐亦天献媚地说。
达义阴沉着脸说:“今天没有论文。”
“你看我笨得。”齐亦天赔笑着说。
“你确实很笨。”达义还是不给他好脸色。
“够了,达义你说不说,不说我们就去外面问别儿。”宇浩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向着门口走去。
看到宇浩要走出去,达义忙说:“好了好了,小孩子怎么这么没耐性呢。我告诉你们就是了。”
“那你快说啊。”齐亦天摇晃着他的肩膀说。
“我听说,这个女孩子是被他们的新老师糟蹋了。”达义压低声音对他们说。
“糟蹋?……”齐亦天在尽量想象着一个人被糟蹋是什么样子的,大黑天的把人家衣服脱光扔台子上,就叫糟蹋吗?……他想。而在宇浩看来,唯一糟蹋人的办法就是让他写上五篇论文而且不准凑字……

“对。是糟蹋。”达义点头地说,宇浩肯定他也不知道糟蹋是什么意思。
宇浩不抱希望的把脸转向罗武,想问他知不知道糟蹋是什么意思,他还没开口,罗武就问:“什么是糟蹋?”
“这个问题,可能只有女孩子才知道吧。”达义很有见解地说。
“好了,等有时间我们问一下米奇不就完了。然后呢?”齐亦天问达义。
“然后她就成那样了。”达义滩开手说。
“搞了半天,你就告诉我们她被糟蹋了这点事啊。”宇浩不屑地说。
“本来就只有这点事,你让我说什么?”达义不服气地说。
“无聊,害我白给你倒水,死大姨妈。”齐亦天说完,又躺在自己床上看起书来。
在逐羽国南部的一个小镇上,大街上是熙熙攘攘地人群,突然一阵轰隆隆地响动从地下慢慢传来,人们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天仿佛是塌下来了,整个大地都剧烈地摇晃起来,房屋大片大片倒塌,许多没来得及从里面出来的人永远埋在了里面,小镇上法力最强大的魔法师顶上魔法盾站在平时祷告使用的台子上,让大家不要慌乱,听从指挥,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台子就断裂成两半,年老的魔法师身子一歪,掉到了地上刚刚出现的一个深沟里……
同时,逐羽国西面的红何爆发了百年不遇的水灾,一夜之间,繁华的红都变成了人间地狱。
皇帝邹着眉头,在他旁边,放着两份刚刚传来的奏章,南部的一个小镇发生了地震,两万人几乎全部被埋在了废墟低下,他刚开始看到这个奏章的时候,认为这是今年收到的最糟糕的消息了,但是在片刻之后,当第二份奏章传上来的时候,他只看了一段就否定了刚才的想法。红何大水灾,整个红都被淹没……损失金钱……伤亡人数……
他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官员都下去。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心里感到一阵难受,这几年**天灾不断,下面的人民怎么说他他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他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他们就不能体谅一下吗?他们要求减税,他就减税,他们要求建造的大路和桥梁他也尽量完成。但是他们还是毫无根据地把那些天灾都放到他身上,听他们那口气,好像是他这个皇帝愿意让自己的国家受到地震和洪水一样。他们难道就不明白吗?如果他真的能控制地震和洪水,早就一股脑地丢到御阅国去了……
比天灾来,这些皇帝们更害怕遇到的是**,当强大的民愤爆发出来的时候,那远比地震和洪水让这些皇帝们感到难以招架,他坐在那里,侥幸地想着自己还好没有遇到天灾**一起降临的情况。可怜的皇帝,他这个侥幸的心理还没到5分钟,外面的护卫又递上来一份奏章,太不应该了,在遇到了这么让人头疼的事情以后,竟然还来…他接过奏章,心想,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吗?没有,对,就算眼前这份奏章里写的是再怎么不好的消息,总不会比地震和洪水更可怕吧。这样想着,他打开那份奏章看了起来。
这真的是太不像话了!难道今天是他的受难日吗?他狠狠地把奏章丢到地上,那上面写着,前方军事战败了,他最器重的将军和他的亲生弟弟竟然在这个时候败给了御阅国的一个老将!这下好了,真不知道外面那些百姓现在正在怎么说自己。
对皇城里的百姓来说,地震和洪水完全是个很抽象的概念,即使它们现在就发生在离自己居住的地方几万公里的城市和小镇里。他们很有见解地认为,像地震和洪水这样的东西,偶尔发上几次是很正常的,对他们的生活造成的改变也仅限于街头上多了几个或者更多的要饭的,再就是又多了一个茶余饭后可以拿来打发时间的话题。
像往常一样,皇城里的人们在吃完晚饭以后,穿上价格不菲地衣服,—现在整个皇城都在流行一种穿法,那就是把自己昂贵而美丽的礼袍想方设法弄出几个一看就是故意弄出来的很粗糙的洞,大家喜欢在一起的时候评论谁的洞更大更破—这群高贵的皇城人认为这是一中美丽,并且煞有介事地称之为“残美”。
当他们穿着自认为很“残美”的衣服来到热闹的酒馆的时候,会尽量找一个靠角落的地方坐下,叫上一杯最便宜的八个比特的劣质烧酒,等服务生把那杯本钱最多才一个比特的酒端给他们的时候,通常这些皇城人都会很随意地拿出一个沙图,说一声:不用找了。等到服务生鞠躬离开以后,他们再装做很不经意地向四周看一眼,看有没有人主意到他刚才的“高贵气质”。
