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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说:“在下锯下他的一条腿后,可以给他装上一条假腿,以后照样可以如常人般行走。”
“嗨,我的好大夫,你怎么不早说的?那就请你快给我三弟切除那条坏腿吧。”
小婷问:“大夫,切除他那条腿痛吗?”
躺在床板上的老三说:“老子连死都不怕,还怕痛?大夫,你放心锯好了。”
大夫说:“放心,在下用针灸麻痹你的神经,在切割时,你会一点也不痛的。”
小婷惊喜地说:“大夫,这是真的吗?”
“小女侠,在下要是没一点本领,敢在江湖上行医吗?不怕江湖中的好汉砍了在下的脑袋?”大夫随后又对独目莽汉说,“你先将为小女侠击伤的同伴扶进来,让在下先为他治伤,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以后的手尾就长了。”
“是,大夫。”独目慌忙将陈皮莽汉扶了进来。大夫为他检查了伤处,心下不禁悚然。小女侠这轻轻的一掌拍出,就拍中了这莽汉的一处要**,幸而小女侠掌下留情,没一掌取了他的性命,不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想不到小女侠年纪轻轻,而且严重的内伤刚刚才好,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怪不得她能在瞬息之间,出手制服这两条鲁莽而又凶恶的汉子。但他又不明白,小女侠有如此的功力,怎会被恶龙伤得这么严重?难道她救姐姐情急而不防,才为恶龙所伤?大夫也无暇去思考这些事了,立刻令陈皮莽汉服下了两颗药丸,然后用火罐拔出伤处的瘀血,最后又在伤处贴上了一张膏药,用纱布包扎好,说:“没事了,我再给你三贴膏药,回去后两天换一次,不出十天,包你伤好如初,似豹子般的可以满山乱跳。”
陈皮面经过大夫这一阵的治疗,不但立刻止痛,贴上膏药的伤处还有丝丝凉意直透肌肤,便拱手向大夫说:“多谢大夫。”
大夫说:“你别多谢在下,要多谢应该多谢小女侠,是她掌下留情,没一掌取了你的性命,只是给你一点教训而已,不然,在下也救不了你。”
他又连忙向小婷多谢。小婷说:“不用了,希望你今后别再恃强凌弱了。”
随后,大夫又为躺在床上的老三大动手术。他先用银针扎在伤者腿部足三里等**位上,令伤者完全失去疼痛的感觉,然后将手术用的刀锯一一在火上消毒,又用煮沸过的水清洗伤处,便进行切割手术了。受伤的老三真的一点也不感觉到痛若。足足忙碌了大半天,手术完毕,一条腿锯了下来。大夫在断处敷上药物,包扎妥当后说:“好了,现在他再无生命之忧了。你们可以将他抬回去,好好静养三四个月,再回来,我为他装上假腿,锻炼几天,就可以如常走动了。”
几条汉子大喜称谢而去。这时,已是夕阳西下,小婷问:“大夫,你要不要给我再把脉?”
大夫笑着说:“小女侠,在下从你今日的行动中看来,你的伤势不但完全好了,而且功力似乎胜过以往,还把什么脉?”
“大夫,那么我可以离开了?”
“是是!小女侠要走,身体是完全没事了,但在下恐怕不好交待。”
“哦,你有什么不好交待的?”
“第一,是崆峒派来向在下要人。小女侠是否记得,三个月前,崆峒派不是有人来看小女侠么?说要将小女侠接走。在下说小女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不宜远行,不然会引起伤势复发,就更难以医治,他们才没有将小女侠接走。要是现在小女侠走了,崆峒派再来人,在下难以交待。”
“大夫,这好办,我留下一封信,说明我回去了。他们就不会为难大夫。”
“第二,你的小风哥在离开你时,向在下交待过,说你就是伤好了,也不能离开,一定要等他回来,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向你说。”
“哦!他有什么重要的事向我说的?”
“在下就不知道了。”
“那他几时回来?”
“大概还有三四天,他就会回来。”
“好吧,那我就等三四天。”
“这样,在下就放心了。”
“大夫,这一次小风子又去哪里了?”
“好像去了白亭海一带。”
“什么!白亭海?在这大漠中有海吗?”
