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小节假如《废都》获得了矛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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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作品的命运跟历史人物的命运有着非常惊人的相似处,史学界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往往是戴着有色眼镜的,即人们常说的“成者英雄败者寇”,当然,文学界对文学作品的评价也是一样带有“成王败寇”的色彩。
假如《废都》没有被禁,假如《废都》获得了“矛盾文学奖”,我想你们这些“虚伪”的评论家们一定又有不同的评论吧,你们一定会这样评价它:
《废都》是一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不朽大作,它无情地揭露了当今文化人的虚伪本质,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名作名著!
还有人一定会这样评价它:
《废都》是一部当代《红楼梦》,它是将《红楼梦》与《金瓶梅》的写作技巧融为一炉,其现实意义远远超过了《红楼梦》!
还有人会这样评价它:
《废都》是一部超现实主义的力作,也是贾平凹先生的扛鼎之作,作品文笔优美,笔锋犀利,是二十世纪以来最有价值的一部奇书!
然《废都》并没有获得矛盾文学奖,我只是假如,就如小学生作文题“假如我当总统”、“假如我是国家主席”一样,不能当真!《废都》不但没有获得矛盾文学奖,而且遭到了查禁,当然随之而来的就是“听起骂声一片”了!有人骂它是“文学垃圾”,有人骂它是“堕落到贩卖色情”,有人骂它“污了别人的眼睛”,还有人骂它“当废纸都嫌脏”(如果学《废都》在里面加上四个方框,注明“此处删除四个字”的话,就成“废都”了,这也算是对《废都》的一种新的诠释罢!),就是没说“当手纸都嫌脏”,因为如果用来当手纸的话,还怕污了他的**呢!还有人说它“与《白鹿原》不在一个档次”,想当年,《废都》与《白鹿原》刚刚面世的时候,《废都》何其风光!不管是从销量还是从评论界的评价,都远远超过了《白鹿原》,可谓牛气冲天,让后来获得了矛盾文学奖的《白鹿原》不禁黯然失色!时移世易,随着《废都》的被查禁,原来戴在《废都》与贾平凹身上的光环顿时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不断的攻击与谩骂,甚至有人贬低了贾平凹的人格,骂它“堕落”、“无聊”、“颓废”、“低级趣味”,就是没有说他是“用下半身写作”或“用那话儿写作”!

《废都》被查禁了,人们以读《废都》为耻。前几天,我正在读《废都》,有几个朋友过来,一见此书,都大惊失色,不由齐声惊呼:“你怎么能看这种书?你知道吗这是黄色书籍呢!这还是**呢!你在哪弄的这书?”我说是在九三年被查禁之前就买的,如今在读第十五遍了,**怎么样?读起来可有意思呢!见我这么说,朋友们都不屑一顾,都只是对我蔑视地笑了笑。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到了晚上,突然有个朋友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想借《废都》看看,我说它不是“黄色书籍”吗?看了岂不“污了你的眼睛”?他说只是好奇,想看看它究竟有何奇特之处,我不禁哑然失笑。不由记起前几年发生在身边的一个故事,邻居的一个年轻小伙子,不知在哪弄的两盘黄碟,在家偷偷看,有几个妇女知道了,就特意去问他是什么碟,他说是黄碟,几个妇女立时就笑了起来,并且当面嘲笑他,说你怎么能看这种东西,你真下流!可是当晚,就有其中的两个妇女相约去他家里要看那碟。这可以看出中国人普遍的一个共性:虚伪!明明心里对这个东西很好奇,很感兴趣,但表面上都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因为他(她)们都害怕世俗的眼光!
《废都》被查禁了,它根本就没有获得矛盾文学奖,这只是我的假设,在中国当前的文化背景下、人文环境下,象《废都》这样的作品是没有立足之地的,哪能谈获什么奖?贾平凹在《废都》的《后记》里有这样一段话:“这本书的写作,实在是上帝给我太大的安慰和太大的惩罚,明明是一朵光亮美艳的火焰,给了我这只黑暗中的飞蛾兴奋和追求,但诱我近去了却把我烧毁。”作者已经意识到《废都》的结局,自己只是一只“投火”的“飞蛾”,但为了“光明”,奋不顾身地“近去了”。这种气度,这种胆识,这种勇气,怎么能不引起我们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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