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艰难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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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骑着自行车几近疯狂的逃离了李月和梁秋华,直到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才精疲力尽的停了下来。心中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他更觉得那是对自己的一种煎熬。回到家,他就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一个人甚至没有开灯,只是任由外面的天一点一点的变暗,直到他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见。
李月到底是怎么了?这还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李月吗?当初自己的确是错了,可是自己也已经为了那个错误付出了代价,难道这些还不够?李月就一定要这样的折磨自己吗?每每想到她的那张冷漠的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周星的心就不由得一阵抽搐,他不明白,甚至不可以理解,是什么让当初那个美丽豪放的女孩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模样。可是,这又是自己的错吗?自己又能够怎么样?自己又要做些什么才能够改变她,让她像以前一样的开朗。
用手紧紧的抓着胸口,周星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这种痛苦,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可是当他联想起梁秋华的可爱,他的脸上又难得的露出了笑容,与李月相比,这个女孩与自己之间有着太多的相像,也只有她才会给自己更多的欢乐,才可以舒缓自己已经麻木的心。让李月陪着她和自己一起约会,这肯定不是她有意的,而这种怪异的约会也更加的显现了她的天真和她对自己的心意。两相比较,周星心中的天平也渐渐的发生了倾斜。可是对于自己的谴责,他也从未停止过。
窗外,周星的母亲端着做好的晚餐想要送进去,却被周星的父亲拦了下来。他透着什么也看不见的窗户,却仿佛看到了周星的难过。轻轻的摇了摇头,对着周星的母亲说道:
“等他想出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出来的。”
周星的母亲莫名其妙的看着周星的父亲,根本就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好了,我们先吃饭吧。”周星的父亲左手端过妻子手中的米饭,右手却搂在了她的肩上。
“为老不尊。”周星的母亲笑着说道,却并没有躲避。正在这时一直都呆在屋子里的周星突然的站在了门口,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你们在这里干吗?”看不出周星有丝毫的不悦,他甚至还在调侃自己的父母。
“哦,你爸刚才。。。。。。”母亲赶忙的挣脱了父亲的手臂,想要对周星解释,仿佛还有一些不好意思。
“嘘。。。。。。”周星的父亲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阻止了妻子再说下去。然后将手里的米饭递给了她,迈步就走向了周星。
“乖儿子,我们吃饭去。”大手揽着周星的腰,然后使劲的把他抱了起来。
“哎呀,你怎么长得这么胖了,我都快抱不动了。”
“爸,你快放我下来。”
“来,我也抱一下媳妇。”
“好啊好啊,抱一下妈。”
“你们一大一小,没个正经。”
“我就是大没正经,我儿子是小没正经。那你是什么?”
“你们。。。。。。吃饭!!!!!!”
“是。。。。。。吃饭了。”
。。。。。。
夜无眠,吃过了晚饭,李月乖巧的刷了碗,然后复习了一会功课,就躺在了床上。可是几经翻转,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下了床,李月轻轻的打开了房门,搬了一把椅子,就放到了自己家并不十分宽阔的院子里了。农村的家庭一般都会有自己的庭院,那是用来吃饭或者夏天纳凉的。不过此时已经接近了深夜,大多数的人都已经睡了,早就不会还有人像李月这样的坐在院子里。朦胧的月色洒在她的身上,衬托出了一种难掩的悲凉。
一个是自己最心爱的男孩,一个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妹妹,这两者之间真的很难取舍。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李月了,经历了和周星的分手,现在的她,已经变得十分的成熟。“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人是不会长大的”,班主任老师也曾经和自己说过这句话,李月也早就清楚了。可是这种超出了她年龄之外的成熟却不是她愿意选择的,这只会带给李月更多的痛苦。她之所以一直都选择在周星的面前强装冷漠,是因为她以为自己这样可以让周星完全的断绝和自己见面的想法,也可以让周星不再内疚,不再为了那天的事情而自责。事实上,对周星极为了解的她已经做到了这一点。可是每一次看见周星之后她都会一个人默默地流泪,每次看见周星的时候她都会想要扑倒在周星的怀里,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的难过,但是她,却不能这样做。周星是一个比自己优秀了太多的男孩,她不能够让周星因为自己而耽误了他的一生。
