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子倾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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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中通常明亮,夜昇凭着自己的印象游走在苑子里。少顷,便到了齐战的书房,跨入大厅,见齐战负手而立凝视这墙上的一副书画发呆。
夜昇好奇,连忙循目望去,墙上画中画的是一片竹林,遍地野花,似在争先恐后的开着,红的、蓝的、黄的数不胜数,鸟儿宛如一群顽皮小孩般蹦在野花丛中玩耍。花丛中,有着一条小径通向竹林深处,只见深处隐隐约约有着小阁。小阁身旁,有个女子遥望远方,一手抚着挺大,圆融的肚子,应该是个孕妇无疑了。
齐战耳廓一动,扭头望去,见夜昇眉间深锁,神情惆怅,呆看着墙上之画一阵凝思,眉头轻蹙,沉道:“这张画你觉得如何。”
“不错,画的很好。”夜昇闻听顿然清醒,哈哈道。初始观画,只觉得画中诗意不浅,然细看女子神情,思绪浓浓,似在等待着什么,不由让夜昇心神一阵遐想。
齐战脸上本是凝重倏然一阵淡笑,仿佛不以为然夜昇的答案,笑问道:“难道就觉得画很好吗?”
夜昇一脸迷惑,犹豫又道:“呃,是很好,画得很独特,漂亮呢。”
“哈哈……;是很独特,很漂亮。”齐战闻听一楞,旋即哈哈大笑,似乎十分的舒心畅快。
夜昇一阵茫然,看着齐战狂笑的样子,暗道:“我说得话很好笑吗,我怎么不觉得呢,臭老头他是不是疯了呀。”想罢,凝望齐战问道:“我的话难道不对吗。”
齐战淡笑看了夜昇一眼,旋即扭头望向墙上的画默然不语,神色竟变回凝重陷入沉思之中。余裕,深深叹息,才沉道:“世间最难琢磨便是男女之间的情,情到深处,情之所系,画中深意又有谁能知道呢。”
夜昇只是个少年,对情之一字可以是毫无经猎,哪懂深意,听得是一脸迷糊,眉头微皱挠着头越想越晕。
“孩子,这种事情现在你还不懂,但是以后总能懂得。”齐战见夜昇一脸迷惑,微微笑着,夜昇脑子浑噩,听齐战的话语觉得有几分道理,笑道:“嗯,也许吧。”
齐战见夜昇脸上淡笑着,也不愿再多说,便哈哈问道:“你觉得齐家如何。”
“很好。”夜昇一愣,不知其意,呵呵笑道:“我本来只是个无依无靠的流浪者,现在假冒成你的儿子,就好像做了一场奇异的梦,但是好像不是,所以我是我觉得高攀了齐家。”
齐战眉间微皱,肃容道:“孩子,没有什么高攀不高攀,你证明了你在这个家的价值不是吗?你以前当过一个混混,应该知道这只是一种等价的交易。”
夜昇听罢,眉头一扬,脸上确实变得凝重无比,淡笑道:“话虽如此,不过你把当作一种交易,你不觉得这是在轻视齐家人的亲情吗。”他虽然只是个整天嘻嘻哈哈,但唯独对感情看得是非常的重要,在他心中亲情是至高无价。
齐战听着夜昇话语,却也不怒,爽朗笑道:“孩子,听你之言,我心中便可认定对亲情看得很重。哈哈,这样倒是让我安心,因为一个懂得亲情的人一定不是坏人。”
夜昇听他言语坚定,倒是真心说出,不禁心中一热,扬眉笑道:“我从小失去双亲便混迹街头,对亲情有种莫名的渴望,渴望自己有着一个温暖、平凡的家。所以呢,大叔,你这点看得非常的准,我想我会对这来之不易的亲情加以珍惜。”话道后面,不禁激昂万分。
“哈哈,你能这样说甚好。”齐战喜上眉梢点了点头,不过话锋连转,沉道:“不过,你既然成为我齐战的儿子,你在喊我大叔是否不妥呢?孩子,我想你是不是以后该改下我的称呼呢。”
“那是自然了。”夜昇一征,老少两人相视对望,齐声而笑。

少顷,齐战问道:“嗯,我叫唐将军安排的房间你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我可以叫唐将军帮你换下。”
夜昇连忙挥手笑道:“不用了,我觉得那房间非常的好,不仅宽敞,布置还精细,说真的,能住上这样的房子我觉得是我祖宗显灵了。”他眉头微蹙,顿了顿,继道:“不过,刚才你的一双儿女突然而至,来找我这个八年归家的三弟,倒是把我吓的是十魂丢了七魄。”
齐战脸上波澜不惊,淡然道:“哦,那你没有暴露什么吧?”
