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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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我!”我尖叫起來,可熾沒動。一副就要世界末日的表情。
蓄了些力氣,猛然發力,雙手全力的猛推他。熾趔趄一下,終於是後退了一步。我沒想到。
他看著我的表情,依舊很溫柔,只是,眼神裏透出了絲絕望的光。
“對不起。哉哉”我看著他道歉,然後下意識的想上前一步,卻硬生生的停住。
我低下了頭,開始思考一些問題……
剛才的感覺……差異是那麼明顯……和今天我吻大叔,大叔吻我是那麼明顯的差別感,讓我不得不思考起來。
大叔說,單純的喜歡一個人,和喜歡的愛著一個人有區別。
大叔還說過,**和感覺是不一樣的。
我更加感覺到有些分辨不清了……只是……依稀有一種認知在我內心深處一點點的慢慢的形成。
大叔的吻,不討厭,可很怪,會讓我有種受不了感覺。
熾的吻……不像大叔那樣會讓我產生無法忍受的感覺。熾的吻所帶來的熱度讓我喪失思考……我……剛才如果想……應該也可以像反抗大叔那樣,咬他一口的,可我沒有……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有一種……舒服的感覺竄動全身呢?可是……和**卻有那麼微妙的不同……不同在那呢?
我思考著,沈默充斥在我和熾之間。
對不起。熾帶著些許哭腔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一下就忘了剛才在想什麼,似乎……很重要,可我卻回想不起來了,這種遺忘的難受,於我,太過熟悉了。
熾伸出手,輕輕摩擦我的臉頰,眼前閃過紅色,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可馬上就知道我沒有。
熾剛才用來固定我的腦袋的手背上,豔紅的一片,還有不知道從那裏滲出的血絲。我愣了,全身似乎又有了剛才被抱緊在懷的生痛感,我感覺自己的嘴唇幹澀起來,咬住下唇,那種異樣的感覺彌漫在心底,滿的我幾乎不敢去正視。
“熾”我輕聲開口“你受傷了”
我無法掩飾自己語調中的關切,熾聽出來了,他眼神露出一絲喜悅,甚至他的嘴角都明顯的微微上仰。
我低頭,主動拉過他的手看,果然,不僅是一只手,另一只也差不多,被牆面磨擦的發紅。心裏又是一絲痛劃過。
腰上似乎還有被抱緊熱度,腦後似乎還有軟綿綿的觸覺,讓我忽視不了自己的心。
“熾,我要做我必須做的事情”我盯著他滲出血絲的手背,異常堅定的開口“我要賭,賭愛我的人都不會背叛我。”
我猛然抬頭,不意外的看到熾眼中劃過的光,他的表情變的那麼堅決和堅強,還有……絕對的信任。
我笑了,伸出雙手抱住他,我帶著歉意的口氣淡淡的說:“即使我要傷害愛我的人,我也必須要做那件事,我沒有選擇的余地,更沒有退路。所以,你是你,我是我。明白嗎?”
