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赫赫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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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名字听起来实在很熟,万历惊奇地打量着努尔哈赤材,年轻的脸庞,微微的笑容,似乎在期盼着自己的奖赏。万历看着桌子正中央那盘黄金肉,这分明是努尔哈赤在变着法子引起自己注意,看来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些野心了。
本来还想着到辽东后想办法找到努尔哈赤,没想到他就在李成梁府上,万历想起历史上发生的事,突然心中有一个念头,想从这个“黄金肉”用了黄色上借题发挥,以不敬的罪名杀掉努尔哈赤,尽管他是李成梁义子,但自己想杀他还是轻而易举的。不过万历很快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现在是什么时候,用得着吗?自己穿越的是万历,不是崇祯,在自己的统治下,还有可能让这个毛头小子带着十三副铠甲统一女真么?
万历看努尔哈赤还穿着一身明朝武官服,看样子是一名中级武官,这时候的他被自己看得已经有些不自在了,万历说道:
“免礼吧。朕听你名字,似乎不是汉人?”
“回皇上,我是女真人,不过我自幼在外祖父身边长大,对汉族文化十分熟识,也非常地向往,现在能在义父营中任职,替皇上效力,是我的无上荣幸。”
“你外祖父?”
“皇上,”李成梁说道:“他外公就是王,四年前起兵叛乱,被微臣剿灭了。”
“那是我外祖父罪有应得,我当时也是年幼无知。幸亏当年义父在乱军之中救下了我,承蒙不弃,还收留我做义子,此恩如同再造,努尔哈赤必定尽心竭力为皇上和义父效命!”
努尔哈赤的这些话,拍马屁之余,还顺带点明了他自己地汉化程度,对朝廷的忠心程度。无非就是想在皇上面前留个好印象。谋个升官的机会。这一点倒是出乎了万历的意料。看来到目前为止,努尔哈赤的野心仅限于此。
自己的外公让李成梁杀了,还得认李成梁为义父,万历相信,努尔哈赤肯定是怀恨在心的,这几年来他寄人篱下,按他的性格。一定无时无刻不想远走高飞。自己这次到来,就是努尔哈赤脱离李成梁地最好机会了。
想到这,万历举起筷子,夹了一块“黄金肉”,放入口中尝了下,说道:“好!好吃,黄金肉配黄龙身,看来。这道菜只有朕一个人能吃了。努尔哈赤,你说是也不是?”
“这是自然地,这全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吃我这道菜,那就是真命天子——皇上您了。不过可惜地是,这道菜也许只能做这么一次了,等皇上过些日子回了京城,我自然就再也做不出来了。”
万历暗自感叹,这个努尔哈赤不是普通的聪明,一方面继续拍马屁,一方面却是想让自己带他走。万历想了想,笑道:
“你很聪明,不过,谁说只能做一次了,朕这就提你到锦衣卫中任职,以后朕想吃的时候,你随时都可以做给朕吃,这不就行了吗?只是不知道你义父舍不舍得?”
李成梁闻言,笑道:“这有何舍不得的,这孩子偏心,做的菜只有皇上一人吃得,我留之何用?”
众人齐笑,万历适时劝饭,大家的注意力便转移了开来,因为了万历的这两句话,努尔哈赤地命运已经彻底被改变了。
努尔哈赤看皇上不再问话,便行礼退去,万历瞥见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对自己计谋得逞很是得意……
万历见状,感慨不已,这个未来的清太祖,现在却在为自己的一次小小升官而兴奋,为自己能脱离出李成梁的掌控而窃喜,历史上他所建立的丰功伟业,是再也不可能重复了。
……
来辽东的这前两天,万历也照例参观了辽东的军镇,发现辽东地士兵竟然是平平无奇,除了那三千名持三眼铳地骑兵外,其余的士兵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样,有的连铠甲样式都不统一,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立下那么多地战功。
说起战绩,说起武将的功勋,那么整个明朝,没有人能比得上李成梁,隆庆皇帝封他为宁远伯,加太子少保,授世袭锦衣卫指挥使(光领俸不办事的),万历二年他斩蒙古土蛮部来犯之敌八百余人,又剿灭建州女真王部叛乱,当时张居

,经内阁票拟,万历晋封他为太傅。古往今来二百个武官的身份位列三公,李成梁是第一个。
万历登基六年多来,经常是全国都太平无事,唯独辽东每年战事不断,而且都是李成梁大获全胜,斩敌多少多少……万历在宫中就纳闷了,历史上戚继光的名气丝毫不比李成梁低,为何戚继光在军功上却是默默无闻?
