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要见仇人只需要一章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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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芒的此次留学之旅上遇到了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把酒肉当作家常便饭的和尚、屈身按摩店的御医、浑身散发着流氓气息的杀手......几乎囊括了所有的职业,万幸的是,唯独没有碰到过劫匪,在历尽俄坎坷之后,终于如愿以偿的重归校园。
然而,这个世上最大的危险往往潜伏于一些看似最为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贵为天朝学府的月阳书院里,居然会隐藏着这么一股邪恶势力,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李若芒竟然是千里迢迢专程赶来为他送货上门的,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的唐僧,在最终到达雷音的时候,愕然发现有人早已煮了水恭候于此,就等着拿他下锅来完成长生不老的心愿。
过了1/4个时辰的时间,依照着《黄氏医典》里所记载的法,李若芒总算冲开了被点中的**道,拖着僵硬而疲惫的身体,他朝着土匪离开的方向一步一步捱了过去:虽说已经迟到了许久,但他更不愿缺课。
树林的尽头之外,是一座小小的山冈,最顶端竖立着几块类似“巨石阵”摆法的怪石,好似有人讲话的声音传来。
少顷,登上了山顶的李若芒,内心的激动像煮开水时按耐不住的炉盖一样,轻易的宣泄了出来,浑身颤栗,怒不可遏。
这份激动,并不是因为阔别了太久的课,也不是因为站在一旁授业的老师,而是源于席地而坐的两个同窗同学。
其中一人,若不是看到了他的尊容,单单只是从身材吨位加以判断的话,李若芒势必会将他错认成是杭州整骨里的那位和尚:此人身着一套说不出是哪国风格的大褂,大褂上缝制着不计其数的鲜花、蝴蝶等艳丽图案,拥有一张本该属于大笑弥勒佛的脸庞,此刻却正口水四溢的酣然大睡着。然而,由各种美好事物组合起来的他,却分明给人一种极为别扭的感觉,不管从各个角度看过去,都像一个刚刚下山强抢了民女、此刻正要强行逼婚的土匪。
然而,这位“睡佛”并不是重点。
紧挨着他的那位,虽说身着校服,规规矩矩的正襟危坐,却无法遮掩他身为土匪的事实真相:居然就是刚才那个品味低下却又武艺卓绝的伊斯兰青年!
已经憋了1/4个时辰的火、正苦于无处发泄的李若芒总算找到了仇人,下意识的向前疾走了几步,惊呼道:“是你!”
土匪毫不示弱道:“是我!怎样!”
“还我衣服来!”没了长衫的李若芒在风中浑身颤抖,却不是因为气流来袭的原因,而是出于自身的愤怒。
土匪强硬道:“有本事自己来抢!”
面对对方持续性的挑衅,继“甘狞恩将仇报事件”之后,李若芒再一次狂怒了,虽没有说什么类似“我要杀了你”之类的狠话,但充斥着血丝的双眼所发出的那种凶残的感觉,已经足以盖过一切语言。
形同鬼魅一般的冲到对手面前,一记重拳迎面砸去。土匪反应奇快,出左掌卸下对手的攻势,同时右掌猛然击出,直奔对方胸口而去。不想刚刚击出一半,李若芒已然变招,土匪吃了一惊,只得拆了东墙补西墙,撤回右臂阻挡对方点向自己鸠尾**的那一指,同时起左腿伺机反击。然而,李若芒早已抱定了“拆不成东墙就拆西墙”的搏命打法,专找对手的薄弱处,后发先至,伺机给与其致命打击。

两人就这么一个拆、一个修,饶是土匪武艺十分精湛,在李若芒的死缠烂打之下,却也是一筹莫展、大打折扣。最后关头,二人已告别了“修与拆”的状态,转而升华为一种类似山野村妇们因为几个玉米棒而厮打起来的境界,相互撕扯着纠缠在一起,扯着衣领、拽着头发,混乱不堪。
教书的那位先生被晾在一旁,已经做了半晌的观众,自始至终都在密切关注着二人的缠斗,在看到二人最后居然使出了这种下三滥且毫无技术含量的搏命手段时,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都还差得远呢。”有意要将二人拉开,却又觉得有些超出自己的能力所及。
正愁着无计可施之际,原本还是沉浸在梦乡的那位忽得睁开双眼,猛冲过去,轻而易举的将原本还密不可分的二人强行拽开,怒吼道:“不准打扰我睡觉!”
在将二人重重甩开之后,“和事佬”回归本位,闭上眼睛接着睡。
当命运要将你拉到某个地方的时候,人是无法反抗的,而当那位胖,却有着能将命运拉开的力量。李若芒和土匪在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外力作用下,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方,痛彻心肺,短时间内是统统再也爬不起来了。
教书先生叹了口气,缓缓的走向李若芒,说道:“姓名。”
“李......李......”
“李若芒是吧?”先生拿出一份花名册,说道:“这上面倒是有你的名字,嗯,明天注意,别再迟到了。好了,接着讲课,刚才我说到......”
关于他对斗殴事件的视而不见,李若芒只能解释为“或许是他眼神不太好吧”,刚才这一摔让他真的有种浑身散了架的感觉,脑海里嗡嗡作响,一旁的那位先生,正叽里咕噜的说着一些类似天书、佛经的东西,李若芒充耳不闻,完全听不进去。
过了半晌,他和土匪才总算得以恢复,二人几乎同时的缓缓坐起,怒目相向,积攒着气力,准备新一轮的厮杀。
先生见状,突然不再言语,稍加停顿后,说道:“方才我所说的话,你们俩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对吧?”
李若芒给人一语道破真相,大惊,注意力不由得从那个土匪身上转移了过去。
先生继续道:“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了,还好刚才我只是背了几遍《五道经》而已。”
李若芒无语,敢情不是自己脑不听使唤,方才叽里咕噜的一通乱说原来果真是天书佛经。
先生看了看手中的花名册,无奈的摇着头道:“原本也就只有四个学生,现如今有一个压根就不出现,一个是专程来睡觉的,还有两个见了面就拼命,照这么发展下去,早晚得一个不剩,教书这份差不易当啊~~~”
一阵感慨后,先生继续道:“既为人师,就要做个表率,我先自报门户一下,在下姓苏,名讳上文下澜,已入不惑之年,从今往后,咱们便是师徒关系了。你是李若芒,那那边那位便是......”苏文澜望着土匪问道。
“他叫阿普杜拉.太史威!”一个浓重的男声音响起,李若芒尚未来得及去看来者是谁,只是在心中对这个不伦不类、不中不外的名字痛骂道:“什么垃圾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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