說完話,放開他,頭也不回的朝旅館門走去,背後無聲無息。
我幾乎是逃進房間的,趴在床上,蒙住頭,一種想哭又難受的感覺在身體裏撕咬著我的心。寂寞的感覺讓我幾近發狂。
早晨來的相當平常,沒有人打攪,一覺醒來,睜眼就是8點種,坐起生時,全身有一種非凡的,無比麻木的沒有知覺的感覺。
我是踩著上班的點踏出電梯的。大叔沒有來找我,我也不想去找大叔,於是,徑直走向自己的公司。
眼前的情景讓我呆了一下。原本公司的玻璃門處成了一片報紙,我驚異的走進去,公司裏的人本來都在各忙各的,見我來了,動作一致的放下手裏的工作,看著我,似乎在等我下達什麼指示。
劉姐過來,面色不太好,雖然畫著妝,可我還是在劉姐的眼角和嘴角處看出了紅腫。慶叔叔在我身後進來,看了我一眼,我剛准備張口詢問時,軒姐走了過來,冷眼看著我,口中說出來的詞的語調異常公式化,可她說出來的話,怎麼聽都非常八卦。
“昨天來了一男一女兩個老家夥,自稱是你的父母。哦,是你的親父後母,一定要讓劉秘書將你交出來,後來他們似乎認定你躲起來了,質問甚至動手打了劉秘書無果的情況下,和公司裏大部分員工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並且在公司裏砸東摔西的好一通折騰。慶律師來了以後,口頭告訴他們一些法律關系後,他們都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們通知了保安,在保安上來前,他們用公司的椅子將玻璃門給敲碎了。”
軒姐一口氣說完,剛停下來喘氣,劉姐馬上接過話來:“玻璃我們已經定做了,今天上午就能送來。小軒,還有大家,都去工作吧。”
慶叔叔拉著我進了辦公室,劉姐關門進來,外面貌似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秩序。
“小軒昨天可氣壞了,被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指著鼻子一頓漫罵,所以,今天來看你來了,有些急於知道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她覺得第一個告訴我公司昨天發生的事情,我就應該也告訴她些她想知道的事情嗎?”我笑問,第一次覺得軒姐原來是有著這麼單純邏輯的女士呢。
“姿哉,昨天的情況,這樣說結論吧,他們不可能接受我們的勸說了”慶叔叔說,看著我的眼睛,等待。
“我也這麼認為”劉姐說
我閉起眼,細細的想了想,那會一進門看到的報紙和劉姐臉上的傷在我眼前劃過,隨後,是母親的信,熾和……大叔。
不知道為何,此時是那麼想見大叔,那麼想見!
我站起身,淡淡的說了句,我出去一會。就離開了辦公室,離開了公司。可我沒有進大叔的公司,只是站在門口朝裏望,大叔在忙,沒有抬眼看我。
我就那樣看著大叔忙,又想起昨天晚上熾背後那隱沒在陰影中的身影,口中咀嚼著不知道是那般滋味。想問,問大叔昨天是不是真的是他;想問為什麼要那麼做。可,又似乎明白著什麼。
約莫過了一刻種,我才走進去,來到大叔面前,不像平時那樣來了就坐在大叔傍邊。站在大叔面前,我能感覺到來自身後那些好奇的目光。
大叔抬起頭,看見我,面露覷色。我說:大叔,你說我如果有事情可以和你說的。所以,大叔,我即將做的,對不對呢?
大叔看著我微微的笑,還是那種很安逸的氣質。“一切,你覺得好,就對”
我怔了半分,點點頭,轉身離開。我知道,大叔是一直目送著我離開他的視線的。
回到辦公室,慶叔叔喝著茶,出奇的是劉姐,她在發呆,甚至我回來了都沒反應。她手裏拿著一個信封。
“劉姐?”我疑惑的開口“怎麼了?”
劉姐似是被嚇到,抖了個身子,驚訝的看著我說:“你剛才……”
劉姐的話沒說完,但似乎她也不打算繼續說了,她將手裏的信封交給我,輕輕的說,這是熾剛親自拿來的。
我傻傻的接過信封,心裏在為自己和熾擦身而過有些不爽。信封裏放著我的車鑰匙和公司所在大廈下的車庫出入卡。
“他說你沒車會不方便,並說,做你想做的。他永遠站在你這邊。”慶叔叔突然開口對我說道,眼睛卻定定的看著劉姐。
劉姐被慶叔叔看的,臉色開始變白起來。但是她不愧是劉姐呢,馬上又鎮定了起來,深呼吸,做好准備般說
“我會來這裏,一開始是佑熾牽線搭橋的。”
我不明白的看著劉姐,慶叔叔則回頭看著我,探究的味道讓我更加不明白了。
怎麼了?我問,有點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慶叔叔口吻很冷的說,就是說,她是熾的人。
我這才明白過來,驚訝的來回看著劉姐,問:真的嗎?
我身體有些顫抖,面色發白,嘴唇又有了一種幹裂的錯覺。輕輕的咬下唇。害怕的感覺在心地來回的割裂我的心髒。
劉姐眼神透著痛苦,她快要絕望的說:一開始,她只是幫佑熾看著小佑的行蹤,告訴他一些公司的情況;後來,自己的工作越來越得心應手,並且公司也逐步走入正軌後,自己就鮮少和佑熾聯系了!
