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康熙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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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主子爷要出去吗?大风大雪的,又在这人地两上,奴才就是挨打受罚,也万万不敢从命!”
果辰一眼瞟见苏麻喇姑还要出去,知道她是去报告太皇太后,康熙却是忙叫了一声:“曼姐儿,回来!”
苏麻喇姑停住了脚步。“曼姐”这个名字,自从出家之后,康熙还从来没有叫过。从这名字上可看出太皇太后对苏麻喇姑的钟爱,和康熙皇上对她的敬重,此刻,康熙喊了出来,自然别有一番深意:
“曼姐,你是朕的第一个老师。后来,我们又一起跟伍先生上学。记得朕小的时候,你对朕说过,要朕做一个爱民的好皇上。你知道,十个大臣的奉承也赶不上一个百姓的夸奖啊!你听,那老婆子的哭声和这狂风大雪搅在一起,朕能安睡得了吗?”
苏麻喇姑不做声了。她深知康熙此刻的心情,拿不出理由来劝阻这位少年皇上。可是,魏东亭身为护卫,却不能不说:
“万岁,那个女孩子咱们明天就去救她,哪差这半夜呢?主子要是嫌那个婆子哭得心烦,奴才派个人去,连哄带吓唬地把她安置一下也就是了。”听到魏东亭这么说,果辰正准备说叨他几句,不想康熙马上呵斥起来。
“混帐!你这奴才,越来越不长进了。她还在为女儿伤心,你们倒想去吓唬他,你每天读书,就读出个这等样子吗?”
说完。康熙甩身出了套间,头也不回地向外边走去。魏东亭连忙派小毛子去报告太皇太后,自己和苏麻喇姑一起,又叫上侍卫狼谭,护卫着康熙出了店门。
天空正翻腾着鹅毛大的雪花,地下地积雪已经有半尺多深了。四个人到了街心,听那哭声时,更觉的凄惨疹人。狼谭推开一个没有上闩的茅草屋的房门。康熙一脚踏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那是人住的地方啊。简直是座人间地狱!丈余见方的草屋内,炉烬灰灭,冷气透骨,一盏昏黄的油灯,照着炕上地一具死尸。死者脸上盖着张黄裱纸,身下是一领破席。一位白发苍苍地老婆子,趴在尸体旁哭得声撕力竭。室内。四壁如洗,就连一件家具都没有。看着这凄惨地景象,果辰等人的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好啊,你们又来了。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拿吧,抢吧,把这个死老头子也抢走吧。哈哈……”
果辰心头又是一阵紧缩。当年鳌拜臂扬眉。咆哮朝堂时,他也没有这么紧张,这么恐惧。这么浑身上下充满透骨彻肤的寒意!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老人家,请别怕,我们是路过这儿的,想来您这里避避风雪,不会加害您的。”此时的他已经根本没在意康熙在一边地情况,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苏麻喇姑早已是满脸热泪了,也连忙上前安慰老婆子:“老人家请放心,我们不是强盗。怎么就你们二老呢,儿女们都不在跟前吗?”
话一出口,苏麻喇姑就自觉失言了,这话正捅到老婆子的痛处,只见她突然站起了身子,大声哭叫着:
“孩子,我女儿被你们抢去了。你们还来取笑我。我………我和你们拼了!”
一边说,一边摸索着就要下炕。苏麻喇姑见势不妙,急忙拉了康熙退出门外。狼谭也跟在身边护侍着。只有果辰和魏东亭比较沉着,忙走近炕边,又拉又劝地稳住了老婆子,顺手在炕桌上放了一锭银子,然后退了出来,掩上了房门。
康熙站在街心,跺着脚,心里沉重他说:“可怕、可怕,太可怕了!朕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此情此景,不会饶了那祸国殃民的贪官酷吏。狼谭,明天一早你取些银子来,招呼这里的乡亲,把老人的后事好好安排一下。”
“是,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办好这件事。”
几个人默默不语地踏着沉重的步子向店房走去。层层的积雪,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吱吱地声响。一阵罡风吹过,搅起团团雪雾,更增添了人们心头地烦闷。来到店房门口时,细心的魏东亭突然发现,店门外边的积雪似乎有点发红。不禁大吃一惊,凑着雪光反照伏身看时,只见一股鲜血,正从门框里往

。他马上意识到这里发生了意外变故。连忙向狼谭“护着主子,退后!”说完自己却扑上前去,运足了力气,双臂齐举,向店门猛击一掌,那店门“轰”地一下倒了。随着这一声,店门里面蹭蹭蹭,跳出了三个彪形大汉,个个黑巾蒙面,手持钢刀,挥舞着向康熙冲去。事出仓促,魏东亭和狼谭来不及拔出佩剑,赤手空拳和刺客展开了搏斗,虽然形势危急,却寸步也不敢后退。苏麻喇姑扶着康熙向旁躲开,
果辰也在这时瞬身一闪,冲着店房里边高声叫道:
“里边的奴才都死光了吗,还不赶快出来!”随着他的喊声,几个大内高手从房顶墙头跃了出来,把刺客团团围住。
那三个蒙面大汉,虽然寡不敌众,却是越战越勇。就在这时,忽听店门口一声怒吼:“都与我住手!”
