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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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
“君临天下!这里果然是万人敬仰的祭坛。景榕,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南冀云坐在金銮殿上又一次想起景榕。
当年被影卫接回宫,见到父皇,父皇告诉他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给自己的试练。是为了能让自己能忍人所不能,能了解人性是什么,能知道怎样才能做一个掌握人心的君王。
开始,自己还很高兴。高兴父皇没有放弃自己,高兴父皇在为自己未来继位做着打算,高兴自己可以重返皇庭。可是这种高兴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在自己向父皇提出让景榕认族归宗的时候,却惹的父皇大怒。说什么景榕本就不是皇家血脉,要不是还有点利用价值早就除之后快。现在他已经没什么用处,留着他只会是皇室的一个污点,早在自己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排除暗卫去追杀他,现在只怕连尸骨都已经被野兽啃光,让自己好好想想怎么治国,不要再为一个孽种花心思。
记得当时听到这个话自己的耳朵嗡的一下。
死了!?那个心如水晶一样剔透的人就这么死了?那个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给自己一丝温情的人就这么没了?这个在世上唯一和自己有着相同血缘的人就这么被他的父亲解决了?
这难道就是皇家吗?虎毒尚不食子,这皇家竟然连禽兽都不如!
想着和景榕在一起的日子,南冀云不由得想笑。那时候多苦。一个不知民间疾苦一肚子气愤的落魄皇子;一个身体奇差却一脑袋鬼灵精怪的私生皇子。一对奇怪的组合在一个所谓的大户里讨生活。仔细想一想,几乎都是那个一脑袋鬼主意的景榕牵着自己跑。景榕他从来不在乎什么身份面子。只要不是出卖自己尊严的事情似乎他都能接受。
那时候虽然被父皇一贬到底,可是却感受到了温情。这种温情是在皇宫里从来都不敢想的。也看到了在两个人之间能够有的最浓烈的爱情。看到景榕他们两个,会让自己觉得什么身份地位性别都不是距离。只要两颗心能碰撞在一起就能迸发出最浓烈的情感。这种情感可能激烈,也可能绵软,可是,只要能见到拥有这样情感的人就是最只得羡慕的。
看看现在的自己,坐在皇位上,接受文武百官朝拜;后宫佳丽如云,各个千娇百媚;内国库充裕百姓富足,外有良臣戍边各国臣服。这个位子是自己从小就梦寐以求的,现在终于坐了上来。可是为什么心中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觉得好像总是不能满足。到底是缺了什么?
记得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不知道要如何反应,只能麻木的看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而父皇渐渐交给自己很多的事情。让自己熟悉朝政,为以后接班作准备。可是,心中的恨意却随着时间的推进而增加,一日多过一日,一日胜似一日。直到有一天,自己已经掌握朝政,各个大臣也都觉得自己可以独当一面,父皇已经成为这个王朝推进的绊脚石。在一夜之间,自己率领禁军逼宫,逼父皇写下退位诏书,自己黄袍加身坐上金銮宝殿。再然后,在每日处理朝政的时候总是在不经意间想到那个总是面带笑容,懒的能靠着不站着能坐着不靠着,成天撒娇的聪明弟弟。在那几个月里,自己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弟弟。也很少给过他好脸色。可是他从来不在意。只是在他面前,自己总是能流露出最真实的感情。而在这个深宫之内,自己每天都要带着面具。即使独处之时也不能摘下面具。因为在不直到什么地方都有人在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看着自己出错、等着自己的破绽。当帝王真的好累好累。真的好想再看到景榕呀。
看着底下一堆大气不敢出的脑袋,南冀云又开始生气起来。
我又不是老虎,怎么见了我就跟老鼠似的一个个腿肚子转筋浑身筛糠!
咳嗽一下,看众人集体身体一抖。
抖什么抖!我也只不过是清清喉咙准备说话。
“众卿家还有什么事情要奏报吗?”