劉姐看著我,那神情分明是在懇求我相信她。
我卻在心裏咀嚼著她的話,釋然了解我想錯了的某個問題。我笑了,大大咧咧的開口說:什麼啊,我還以為劉姐和熾是愛人關系呢~不是啊,原來是我想錯了,呵呵
劉姐和慶叔叔的臉空前的一致,垮了下來。
我又道:那劉姐最近有沒有告訴熾我的事情?
劉姐搖頭,否定的說:很久沒聯系過了,這次的這些事情,我一件也沒告訴過他。
恩,我點頭說:那就好了唄。又面向慶叔叔說:劉姐是我們公司的人,不是熾的人!
我說的很堅決,慶叔叔也只是微微的搖頭表示著無奈,再未多說一句話。
劉姐告訴我,熾過來,一方面帶給我東西,另一方面對她前面對我的照顧表示感謝。劉姐的話,我聽了,笑起來。可後面慶叔叔的一句話,卻讓我內心隱約有些不安。
“我看熾的樣子,像是想說什麼又隱瞞了下來。還是多留心的好。”
我點頭,接下來就開始商討關於起訴的一系列問題。但是,即使是我這麼粗神經的人都感覺的到,慶叔叔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避諱著劉姐,更多的時候,他是在對我使眼色,而劉姐也心裏清楚,什麼也沒表示過。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猛然想起來,我的新家都忘記找人去收拾了呢。於是,和劉姐慶叔叔打了招呼,又去和大叔說了一聲,就急忙回去給家政公司的人打電話。
可是,就因為我中午臨時回家,竟然險些讓我錯過了一次不知是福是禍的事情……
武保安作為一名退伍軍人,時刻遵守著服從就是天職。昨天的鬧劇中,因為慶叔叔說不要和那兩個人對幹,免的被對方抓住把柄,而硬生生的只站在一邊看。
下午,我因為新家在家政能手的整理下已經完全可以入住而心情歡躍,在離下午上班還很早的時候,買了大包小包的一堆零食就沖出電梯,朝公司跑過來。
剛跑到門口,我愣了,上午剛新換的玻璃門已經變成了滿地的碎渣,武保安鐵青著臉,堵在門口,連我都到了他身邊都沒有覺察到。
裏面的爭吵簡直可以用暴動來形容了,周圍的其他公司的人卻都表現的惟恐避之不急卻又好奇,都躲在自己公司門後朝我們這裏看個不停。
我踩著碎玻璃朝離走去,腳底的玻璃碴咯吱咯吱的響起。我抬頭,看到父親和繼母面目猙獰的正和軒姐劉姐會計對罵不止。繼母口中汙穢之詞簡直讓我覺得,這就一潑婦罵街呢。
我回頭正對上武保安的眼,他眼中已泛凶狠,我用口型告訴他,等下。
我再回頭回來看時,對罵已經驟然終止,劉姐幾個大步擋在我身邊,那樣子,讓我微微受到感動。
但我撥開劉姐,直面父親與繼母。“請你們馬上從我的公司裏離開!你們已經影響了我們公司的正常工作秩序!”我說的斬釘截鐵,基本上除了必要的禮貌外,不帶有半分情感。
父親瞪著紅著的雙眼,揚手就要朝我扇來,慶叔叔手急眼快的抓住他的手腕,警告的低吼起來:“你居然想打小姐的兒子!你以為我是吃素的嗎?!”
父親盯著他看,似乎要將他盯出個洞來,死死的盯著。
繼母更誇張,居然尖著嗓子發出尖銳的喊叫著什麼,這個公司本來就是他們出錢建立的!是他們的公司,和別人沒關系!她還對著劉姐和軒姐發出嘲蔑般的命令說,你們馬上給我滾出公司去!
我聽了,眉頭皺緊,想也沒想一步上前,抬手扇了她一個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頓時鴉雀無聲的室內,父親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完全忘了還抓著他手腕的慶叔叔。
慶叔叔也看著我,表情有些怪,說不上是嚴肅還是憋笑,抿著的嘴唇成了一條線。
繼母那摸樣,是被氣的說不出話,又像在心地醞釀著她這輩子能想出來的所有惡毒的詞彙一樣,大口大口的喘息。
我刻意表現的悠然,抬了抬扇的自己也有些痛的手,示意武保安過來。然後說,再摔東西,直接扔出去。
武保安似乎有些翹首以盼的點頭,來回的看著父親和繼母。
一時間,反倒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像看耍猴一樣的看著他們。
“你!你!你!你個忘恩負義的畜生!”繼母的尖嗓子又一次響起,說的話,我更是不屑一顧。
“我是忘恩負義,那請問,身為我親生父親的他,你的老公和你是什麼?”我不客氣的回敬。
“混帳!”父親開口就要罵。
我眼神冷冷的一瞟道:“混帳老子,母親的盒子你見到了吧?”
