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草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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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草原的生活
在我们的那个小部落里,阿爹不是很被许多人所爱戴,就是因为他一直跟中原做生意的。在草原上尤其后元,这被看作是一种投机倒把的行为,哪怕你再有钱。但是基于当时元朝廷的四分五裂,倒也无法管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在穿越到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之后,我以前的专业市场营销就得到了很大的用处,说句难听话我也算是发国难财了。草原上甚聒得两年教会了我好多的东西,不论是在人情世故还是与人打交道方面。在这些事情上我还称得上是游刃有余,毕竟要是在现代我已经二十七岁了,而且曾经我就是在商场里滚打摸爬了四五年。在这副十五岁的小身板里,怎么都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
阿爹总是说孟泰都不如我精明,他哪里知道我的身世来历啊。他的那个小女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叫野狼给叼去了。阿爹主要经营的是蒙古的一些皮毛,奶制品和蒙古特有的刺绣首饰等等。因为刚刚建立不久的明朝和被推翻的政权元朝总是有那么多不和谐的地方,所以草原上总是充斥着战火的味道。在那个时代,我突然间真正的懂得了什么事民不聊生,什么是人民疾苦。在现代社会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我,从来没经历过战争的戕害,做多也只是在历史上学习到这些事情。阿爹是一个很有国家使命感的忠直男人,他对自己的故国即将灭亡的元朝做了太多的努力。
草原不像中原,即使有很多的钱,也不会去置很大的家业,盖大房子买很多的土地。他们最多的也只是多买点牛羊马,而且草原人就是凭借这一条来判定富贵的。整个部落要数我的蒙古包最具有特色了,大是自然不用说的,里面的布局也算是别具一格。用梦古姐姐的话说就是“蒙古包里的汉家天下”。每每迁徙到另一个放牧地点的时候,我的东西几乎可以赶得上一个普通的牧民家庭了。那些个蒙古女人就笑话我和娘亲说:海那德家的怎么都是汉人的样子。
我和孟泰已经负责了阿爹在北平的生意,因为阿爹说要让孟泰历练历练,就叫我和孟泰一起负责了。其实北平的生意很好做,因为是原来的大都所以有很多的人都是蒙古人所以他们的习俗也很类似草原人,生意自然好。梦古姐姐每次都会跟着我与孟泰一起出去,但是她只是单纯的游玩,偶尔会帮我们装卸货物。北平现在是属于燕王朱棣的管辖范围,我并没有见过他,自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他会在以后的岁月里夺取他侄子建文的皇位。
梦古和阿齐那格安达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阿爹说女儿再也不能嫁到其它地方了。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孟泰哥哥曾经告诉我那个叫做岚宫的姐姐的悲惨经历。我记得当时说起岚宫的时候,孟泰伤心的不得了。他一直说“眉心,你不知道岚宫姐姐对我有多么的好,我永远也忘不了她在出门前那凄楚的眼神”。岚宫是孟泰的姐姐,阿爹的第一个孩子,当年出嫁的时候孟泰才十岁。哥哥跟我讲岚宫是为了阿爹才答应嫁给乃儿不花的,那时候阿爹在捕鱼儿海做生意被乃儿不花遇到。于是他以元朝太尉的身份说阿爹非法做生意,就是因为他看上了岚宫。孟泰说他一想起岚宫出嫁前的那个晚上,心里就会疼痛不已。那天晚上,岚宫几乎一夜没睡就是为了给孟泰做一个风铃,因为她最会做风铃。我曾经在哥哥那里看到过岚宫姐姐做的那个风铃,纯白色的动物牙齿做的,煞是好看。“岚宫姐姐走的时候,一点喜庆也没有,阿爹沉默了整整一天。岚宫姐姐比谁哭的都厉害还安慰我不要哭,眉心,你不知道当时的岚宫有多么的忧伤吗?”孟泰最不愿意回首的就是岚宫姐姐了。后来我知道,岚宫在嫁给乃儿不花一年后,便郁郁而终了。
山坡上的那些灌木已经开始变黄了,我坐在一棵倾斜的树干上,看着远方天地相接的地方。天空上的云彩洁白的如同刚出生不久的小羊羔,一层层的铺排在蓝色的绸缎上,在秋天的光景里显得格外的辽远。如果不是在古代,现在肯定是在看奥运会了,真是可怜了我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也不知道现在米米怎么样了,要是她知道我这样的经历,绝对可以写出一部荡气回肠的小说来。对于他们那些作家来说,这种经历无疑是最好的题材了。

我拿着前几日刚买的洞箫,试着吹一些曲子,毕竟这跟笛子有着不小的区别。箫声渐渐的在空旷的草原上漫散开来,显得很凄然,加上我吹得是断断续续的,所以听起来就像是鬼哭狼嚎。凛冽的晚风带着秋天的气息吹拂着我的脸,有些生生的疼痛,头饰上的珍珠沥沥的作响,像是诉说着什么。远处的蒙古包在湛蓝的天空下,就像是盛开在绿色海洋中一点白花。“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我轻轻的唱着歌,骑着我的小马悠然的回去,多么平凡普通的一天啊!