“其实它不是海,只是大漠中的一个湖泊而已,白亭海也有人叫它为神仙湖。”
“神仙湖?不会是湖边有神仙吧?”
大夫笑了笑:“神仙恐怕没有,但这个湖泊十分的怪异,会变。”
“哦,会变?怎么变?”
“因为它有时一下不见了,有时又一下子冒了出来。”
小婷十分惊讶:“有这等的事?”
“的确是这样。前几年,它真的在大漠中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这两年,它又一次出现了。什么原因,在下也说不清楚。所以人们才称它为神仙湖。”
“小风子跑去那里干什么?不会是去找神仙吧?”
“不是,他听人说,神秘刀客在神仙湖边出现了,便连忙赶去寻找。”
“他也真是,神秘刀客要是不想见他,恐怕他怎么也找不到。”
“小女侠说的也是,所谓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能不能相见,全靠缘分,怎么也强求不来。就像在下能与小女侠相处半年多,这也是缘分。”
三天后,小风子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小婷见他面带喜色,问:“你找到神秘刀客了?”
小风子怔了怔,愕然地问:“没有呵!你听谁说我找到神秘刀客了?”
“没找到,那你高兴什么?”
“没找到,我就不能高兴么?”
“那你为什么高兴了?”
“我听大夫说,你不但伤势完全好了,还恢复了功力,我不应该高兴吗?”
小婷一想也是,自己半年多来,全靠小风子和那位包子店的姐姐照顾,这份情这份义,小婷怎么也忘不了。正是有他们不时陪伴,尤其是小风子,不时给自己说些好笑的故事,和当地的一些风土人情,使自己不知不觉地度过了半年多的时光,令自己没感到孤独寂寞。小婷想起了这些,说:“小风子,我多谢你了,更感谢你对我的关心。”
小风子连忙摆手说:“你千万别这样说,你的伤是不是真的完全好了?”
“是呀,完全好了呀。你不相信?”
“不不,我只是不大相信,大夫的话,是不是过分夸大了?”
“他说什么过分夸大了?”
“他说你一拉,就将一条大汉扔到了大门外,后来又轻轻一掌,又将一条大汉拍飞了,而且还是手下留情,没一掌取了他的性命。”
“这是真的。”
“你哪来这么大的劲力?”
“我也不知道呵,不会是大夫给我服下了什么奇珍灵药吧?”
“不错!有这个可能。那我也求大夫开这些药让我服服。”
“你没伤,服药干吗?”
“我想增加力气呀,这样我就不怕山匪马贼欺负我了,也不用去拜神秘刀客为师,我也可以一拉一拍,将人扔出拍飞,那多好。”
小婷格格地笑起来:“你别胡思乱想了。就算你服药增加了气力,不会武功也没用,敌人一刀向你砍来,你不能闪开,还不是一刀给人劈死了。”
“那么说,有了力气,还得学武功?”
“当然啦,牛的力气够大了,还不是给不会武功的人杀了宰了?甚至一个小孩,也可以用刀捅伤它。”
小风子怔了半晌:“你学武功要多久?”
“你呀,这么懒,又怕辛苦,没有十年八年苦练,恐怕练不成。”
“那么说,我服什么灵丹妙药也没用了?”
“当然啦,你以为药可以乱服的吗?吃多了补药,还会七孔流血而死哩!”
“不不,你千万别吓我,我不服了。”
小婷笑着说:“我们别说笑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告诉我?”
“我告诉了你,你就要回崆峒山?”
“是呀,我再不回去,小姐会惦记着我的。”
“既然这样,我不告诉你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的?”
“既然要回去了,我还告诉你干吗?”
“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呀!”
“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去神仙湖那一带了?”
“你不是去寻找神秘刀客了?”
“嗨,你别说这个神秘刀客了,他比神仙还难找,我算对他死了心了。”
“那你去干什么?”
“去找宝物,而且这件宝物,对你非常有用。”
“什么宝物?”
“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你说,对你有没有用?”
