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无法无天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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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长大人这会开得还是很有必要,整顿了教师队伍,而教师队伍再凶狠的整治学生,从上到下,一个比一个狠。而张文晴正好有了名正言顺收拾不听话的学子,那神态颇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书院加强管理,不仅没让这帮成日放风的孩子收心下来,反而联手抗议罢课抵制一切不合的无端压迫。
唐献宁哪想到现在的学子这么胆大,他当年念书那会儿,夫子啥说便是说,让他撵鸡,绝不敢轰狗,老实巴交,他无奈感叹,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回家之后,他把唐三叫了过去,问书院学生闹罢课是不是他撺掇起的。这把唐三冤枉的眼泪鼻涕一大堆,大喊冤枉。山长大人一细想,这些天唐三都老老实实窝在家里专人看守,实在没机会分身出去闹革命,安慰了唐三几句,然后许诺了好处,才把唐三的火气给压下去。
书院里,学子们已各种理由罢课,有的说病了,有的说家里出事了,在张文晴的课上,问几个上次没来的学子不来上课的原因,并许诺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从宽的意思就是又有名正言顺逃课的理由。
于是,那几个学生想破脑袋,挖空心思的说原因,一位同学说,农活儿忙,要回去帮衬,一位同学说娘亲病了,到最后一个学生时,他茫然的望了其他人一眼,不知该如何忽悠老师,想了想,然后扬起头天真的说:“俺家的猪病了。”
全班一通喷笑,张文晴全身爬在课桌上,忍住笑,问:“那你吃成肉没有?”
那同学继续展示自己天真的一面,道:“我一回去,那猪就好了。”
张文晴一脸可惜,道:“那你不是很失望。”
学生点点头,底下的学子笑得更厉害了,前俯后仰,有的笑趴在地上成犬状。
看到他这么天真可爱的样子,张文晴再也忍不住了,极品,他今天终于见到请假理由中的极品,极品中的极品。
但那小子毫不畏惧众人的嘲笑,眼巴巴的看着张文晴,期待他手下留情。
张文晴这种百毒不侵的强人也被那小子的阳光灿烂给雷的外焦里嫩。
从来没有这么佩服一个人,这个叫张小明的同学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强悍。
上了几分钟课,外面一声苍老的惨叫,叫的撕心裂肺,听的人心里发杵。张文晴当即摔掉粉笔,朝教室外跑去,学子们也连忙好奇的跟上去。
就在隔壁教室,可怜的胆小鬼教室荀让再次被学生扁了,脑门上汩汩流血。张文晴顿时怒了,连忙冲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老头子,冲一帮得意洋洋的学子怒吼:“是谁干的?”
他这招狮子吼的绝世神功把一帮嚣张的学子吓愣了,个个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张文晴喊过卫朴几人,让他们把荀让送到医务室里止血。
这会儿学子们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连有多年教龄并有高职称的荀让都敢出重拳,难道还会怕张文晴这么一个刚来的小老师么?把眼抬得老高,喝道:“看你平时还识时务,滚远点儿。”
让学子去放风也算识时务的话,张文晴还能做出更多懂时务的事情来。
他冷森森扫过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子,喝道:“我可不是荀让,让你们随便捏,到底是谁打的荀夫子?”
一帮学子沉默不懂,张文晴喝道:“有本事打人,没本事承认,没种。”
听到这话,几个学子站了出来,嚣张得盯着张文晴。
张文晴冷冷看着站出来的学子,喝道:“为什么要打荀夫子,人家看可是教了你们这么多年,长良心没有?”

学子们不屑道:“看不惯就是看不惯,还要什么理由骂?”
太过分了,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张文晴不由自主的把自己划为老辈众人,呵斥道:“身为学子,不懂尊师重道,反而出手打伤师尊,是为不孝……”一个学子出手指着张文晴的鼻子,张文晴猛地拍掉对方的手,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对师长指手画脚,同样是不孝,朋友打架,不规劝,是为不义……”他说话咄咄逼人,他念得是理科,本就不擅说话,但此刻唾沫星子满天飞,把一个个学子骂的体无完肤,一个个二愣二愣的。
“发生什么事了?”山长大人忽然出现在身后,原本还想闹点革命的学子顿时蔫了,个个低着头。原来,张文晴那班的学生见出了这事,立即向山长大人报告。山长大人被吓了一跳,匆忙赶了过来。
一来这里,就看到张文晴正义的一面,心里顿时有了一丝安慰,走到张文晴前面,厉声喝道:“到底是谁打人?”见到山长,革命军马上崩溃了,没参与打人的把手指向几个打人的。
山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山长大人怒气冲冲,喝道:“为什么要打荀夫子?”
在山长大人面前,他们可不敢像在张文晴面前那么嚣张,沉默不语,这会儿全都埋着头。
张文晴也不帮腔,就一旁冷冷盯着这群学子,他的目光就像饿狼一样,想咬死几个人。
山长大人怒气冲冲在众目睽睽毫不给这些学子面子,把他们批得全身打颤,而且还要接受其他学子的指指点点,精神处罚的狠毒是远远超过体罚。
狠狠教育之后,山长觉得还不够,还让这帮犯事的学子把家长叫来,立即有学子说自己不是本地的,但山长说,不管天涯海角也得打家长喊来。
学子们更加蔫菜了,可怜兮兮祈求山长大人,山长冷哼一声,毫无放水的意思,没他儿子掺和在里面,他下手也就更狠了,果不愧在京里混了些念头的人。
山长大人用冷暴力解决了这事,几个学子苦着脸回家,范沛在一旁担心问:“山长不怕他们走了不回来?”
山长大人冷哼一声,道:“不回来更好,这样的学子我也稀罕。”
经过这么一件事,书院里真的安静下来,学子们再也不敢游街示威,老老实实上课。但课堂次序依旧不大好看,以前怎么应付,现在照旧。
离月底的日子越来越近,书院里也越来越忙,为了给前来讲学的沈大人一个好印象,唐献宁算是砸了血本,请人怕书院从里到外收拾了一个遍。环境好了起来,人也不自觉的精神起来,张文晴这一流也不好意思继续丢人现眼了,每天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样,整得跟相亲一样。
说到相亲,他又不禁想起家人了。古人有云:父母在,不远游。他却走的远远的,虽然那并不是他的亲爹亲妈,可是却在两位老人家身上感受到深深的疼爱,于是,对自己的亲爹亲妈更愧疚了,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坐在门槛上,又是一阵发呆,他还记得,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他一坐门槛,老妈就会把它揪起来,一通教训,说只有要饭的才会坐门槛。
想到这里不禁鼻子发酸,对亲爹亲妈不能尽孝,但也不能让这对老爹老妈伤心。
PS:关于“猪病了”这事,肯定又有大大要说我乱侃,但我可以保证,这事我一位朋友的亲身经历,俺那位朋友是初三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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