晚上的时候,娘亲来到我的帐中交待我要注意安全,因为时常会有明军过来侵扰我们的生活。我对明朝的历史不是很了解,只有在历史课上听得那一点点,也只知道北元最终还是让明朝给灭了。现在的娘亲和阿爹没有我干改道草原时的那般仇恨了,也许是都上了年纪的原因吧,老两口现在倒是挺说的来。这也是我们兄妹几个人都想看到的,毕竟阿爹的年纪不小了,孟泰的额吉也已经去世,加之现在动荡不安的时局老两口倒也还有个照应。
在大漠地区,由于风沙和阳光的原因,会使人的皮肤粗糙和紫铜化。每次去北平做生意我都会从集市上买些黄瓜苦瓜西红柿鸡蛋蜂蜜之类的东西回来自制面膜,还坚持每天泡澡。估计整个草原只怕是我才在木桶里洗澡,我是不敢恭维在河边洗澡的。梦古姐姐也经常用我的在他们眼里奇怪的方法,效果相当的好,皮肤白皙的如同上等的陶瓷。娘亲就经常说“眉心哪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如果他们在21世纪就会知道这是多么幼稚的常识。
那天晚上我依旧泡在玫瑰香气缭绕的木桶里,思考着下次出去得买些茉莉花和金银花回来,因为身上长了几个小红疙瘩。忽然间外面呼声大起,熙熙攘攘的好像是在捉贼,正当我准备出来穿衣服的时候,一个人影倏地穿了进来。我赶紧把自己钻入木桶里,让玫瑰花瓣把水面铺满。那一刻,突然间就明白为什么古人要把洗澡的桶制成那么大的了,怕的就是这种突发时刻,还有我最后悔的就是居然平时没有学会憋气。
“你就不怕憋死”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有些调侃却充满着命令的气息。我缓缓地探出头,只见在我的屏风后面有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藏青色的蒙古长袍,黑色的鹿皮中筒靴。他有着一双锐利如鹰的双眼,薄薄的嘴唇,颀长的身形,很有气概。“难道我就这么好看,连衣服都不记得穿了?”她还是那样有着一丝笑意的说。
“你是谁?怎么到我的帐中了?”突然间觉得有些脸红,无论什么时候自己也没有这么狼狈的出现在陌生人面前。况且自己还以这么尴尬的方式与别人讲话。我正想着,外面的动静就往我这边来了,以声音来看打头的应该阿齐那格。
“眉心姑娘,部落里刚刚有贼来过,我们要来检查一下”恐怕世界再也没有比今天晚上更令人尴尬的事情了。阿齐那格现在管理着整个部落的安全问题,出现这样的事情,她自然有权检查。可是基于现在的情形,要是近来一屋子的男人,我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我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办,不速之客忽地的跳进了木桶,我下意识的准备大喊,却不想嘴巴已被一只手捂住了。
阿齐那格冲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挟持”了,先说名节保不保的问题,就是我的小命能否保住也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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