父親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說話,一時竟被我問住。
繼母似乎按耐了半天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口,接著我的話,就吼起來:
“那個不要臉的搔貨的盒子!哼,見到了,怎麼著?你媽當年就是個搶別人男人的賤人,和好多男人都勾三搭四的!就不是個好東西!”
我聽她如此顛倒是非甚是氣憤,但我還是忍了忍,又問:“既然見到盒子,那盒子裏放著什麼東西,你也看到了吧?”
我始終面朝父親在問。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什麼東西都沒有!”父親斷然否定著。
我有些了然的笑了笑,繼續耐著性子道:“沒有東西?那是還給熾當年資助我開公司的錢和利息,你們沒看到,最好回去問問。”
“是啊,兩百萬,狗屁!你以為兩百萬就萬了?!給我們兩百萬就讓我們把佑氏集團給你!做夢!”繼母暴跳如雷的叫起來。
我依舊冷淡,口氣不容質疑的說:“孜諦集團,是屬於孜氏的。”
繼母瞪著快突出來的眼珠惡狠狠的發出磨牙的聲音。我又繼續說:“而且,我從來沒說過兩百萬是給你們讓你們讓出本就是我的集團的。那是還當初創立這個廣告公司的資助金和利息的!”
我刻意將‘我的集團’咬了重音,父親的手,抽動了一下,還是沒能從慶叔叔手中抽出。
我看著他的動作,淡淡的說:“當年,你們沒有辦理任何手續,而和母親結婚直到我出生,你就再此期間和這個女人她複合,這中間有著怎樣的故事呢?到底是母親去追求一個和自己身份極其不相配的打工仔,還是母親被一個會花言巧語的人給哄騙答應了結婚的呢?當年,如果母親是追求的一方,為什麼真心相愛的戀人不會斷然拒絕或離開是非之地,卻弄的男的和母親結婚,卻又在婚後與前女友符合?而如果,當初母親是被追求的一方,為什麼有了真心戀人卻還要追求母親?”

我停下來,稍微喘口氣,周圍的人都摒住呼吸的等我繼續說,而父親和繼母面色開始發白。
“你說,我母親是搶男人的女人,可我記得,那個和母親結婚的男人是一婚吧?對吧?父親?”我故意的問道:“當初未辦手續的關系,如今為了汙蔑我的母親就被扭曲成與和當初的事實絕對的不符,不無恥麼?”
繼母聽了這話,幾乎有些惱羞成怒的呼的抬起手,可惜,我身邊還有劉姐和軒姐,她根本連將手揮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她們兩雙雙抓住。一左一右的抓住她,一時間,她連自由活動都成了問題。
我趁機又一次抬手,這次,用了和剛才的同一只手的手背在她另一邊臉上扇了過去。第一次被我打的臉頰早已經看的出紅腫,而這次自然也不好受。她的臉都扭曲了表情。
我譏諷的又說:“再著說,不說以往的前事,就說現在,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叫嚷?如果你說我的公司前期因為啟動資金有你的借款,所以就是你的,那麼,請問你,我爺爺奶奶、我母親、我的家族創辦的公司,你又有什麼資格涉足其中?按照你的理論,你現在就可以從孜氏的孜諦集團裏滾出去了!”
繼母絕對是沒想到我說的出這樣的話,看著我的摸樣,幾乎馬上就要昏斃過去了,身子都有些搖晃。
可我並不完全解氣,反而是越說越來氣,我故意學著繼母剛才那尖銳的嗓音,模仿她的口氣說:“女人還真是要謹記啊,一定要吃好玩好睡好喝好,一但累死了,就別的女人花咱的錢,住咱的房,睡咱的老公,霸占咱的產業,還欺辱著咱的娃!”