当然,皇城里的人来小酒馆可不是只为了向一群同样穿着很“残美”的衣服的人显示自己的高贵气质的{尽管这种气质可能只值九个马克零两个比特}更不是来这里喝这八个比特一碗的劣质烧酒的,他们来这里的原因,用他们自己的话说,是来“追求精神食粮”“放松身心”,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堆吃饱饭的人聚在一起,炫耀和卖弄自己的智慧…也就是发发牢骚。
今天的小酒馆像往常一样坐满了一个个看上去穿着打扮很“残美”的人,他们隔着走道谈论这着时下的热门话题,现在这里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地震和洪水,尽管流传到皇城的关于地震和洪水的故事少得可怜,但是他们仍然乐意一次又一次重复这些故事,并且慢慢对其进行了人性化的改编。
“要我说,地震应该发生在北部的阿里斯亚山那里,你们知不知道,那里的人都他妈不是东西。”一个脸上长着大胡子的人一边拿着酒杯敲打着桌子一边对每一个愿意听他讲话的人说道。他手中的劣质酒顺着他的手摇晃的节奏在杯子里滚动,最后一下子洒出半杯—当然,他是不会关心这个的,他唯一关心的是有没人在听他讲话。
“老兄,你说得没错。”他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年轻人点着头说,大胡子看了他一眼,显出一幅惊讶的表情:“你是布加帝亚都的吧。我觉得你眼熟。”
“不,老兄,我是达里西都的。”戴眼镜的人说。
“哦,这么说,你也同意我的说法是不是?我说伙计,咱们应该喝一杯,应该喝一杯。”大胡子大声说。
“是的,我的意思是那里的人确实很没有教养,但是要我说,地震是不应该发生在那里的,我见过比那里的人还没有教养的呢!米格兰都!当然,你可能没听说过。”
“伙计,你说的是不米格兰街都?”大胡子问他。
“是的,它的全名是米格兰街都,我去过一次,那里的人简直就应该从大陆上消失,你不知道他们有多么的肮脏和下贱。”戴眼镜的说。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去过米格兰都,但是对这个被狼门统治着的城市早有而闻,没有一个后来被砍掉脑袋的人不是从那里来的。
“我觉得米格兰都要比阿里斯亚山要好得多了,你如果见到阿里斯亚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话就会和我一样认为了。”
“除非你的意思是他们比被砍了脑袋的人还不招人喜欢。”戴眼镜的那人轻蔑地说。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怎么了小子?我觉得你这态度有必要改改,要不然,早晚得去陪那些被砍了脑袋的米格兰人。”大胡子凶狠地瞪着他说。
“要我来说,你们两个傻瓜因为地震发生在哪打起来实在是不值得。”一个坐在最角落里的人说。其他人都把脑袋转过去望着他,看到底是谁打断了这场可能会演变成斗殴的争吵。
“那么,你的意思是什么呢?你是不是认为地震该发生在我们皇城或者是御阅国的古雀城吗?”大胡子说。
“我可不会无聊到去说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那人淡淡地说。
“我倒想知道你能知道些是会发生的事。”戴眼镜的人看着那人,用刚才那种轻蔑的口气说。
“让我来告诉你们吧,子康和玉轩王刚刚打了败仗你们知道吗?”他看着他们问。
“这是不可能的。”
“不,这是已经发生了的。”那人笑了笑说。
“但是,他们两人是两个用兵战神,怎么可能打败呢?”大胡子说。
“以前是这样的,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子康要造反了。他在打起来的时候故意输给了御阅国。”
“不可能,他怎么会造反呢?”
“怎么不会呢?现在边境的人都在议论,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知道吗?”他看了看他们,继续说:“现在边境的人都在说,子敬是被皇逼死的,当然,他其实是病死的,但是子康宁愿相信是被逼死的,因为他想造反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是子领真的是病死的,我亲眼看到来着。”一个贵族少爷说。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子康是在把自己父亲的死往皇帝身上推,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造反了不是吗?”另外一个人激动地说。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你们记得不记得,自康曾经单独和皇后呆过一个晚上,我敢打赌那天晚上他们之间发生了不正经的关系。”又一个人说。
酒馆老板站在一边,喃喃地说:“难道子康真的要造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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