小婷一下心动了。她的那一把剑给恶龙砍断了,思思他们也没有留下一把剑给自己,说留下剑对自己不利,引起江湖中人的注意。现在自己伤完全好了,要回去,一路上没一把剑防身不行。正想在离开时,去集市上买一把剑。现在听小风子说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小婷又怎不心动?
小婷急问:“你将宝剑找到了?”
小风子看看四周,轻轻地说:“找是找到了,可是我不敢去取。”
“为什么?”
“因为宝剑藏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洞里,洞口深不可测,说不定洞里有什么毒蛇猛兽。我不会武功,敢下去取吗?若是跳了下去,先不说我不能对付那些毒蛇猛兽,就是找到了宝剑,我也上不来。”
“你怎么知道宝剑藏在那地洞了?”
“我很早前听人说过这么一个故事,说那地洞原是西夏国王一处秘密的地下宫殿,西夏国为蒙古大军夷为一片平地时,国王带着他手下仅有的几个武士逃到了这里。蒙古大军追杀到,一场血战后,国王不知是拉动了机关,还是地陷,轰然一声,与敌人一齐陷入地洞同归于尽。国王那把镶有宝石削铁如泥的宝剑,也一同埋在了这秘密宫殿里。蒙古大军过后,这一带就变成了废墟。事后,不少武林高手知道有这么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纷纷前来寻找。在寻找中,他们不是互相残杀而死,就是莫名其妙死于这一片荒野废墟中,不死的也找不到。以后年代久远,地形变迁,还出现了神仙湖,这事渐渐为人忘掉,也没有人再来寻找这宝剑了。”
“小风哥,那你又怎么找到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洞口?”
“不瞒你说,我当时是为了寻找神秘刀客而去了神仙湖一带,几乎跑遍了神仙湖四周一带的大漠、山野、丛林,偶然在一条野草灌木遮盖的野谷的一处塌方下,发现了这个不易为人察觉的地洞口。”
“你就敢说这个洞口就是西夏国王的那个秘密宫殿了?”
“野谷四周山头和丛林中,遗留着不少的白骨和骷髅头,还有一些生了锈的刀剑,跟传说中的相同。而且洞口石块上还有一些西夏文字哩。我的功夫了得的小女侠,不管是不是,我们去看看总可以吧?万一是真的,你不错失了一把宝剑?它以后可以助你行侠仗义哩。对了,还有一个消息,我可要告诉你。”
“哦?你又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了?”
“杀害你父母的那伙马贼,恐怕会在那一带大漠上出现。”
小婷顿时睁大了一双晶莹的眼睛:“真的?你不是在骗我吧?”
“是不是杀害过你父母的马贼我不敢肯定,但有一伙马贼一定会在那一**现。”
“你又怎么知道了?”
“因为吐鲁番一位部落的公主,远嫁给鞑靼国的一位王子,这位公主陪嫁的金银珠宝不少。这伙马贼不但想洗劫这支送亲的队伍,更想抢了这位公主,送给沙里飞做压寨夫人,洗劫的地点,就是在神仙湖畔。”
“你怎么知道得这般清楚?”
“因为我在那一带寻找神秘刀客的踪迹,看见两条似马贼模样的人,在湖边打量附近一带的地形,嘀嘀咕咕说了一阵话,便离开了。”
“他们没看见你?”
“我要是让他们看见了,还有命回来吗?”
“他们说的话你听到了?”
“听到一些,但听不全。”
“他们干吗要在神仙湖边动手的?”
“婷女侠,你就不清楚了。神仙湖是两国交界沙漠中,惟一一处有水有草的地方。吐鲁番送亲的队伍,一定会在那里住下来过一夜,第二天再上路。这是马贼们下手的最好机会,尤其在月夜下手,人马不防,更容易得手,两国的官兵更不会在夜里赶来杀贼。”
小婷顿时动了侠义心肠:“好,小风哥,你带我去神仙湖,今天我们就动身。”
“你是去杀马贼救人,还是去寻宝?”
“杀了马贼再说,救人要紧。”
小风子一时迟疑不出声了。
小婷瞧着他问:“你怎么啦?干吗不出声的?你不会是又害怕了吧?”
“我,我,我不害怕是假的。”
“你既然害怕,干吗告诉我这个消息?”