我學的雖說不上惟妙惟肖但也有摸有樣了,公司裏緊張的氣氛一下隨著幾聲沒被忍住的笑而打破。但是,於之形成鮮明對比的,自然是父親和繼母那越發尷尬並倍受嘲笑的摸樣了。
繼母臉色白的已經沒了血色,父親甩慶叔叔的手甩了幾下,依舊甩不掉,要知道,我可是很清楚的,慶叔叔絕不像看上去那麼薄弱呢。
父親看來是氣急了,破口對我大罵起來:“混蛋東西!我們夫妻兩白養了你這麼多年!白眼狼!狼心狗肺的畜生!”
我轉著頭,直視著父親已經氣紅的雙眼,不卑不亢用我最平穩的語氣對他說:“父親,到底,當初會和我母親生下我,是不是只為了鞏固你當初在爺爺奶奶面前的地位?能更確實的為以後掌握孜諦集團呢?你養我這麼多年,除了沒讓我餓死以外,你還為我做過一件父親該做的事情嗎?”
我抬了抬手,示意著他別急於打斷我的話。“你真的在心裏知道,我是你兒子嗎?”
父親終是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我扭過頭,沈默,將本來已經被打破的緊張氣氛給升華了,我覺得,在這裏的每個人,現在都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眼角掃過公司門,說不上意外還是不意外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我對他報以微笑,輕輕的表示我很好。所以,唯一一個非本公司人員卻明目張膽的站在公司門外看著的大叔對我點點頭,轉身回去。雖然知道大叔還有自己必須要做的工作,但是看著那背影離去消失,失落的落寞讓我真的特別想依靠上一個人。想見那人的想法充斥在我全身,如此想念他,熾。
轉回頭,看著失態的已然算的上老年的兩個人,無力感迅速蔓延在全身。歎息。剛才那種不解氣的怒火就這樣被熄滅,甚至沒有報複後的快意。
我揮了揮手,示意劉姐軒姐慶叔叔放開他們,對武保安輕輕的說,送他們離開吧。
說完,就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大廈保安秉承著事情結束就出現的高尚理念在我開自己辦公室門的那一瞬間傳奇式的出場了。正義凜然的吆喝著就要架已經被武保安一人兩手一左一右拖著在朝外走的兩人。
慶叔叔大聲的說著一些諸如侵害他人公司財產財務,影響正常的工作秩序以及什麼玩忽職守不僅責任等等的法律話題。都被我輕輕的關在門外。
空曠的辦公室,肅靜的讓我感覺好象是第一次環視這個地方一樣,陌生。原來,我那總是讓我拿捏著,放不下的親情在剛才,那麼輕易的,那麼簡單的,就像一只玻璃杯一樣,碎了……
可是,不知道是我太狠,還是父親太過分?到底,是我錯,還是他錯?我都已經無暇顧及了。
起訴狀很快就擬好了,慶叔叔忙前忙後的搜集的證據近乎完美。我甚至在其中看到了一份由父親手寫的,和爺爺的協議。那是份注名父親當年是倒插門女婿的協議,其中還明確的簽署了關於集團股份的不持有條件。
慶叔叔告訴我說,當年我本來就應該叫孜哉的,可是後來爺爺奶奶意外去世後,母親不知道為何又答應父親將我的名字改成現在的佑資哉了。慶叔叔說,我應該叫孜哉。
我笑著回答他,其實我姓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誰,和我想當誰。僅此而已。
我將大叔當初的話說了出來。
慶叔叔點了點頭,說我張大了,笑著去做別的事情了。
劉姐和會計忙活著公司帳目的事情。其中劉姐利用公司帳務帳號從銀行提出了當初為我開具的兩百萬元支票的去向。顯示出來,轉入一個個人帳號裏。而那個帳號,不言而喻。就是繼母的帳號。
隨著各種事情的准備就緒,八卦的記者迎風而動,開始小面積的報道著關於孜諦集團家族紛爭,中立的態度說不上是站在那一邊的。可是,報道中提到了倒插門女婿和我還有繼母和哥哥的血緣成分,到讓大多數人明顯的站在了我這邊。尤其是父親在和母親婚姻存續期間與現任老婆搞婚外情的問題,讓大家認定了繼母是一個第三者轉正的無恥女人。即便繼母口口聲聲稱她是先認識父親的女人,也被大家嘲笑而過。沒有人相信她。
這是慶叔叔願意並且樂意看到的,他提供給被我拒絕接受采訪的記者的資料,有些是比直接采訪我還來的有價值。
法院開庭的日期定下來了。在冷澀的10月中旬。
看著開庭通知單,悲喜不明。