底下一片静默。
这帮老家伙,连放个屁都要考虑半日。
“要是每什么事情今儿就到这儿吧。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这个时候声音最大!就知道你们巴不得赶紧都走。
回到北书房,招来自己的影卫,听他们报告各种大小事情。这些事情在朝堂上那些官员嘴巴里听不出来的。
听完了,翻看着各种折子、报告,做着各种批复、考虑各种可能和应对方法。渐渐的光线昏暗起来,蜡烛点了起来,冷风也渐渐渗了进来。拉拉领子,抬头看了一眼才发觉已经二更天,而自己坐在这里已经超过五个时辰。今天就是这样度过。未来还有不知道多天都要这样过。长长的叹口气,起身准备休息。在门外的太监听见动静,端过来一个木盘,里面放满了玉牒。
看着这个架势,南冀云没有一皱。又让我翻牒子。当我是种马不成。挥挥手,让太监下去。趁着夜凉如水,在庭院中散步。
种马!我怎么会用这个来形容自己?谁说过来着?对了!是景榕。记得他说过当皇帝的还要当种马。儿子不能多也不能少。呵呵!现在看来形容的还真准确呀!这已经两年多了!派出的影卫依然没有传回来好消息。难道他阵地的已经消失在这个世上了吗?像他那样的人会这么容易就消失吗?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望着皎洁的弯月失神。
嗖!
一直利箭擦过脸庞,直直的钉在地上。
四周有人大喊:“有刺客!保护皇上!”
南冀云站在原地发怒!
“一群饭桶!箭已经都落地了才在这里大喊个狗屁!等你们朕早不知道已经死几回了!还在这里发什么呆!赶紧去追!傻子一样站在这里干什么!一群饭桶!”
低头看着射向自己的箭,上面缠着一根布条。刚想伸手去拿,立刻被人阻止。
“陛下小心有毒。”
“白痴!要想我死刚才一箭就已经射死我了!拐弯抹角的下毒不是脱裤子放屁吗!你脑袋力装的是豆腐渣呀!”
解开布条,上面有字——南冀云!我从底下爬回来找你报仇来了!你的脖子洗干净了吗?
握着布条的手在颤抖。是他吗!是他吗?
于是在未来的十天里南冀云撤掉了所有的侍卫专门等着。
可是!什么也没有。
难道真的是我的奢望吗?
长长叹一口气。
正打算离开窗口却听见外面传来轻微的飒飒的声响。
“走啦走啦!今天就先看到这。”
“叫你不要乱试了!现在出问题了吧!”
“快点快点!忍不住了!”
“慢点!当心招来侍卫。”
“肚子好痛!”
……
猛的推开门,只向声音处奔。
拨开草丛,就看见那个让自己一直牵挂的人一脸惨白的蹲在那里。
他看见自己,一言不发。猛然站起来,一把揪住自己领子。
“快说!茅厕在哪里!”
于是,南冀云和郦苍云两个一左一右的站在茅厕门口等着里面的人方便。
等景榕弯腰驼背的从里面出来,两个人一同上前。
“泻的很厉害吗?要招大夫来吗?”苍云问。
“我马上招御医来。”南冀云说
看着两个人就要闹出大动静,景榕连忙摆手。
“不要找什么大夫。我只是吃坏肚子。不是什么大毛病。喝点热水就好了。”
“你确定?”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我当然确定。”
于是没有找御医来丢脸,景榕抱着热水一气猛喝。
南冀云在旁边担心的看着。
“确定没问题吗?
“放心啦!每问题!我只是吃错东西而已。”
“你吃了什么?”
