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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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从上到下,从内到外。疼!
睁开好像有千斤重的眼皮。余景榕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房东什么时候重新装修了?
等了一会。
跳出来的第二个想法是——鬼怎么会有痛觉?
现在景榕的感觉是沉重的疼。努力吸气适应这许久不曾感受到的疼痛后,景榕慢慢想起来。自己的一跳,虽然躲过了厉鬼的吞噬,可好像跳进了时空裂缝里。难道已经魂飞魄散了?散了怎么会觉得疼?难道魂飞魄散之后能有感觉?死了五年没有痛觉呀?都散了怎还觉得重呀?当初当人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重过?到底怎么回事呀?
正在景榕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样了?”
景榕想转头看看是谁。发现动不了。就尽量转眼珠看向出声的地方。眼睛转的生疼什么也没看到。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
“还不行,这种毒实在霸道。这几天在这小子身上不停的试药。可只解了部分。不能根本解毒。而这小子现在也只剩一口气在。只怕还没试出个所以然来,这小子也见阎王去了。”
景榕一头雾水,正想开口询问,胸口又痛又痒,忍不住一阵猛咳。连带全身痛觉恢复。
好不容易平复了胸中痛痒,再次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扎着发髻的男人和一个络腮胡子面色不善的瞪着她。
景榕眨眨眼睛,张嘴想问却呛咳阵阵。
发髻男人微微一笑。
“命挺大呀。还没咽气。哼哼。也好,正好我还要用你试针。”
说着就看这名男子手持一根银针向景榕胸口扎来。
景榕只觉得胸口一窒,浑身剧震,奇痛钻心,脸遽然雪白,一张口,喷出一股鲜血。身体克制不住地痉挛,随即便全身瘫软,大口吐着血。
男人见状,运指如飞,疾速封数处气**,护住心脉。
景榕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耳朵嗡嗡作响,所有的声音都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时有时无,渐渐声音远去,她又沉入黑暗。
“二哥,这回怎么样?”
“我本来想试试看从这里能否引出毒血,可他筋脉尽损,血气逆行。这个办法用是可以用,但过于伤身。看来我还要想其他办法。”
“那这小子死了没有?”
“我刚封了他的**道,勉强护住他的心脉,他还有口气。”
“刚才大哥清醒的时候吩咐下来要留他一条命。要问出背后的主使是谁。”
“大哥刚清醒了?你怎么不早说!走,赶紧看看去。”
痛……所有的感觉神经传达的只有一个信息,就是痛,疼痛让晕厥中的景榕慢慢清醒。
“我还在想,用这个办法,究竟能不能弄醒你呢。”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面前是两条粗腿。皱皱眉,想伸手去摸摸看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却发现手痛,还有铁链的拖曳声传进耳朵。抬头发现两只手被粗大的铁钉钉在石墙上。
想问,喉咙嘶哑难以出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面色发青,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胸前有绷带缠绕,好像受了伤。但他体格壮硕,面容冷俊,长发披散。景榕不由得想。这样的男人如果被同屋看到,一定会把他归类为强攻。
正胡思乱想,突然一只手移到自己肋下,运力一掐。
“啊!”
似乎连肋骨都被捏断,景榕惨叫一声,瘫软下来。要不是有铁钉只怕已经倒在地上。可是手上却是撕裂的剧痛。
“胆子不小。现在还敢无视我。我问你。是谁让你来刺杀本主的!”
景榕急促的呼吸,希望能平息刺骨的疼痛,完全没注意男人说了什么。等她勉强抬起头,男人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一把掐住她的喉咙。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手越掐越紧,呼吸渐渐凝滞。
气管仿佛被捏碎般的痛苦让景榕深深蹙眉。身体只能微微挣扎却是徒劳。景榕沉入黑暗前冒出的想法是难道我没有魂飞魄散而是借尸还魂附在一个倒霉蛋身上还马上要被掐死?
看到手上的人失去意识,管仲文两眼泛起红光。手越收越紧。
郦苍云见状忙上前劝阻。
“大哥!先别动气。您身上余毒未消,动气对身体有碍。先留他一条贱命,等日后再拷问也不迟。”
一把甩开手中的人。管仲文坐在椅子上长吐一口气。吩咐下去。
“弄醒他!”
哗!一盆水泼向昏厥中的人。
轻咳两声,景榕睁开眼睛,额角一跳一跳的痛。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只恨自己怎么还没死。
面前的三个人,一坐两立。坐着的是刚才掐她脖子的凶神恶煞,站着的两个是第一次醒来时见到的发髻男和络腮胡子。络腮胡子胡子太多什么表情看不到。可是发髻男却是一脸奸笑。一看就知道是奸诈狐狸一个。
心里暗叫一声怎么会。
拜穿越时空,借尸还魂的各种小说所赐,景榕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现在自己已经有一个身体。说白了就是借尸还魂了。而对面的三个人估计是这个身体前主人的仇人。“前人”拍拍**甩手跑了,而自己正好掉进时空裂缝,没有魂飞魄散却好死不死的附在这个身体上。“前人”的仇人认人不认魂,估计现在是要对付我了。会被虐呀!