康熙一惊,抬头看时,原来还是小道土李雨良。不过喊话的却不是他,只是边上一个中年的妇人……
魏东亭等人停止了进攻,要听这妇人究竟想说什么。可是,那三个蒙面人却乘机呼哨一声,向康熙扑了过去。魏东亭等正要搭救,却听那妇人怒骂一声:
“狗奴才,撒野!”随着这声喊,拂尘一摆,三枚透骨钉带着啸声打了出去。三个大汉竟一个也没有躲过,扑通一声,栽倒在雪地里。其中的一个,大概是没伤着要害部位,挣扎了一下,忽然跳起身来,“嗖”地便跃上了墙头。
妇人冷笑一声:
“好小子,能接我这一镖也算好汉,把刀留下,饶你去吧!”说着,又是一镖,墙头上那人手臂一颤,单刀脱落地下。他不敢停留;更不敢回头,脚一蹬,便向西北逃走了。
那妇人和雨良道人从容走下台阶,向康熙深深施了一礼:“万岁,老身原想在这里与大同知府凑凑热闹,既然万岁己决意处置他,看来已用不着我了,就此告辞!”
一言既出,众人无不心惊。原来,他们的行踪,不仅为刺客侦破,而且也被道士李雨良看穿。不过现在看来,这妇人的地位比李雨良高出不少。如今,这张纸儿一捅破,康熙也就无意再瞒。听妇人和雨良要去,怅怅地说道:“前辈有如此好身手,何必屈身道流,可肯出来为国家效力么?”
“哈哈,我难道不是在为国效力?我自知福命浅薄,不敢受皇上封赏,而且皇上那里礼法拘人,我也受不了。只愿悠游于江湖之间!”
苏麻喇姑是个极其细心的人,她早已在打量起边上这个小道士李雨良,无论从长相性情,所做所为,都无一不像女子。她这样女扮男装,也肯定有难言的身世。这个人,胆大心细,武功高强。
不过她现在这个李雨良的眼睛虽然看着他们,但眼神却是时不时的飘向果辰。果辰也是早就发现这是李思君师徒……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的李思君肯定是误会他果辰是天地会的叛徒,走狗……
倒是那妇人只看了眼果辰,跟康熙说完,她打了个呼哨,两头四蹄雪白的黑毛驴在店后撒着欢儿跑了出来。和雨良一欠身骑了上去,双手一拱道声“孟浪”,便消失在风雪弥漫之中。
“师傅,我们为什么不杀了康熙……我万万没想到那个陈嘉洛居然会是天地会的叛徒,会投靠满洲鞑子,哼,下次别让我碰到,否则……”李思君恨恨的说道,她本就对果辰的印象不好,现在那是更加了。
反倒是那妇人似乎没听到李思君在一边的唠叨,她对那果辰总是有股子看不透,直到今天看到果辰身上的服饰,她已经隐约知道这个少年的身份了。
“皇上,今天我看那雨良道长和辰贝勒似乎是旧识……”苏麻喇姑把这个细小的发现告诉了康熙,不想那康熙也是笑呵呵的看着苏麻喇姑。
“苏麻啊,你可真是个心细的女子。朕也这么觉得,不过果辰既然不说,那自然有他的道理。”康熙含糊的敷衍了苏麻喇姑,似乎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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