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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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想法周星无从得知,对于当时的他而言,老师的话就已经等同于给他和李月判决了死刑。不过他也并不恨老师,没有丝毫的恨,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想法,或许是因为老师并没有把他们带给校长,让他们当众出丑,或者是因为他明白,这已经是老师能够给自己的最大宽容。直到很多年后,他才知道了这个时候老师的想法,然而就像是老师所想的一样,到那个时候,真的已经太迟了。
沉默,再一次的沉默,惊人的沉默。周星楞楞的看着老师,一时间也忘记了呼吸。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周星只觉得嘴里有一些发苦,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老师要的只是自己的一个承诺,可是那个承诺,自己,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从今天开始,断绝和李月的一切交往?”那么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又算是什么?自己刚刚决定的,照顾李月一生一世的承诺又算是什么?自己刚刚体会到了一些开心,刚刚学会了珍惜,刚刚明白了自己是那么的喜欢李月,难道就是为了这么轻易的失去,这么无奈的抉择?
“今天的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过?”怎么可能,昨夜是谁陪着我笑?昨夜是谁安静的躺在我的怀里,直到今天醒来?这么久了,是谁一直默默地守候在我的身边,是谁让我感受到了最多的欢乐?自己好不容易才发现有一个人是那么的值得自己付出一切,好不容易才可以有一个人交付自己的内心?为什么又要这么残酷的将它拿走,留下这样的一个结局?如果得到就是为了失去,那么又为什么要让我得到?
“你明白吗?”我不明白,我不能够理解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不能够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我们。为什么昨天夜里,当你看到我们的时候没有阻止?为什么你一定要等到现在?难道你不知道这一夜对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这一夜,那么一切就不会在这样了吧。
周星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的难受,无数个问号,无数的不解又充斥其中,被填满,满的让他无法承受。胸腔中有一股无法排遣的沉闷让他很想大声的吼一声,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应该如何地选择?又能够怎么选择?周星很清楚,此刻的他,根本就没有选择,也早已失去了选择的权利。
机械的扭过头,周星用充满了血的血红眼睛看了看身边的李月,李月正因为恐惧与不安而浑身颤抖。李月一直都在看着周星,周星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在李月的那颗颤抖的心脏之中,对自己的那种一如既往的关心。他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看着李月因为自己而变成了这种模样,他的心就像是针扎的一样,很疼。

“老师。”这份沉默终究还是要由自己来打破,可是自己真的是很不情愿。在颤抖的声音之后,周星突然变得充满了勇气,他觉得,自己已经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也需要承担起所有的责任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和李月交往了,再也不会了。。。。。。”强忍着声音的颤抖,强忍着想要流出的泪水。还有那张几乎就要扭曲的脸,还有紧握的,几乎没有了一丝血色的拳头,还有,还有的又是怎样的伤心,又或者,仅仅的,只是伤心?
周围的空气似乎为之一怔,周围再也没有了声音。李月也停止了哭泣,她看着早已熟悉的周星,却又发现他对于自己而言,居然是那么的陌生。只是她依然就那样的看着,不敢相信,更不愿意相信的看着。看着他是那样的疲惫,看着他不愿意再次面对自己的脸。有一些恼怒,有一些心痛,更多的,是一种空虚,是一片空白。虽然早就已经预知了结局,但这样的结果,却让她难以接受。她宁愿这句话是由自己说出口的,也不愿意让周星去说,周星这样的话,李月永远都不会原谅。
用力的咬着嘴唇,转身,李月不可抑制的跑了,仿佛再在这里待上一秒钟都是一种煎熬,仿佛撕心裂肺。那种疼,让人想要晕倒,却又偏偏的清醒着,默默的忍受,生不如死。周星没有说话,没有挽留,静静地看着李月的背影,是那样的熟悉。就像是记忆中的那天,那个羞涩的女孩捂着捂着绯红的脸漫步跑出教室的时候一样。只是此刻在她的脸上,再也找不到难掩的笑,有的,只是不止的泪,让人心碎。
一直都沉默着的班主任老师看着渐渐跑远了的李月的背影,也仿佛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禁有些沉痛的叹了口气。
“我已经帮你们请了一天的假,你就先在这里好好的想想吧。”说完,就再次沉默的离开了,步伐之间十分的沉重,似乎也有一些疲倦。
周星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眼中,充满了茫然。身旁的草地上还留着昨夜和李月相拥的痕迹,而那一夜的相拥,竟然已经成为了记忆。空气中存留着昨夜的欢声笑语,可是那些欢乐,又去了哪里?耳边不断的回响着李月刚刚的哭喊,周星不禁用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胸口蹲了下来,泪水,情不自禁。
眼前的那条小河还在静静地流淌着,忠实的记录着这里所发生过的一切.空气中有这一些咸湿,周星知道,那是属于泪水的味道.他抬起头,远远的看着李月刚刚跑过的方向,却再也找不到自己熟悉的一切.就连眼前的阳光,也不再是有如熟悉中的温煦,而变得,那样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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