景榕的脸一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而郦苍云在旁边哼了一声,景榕的脸更红了。
南冀云觉得奇怪。看着景榕没吭声。
“没什么啦!你不要再问了。”
郦苍云脸色不对,景榕又死活不说。这其中肯定有什么。
南冀云聪明的没有再问。只是让景榕在自己的龙榻上休息,结果被景榕批评龙榻太大,太硬、太冷睡起来不舒服而拒绝,非要跟苍云一起去什么冷宫里,气得南冀云也跟着过去看看冷宫里到底什么地方可以比得上龙榻。
跟在他们**后面进了偏僻的只有鸟拉屎的冷宫。
院子还是杂草丛生,房子也是破败不堪。可是总有点什么地方不同。
进了房子,才发现不同。
心里有点生气!这两个家伙难道真的把这皇宫当成自家后院了吗?瞧瞧这里面都有什么!
从吃的喝的用的摆的什么都有!床边挂着一看就是从御花园里偷摘来的花,桌上摆得明黄色的碗盘一眼就知道是自己专用的,地上扔的好像是贵妃前几天丢失的轻柔无比的羽毛被,还有太监服、侍卫服、杂工服等等,什么太和殿的先祖长剑,祖先画像都摆在桌子上。这些还都不算。屋子里甚至还摆了一棵……树?的91
“你们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
“啊?也没几天。”
“没几天就能把御花园的树都搬到这里来?!你把这里当成你家的后院了吗!”
“不住这里让我住哪儿?”
可是,被子碗盘就算了。你们怎么能就这么把祖先的遗像随便的丢在桌子上!
南冀云动动嘴唇没说话。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你想说什么?”
景榕看着欲言又止的南冀云问。
“……你是来报仇的吗?”
“啊?谁跟你说的?”
“难道不是吗?你的箭书上是这么写的。”
“哦!你说那个呀!哈哈!那样写比较有气势而已。”
听了这话,南冀云气结。
“你们在这里住多久了?”
“没多久。两个月而已。不是我说你哦娃娃!你这里的守卫也太差了。我们俩在宫里溜来溜去两个月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你要加强戒备哦。不然很容易出纰漏的。”
南冀云心里话说:什么守卫差。这地方狗不拉屎鸟不下蛋乌龟不靠岸。根本就没人守卫。也就你们两个能找到这个地方。还折腾成这样。竟然能住下去也是你们的本事了。
“其他的也就算了。你们怎么把先祖遗像就这么随便扔在桌子上?还有这个树是怎么回事?我记得这个是我御花园里惟一的一棵草果树。还是外邦进贡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这个呀!呵呵!我看你的草果可怜巴巴孤零零的站在院子中央。周围连棵草都没有。我就想把它移到这里来。这里比较适合草果长。先祖遗像嘛。好奇想看看,看完了忘了还回去而已。”
竟然……!唉!自己不是早应该明白吗?这个家伙从来就没有正行。很多在别人看来简直无法想像的事情根本就是他一时兴起。这个家伙真的是我的兄弟吗?为什么我和他之间会差这么多?
“不要住这里了。我让人收拾偏殿让你们住。”
“这里挺好的!住着舒服。我们也待不了几天就走啦。来这里就是看看你好不好。看你过得不错我也就可以安心的游历去了。”
“你要走?你刚来就要走!”
“什么我刚来呀!我都来两个月了,这已经都到夏天,再不走我非热傻了不可。反正你过的也不错,国家也治理的挺好的,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儿,还不如去周游世界。”
南冀云很生气。猛的转身出去。
这才刚见到就要走。这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消息。不行!一定要想个什么办法留下他。
回到寝宫,看到太监递上来的玉牒,突然计上心头。
第二天,南冀云派一个小太监请景榕和苍云到芙蓉殿说是有事相求。
景榕和苍云面面相觑。谁也猜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到了芙蓉殿,就看见南冀云坐在那里,旁边站着一个胖胖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迈步向里面走去。自古难测帝王心。不管是什么,总是两个人一起面对,不离不弃在一起。
“景榕!你来了!来!看看这个孩子。”
孩子??这个娃娃搞什么鬼?好端端的让我看什么孩子?