“我,我,我其实想叫你去寻宝,不过用这件事打动你而已。”

“那么说,马贼洗劫的事是假的了?”
“假是不假。我害怕这一次马贼来的人不少,你不但杀不了他们,救不了人,自己也有生命危险。万一你有什么不幸,我良心过得去吗?算了,我们等马贼洗劫之后才去吧。何况马贼抢劫的是吐鲁番人,又不是我们的人。”
“喂,你这是人说的话吗?”
“我,我,我是为,为,为你着想呵。”
“你也要多为那些吐鲁番人着想,他们也是人。别说马贼曾是杀害我父母的仇人,就算不是,他们在抢劫和杀害无辜,我就不能不管。不然,我辛辛苦苦练武干吗?小风哥,你要是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好了。”
“不不,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我带你去好了。”
“是嘛,这才是我的小风哥。到时,你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别让马贼看见你就行了。”
“你一个人,能打得过那么多马贼吗?我估计,马贼为了洗劫这一支送亲的队伍,来的人必定不少。”
“会有多少?”
“恐怕有五十多人。因为送亲队伍中,有二十多名吐鲁番士兵,还有部落中四大高手护着公主的安全。马贼要是来人不多,根本不敢洗劫这支队伍。或者马贼的首领沙里飞恐怕会亲自前来,他的武功与玉家堡的恶龙不相上下,而且马背上的功夫还胜过恶龙。所以你碰上了沙里飞,千万别与他硬碰,最好别与他交锋,避开他为妙。”
“好吧,到时我看看情况再说。力战不行,就用智斗,就像我们在疏林中,干掉黑狼峪的众多匪徒一样。”
“婷女侠,我看不如这样,让吐鲁番的高手和士兵们先与马贼交锋,马贼败了,你就根本不必动手,我们找宝剑去。”
“眼看着马贼残杀无辜,我也不出手吗?不行,要是马贼残杀手无寸铁的妇女,我一定出手相助。”
小风子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我们到时看情况再说吧。”
“好,我们现在到镇上买一把剑去,然后离开这小镇。”
“其实送亲的队伍,在三天后才到达神仙湖,用不着今天就动身。”
“那更好,今天我们去买剑,到客栈看看我的那匹马,准备一切行囊。再向大夫、包子店的姐姐告辞,明天一早便动身前往神仙湖。”
“马你就不用看了,我已经叫店小二要好好照顾那匹马,我想他不敢怠慢的。而且我还不时去看看的。现在这马的确被照顾得很好。”
“那我们就去买剑吧。”
小风子陪小婷去买剑了。镇上只有一间兵器店,店里各式各样的刀都有,还有一些盾牌、弓箭之类,惟独剑不多,只有三四把可供小婷选择。小婷选了一把比较顺手的剑,小风子也买了一把剑。小婷奇怪地问:“你不会武功,买剑干吗?”
“我买来吓吓人也好。”
“那你买一把刀不更好吗?”
“不不,买刀不行,这一带玩刀的行家太多了。我一下就会给人看出破绽。要是有人找我比试比试,我不出丑了?”
“你佩剑就没人找你比试了吗?”
“这可不同,这一带在江湖上混的人,绝大多数会用刀,不会弄剑,弄剑的不是中原武林中的人,便是江湖中的高手。一般来说,你不去招惹他们,逼他们动手,他们是不会来招惹你的。这一带的人们,往往对佩剑的人是另眼相看,心存顾忌。”
小婷说:“原来这样,所以你买把剑来装模作样了。”
“不错,不错,我要是真的给坏人或马贼逼急了,也会挥剑乱砍乱杀,以求自卫,总好过手上没一件防身的东西吧。”
“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剑法?”
“不用,不用,你教了我也会记不住,到时更派不上用场。还是我情急时胡乱挥动的好,令人一时不知我用的是什么剑法,吓得他不敢与我动手。”
小婷笑着说:“你真是一个混混,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唬人了吗?你只能吓唬一些不会武功的人。要是碰上会武功的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什么料了。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想学武吗?”
“我不想与人打斗,更没有行侠仗义的心,学武又那么辛苦,我学它干吗?”
