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有二老,如有一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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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家有二老,如有一宝
张晓峰看着静姐儿干燥的嘴唇,温柔地问:“你要不要喝点水。”
静姐儿点点头,待张晓峰松开怀抱之后,才知道自己一直压着张晓峰,苍白的脸色因为愧疚而涨红,道:“相公,对不起。”
张晓峰的手脚虽然僵硬麻木,但依旧笑呵呵把老婆搂进自己的怀里,欢喜地道:“有你这样的老婆,我求之不得。”在现代,他见怪了女人的索求,却没想到在古代却见到如此真诚的付出,真真是捡到便宜了。
静姐儿的脸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张晓峰从床上起来,一瘸一拐的向厨房去倒水。
天色漆黑,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老娘并没有把张晓峰未吃完的饭倒掉,儿子吃了面,媳妇儿昏睡中,应该不会再吃了。于是,又到田里掐了几片发黄的菜叶子,洗的干干净净。
老娘蹲在灶前,添了一把火,等水烧开后把张文晴没吃完的面倒进锅里热熟,然后又把菜叶子添进去,一顿晚饭就这样好了。
“老头子,过来吃饭。”
老爹似乎还在愧疚打伤静姐儿的事情,愁眉苦脸的坐在厨房里的小桌子前,老娘笑着说:“静姐儿身板儿好,郎中都说没事了,你还担心啥。”
老爹空口砸吧了一下,年轻的时候,他有抽旱烟的习惯,不过这些年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就不再抽烟,不过砸吧的习惯却改不了了。
老爹叹了口气,道:“我是担心文晴那小子。”
老娘不太懂爹话里的意思,问:“文晴都考起秀才了,你还担心啥?”她心里喜滋滋的,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当秀才的娘。
老爹叹气道:“我是担心那小子的性子,软的跟泥巴一样,别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你就说今天,搞成一副落汤鸡的样子,肯定是那几个人整他,也不晓得还手,我们老张家怎么会有这种窝囊废。”
站在厨房门口的张晓峰心生悲凉之感,他前辈子唯一被捏的一次就是那个该死的主任扣掉他的毕业证,而他那一捏就把张晓峰给穿越了。
老娘虽然不懂大道理,但见儿子被欺负,也就明白是自己儿子太过软弱,哪有强者被欺负的道理,道:“文晴还小嘛!”娘永远是最疼孩子的,犯了事儿也要替他兜着。
老爹白了老娘一眼,道:“都娶了媳妇儿,还小,当初就是看他性子弱,所以就给他娶了媳妇儿,心想娶了媳妇儿人也就成熟了,哪晓得成了亲还是那副窝囊样。”
老娘嘿嘿干笑两声,道:“你今天打他的时候,他跑掉了。”
想到这些,老爹竟开心起来,道:“那小子要是不跑,我就打断他的腿,让他一辈子都跑不了。”
他的话虽然说得狠,但是听来却暖烘烘的,盛满了父爱。
张晓峰摸着脑门,暗叹:“难道我有被虐倾向。”
老娘白了老爹一眼,这老头子生平就爱说大话,动不动就爱打人。
老娘碎碎念叨:“你以后还是别打人,这一回打的是静姐儿,她不会怪你,要是换成其他人,那还得了。”
“不打不成才,文晴那小子要是不好好教训,将来肯定完蛋。”老爹端起饭碗,气愤的把汤喝得一干二净。
老娘回身去给爹加汤,看见张晓峰站在门口,问:“文晴,你到这里干什么?”
既然被发现了,张晓峰大摇大摆走了进来,道:“静姐儿醒来了,我给她倒碗水。”
老娘把碗搁下,道:“你不舒服就睡觉,她要喝水,就喊我,跑起来干什么。”
老爹回头看着张晓峰,不满道:“一点小毛病就要死要活的,哪像个男人。”
张晓峰知道一时半会儿难以改变老爹对张文晴的看法,毕竟张文晴在老爹的眼里已经定型了十几年。
“我没事,起来走走也好。”
“那还不去倒水,老婆子,我的汤。”
老娘虽然很想帮张晓峰,但爹却不允许。
张晓峰环顾四周,没有水壶,那平时热水盛在什么地方。
老娘见他慢吞吞的,还是忍不住走到案台上,揭开一个竹编的锅盖,里面有一个小盆,舀了一碗,道:“只有凉的了,别让静姐儿喝多了,知道不?”