靜靜的,等待。是我現在還唯一能做的事情。
孜諦集團,在這段時期,變的很混亂起來,股東間的沖突時不時的被報道在八卦版,稅務部門的檢查也讓整個公司徹底的陷入負面影響的漩渦中。
於是呼,我自然成了幸災樂禍的旁觀者。
開庭的前一天,意外的收到了一條短信,內容很簡單,看了看號碼,很陌生。
[退求其次,繼承法,夫妻共同財產。繼承額度應該在女方財產的二分之一,而不是夫妻雙方的所有財產。要求現金支付股份。]
短信沒有發錯,因為內容是如此切中要害。
慶叔叔看了,冷笑不語,似乎一切盡在掌握。
開庭當天,天氣霧蒙蒙的,法院前,十多個報社的記者等候著。我的車停在法院街對面的酒店的門前停車場上,我坐在車裏朝外看,沒有下車的意思。慶叔叔也沒有催促我,他和劉姐還有他的一個徒弟助手還在密切的討論著仿佛永遠討論不完的各項細節。
刮起的風吹著枯葉沙粒在空中飛舞,高檔轎車在法院前停下,父親、繼母……然後是……熾,三人下了車。繼母一見眾多記者,立馬委屈的面目對著記者說著什麼,時不時的指指自己的臉頰。她控訴什麼我根本不需要聽就知道了。也越發的覺得她如跳梁小醜一般可笑。
看著他們在記者的包圍下步入法院,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距離開庭還有將近一個小時。
沒想到的是,我居然在開庭前接到法院調節意見書。據說,是對方律師提出的。自然的,斷然拒絕掉。
接著,開庭,辯論,舉證,再辯論後,繼續舉證。一切都進行的好象慢條斯理的樣子,只不過,越來越激烈的措辭和爭鋒相對的互動實在無法讓大家有絲毫放松喘息的余地。
不過,我卻悠閑。
不是我不關心,而是我實在插不上嘴,再說,也沒有我多嘴的必要嘛。公開的庭審現場大量的記者架著機器在旁聽。隨著慶叔叔一個一個的證據的出示,情況一如開始預計的一樣,我方穩操勝卷。
熾的臉色很白,低著頭,很懶散的樣子。本來,不想多關注他們的,可……不自覺的,還是被熾吸引了注意力。總感覺,看著他的摸樣,心裏隱隱不安。
一直注意著熾,突然被庭審爆發出的一片嘩然聲給驚到,回了神,才注意到慶叔叔如勝利的將軍一樣,得意的看著我,微笑。
那份父親當年親筆所寫的協議,被呈現了出來,其中,那句關於集團股份的不持有條件的話,被慶叔叔的助手,一連念了兩遍。
這樣,母親的遺囑上父親的簽名和這份協議,幾乎奠定了父親的失敗。看著父親那不可置信的臉上,驚訝的合不攏嘴的摸樣就知道,他根本沒想到這份協議還會存在。他的律師也有些白著臉,嘩啦嘩啦的翻看著面前成堆的資料。
當法官問被告方是否對這份協議有異議時,父親的律師當機立斷,表示對這份年久的協議內容做出質疑。他的質疑理由是,協議是否公平。
慶叔叔輕笑一聲,說道:協議關於倒插門女婿一事,是由對方當事人當年承諾的,可以認定的是,當事人已經用這份協議自願放棄有可能產生的權利了。
幾個小時的庭審逐步接近尾聲,幾乎沒什麼懸念了。
在大量的證據,事實面前,法院當庭作出宣判。
大概意思就是:根據婚姻法就個人單方面投資收益為夫妻共同財產,父親就母親留下的90%股份,按照夫妻共同財產和繼承法,並考慮到父親在於母親的婚姻中是過錯的一方,故,僅可得到20%股份,其余70%按照母親遺囑,歸我所有,其他財產則按照遺囑繼承。
判決即日生效。
慶叔叔不滿的嘟囔著,似乎這樣的結局並不令他完全滿意。但是,我知足了。70%,父親手中現有所有股份。等同於整個孜諦集團。
步出法院時,慶叔叔還邊走邊和記者們說著諸如法院判決有偏向,判決結果並不令他徹底的滿意這樣的話。
父親出來時已經面無血色,繼母跟在旁邊抿著嘴唇,惡毒的看著我。熾在後面走,依舊臉色發白,身體很虛弱的樣子。
我僅與他們隔了不足5米遠的距離,和他們對視著。父親的律師在旁邊一遍的申明是要上訴的。
然後,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我還沒明白過來,就只覺得耳朵裏嗡的一聲,半邊臉火辣辣的痛起來。
繼母第二次仰起的手,被劉姐抓住,我貌似看到慶叔叔吼了一聲。耳朵裏嗡鳴做響,可我已經無暇顧慮到了。
在繼母打我的瞬間,熾猛然邁出兩步,突然就栽倒在地,居然,周圍的人,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注意到!