心里这么想着,可还是上去看了一眼那个孩子。
白白肥肥的,小手小脚,正闭着眼睛睡觉。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巴掌大的小脸皱一下,再皱一下,然后一下子笑了起来。
“好可爱!怎么能这么可爱!皱眉头了!笑了笑了!苍云快来看!这个小人儿这么大一点点就这么多表情呢!”
景榕一向对可爱漂亮(只要是他认为漂亮都算,哪怕别人看来丑的不行)的东西没辙。这么一个美人坯子放到他的面前他真恨不得立刻报到怀里好好揉揉捏捏一番。
南冀云看到这个样子的景榕,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
“这个孩子的母亲是蕴妃。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蕴妃生前也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朋友,妃子们也没有人养他的,所以我想把这个孩子过继给你们。这样你们也算是后继有人。景榕,你看怎么样?”
景榕楞楞的看着南冀云。
“你要把这个孩子过继给我?”
“对。只要你同意。你也算这个孩子的叔叔。过继给你也不算什么。而且你看蕴妃的画像,长得和景榕也有几分相像,这孩子以后会像景榕也说不定。”
“不行!这么点的孩子要我们两个怎么养呀!难道让这个孩子跟我们一起东跑西颠的吗?再说了,这是一个孩子!不是什么小猫小狗的。是要教育的。一个教育不好出来一个魔头那不是贻害人间吗!”
“就你那点本事还呢教出个魔头?”南冀云小声的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要是担心不会带,我可以给你找个奶妈保姆帮着你。也会找最好的师傅来教他。你看苍云,他一直再看。你不想要难道苍云也不想要吗?”
景榕回头看看苍云。苍云在看那个孩子。
是了!苍云毕竟也想有孩子。一个可以继承他的武功,他的医术,他的志向,他的神韵,他的性格,他的一切的孩子。要不是因为我,他可能早有妻有子了。而我不可能给他一个孩子。同意了吧景榕。你虽然可以给苍云你所有的爱,可毕竟你永远不能给苍云一个有他血统的孩子。同意了吧景榕。养孩子虽然责任重大,但这毕竟可以了了苍云的一个心愿呀。
景榕在心里不停的这样告诉着自己。
苍云也在看着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身上有景榕的血统呢。只要跟自己在一起,景榕不能有自己亲生的孩子。这个孩子有景榕的血统呢。他长大以后会不会像景榕呢?他会不会也像景榕一样古灵精怪呢?他的眼睛会不会也像景榕一样闪闪发光?景榕很喜欢这个孩子吧!看他不错眼珠的看着这个孩子,要不是顾及着会吵醒这个孩子他恐怕已经把孩子抱起来了吧?他真的是从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呢。
“景榕。”
“苍云!”
两个人同时开口。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于是这个孩子就成为景榕的儿子。
孩子还太小,自然不能跟着景榕苍云周游四海,于是在皇帝的安排下,景榕他们三口在近郊建了一个小宅子,附近建了个药铺,两个男人带着一个男婴就这个着在京城附近住了下来。
开始的时候,两个从来没接触过婴儿的人忙的天昏地暗孩子还是一个劲的哭呀哭。本来苍云心疼景榕辛苦想找一个保姆,可是景榕坚持谁带的孩子就会像谁,一切关于孩子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除了苍云从不假他人之手。于是两个人从不知所措到得心应手,孩子也一天一天大了起来。
本来想着孩子大了就出发,可是不是今天孩子病了就是明天师傅说旷课了。反正总是有事情拖延着。而南冀云也时不时的过来串门,跟景榕吐吐朝堂上的苦水,听听景榕的胡言乱语,启发一下自己。还真别说,由于景榕的启发,皇帝大人还真的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事情。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苍云和景榕周游天下的计划看样子也只有不停的无限延期了。就看在皇宫里的皇帝陛下没人的时候,时不时的就露出一丝笑容。
一晃眼,几年过去,当初还抱在怀里的孩子已经满地乱跑了。每天就这么吃喝闲逛,带孩子遛达的日子让景榕越来越无法忍受。他觉得自己已经提前进入退休抱孙子的行列。感觉超级郁闷。
这天,南冀云又扔下国事跑来串门子。一脸的自在得意。看的景榕超级想在他**上踹一脚,看他还能不能得意起来。
看着这个把国家治理的还不错的君主边逗着孩子边和自己说着各处的风土人情,让景榕那本来就打算动动的心又不安分起来。
“好想出去转转呀。这个天气正合适出行。”
“景榕想出去踏青吗?那我给你安排人,找个日子去牧场打猎怎么样?”