老爹在一旁长叹一声,张晓峰无意瞥到老娘的饭碗,里面的面条黏糊糊的,比起先前他吃的差多了。他猛然记起,他没把饭吃完,难道老娘又把剩下的面条热了,当作他们的晚餐。
张文晴心头一酸,被浓浓的爱意包裹,他从来没觉得亲情竟是如此的伟大,郁闷的是,他竟是从别的爹妈那里感受来的。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文晴羞愧的端着水回到自己的房间。

静姐儿竟然已从床上起了来,见张晓峰进来,便伸手去接碗。这一来,倒把张晓峰给吓了一跳。
“你怎么起来了?”
静姐儿笑呵呵道:“我又不是小姐,不做事全身痛得慌。”
“你痛,那是因为你挨了打。”
静姐儿双手支撑着后背,张晓峰把碗搁在桌上,拦腰抱起妻子,静姐儿头一歪,偏进他的怀里,满是羞涩。
张晓峰把静姐儿放在床上,柔声警告:“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准下床。”
静姐儿笑眯眯地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我全听相公的。”
这话听得张晓峰全身舒畅,笑着把碗端了过来,来喂静姐儿喝水,静姐儿本来自己喝,但张晓峰执意要喂,只得欢喜的受了。
她的一手纤瘦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明显是很紧张,张晓峰暗笑:“你们老夫老妻的,紧张的那个也该是我。”
静姐儿仰望着张文晴,眼里饱含着爱慕与深情,问:“相公,你为啥对我这么好?”
真是个傻问题,“你是我老婆,我当然得对你好。”
“那我以前求你的事儿,你还愿意吗?”
张晓峰一怔,这静姐儿和张文晴有啥约定他还真不清楚。静姐儿见他不做声响,先前的喜色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淡淡道:“你不愿意也没啥,我无所谓。”
看着静姐儿略带绝望的神情,张晓峰更惊讶,不由想将这事搞清楚:“我忘了,你能告诉是什么?”
静姐儿摇摇头,道:“不用了。”她的神色更添绝望,丈夫不仅不同意,而且根本就没有考虑过。
张晓峰看着她的愁容,看来,只能用杀手锏了。
张晓峰露了一个哭脸,道:“其实,我今天脑子被撞了,有些事情记得不大清楚。”
静姐儿先是一愣,接着当他在胡说八道。
看来是表演还不到位啊!张晓峰只得加重筹码,硬挤出两滴两眼,道:“我没有骗你,我的脑袋现在还痛得呢?”说话间,他揉了揉后脑勺,那里长着头发,即使受伤也看不见。
静姐儿本来就心软,又见张晓峰表情痛苦,眼圈顿时通红,轻抚着张文晴的脑袋,道:“相公,你可别吓我,你哪里痛,我给你揉揉。”
张晓峰捉住静姐的手,笑道:“被你这么一摸,我就不痛了。”
静姐儿连忙甩张晓峰的手,但一双纤手被张晓峰紧紧抓住,哪里甩得开,娇嗔道:“你竟捉弄我。”
张晓峰笑着将老婆搂进怀里,静姐儿的相貌虽不是绝色,但看着却让人觉得很舒服,道:“我哪有捉弄你,我心疼你还来不及。”
静姐儿的不悦被张晓峰几句甜言蜜语轰得不见踪影,温顺的窝在他的怀里。
“真的不痛吗?”
“真的不痛,只是记忆有点混乱,你给我说些以前的事情,说不准就记起了。”
“那你忘了多少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自己知道什么,你就随便说说吧!”于是,静姐拣重要些重要的讯息告诉张晓峰,比如张文晴的生辰八字,今年十七,去年考上秀才第一名,静姐比他大三岁,他们一年前成的亲,属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儿女,云台镇是他们的祖籍,老爹叫张樵,老娘没有名字,即使有名字,恐怕也被遗忘了。
静姐儿担心的看着丈夫,怯生生问:“相公,你现在记得起吗?”
已正式更名的张文晴摇头道:“还是不记得。”
静姐儿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哭了起来,道:“相公,这可怎么好,我去给公公婆婆说。”说着就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张文晴可不想惹太多的麻烦,东问一句,西问几句,一不小心露了馅儿就完了,连忙拉住林静姐的手,道:“不用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静姐儿焦急道:“相公你是秀才,脑子坏了怎么办?”
静姐儿那楚楚可怜的无助模样让张文晴心头一酸,忍不住捧着她的脸,道:“放心,我又不是变成白痴了,要是让爹妈知道,又是一番担心,他们都上了年纪,我们不能让他们操心。”
张文晴名正言顺的堵住了静姐儿的嘴巴,静姐不仅同意,还拔刀相助,道:“我一定会帮你瞒住公公和婆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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