更何况现在还有梁秋华,那个自己最心爱的妹妹。她很明显已经喜欢上了周星,自己又怎么可以横更在周星的心里,占据着那一片本不应属于自己的位置。可是自己又应该怎么办?这么多年,等待了这么多年,难道就只能换回那一夜的相拥,那一夜的欢乐。心中的情感又应该放在哪里?心中的痛苦又能够对谁倾诉?就这样的放弃周星,李月的心里,真的很不情愿。

“怎么没有睡觉啊?”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李月还是冷不防的吓了一跳。
“妈,没事,我睡不着。你怎么还没睡啊?”李月的母亲站在身后,神色十分的憔悴。看上去她也只应该有三十多岁,可是头发却已经白了很多。由此可见,她的生活一定过的很辛苦。
“我也睡不着,出来走走。”手里拿着扇子,李月的母亲轻轻的摇晃着,帮她驱赶着蚊虫。夏天的蚊子总是很多,李月这样坐着难免会受到蚊子的叮咬。
“妈,你身体不好,多休息一会。明天我起来做饭,你想吃什么?”李月关切的询问着母亲,站了起来,想要让母亲坐下,却被她拒绝了。
“什么都可以,明天去捞几条鱼,你多吃点,上学的时候就吃不到了。”母亲似乎十分的开心,有这样一个乖巧的女儿一直都是她的自豪。可是最近李月却似乎有了什么心事,除了对自己说说话,原本就很少出门的她现在就几乎不和别人说话,连笑容也少了很多。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有一些旁敲侧击,李月的母亲只想弄明白是什么让自己的女儿这么的心事重重。
“没有啊,没想什么。”李月回避了母亲的问题,眼中却多了一些泪痕。自己并不是有意欺骗母亲的,只是有太多的话,她根本就不能对母亲说啊。
“妈,你看我漂亮吗?”李月回过头,凝视着母亲,问出的这一句话有一些没头没脑。可是她真的很想弄明白,自己漂不漂亮,为什么自己不能够让周星动心。她又怎么会知道,周星是多么的喜欢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冷漠,周星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
“漂亮啊,我女儿最漂亮了。”李月的母亲从身后抱住了李月,抱住了这个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谁敢说我们家的李月不漂亮,我找他去。”
李月一笑,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已经消失不见,母亲给自己的爱,自己也应该知足了吧。
“妈,你回去睡吧,我也睡了。”站起身来,李月扶着母亲回到了她的房间。等到母亲睡好之后,她才出来搬回了椅子。身后是她没有听见的母亲的叹息。“李月这个孩子,从小就乖巧伶俐,只希望这一次不要出了什么事情才好啊。”
一夜无眠,李月等到天已经开始亮了的时候就起床烧水做饭了。去自家的菜园里随意的拔了几棵菜,李月就回到了家里。太阳已经开始升起,这种情景与某一天是多么的相似。可是那时的欢乐,又在哪里?
含泪做完了早饭,李月就叫起来母亲。父亲常年在外地打工,只有在农忙的时候才会回家。这些年都是自己和母亲一起生活,自从自己上初中住校之后,母亲一个人就寂寞了很多。简单的早饭,李月的母亲却还是赞不绝口,每个星期她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女儿又回到了家里,在她的眼里,女儿就是自己的全部啊。
“李月姐。”吃过了早饭,李月正在刷碗,就听见梁秋华在叫自己。抬起头,她正一蹦一跳的朝自己跑过来。只有在家里梁秋华才会叫李月姐,因为在学校里她总是会觉得有一些不好意思。
“什么事?”每一次看到梁秋华李月的心里都会不由得泛出一些酸楚,可是却不能够让她看见,看到梁秋华很开心,李月也就有了一些知足。
“我爸要去市集卖鱼,我们一起去吧。”梁秋华欢快的邀请着李月,其实是她自己想去,不过是没有人陪着她逛街罢了。
“你自己去吧,家里还没有收拾呢。”李月拒绝了梁秋华的建议,其实她是想好好的陪陪母亲。也给自己留出多一点的时间,好好的想一想以后的事情。
“哦,那我就自己去了。你想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失望的语气,但也不失调皮,在李月的面前,梁秋华总很像是一个孩子,透漏着她对于李月的依赖。
“不用了,不自己小心一点,街上有坏人。”上一次自己被流氓欺负的事情让李月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那一次,似乎也是周星帮助了自己吧。
“放心吧,我很强壮的,没有人敢欺负我。”梁秋华做了一个挺起肌肉的动作,然后就要走了。
“李月姐再见,姑姑再见。”对着李月和李月的母亲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又一蹦一跳的走了。
“唉,这孩子。”李月的母亲看着梁秋华,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欢喜。
李月看着梁秋华欢快的身影,突然眼前一片朦胧。她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她已经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选择了。
“秋华,等等我,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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