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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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无战事
周鼎在临菑又待了些日子,该忙的事情都忙的差不多了,于是把调太史慈回来,自己回了昌阳。www.xiaoshuodaquan.com
刚回昌阳,周吉的书信就摆到了周鼎的案头。
信中,周吉提到了张飞了赵云的战况。张飞自南向北,消灭了大部分马韩部落。赵云自北向南,在扫平邻近乐浪的几个部落后,与百济对阵,缓慢推进中。
张飞下屠杀令后不久,零散的马韩联合起来抵抗,被张飞全数屠尽,目前已攻至百济,和赵云一北一南,合击百济。马韩覆灭,指日可待。
对张飞的作为,赵云颇有怨言,在给周吉的信中特意提到了此事,希望周吉能阻止张飞的暴行。只是不久后,赵云的立场稍有些松动。
屠杀令下达后,赵云部遭到了更猛烈的抵抗。赵云自己不忍对老弱下手,因而对部下约束极严。心中充满了仇恨和绝望的马韩人(百济),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碍于赵云的严令,接连有军士亡于马韩老弱的毒手。赵云也不得不改变初衷,采用了和张飞一样的做法。
有越来越多的马韩人躲入深山。周吉预计,要全部扫平马韩部落,剿灭大部分躲入深山的马韩人,还需要两三个月时间。也就是说,要到秋收后一个多月,马韩战事才能结束。这和周鼎规定的年底之前结束战事,只提前了几个月。
周吉还提到了装备问题。军屯兵不装备强弩,周吉可以理解。强弩制作复杂,产量不高,周鼎的意思是优先装备马岛军,等攒够一定的数量,再装备军屯兵。周吉不理解的是军马。几年下来,马岛马场的军马数量一翻再翻,马场都快要容纳不下了。周吉不解,有这么多的马,为什么不用在战场上呢?
看完信,周鼎拍了拍脑袋,提到军马,周鼎忽地想起一件事。应该送一些军马到乐浪,让军屯兵都学会骑马,也可以缓解马场的压力。疏忽了,真是疏忽了!只是现在看来,马场还是小了点。周鼎想了想,马岛地方有限,要扩建马场的话,半岛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马韩原来的所在地,有几块不亚于朝鲜的大平原。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接近或大于马岛的全部耕地面积。若是用其中的一个来养马的话,能够养多少马呢?
周鼎闭目想了想,仿佛看到了万马奔腾的壮观场面。养马,要大规模的养马!
信中真正让周鼎头疼的,还是张飞的屠杀令。由于弁韩和辰韩在借出人手时,乘机没收了这些人的家产。张飞有样学样,把马韩人的财产尽归已有,还人时也只还人口。也因此,使得弁韩和辰韩无力承担更多的俘虏。
周鼎没有理由责怪张飞,张飞的做法只不过比周鼎想的激进了些。要说有错的话,错的也是周鼎自己。张飞军令已下,战事也接近尾声,周鼎给张飞写了信,只要求张飞以后遇到这样的大事不要胡乱做主。信中,周鼎还让张飞试着拿出部分缴获的钱粮,看在钱粮的份上,弁韩或许还可以吸收更多的俘虏。但是,杀戮已经展开,周鼎也对自己的提议不抱什么希望。
自己的所做所为,后世的史书或许会记上浓浓的一笔。若是周鼎败了,肯定会被定义为屠夫,可能会和董卓一个下场。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周鼎只是按着自己认为对的来做。心中再是不忍,周鼎也硬着心肠去做了,自己不忍下手的,就交给舍得下手的人去做。
安慰了自己一番,周鼎给在马岛的弟子写信,要马岛的工匠准备一千五百副马具,鞍辔、双镫和蹄铁俱全,另外还要加紧强弩和箭只的生产。周鼎给孙邵也写了一封信,要孙邵召集人手。周鼎准备明年就在半岛上建立新马场。按一匹马配给三十亩地计算,光是用于建马场的平原,就可以容纳三四万匹马。平原周围还有矮山和丘陵,也可以用来放牧。马场,或者说是牧场建成后,周鼎就可以建立大规模的骑兵,牧场除了养马之外,还可以提供大量的牛羊。

周鼎抽空去看了昌阳新城的建设情况。几年过去了,昌阳新城连个雏形都没建出来。负责建城的倭人,早已挖好了绕城的护城河,眼下正在移山。
新城的东南角,有座小山。周鼎到时,倭人正在这里削山取土、取石。倭人用取来的土,把整个城内的平地一点点垫高,石料则堆积在护城河边,将来建城墙时用。由于工程量十分巨大,倭人在这里劳作了几年,还未完成。
周鼎又去看了石岛的情况。在制造了几十艘三体船后,石岛船场渐入佳境。眼下船匠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试制更大更先进的新船,另一部分在制造各型渔船。
水泥和玻璃的生产进度缓慢,周鼎对这方面了解的太少,只能指出个大方向,鼓励工匠们尽力去试。四处看过之后,周鼎上马,准备回周家堡。就在这时,只见远处快速驶来一艘三体船。船入石岛湾,仍未减速,急急地驶向码头。周鼎眉头一皱,是这船不懂规矩还是遇到急事了?
周鼎掉转马头,向来船行去。不多时,来船靠岸,船上跳下几人,急急地寻了马,正要上马时,忽然看见周鼎,忙扔下缰绳,奔向周鼎。行得近了,周鼎看清楚几人的面貌,却是周吉帐下亲兵。
几个亲兵顾不得施礼,急道:“少爷,乐浪急报!”说话间,亲兵取出书信,双手举起。
周鼎的亲兵上前取过书信,交给周鼎。周鼎接过书信,连忙打开细看。周鼎先看了下署名,却是周吉和孙邵联名写的信。
位于乐浪、辽东边界的增地县,半个月前忽然有大批士兵渡过浿水,包围了增地。来兵打的是辽东公孙度的旗号,人数不低于一万。乐浪最北的浿水县也遭突袭,县长被杀。据逃出来的百姓说,袭击乐浪的是高句丽人,起码有几千人。
几乎同一时间,乐都遇袭。一支约三千人的骑兵突然出现在乐都城下,幸亏守军发现的早,及时关上了城门,否则乐都难保,眼下已不知这只骑兵的去向。
列口也发现大量挂辽东旗号的船只。相比马岛的三体船,这些船显得太小了。驻守列口的守军,用三艘三体船,仗着船大船快,用船撞,用弓射,消灭了多艘敌军小船,把剩下的小船尽数驱出列口海面。
该死的公孙度!
周鼎胸口起伏,眉头紧皱,脸色越来越难看。
高句丽!骑兵!公孙度为攻乐浪,竟然勾结外族!
好半天,平息了怒气,周鼎转动脑筋,开始分析该怎么办。
公孙度初得辽东时,就对辽东的豪强狠下杀手,确立了自己对辽东的统治。不久后,公孙东举大军征高句丽,伐乌桓。周鼎猜测,高句丽和乌桓可能自此投到公孙度门下。高句丽人出现在乐浪,乌桓人也有可能。出现在乐浪的骑兵,可能是公孙度麾下的,也有可能是乌桓骑兵。
“你家将军除了派你来报信,其他各处都通知了吗?”
“回少爷!周将军已派快马飞报各处,张将军和赵将军都已知晓。周将军请少爷速做定夺!”
周鼎嗯了一声,跳下马来,叫人寻来纸笔,略作思索,很快给周吉写好了回信,封好后交给那名亲兵,嘱咐道:“军情紧急,几位多辛苦些。补给过后,几位马上返回乐浪,把信带给你家将军,让他依信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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