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偷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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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一个历经磨难地土地。
神州,同样也是个流传千古的土地。
天下自禹王铸鼎分九州,就曰神州浩土。遂有天下九州,神州万里之说。这九州分别为冀青豫扬徐梁雍允荆。九州地域之广袤,土地之肥沃,莫不是天下之冠,有昆仑主脉横亘大地,其灵脉滋润丰养着整个神州的灵气,众多的灵气支脉也造就了各种灵山福洞。昆仑一脉与神州大地是密不可分。恒河星宿,变幻无穷,灵气众多的神州必然也造就了多姿多彩的世界,这其中,有的湮没与千古的流传,有的或闪烁着璀璨的星空,如一阵风,又或如一轮月,是流逝,还是如水,这又谁知道呢?或许我们永远也不知道发生在神州大地上的每件事情,但是我们能看的见闪耀在神州上空的那轮浩瀚明月。。。
长江,与黄河并称为神州的两条血脉,也是养育万里神州的灵气之源,源其昆仑,流经浩瀚神州万里,蜿蜒而入大海。而靠近长江之滨有个城镇,名曰鸠兹,刹一看还以为是个夷族之名,但是它却实实在在地坐落江南。城市靠长江而起,以长江而活,本地人习惯称江城,有著名地三绝:刀鱼,铁画,大米而著称。这天又碰上了一年一度的潮汐会了,每年到了农历**月份左右的时候,这些靠水吃饭的渔民们就会上岸用新鲜的劳动果实换取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久而久之,就逐渐演变成了繁华的赶集。
这不,大街小巷里的空气都显得躁动不安,都是很兴奋。小孩子尤其是满地乱窜,彼此地父母有的大声吆喝着叫骂,或叮嘱,或哄骗。更响的则是此起彼伏的吆喝叫卖声。
“乡亲父老,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人在江湖飘,靠的就是四方啊!”随后一阵锣声震天地响起,掩盖了刚刚还在高喊的稚嫩童声。不用说,又有走江湖的在玩杂耍了,小孩子们兴奋了,抛了那正在玩的泥巴,丢了那哭鼻子的弟弟,都一窝峰地围了过去。岂不知早已经被那些看热闹的大人们围个里三圈外三圈了,想进去谈何容易。不过好在都是小孩子,这不身体如泥鳅一样滑进那本来就没有缝隙的人群里。
正准备玩在耍的只有两个人,一老一小,家当也只有一口不小的破箱子,油漆都掉光了,看样子已经有不长的年头了。看那老人,一头花白的头发蓬松地堆在头上,虽然杂乱,但是还算干净,不然真如同街头的乞丐了。面目慈祥却带有狡诈,话怎么这样说呢?在小孩眼中看来那老头笑眯眯的如同爷爷一样慈祥可亲。但在大人们眼中看这老头,怎么看都觉得那笑容都有点贼兮兮的味道。而这贼兮兮的眼神却是瞄着场中正在打拳的小孩。
这小孩来的却是让人眼睛一亮,那舞的虎虎生风的拳不说,光是那长相就让人啧啧称奇。一只冲天小辫,紧凑的一身贴身小袄,看起来年岁只有十岁左右,可那脸蛋俊的真是没话说,有好事的大婶大妈们都在唠叨这小子长大会如何如何了,有的更甚说起了黄段子,都能扯起人家的闺女了,彷佛她们不是来看杂耍的,就是冲着这小孩来的。老头当然也能听得到这些,不然怎么脸蛋上得贼笑越来越多呢?
看看情况差不多了,老头站起身来,清咳了一声,抱起拳对四周行了一个标准得江湖理解,扯开嗓子说道:“各位乡亲父老,我们祖孙两人是从扬州一直流浪而来,今途经过宝地,开场献技,化点盘缠,好上路去寻亲。”
“寻哪门子亲啊?”人群中有好事者追究道。
老头仿佛面对这样得质疑已经轻车路熟了,只见他不慌不忙地道了一个礼,脸上笑嘻嘻地面孔突然间沉下来,刹时间是一个凄凉,眼光中更是有泪光隐隐而出。
“不瞒各位,我们祖孙流浪的原因,也就是为了找到我这可怜孙子的双亲。十年前,他们出去说要寻求什么仙道,丢下不满周岁的孩子就一去不返了。可怜我这个老头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现在我也活不了多少年了,总要在我归天之前给这孩子找到父母吧,我倒想问问我怎么会生下这么狠心的儿子啊。。。。可怜我的孙子啊!”说到这里,老头的泪已经如雨下了,小孩更是泣不成声,与老头抱成一团。
“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可怜的孩子。”人群中纷纷指责起那对抛家弃子的夫妻来,岂不知道这对祖孙抱头正在盘算:“这次不知道能赚多少钱”“不会少的,看今天这么多人呢,今天要卖力点,晚上爷爷我请你吃烧鸡。”
祖孙的哭泣声在拷打着人们的同情心,所以当一个可爱的小孩端着盘子,用凄凉的,泛着泪光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你还能拒绝吗?一圈下来,盘子里面的铜钱加碎银子足足已经有二三两多了。看的老头眼睛只冒光,不知道是泪光,还是什么。
正在大家还在为小孩子命运讨论叹息的时候,人群外传来了喝骂声:“让开,让开,这么多人挡什么道路,没看见大爷的车来了啊!”
