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教偷窃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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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教偷窃的老师
老木匠说干就干,第二天刚上班,山长大人就把张文晴喊到办公室里去训话,劈里啪啦,就差没暴扁一顿。他好不容易找来的一个人才,原本以为会有惊世骇俗的教育手段,没想到也是走“暴力”“强盗”路线。他顿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可怜的小心灵就像玻璃一样碎得哗哗响。
张文晴可不愿背这个黑锅,连忙解释,这山长大人是个辩才,根本就不给张文晴说话的机会,好不容插一句嘴进去,又被山张大人轰了出去。
张文晴被山长大人的口水喷的湿漉漉时,一同参与暴力事件的周通也赶了过来,大咧咧道:“山长,俺来了。”
山长暂时丢开张文晴,气呼呼教训周通:“你们为人师表,怎么能欺诈学子,而且还被百姓知道,我们鹿鸣书院的脸往哪儿搁吧!”
山长大人说得累了,舌头开始打结,张文晴拿了杯水递到他手里,山长大人非常顺手接了过来,咕噜噜一口干了,那豪情万丈的模样就像干酒一样。
张文晴终于有机会插嘴了:“山长,是胡明那小子砸了我门,我让他给我修好。孩子嘛,总要学会担当,不能万事都赖人,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又扯到教育上面了,果然是啥专业说啥话。周通的大嗓门也连忙扯开,道:“就是就是,我亲眼看到的,那小子还是我抓住的,山长,你可不能冤枉俺们老实人。”一条线上的蚱蜢张文晴先生不由打了搁寒颤,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周通哪点老实。不过身在一条船上,就得表现出良好的合作默契。张文晴指着周通那张老实的脸,道:“山长,周夫子是个实诚人,不会说谎,要不,您老把胡明叫来,咱们对质对质。”
山长大人想了想,只凭一家之言不能定罪的,当即打发人把胡明叫来。
在胡明未来之前,由张文晴担当主辩手,把昨天的情况讲了出来,一不小心,就忍不住添油加醋,脸部红心不跳,唾沫乱飞。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山长大人喷他,他就回喷山长大人,双方扯平。
胡明同学盯着熊猫眼,一脸哭相来到山长办公室,单在造型上就胜过张周二人万分,一进门先对各位师长毕恭毕敬行了个礼,标准的好学生模样。这小子实在太会做戏了,把奥斯卡小金人颁给他都不为过。那模样看得张文晴只想臭扁他一顿。
山长大人开始审问了,摆出一副法官的样子,让被告和证人分坐两边,原告因为要做生意,所以缺席,不过他的证词也是灰常重要的。
山长危襟正坐,端正形象,咳嗽两声练练嗓子,亲切对胡明同学道:“胡明,你把昨天的事给山长说说,山长会给你做主的。”
胡明感激的点了点头,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泪扑在山长大人面前痛哭流涕。
“山长,我昨天晚上在书院里逛,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周夫子抓了起来,他们还冤枉我把张夫子的门窗给弄坏了,要我赔偿,我说我家穷,张夫子就叫我去偷——”
“打住——”山张大人一声厉喝,满脸杀气的盯着张文晴,责问:“你让胡明去偷。”
学文科的太会捻字眼儿了,山长大人一下子就跳出了“偷”这个罪大恶极的字,如红衣大炮不停的对张文晴开轰。
打死都不能承认,张文晴摇头道:“我为人师表,怎么可能说这种话,这小子胡说八道。”
山长大人又看向周通,周通虽然是个直肠子,但也不会纯洁到啥话都敢说,不住摇头道:“没说过。”
胡明见眼下形式,一个七尺男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面子,打败张文晴就是有面子。

山长大人被胡明这突来的一哭给吓了一跳,张文晴也惊得瞪大眼睛,这小子太阴损了,他张文晴脸皮再厚也演不出这么生动的一幕。
山长大人的意志开始动摇偏向胡明同学,毕竟人家的表情更精彩更生动,官方称赞,观众喜爱。
“山长,你说过要给我做主的,你不能因为他们是夫子就偏袒他们啊!”哭得唏哩哗啦,一塌糊涂,眼泪鼻涕蹭了山长大人一身。这样不计形象的表演,张文晴彻底认输了,芒果台的丑女也比过他呀!
山长大人扶起胡明同学,又递了一块帕子给他擦鼻涕,道:“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做主的,先别哭了,回去上课吧!”胡明哭得更加厉害,那声音响亮的如同雷声,张文晴等人直想蒙住耳朵把胡明踹出去。
山长大人看着一脸期待的胡明同学,问:“你还有事吗?”
胡明用嘶哑的声音道:“我想看看山长如何处理张夫子的事。”因为哭得太久太响,嗓子已经嘶哑,但他还不罢休,
依旧用他的破锣嗓子攻击教师三人组。
山长大人无奈点头道:“好,你先留在这里吧!”然后转过身开始审问张周二人。
“张文晴,你还有什么话说?”听山长大人的口气,似乎已经认定张周二人的罪行。要想他张文晴伏法,认下莫须有的罪行,走上岳飞的老路那是不可能的,反驳道:“当然有话说。”被砍死之前谁还不挣扎两下,张文晴看了胡明一眼,杀气腾腾,而胡明同学毫不畏惧他的杀气,露俩门牙得意的看着他的算学夫子,充满挑衅。
张文晴道:“山长,你可不能听胡明胡说,我不会傻到砸自己的门去嫁祸一个学子吧。”
“鬼晓得门是谁砸的,你只是想找个人修门,我运气不好,走到那里就被你抓了。”胡明同学气势汹汹进行反驳。
张文晴道:“那你没事溜到教师宿舍干什么?”
“找范夫子。”不在场的范襄惨被嫁祸,胡明得意的望着张文晴,暗道,我不信今天就玩不死你了。
山长大人朝张文晴怒吼道:“你还有什么狡辩的,冤枉学子,敲诈学子,怂恿学子,你简直愧为师长,读书人的耻辱……”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说得胡明脸都笑烂了。
张文晴垂死挣扎中,忽然喊了一声,“胡明,你仍那石头沉不?”胡明正得意洋洋看着他的落魄老师,听到有人问他,随口道:“不沉。”话落之后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连忙辩解:“我没听清楚,随口说的。”但是已经晚了,就这俩字就可以定他死罪了。张文晴得意露出阴险狡诈的笑,这份儿笑,比之胡明高明多了。
胡明低着头到处找地缝,赔老本儿的表演,眼看就要结束了,却在最后一秒给砸了。他哭啊!眼泪却流不出来,鬼祟胆怯的望着三位老师,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能藏到地缝里永不见人。
山张大人朝张文晴投去信任的目光,张文晴嘿嘿两笑,他现在算是功成身退,拉了把椅子坐下开心看山长大人和胡明同学更精彩的表演。
“为什么要砸张夫子的门?”
胡明埋着头,咱不说,咱一句也不说,刀子搁在脖子上装哑巴。
“你不说,把你父母叫来?”山长大人将手背在背后,火冒三丈。
这一下胡明蔫了,刚才挺精神的一个人现在就成软泥了。
“山长,你别找我爹,我啥都说,是唐卓让我干的,一切都是他的主意,他说他讨厌张夫子,要我们大家一起把他赶出去。”听罢这话,蔫菜的那人变成了山长大人,悲哀啊!教育家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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