景榕皱着眉头看着对面的人。
自己本来好好的跟芝麻官和小偷混日子,听故事。没事了还可以串门子看小说对着窗户外面的帅人YY两下。可就是那个讨厌的厉鬼。要不是那个家伙,自己也不会掉到什么狗屁时空缝隙里。更不会附到这个倒霉蛋身上,全身上下已经这么疼了还要被这些人欺负。
越想越觉得冤,越想越觉得委屈。鼻子一酸,眼睛一涩,景榕忍不住大哭起来。
管仲文看着面前的人。看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时一副后悔醒过来的样子。眼睛不住的打量着自己。里面不是前几天的死气沉沉,而是闪烁着从未见过的晶莹。眉头微微皱着,一脸委屈,就好像被人强抢了甜糕的小娃儿。眉头越来越皱,最后竟然哭了起来。
管仲文僵在椅子上,郦苍云的扇子掉落在地,徐锦虎眼睛差点没瞪出眼眶。
一个杀手,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一个流血不流泪断臂不松剑的杀手,一个以杀死目标为目的不在乎自己生死的杀手,竟然在哭!还是那种眼泪鼻涕齐流的号啕大哭。现在还哭到打嗝被自己的眼泪鼻涕呛到咳嗽!
景榕哭的死累又咳嗽连连。好不容易止住,用被泪水浸的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对面的三人问
“你们是谁?想干吗?”
管仲文眉头深锁。锐利的目光直视景榕。
“你别装傻。只要说出是谁派你来行刺我的,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行刺!?”景榕只觉得脸皮一阵抽搐。这个‘前人’可真是有本事,竟然是个刺客。
“谁刺谁呀?什么啊?
景榕眨巴眨巴眼睛,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移动。
“大哥,这小子嘴巴真硬,现在还跟这儿装胡涂。让我来收拾他。”
徐锦虎边说边撸袖子,大胡子底下两个眼睛露出跃跃欲试的光芒。
管仲文轻轻的点头。
徐锦虎走到旁边的墙上取下一根鞭子。
啪!鞭子在空气中甩动的声音令景榕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眼睛随着鞭子的移动而移动。吞了口口水,明知道背后是坚硬的石墙,却还是屈服于本能向后瑟缩。恨不得能挤到墙里。
“你别过来。你站住!你是侵犯人权,违反日内瓦公约,乱用私刑,欺负弱者,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恃强凌弱,心里不健全,变态!”
徐锦虎不受影响的在景榕面前站定。从胡子的抖动程度可以看出他笑的很开心也很变态。
“啊~~~~~~痛死了!”杀猪般的叫声从徐锦虎挥出第一鞭开始就没停过:“猪头,猪头,猪头,变态,BT,虐待狂。你等着!等哪天老子咸鱼翻身,先把你抓起来打。剥皮抽筋拆骨!放到油锅里炸!……哎呦!呜呜……好痛啊……芝麻官~~~~~~这里有变态!你个烂胡子!臭狗腿!垃圾,臭虫,狗大便!……呜……痛啊,好痛啊……我咒你这辈子讨个男老婆,每天被老婆打!被老婆圈圈叉叉!生不出儿子,老了没人送终……哎呦!啊……它、妈、的、这么狠~~~痛死了……呜呜,你被老婆叉比我现在还要痛千倍,万倍,十万百万千万倍……疼,疼,疼~~~!”
鞭子打在身上像火烧一般,疼的景榕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为了稍微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景榕只得努力的叫骂来振自己的士气,没想到这一骂,鞭子抽的更狠。景榕身上也越痛。嘴巴上就没个完,什么想得到的都纷纷冒了出来,就这样,一边哭一边骂,一边骂一边哭,泪水鼻涕口水沥沥拉拉流了一堆:
“坏蛋,混球,杀千刀的,乡巴佬,土包子,臭虫,蟑螂,老鼠身上的细菌,臭水沟旁的苍蝇……”
身上的伤越来越痛,越通就越想骂人,越骂越痛,越痛越骂,一路恶性循环下来景榕嗓子很快就喊破了,像火烧刀割似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徐锦虎手上的鞭子也一直没有停过,很痛,渐渐的,疼痛感占据了神经的,思维开始涣散,精神也无法集中。脑中唯一的感觉就是痛,身体不断抽搐,泪水伴着皮鞭的抽落也愈发不可收拾……。
管仲文看着他。整个身躯基本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了,手严重撕裂,不停地抽搐,脸上的泪水也是稀里哗啦,虽然已经陷入昏迷,单还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摸样。
“停。”
管仲文挥了挥手。
“别打了。”
这样下去打死了也问不出什么。
“苍云,放他下来。”
“大哥!他可是……”
“没关系。他现在这个样子也闹不出什么花来。别让他死了。留着他的命我还有用。还有,从他身上的东西去查他的身份。”
“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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