众人随着呼喝纷纷让开道,一辆马车神气活现的过来了。车前典型一个恶仆正在喝骂:“瞎眼了啊,明摆着想找抽是不?”说完,还神气地在空气中甩了马鞭,清脆地击在一个跑开迟的小伙子身上。小伙子也只能暗骂,退到旁边去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江城有名的霸王周八的马车,谁能惹的起。
感情这个恶仆也是个小人,看见是玩杂耍的,马上点头哈腰地朝着马车内问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地周八特别有闲情,马车竟然停了下来,看样子也是准备看杂耍了。
“爷爷,这家伙好像也要看表演了。”小孩悄声道。
“没关系,就是是皇帝老儿来,我们也照样让他付钱。”老头胸有成竹地笑道。
果不其然,马车里伸出来地首先是那硕大无比地肥头,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周八要看杂耍了,不由地都暗暗为这两个祖孙捏了把汗。
恶仆趾高气扬地对着老头伸了伸指头,“你,好好表演,玩的让我家老爷高兴了,重重有赏!如果随便糊弄的话,你就别想在江城呆下去了,知道不?”
老头脸上挂满了职业的笑容,点头哈腰,一边鞠躬一边说道:“是,是,一定让老爷满意。”
“那你就开始玩杂耍吧,记住不要玩那些都知道的破烂玩意了,那不稀罕。”
“那老爷想看什么?”
恶仆想了想,好像也不能下决定,就把目光转向了他主子,周八冷冷一哼,斜眼瞄了老头一眼,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最擅长地是什么?”
老头恭敬地回答道:“小老头最擅长的是戏法!”
“哦?”周八好像来了兴趣,有气无力的声音有了一点点力度。“戏法?说来看看?”
“戏法就是一些比较神奇的法术,我能颠倒生物的季节。”老头很是自信地说道。
周八还在沉吟,恶仆已经忍不住大声喝骂起来,“你这个老头在瞎说什么,当我们老爷好糊弄不成?颠倒生物季节?你真把我们当成三岁小孩不成?”说到这里周围地人群也都不信起来,一些人也纷纷劝起了老头。“老头,话不能乱讲啊,不要连累了孩子。”

言下之意就是让老头不要乱说话得罪周八这个恶霸,可是老头好像毫不在意,一直挂着笑容面对着坐在马车里面的周八。
恶仆还正待再骂老头,被周八用目光制止了,他清了清嗓子,恶狠狠地说道:“好,老头,你现在给我变出个桃子出来,我就信你,不然地话你就别想走出去了。”
人群中一阵轰然,这都是**月份了,都快到冬天的季节了,别说桃子,连桃叶都看不见,这不是明摆着刁难老头们,可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就看老头怎么应付了。
果然,老头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周八看在眼里不禁得意起来,恶仆更是大声呼喝起来。老头丝毫不在意,走到木箱前把身上的破旧外套给脱了下来,搭在了箱子上面。在箱子面前来回走动起来,口中说道:“老爷真会为难人啊,现在都快到初冬了,桃子早就过时了,哪里还有桃子,可要是不变出来吧,老爷一定会发怒,怪我妄言虚假,怎么办?”
