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茶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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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茶话会
小丫头欢喜的把桃花捧在怀里,蹦蹦跳跳向书院跑去,张文晴跟在后面,竟像是喜妹的随从。
回到书院,喜妹将桃花插进先前那个酒瓶子里,继续摆桃花风水阵,迎面便是一通惹人欢喜的淡红。
铁蛋还在和周通在一起比划,说了一会儿理论,觉得还不够过瘾,两人来到院子里比试起来。铁蛋那刻苦认真的模样,就是连张文晴班上那群学子都比不得。
羊肉汤一时半会儿煲不好,杜材另炒了几个小菜来招待,张文晴和周通自然也就趁机蹭了一顿。
这杜材炒菜是看人下菜单,吃菜的是熟悉的人或顶头上司,那他一定认真细致,绷紧神经,但吃菜的换成学子或陌生人,懒懒散散,炒两勺就起锅。
所以,张文晴觉得在张叔家吃的是最美味的。今天,杜材继续延续了在张家下厨的水准,赢得一片赞叹,他也欢喜的呷了两口小酒。
吃的正香,周通忽然问:“范胖子有没有给你说,明天早上要开会。”
张文晴摇头,还未说话,就听仗义的周通骂道:“那范沛是不是跟你有仇,故意整你……”他骂得开心,却见杜材不停地扯他的衣袖,不耐烦的甩开杜材的手,喝道:“你又不是没隔奶的娃儿,拽人干啥……你这家伙咋越说越过分,快松手,要不然让你吃俺一拳……”
“周夫子,有人来了。”喜妹的声音甜甜脆脆,但小娃娃们的声音都是这样,惹人喜爱。
周通停下声来,回头看了一眼,来人是范沛的侄子范襄,正尴尬站在门口,很是不好意思。
他嘿嘿干笑两声,道:“我在外面闻到很香,所以就走过来了。”
周通暗嘀咕:“他不会听到那些话了吧,范胖子可是睚眦必报的阴险家伙,这下可完蛋了。”
几个私下说人闲话的家伙面面相觑,人家范襄来了,总不至于把人家晾在以便。最后投票决定,由张文晴腆着脸去忽悠。
张文晴暗地里把这群吃人不吐骨头朋友骂得狗血淋头,然后转过身,表情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笑眯眯看着范襄,道:“范襄,天黑了也饿了,一起吃个饭,今天杜大厨人品爆发,炒的好吃。”
杜材恶狠狠瞪了张文晴一样,人品,还人格,人性,人……整一个缺点。
“嘿嘿,就是就是,快来吃。”周通把范襄拉了过来,撵走喜妹,让范襄跟张文晴坐,挨拳头也应由他先顶着。
范襄尴尬坐在张文晴身边,张文晴笑道:“刚才周通胡说,你别当真,范夫子早就给我说了。”
范襄尴尬笑道:“这是我在书院的第三年,我叔叔是啥人我还不清楚吗?你们不用这么维护。刚才周夫子说得对,我叔叔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被他整的人还少吗?那天撞了他的小子今天被他拿了错,下午被罚跑了。”
几人面面相觑,这范襄似乎和他们是同一条战线。但还得注意一下,他是不是打入**内部的鬼子。
但这帮家伙都不是沉得住气的家伙,尤其是周通,一听范襄这话,当即开心的攀住范襄笑呵呵,道:“大家看,就连亲人也这么说,可见范胖子那副德性。”

范襄虽然同意周通的意见,但范裴好歹是本家亲人,还是比较尴尬。
张文晴立即岔开话题,道:“你们知道明天要开啥会,大清早的,睡觉多好啊!”
周通啐了他一口,道:“大清早睡啥觉,跟俺一起爬山最好。”
张文晴回笑道:“你自个儿慢慢爬山,别拉我搀和。”
周通讨了没趣之后,铁蛋迅速举手,道:“我跟夫子去,嘿嘿,这会儿,我爹该不会关我了吧!”周通原本还欣喜的,但听到后面的话,黑脸更黑了,那脸色比范襄先前那会儿还难看。
周通闷头吃饭,不过其他人聊的倒是开心,整一个茶话会。吃了一会儿杜材又到厨房炒了两个菜,大家一起呷了两杯,张文晴很争气,没有耍酒风。
吃完饭后,杜材说明天把汤熬好送去,喜妹欢喜的点头,又到张文晴屋里拿了一支桃花,笑眯眯的收好,张文晴则绅士将铁蛋两兄妹送到书院门口,绘手告别。
吃撑了,四处逛逛,路过一张棋局,对战的音乐教师柏离忧和儒学大师荀让。荀让这个半百的人被一个小年轻杀的片甲不留,狼狈不堪,棋面丑陋得很。而在他身后,几个老师冥思苦想,联合对抗一个小年轻。他们见张文晴路过,挥手大喊:“张夫子,你也过来瞧瞧。”
张文晴岁不懂围棋,但人家叫他凑热闹,他也不好意思拒绝,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棋局。他这个外行在心里给了一句评语“没救了”。
张文晴抬头看了柏离忧一眼,这男人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很自信,他一个音乐教师竟单手解决掉其他教师的联手攻击。“这个,麻烦。”众人也没指望他给意见,也不再看他,目光继续回到棋盘上。
结果是柏离忧单手将荀让一众人打得落花流水,胜利后也不骄不燥,微笑与众人告别。原本有棋王之称的荀让无奈退位让贤,苦着脸离开英雄之地。
齐谐坐回棋盘,叹道:“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厉害了,我这样的老骨头该咋混。”
“姜还是老的辣。”
齐谐欢喜笑道:“还是文晴会说话。”说他老,他还真倚老卖老。
张文晴带着脑门上的乌鸦回屋休息,路上竟又遇上柏离忧,他笑眯眯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却不想热脸贴在人家的冷**上。柏离忧只礼节性的说了几句,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去,留他发愣。忽然,觉得身后又人靠近,只听:“那就那德性,只喜欢他那把琴感兴趣。”
张文晴吓得回头,来人是范襄,他也是吃多了四处瞎转悠。“人吓人,吓死人。”
范襄哈哈大笑,道:“在柏离忧那里挨白眼儿了吧,他就那样,上课比弃谐还放纵,那些学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都懒得看一眼。”
有脾气,俩人说说笑笑回了教师宿舍,范襄和范沛还真不是同一跟绳子上的蚱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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