“那你干吗四处寻找神秘刀客,拜他为师?那不更辛苦吗?”
“飞刀就这么扔了出去,有什么辛苦了?”
“你别异想天开了。神秘刀客用飞刀杀人,我想他没有十年以上的苦练,练不到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而且他还具有异常深厚的内力,极俊的轻功。不然,他行动不会如此神出鬼没,来去无踪无影;飞刀如此强劲准确,一下就可以击中要害,取人性命。”
“要十年苦练?你别吓我。”
“谁吓你了?我说十年,已是最短的了,说不定要二十年,三十年,才能练到这样的武功。”
小风子愣住了,一时张大口不能出声,半晌才说:“要二十年,三十年?看来我这一生一世,永远也成不了神秘刀客。”
“你以为上乘的武功是轻易得来的吗?世上绝没有不出力不流汗而得到的东西,除非他祖先留给了他万贯家财,才能过二世祖的日子。但武功却不同,一定要自己苦学苦练才行。武功上没有二世祖,哪怕你祖宗三代都是武林高手,你不去苦学苦练,也成不了高手,懂不懂?”
小风子愕然地看着小婷,好像第一次才认识小婷一样。小婷问:“你看着我干吗?我说得不对?”
“不不,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年纪不大,怎么懂得这么多的道理?”
“这不是道理,我这是切身体验得来的。我是寒天饮冷水,点点滴滴在心里。”小婷到底年纪不大,不懂得道理的含意,更不懂得实践得来的经验、教训,可上升成为普遍的道理。
小风子忙说:“对对,你不是道理,是切身体验,我记住了。”
“你呀,别整天胡思乱想,胡胡混混过日子了。”
“是是。”小风子真不敢得罪了这个力大无穷的小女侠,说不定她出手一拉,就将自己扔得远远的,摔得四脚朝天。最后,他对小婷说:“你在大夫家等我,明天一早,我会打点一切,牵马来接你,一块离开小镇。”
“好呀,你千万别误了救人的大事。”
第二天一早,小风子牵了一白一黑两匹马来接小婷了。小婷见了又奇怪地问:“你不骑骆驼了?”
“还骑骆驼?它的主人早已将它牵走了。”
“你这匹黑马是怎么得来的?”
“换来的。”
“换来的?”
“是呀,我用两匹马换了这一匹黑马。”
“你哪来的两匹马了?”
“你别忘了,我有二十匹马寄售在马场里,用两匹马换马场的一匹黑马,马场主还有赚哩。”
“那二十匹还没卖掉?”
“也卖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三匹,我也不要了,送给了马场主。”
“你怎么什么颜色的马不换,偏偏换这么一匹黑咕隆咚的马?”
“因为它够黑,浑身上下没一根杂毛。”
“黑就好吗?你已经够黑够倒霉的了,现在又骑上一匹黑马,那不更黑透了?”
小风子笑着说:“说不定黑克黑,它会带给我好运哩。再说,我在夜里骑着它,就是碰上了马贼、土匪,随便往哪里一躲,就不易为他们发现,不好吗?”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们上马走吧。”他们辞别了大夫等人,便飞马出镇,往北而去。小婷走时,留下了一封书信,以便崆峒派的人来时大夫有所交代。
其实小婷已下了决心,这一次,不但去神仙湖救人,也要在边关一带,寻找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她知道要是回了崆峒山,恐怕没有十年八载,不会让她下山,那她便报不了仇了。等报了父母之仇后,再回崆峒山不迟。
出了小镇没走多远,展现在小婷眼前的,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黄沙,远近都不见人烟,眼前尽是一片起伏的沙丘,除了南面隐隐可看见红柳园小镇一带的树林外,其他三个方向,什么也看不见。
小婷可以说是第一次来到塞外大漠上,要是身边没有小风子,她真不知怎么走了。尽管她这时身怀不错的武功,要是一个人,她的确也有点害怕。她不放心地问小风子:“你不会走错方向吧?”
“不会,不会。就算我认不出方向,我这匹黑马,它也不会迷失方向,会带我们去神仙湖的。”
“哦?它去过神仙湖了?”
“去过,去过,我能去到神仙湖,全靠它带我去的,不然,我也找不到。”
“我们今天能不能到达?”