这个时候小孩很是体贴地走上去,小手拉起了老头地手,认真地说了起来:“爷爷竟然已经答应了老爷,又怎能推辞呢?”老头想了一阵,才说道:“我已考虑成熟了,快到初冬的季节了,这个时候人间是没有桃子了,要想摘桃子,只有王母娘娘的蟠桃园里才有,那里四季如春,桃子长开不败。必须上天去偷桃子,才能得到。”
众人一阵哗然,这次来的更是猛烈,纷纷都认为老头是疯子了,又或者吓傻了开始说胡话了。周八更是得意洋洋。可小孩仿佛也是一起疯了,竟然问道:“唉呀,天这么高,怎么上去啊,又没有阶梯。”
老头嘿嘿一笑,打开了箱子,取出了一捆绳子,大约有几十丈长,原来箱子里面就塞的是这些绳子啊!众人恍然。只见老头理出了绳头,往天空抛去,绳子便直直地竖在了空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它挂住一样。不一会儿,绳子越抛越高,很快就伸入云端。老头手中的绳子抛完了,众人仰头望去,根本就看不到尽头。众人这个时候惊叹不已,都纷纷叫好。而周八这个时候也惊奇,肥胖的身躯早就下了马车,一起与人站在地上仰头去看那绳子的尽头了,可看见的只是白云朵朵。
老头抛完绳子后,也不理会众人的惊奇,对孙子招了招手说道:“孩子,我已经年老体衰了,身体又笨又重,不中用了,需要你上天一趟了。”说完就把绳子的下端交给了笑孩子,说:“抓住它就可以上天了。”
小孩接过绳子,眼睛乌溜溜地转转,抬头望了望天,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埋怨道:“爷爷你也太糊涂了,这样一根绳子,要我拿着它爬上万里高天。假如我抓不稳当,摔下来不是连尸骨都无存啊!”说完眼泪都好像要流出来了。老头连忙拍着小孩的背哄道:“我已经失口答应了老爷了。反悔已经不行了,只有麻烦你去一下,你千万不要害怕。加入你偷来桃子,老爷会赏给你很多钱的,道时候我给你取个漂亮媳妇。!”说完老头的眼睛瞟向了周八。
周八岂是个吃素的,眼睛一瞪,豪气地拍了拍那满是肥肉地胸,大声地说道:“小孩,你要是给我偷来桃子,老爷我赏你十两银子!”周围围观的人群又发出一阵惊叹,的确,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用一年了。
小孩看道这里,很无奈地拿起了绳子,盘旋而上,手移一下脚便跟着上移一下,好像蜘蛛沿着丝爬一样,就这样,渐渐地,小孩爬入了云霄,消失在众人地眼光前,下面地人再也看不到他了。这个时候大家只有惊奇地在等待小孩的归来。。。象这些普通的人何时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呢,要不是两祖孙实在没有神仙的形象,可能早被当成神仙来供奉了。
众人都被神奇的事情激起了无比的热情,都在抬头看着天上,就是那一身肥肉的周八也下了马车,一双小眼睛死盯着天上。场面一时出现了难得的寂静,偶尔有低语猜测小孩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只有老头一脸的高深莫测,微笑捻着胡须。
突然,天上闪过一道黑影,一个碗口大的桃子掉在地上,难得的是竟然没有摔烂。老头连忙上前捡起了桃子,走到周八的面前,恭敬道:“老爷,这是你要的仙桃,你瞧,正宗的王母蟠桃啊!”众人齐齐吸了口凉气,羡慕吞口水声音四起,周八一脸的得意,伸手接过了桃子,瞧瞧,果真是水灵灵的一个大蟠桃,那可真是无价之宝啊!
还没等周八有什么反应,天上又纷纷掉下几道黑影,都是水灵灵的桃子,周八大急叫道:“刘二,还不快快给老爷我捡来。这可是我花十两银子买的!”
那恶仆刘二闻言立刻吆喝手下的几个家丁,急忙捡起掉落的仙桃。众人虽有贪婪之意,但都畏惧周八的淫威,也只能对桃兴叹了。
仙桃大概掉落了十来个就停了下来,众人还抬头仰望,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仙桃。不久,又是一道黑影。不过这次掉落的可不是仙桃,而是那通天的绳子,原先笔直的通天之绳如今团成一团在地。老头脸色变的惨白,惊叫道:“不好,我孙子被守园的天兵发现了,这如何是好啊!”
话刚落音,天上掉下了几团黑影,这次竟然是那血淋淋的胳膊,腿,一个圆滚滚的脑袋。脑袋赫然是那小孩,圆睁着眼睛似乎死不瞑目。那圆睁的眼睛似乎直勾勾地盯着周八。周八只感到一股寒意直冒心头,腿脚一软,跌坐在地。
老头嚎啕大哭,“都是我害了我的好孙子啊,为了十两银子非要让他去偷仙桃啊!这小命都没了,叫我一个老人家怎么活啊!”老头边哭边收拾小孩的遗体放入那口大木箱。众人也没料到原本神奇的事情变成了血淋淋的惨案,都纷纷散开。周八掏出十两银子,扔到啼哭的老头面前,“老头,这是十两银子,让你摘桃,是你愿意的,可不是我逼你的啊,现在人债两清,可不关我的事啊。”说完,众恶仆簇拥着周八扬长而去,当然之前的仙桃一个不拉的都带走了。
“哎,多机灵的小孩就这样没了!”
“是啊,多水灵的孩子,那钱还是多烧点给他吧。”
“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跟了一个狠心的爷爷!”
众人边议论,边散开了。日子依旧过,这场面就当人生一场戏吧,虽然有点血腥,一个可爱的小孩失去了生命。
等人差不多走散了,老头收拾起了周八的那十两银子,拍了拍大箱子。笑道:“人都走了,收工咯!”
箱子打开,一个机灵的小男孩一跳而出,那不正是老头的孙子吗?刚才不是明明被分尸了吗?怎么现在又活蹦乱跳?大白天的难道活见鬼了不成?在还没走开的观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中,祖孙两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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