夜昇本想齐战听闻自己的话语,定然会震惊一番,却没有想到见平平静静,心中忽地翻出一种莫名的滋味,坦然道:“嗯,幸好我机警,倒也是有惊无险了。”
齐战听罢,笑容不变赞道:“嗯,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你能够遇事不慌乱,随机应变,倒是唐将军没有看错你。”
“那是,你倒是到清墨城中去看看,我夜昇谁不认识。”便是神听到夸赞自己的话,也要乐一番,何况夜昇自认自己不是神,心中不由洋洋得意,望着齐战,呵呵笑着道:“既然我答应您当您的儿子了,便会好好做我的本分的事情,这也算不了什么。”
“嗯,好战伸出右手拍了拍夜昇的肩膀,一脸欣喜地看着夜昇。旋即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块玉,碧绿剔透、白芒浅现,隐约可以看出玉中一条殷红的血龙,蠕蠕而动,当真是栩栩如生,天下无双。
夜昇从小混迹在街头,倒也是坑蒙拐骗了不少的宝贝,对玉、古董、书画倒也是略有研究,双眼一望齐战的手中的碧玉。忽地,双眸精光发亮,要问天下何为天下第一玉?那就是深海龙玉,传说此玉乃是在深海与海中灵藻、海兽同存,吸收灵藻、海兽的灵气化为己用,常年累月,天地灵气凝聚孕育而生,碧绿剔透,玉中便会凝聚成一条七殷红如血的小龙栩栩,活灵活现。夜昇当年听着街头说书讲,那时候还不屑一顾,心中便把他当个个神话。
只是想不到却在今日见到这传说的神话之玉,心中不免一阵惊喜。惊诧之下,忙扭头看着齐战,只见他双眸看着龙玉一阵离迷,面容凝重且惆怅似在深思着什么。余裕,齐战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道:“记得那时候是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我隐隐约约觉得心神不宁、忐忑不安,心中一直别扭,便翻来覆去睡不找觉。我披上衣服便向道书房里料理一些未完的公事。”
齐战一声叹息,继道:“哎,哪知我前脚刚踏进书房,后脚唐将军便急急忙忙的前来禀报选心门有个弟子前来。那时候我的心便是更加不安,连忙吩咐唐将军快请选心门的弟子,来的是玄心门的一名长老,望着那位长老凝肃的脸庞,我心便有一丝预感,迫不及待问那长老有何事情,可……;那孩子之留下这佩玉了交给玉我。”齐战话道后面,话语似乎被卡在喉咙中,宛如蚊吟,眸子热泪盈眶竟不自知。
此言一出,夜昇已然明白结果,定是那老者拿出这价值连城的佩玉,把齐悦的死讯告知与齐战。他看着齐战却不知怎么安慰,干着急却不知何从开口。
“哎,不过呢,后来我也想开了,毕竟时间是不等人呐,过去便过去了,想多了只能让自己徒增烦恼了。”齐战一脸缅怀,一声叹息,又道:“孩子,这玉佩是属于齐悦的,也就是你的,所以你以后便是这佩玉的主人了,那,拿着。”话音刚落,玉已然递给夜昇。
夜昇闻听心中狂喜,这可是宝贝谁不喜欢呀。不过,又是眉头一蹙,这东西太贵重了,不是有句话叫:无功不受禄。连忙挥手拒绝道:“这个吗,我要不得,太贵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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