猪头!每年去两次,每次去六天,五年下来你还没烦呀!景榕在心里说。
“算了。去牧场就那么大点地方。来来去去几年早就踩遍了。”
“那想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只想出去走走。”
“春天到了你也开始毛了。总想着出去玩。也不看看你的身体。这才好了一些又不安生了。”
忍着没翻白眼。只想把这个在笼子里窝惯了的家伙给踹出去。
哼哼两声没说话,南冀云继续自说自话。
就这样,一国之君的例行串门就在南冀云自说自话,景榕随便哼哼中结束。
接下来,外国使节来访,大江决堤,边境小冲突,国事繁杂,南冀云抽不出时间乱串,借这个机会,景榕和苍云转让了店面,带足了金子银票,赶了一辆大车,带着孩子一路向北向北。
当南冀云再次来串门的时候,只见满桌的尘土,这三口人早跑了不知道多久。
南冀云心中大怒。
景榕呀景榕,枉我这么为你着想,你竟然就这样不告而别,你可对得起我!
一掌将留信扫到一边,怒气冲冲的准备派兵去追,眼睛余光却看到信中飘落一物。
拾起一看,是一束发丝。黑中夹杂着几丝银光。
这!这是……这是景榕的……
南冀云心中大动。忙展信来看。
身在草庐,心在江湖。
三思方举步,百折不回头。
青丝代首,伴君左右。
生死均可相托,信君必不相负。
信在手中抖动。
一直以来,景榕从不曾表现出对自己的信任。他总是依赖在苍云身边,即使自己做的再好也只是得到他的一个点头而已,要是有什么事情做错了,他一定毫不客气的开骂。一直以为他并不相信自己可以当一个优秀的皇帝,一直以为他并不信任自己。之所以留在这里不是因为那个孩子的,而是因为他不放心。可是,今天,这几句话,不是景榕将这个国家真的托付给了自己?他真的已经完全相信自己了。
一摆手,让低下人撤回。
景榕,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一定会给你打造出一个可以让你平安奔走的国家来。
这边,南冀云捧着信纸激动。那边,景榕不停的打着喷嚏。
“着凉了吧?让你不加件衣服。”
苍云把一件衣服披在景榕肩头。
“没有,我这么打喷嚏肯定是有谁在背后念叨我。”
“陛下现在看到你的信了吧?”
“应该能看到吧。”
“你信里到底写了写什么?我看你还把什么东西放进去?”
“没什么,就是每天你收起来的我掉的头发。你又不让我扔,我又不想带,干脆塞信里给娃娃,省得他成天在我耳朵边哼哼我这没给他那没给他。”
“你信里都写了什么?还神神秘秘的不让我看。”
“我是不好意思让你看。我自己都不知道写了写什么。就是以前你我的让我解闷的那个小说里面摘出来的几句话。凑在一起不伦不类的。我都不好意思让你看。真不知道娃娃看了会不会昏过去。”
“哈哈,也就是你会这么做。竟然拿市井小说里的言辞来糊弄皇帝。”
“还不是你非让我留什么书信。明知道我从来就是排排**就走的,还非让我写。我能凑出来那么几句就已经不错了。你还笑我!看我打你!”
“别打,当心摔着景云。”
……
大车扬起一阵烟尘
随着风,隐约间能听见远处传来若有若无似情人间昵喃的笑声,伴着云,飘散在天上人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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