顧不上臉痛和撕打在一起的劉姐和繼母、慶叔叔和父親,我只驚呼一聲就撥開其他人沖了過去,這時,一切突然像掐斷了線路的安靜起來,我能感覺到很多的視線關注著我,可我什麼也不想關心了,熾他不知道因何原因昏迷了過去,觸摸到的地方是那麼熱,不知道是不是跌倒時撞到了鼻子,他的鼻血迅速染紅了我的衣服。
一雙陌生的手過來幫我扶起了熾,用最快的速度上車,開往了醫院。
看著熾被推進了急救室,我異常緊張起來。我已經失去的太多太多,我真的害怕在失去他了,也許,這時,他是我最後,也最寶貴的了!
時間,換來了醫生的面色沈重,他招呼著將我擠到一邊的父親和繼母走了。我有些猶豫,遠離他們幾米的距離跟著去了。
醫生辦公室門口,我站在沒關緊的門邊,一個人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愣,回頭,居然是大叔。
大叔說他來買感冒藥,剛才碰到了劉姐,才找過來的。
我微弱一笑,辦公室裏醫生的話斷斷續續的傳出來。
家族裏是否有白血病史?
是否有直系兄弟姐妹?
我呆楞著聽,大叔有些發怔的看著我。
繼母的哭泣,父親痛苦的呻吟。醫生隨後建議他們去配型。
佑熾,男,26歲,病因;成年急性白血病。
我想,我哭了。所以,我選擇避開所有人,躲到醫院樓頂上,茫然失措的哭泣。
哭夠了,我就明白,一線生機,我要為他去抓。
准備去抽血時,意外的碰到已經抽血出來的父親和繼母,刻意的躲開了,看著他們相擁離去,一瞬間,有了羨慕的感覺。這種無助的時候,有一個人能相依,那般幸福。
大叔一直陪著我,也抽了血。我很感謝大叔,雖然也許他這樣做無濟於事。
感謝他,卻想一個人待著,所以,我婉轉拒絕了大叔陪我的提議,獨自一人回到了我那個新的,空曠寂寞的家裏。
一個星期的等待,是漫長而煎熬的。我一次都沒敢去醫院看熾,我怕我見到他,自己控制不住,還只會讓他為我分心而已。
這一個星期來,我做了太多太多讓自己忙碌的沒有時間去想念他的事情。
我授意慶叔叔,在短短的一個星期先發制人的強行取得了孜諦集團股份認證。自此,我,而不是父親,就是孜諦最大的老板了。
當我捏著配型報告時,手裏冒著汗,可我沒有立即去找醫生,因為,父親和繼母在裏面。
他們這周可謂是徹底的焦頭爛額了,因為媒體,因為繼母在法院門口的失態行為和作為母親忽略了熾的突發疾病,讓她幾乎被描寫成了一個瘋狂的女子,父親則因為對待我的行經而被指責。對於熾的病,很多老人說,是將父親和繼母的錯,報應在了他身上。
如果真的有報應的話!我真的,好希望,這一切,都報應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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