看过蓟州,再看看眼前的辽东,万历现在是明白过来了:不是戚继光不能立功,而是他没地方立功,他太强了,的确没人打的过他,这也还罢了,戚继光还把长城修成那样,都固若金汤得不能再固若金汤了,还有谁敢来?还有谁能来?
没人来打他,戚继光自然就没地方立功了,因此他没有爵位,没有世袭的荫职,只有一个少保衔,只给后世留下了一个民族英雄的美名。历史上张居正死后,戚继光的结局是被人弹劾,似乎是被贬海南,忧郁而死,这跟李成梁八十几岁高龄、享尽荣华富贵而死有天壤之别。
因为李成梁跟戚继光不同,李成梁没有去加固长城(辽东是有长城的,西起山海关,东至鸭绿江边,这一点万历到了明朝才知道),不但如此,他还不设什么防御,士兵都在城内,而不去守卫边关,不去布置防线,搞的老百姓都不敢在郊外定居,沈阳如此繁华,多半也是李成梁的这一政策造成的。
另外在对外政策上,戚继光采取的是全部防御加分化敌人,而李成梁在分化敌人上跟戚继光相似,但是他不防御,他是拉一个打一个,而且从不赶尽杀绝,保证了自己随时有仗可打,有功可立。
看着孤孤单单的沈阳城,万历唯有苦笑,站在皇帝的立场上,自己当然不会同意李成梁的这种做法。不过,倒也没有必要去想办法改变李成梁了,因为自己这次来,就是来实地解决民族问题的,民族间的矛盾才是辽东一切战争的根源。
这一天,万历故意不让李成梁跟随,而是叫上了努尔哈赤,来到了沈阳东城城墙上,看着郊外的风景,问道:
“努尔哈赤,你是女真人,从这往东,是不是就是你的家乡了?”
“是的,皇上,我们建州女真就是在那一带。不过,末将的亲人现在都在沈阳,这里就是我的第二家乡。”
万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努尔哈赤的表现不错,如果自己不是穿越过来的话,一定会对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异族青年大加赞赏的,说不定会让他一路高升,最后镇守一方,养虎为患……
“好了,朕知道你对朝廷是一片赤胆忠心,不过朕这次叫你来,可不是来听这些的。实不相瞒,朕这次来辽东,就是为了你们女真族而来的。依你看,为何女真三部之间纷乱不止,与我大明,又是屡起争端,难道这辽东各部,互相之间真有那么大的仇恨么?”
努尔哈赤明显愣了一下,这才说道:“皇上,依末将看,所有的战争,归结起来,还是一个民生问题。”
“嗯,说说看。”
“皇上,我们女真人大多是以放牧、捕猎、打渔为生,本来生活就很是困苦,经不起折腾,又长期分裂,你抢我我抢你的,不拿起武器反抗,根本就活不下去,所以才有了无数的首领,修了无数的山寨,山寨与山寨之间,部落与部落之间,为了生存,当然是纷争不断。这里面其实就是一个民生问题,要是都像天朝子民一样丰衣足食,那我们女真就不用再自相残杀了。”
万历看着努尔哈赤,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你们不自相残杀了,会不会联合起来,来攻沈阳呢?”
努尔哈赤一惊,忙道:“不会的皇上,有义父在,相信没有人敢来打沈阳。”
“那如果李将军以后不在呢?”万历看努尔哈赤一时说不上话来,又接道:“朕知道你们女真族与我们的矛盾由来已久,不然你外祖父也不会起兵反朕了,朕今天来,就是要来解决这个矛盾,你毕竟是一个女真人,难道不想为你们族人说两句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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