“要是你不怕在夜里赶路,今天深夜时分,可以到达湖边,只是太辛苦了。”
“你怕辛苦?”
“我不怕,捱一夜两夜,我没问题。”
“那我们连夜赶路好了。”
“你行吗?”
“你都能行,我是学武的人,难道还不行?我的身子不会比你差吧?”
“不不,我是担心你的伤刚刚好。”
“你别为我担心了,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来,我们打马赶路。”
于是,他们一前一后,放马在大漠上奔驰,途中也不下马休息。果然在半夜时分,他们到达了神仙湖畔。
神仙湖,是这一片沙漠中的一颗明珠,一处令人快乐、幸福之泉,更是沙漠上旅行者和来往过客一处歇脚、休息和过夜的好地方。人们看到了它,就是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生命的延续。
夜半中的神仙湖,静如处子美如画。湖面平静如缎,在月光之下,更如一面反光的镜子,幽静而神秘。而它身边的沙丘和山野,又如灵兽般看护着这一面宝镜,只容欣赏,却不容许别人偷去。小婷和小风子飞马来到了湖边,宛如静美的画图中,平空添了一对神仙似的人物,令画面更为生色。
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中,小风子和小婷也无心去欣赏。他们不是文人雅士,也不是浪漫伴侣,更不是令人遐思的强盗与美女。小风子是一个市井小混混,更是一个俗人,不懂得欣赏这幅月下的美景。他实在太累了,想马上躺在湖边蒙头大睡。小婷却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少女,她来这里只想杀马贼救人,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但她第一次看到这般不同中原风光的景色,这里四周静得仿佛没任何生命。尽管她胆色过人,不禁也有点胆怯了。看看湖水,又看看四周的沙丘和朦胧如怪兽般的山林,问小风子:“这里就是神仙湖?”
“是呀。”
“它附近有没有野兽出没?我们要不要燃起一堆篝火?”
“不用不用,就是饿狼也不会跑来这里,因为附近一带十几里,几乎没有任何小动物。”
“那这湖里没有鱼?”
“我不知道,就是有,狼能捉到它们吗?看见了鱼,还不是干瞪眼?”
小婷暗运真气,凝神倾听四周的动静。四周的确没有什么动物在活动,除了轻微的风声、沙声,就没别的响声了。说:“不错,它四周的确没有什么野物走动。”
“我们快找一处地方睡吧,我骑马跑了一天半夜的路,真的累死了。”
“那你去睡吧。”
“你不睡?”
“我坐在马旁闭目养神就行了。去睡吧,你不用管我。”
“好好,那我去睡啦,我想不久,天就亮了。”
小风子就在不远的湖边,躺下来睡着了。小婷却盘腿坐在马旁,闭目暗练玄功。她练了一炷香的时间,一身真气走遍了全身经脉和各处**道,不但恢复了体力,精神更是大增,全身上下,隐现一股真气罩体。这时,哪怕一只蚊蚋飞进来,也会给这一股真气震飞震死。小婷练的这一门不知名的玄功,就是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功能,在静坐闭目练功时,一身真气形成了保护罩,就是有人突然偷袭也不怕,可以将偷袭者连人带兵器震飞了出去,自己仍端坐不动。这是她半年来苦练的成果。
小婷又练了一炷香的时间,慢慢将真气纳入奇经八脉之中,这也是小婷第一次在深夜里练功,将早晚的两次练功,集中在深夜一次完成,一双目光,神蕴光彩异常。她轻轻一跃,似疾燕般冲天而起,跃上了半空中,然后收气纳息,似残叶般飘了下来,落在地上时,真是一尘不扬。
由于一身真气充沛,小婷干脆趁这段时间练习剑法。她在湖边纵横自如,来往如飞,手中的一把剑,几乎是剑随心发,意到剑到,招式随意变化,虽然是崆峒派的剑法,但招式凌厉,变化无常,剑气逼人。要是这时崆峒派的掌门人看见,恐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自己门派的剑法吗?就是自己,也不可能抖出这般快如电闪、招式倏然变化的凌厉的剑法来,那可是崆峒派上乘高手中的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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