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夫妻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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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完秧之后,老娘突然提出要回娘家看看。张文晴的外公外婆都还健在,不过家里只有两位老人家,七十多岁了,干不了活儿,自然也就三餐不济。
老娘心痛爹妈,忙完田里的活儿后就委婉的向丈夫提起,老爹当即就答应了,虽然路程不远,县隔县,但为了节约路费,老爹还是准备了馒头和水。张文晴和静姐儿把爹妈送到村口,在离开时,老爹嘱咐道:“别光顾着耍,要看书。”
张文晴皱着眉头说了声好,送走爹妈,他回头惊讶得发现静姐儿的眼眶有泪光闪耀。
她嫁过来这么久,不晓得回过娘家没?
张文晴道:“啥时候你也回娘家看看。”
林静姐听张文晴说这话,顿时吓了一跳,眼泪簌簌直流,道:“相公,你,你当真要休了我么?”
张文晴暗里寻思,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在古代,女人最忌讳丈夫说回娘家的话,说这话就代表着要休妻,即使想回娘家,也不能提及啊!
张文晴辩驳道:“我哪有这个意思,你别胡思乱想。”
静姐儿先前只是眼泪簌簌直落,但最后便成了抽泣,哭道:“相公是秀才公。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但我嫁过来这些年,也尽心尽力侍奉公婆,照顾相公,我自问没有哪件事做的不周到,如果,如果相公真要休了我,我,我也没办法。”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这说哭就哭,女人变脸的速度比太阳还要快。那雨打梨花的模样真让人心痛,嫁进这个家肯定受了很多得委屈。
从和静姐儿相处的这些日子来看,这个女人做事细心周到,事事都为公公婆婆老公着想,的确是好媳妇,好妻子。
张文晴能娶到这样的妻子,是他的福气。张文晴走到静姐儿身边,握住她长满茧子的手,道:“别胡说八道,你对我这么好,我哪舍得休掉你。”
林静姐心一紧,成亲这么久,相公还没这么温柔的待过她,欢喜得不知所措,结结巴巴道:“相……公,你,你不是在敷衍我吧。”
张文晴笑道:“我如果骗你,就天打……”林静姐还没等张文晴把戏演完就慌忙堵住丈夫的嘴巴,道:“呸呸呸,这话不能说。”说罢还要张文晴也吐两口口水。张文晴记得,在上一辈子他说错话的时候爸妈也让他吐口水,把所有的晦气全部吐掉。他看着静姐,心头忽然升起一丝龌龊的念头,他竟从老婆身上找到一丝母爱的感觉。
张文晴只觉得脑门前飞过一群闹事的乌鸦,立即一把抹过。脑里回想着风烛残年的老爹在夜里赶鼠崴了脚,老娘吃他剩下的饭菜,妻子为他挨打,一家人都为他忙前忙后,眼前不禁一片迷蒙,心中暗恼:“我这也太感性了,死老头子,你竟然这么玩儿我,上天入地,我总要把你欠的全部拿回来。”
“相公,我去给你热两个馒头。”静姐儿看着张文晴炽热的目光,面红耳赤,埋头找借口离开。
张文晴忍不住想捉弄她,将静姐儿楼进怀里,笑呵呵道:“我吃你就行了。”热气吹在静姐儿得脖子上,全身**,又想起婆婆说生娃娃的事,脸红得更厉害了,娇羞地推张文晴,道:“这里人多,回家去吧!”
张文晴道:“好,回去吃。”
这点滴的暧昧让静姐儿顿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这个该死的小冤家竟也学会了甜言蜜语。而张文晴接下来得一句甜言蜜语让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女人。
“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静姐儿仰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弟弟,他眼里盛满了温柔,不禁更欢喜,软软靠在他的怀里。
他们的早饭是吃馒头,静姐儿把昨天没吃完的炒野菜也热了下,然后又烧了热水。
“相公,这菜里有油,你蘸着吃。”说罢,拿起一个馒头,小心翼翼把油水浸进馒头里,递给张文晴。其实,张文晴更愿意吃白面馒头,但静姐儿一番好意,他也不能拒绝,吃了起来。
静姐儿看张文晴吃得香甜,笑得很开心,张文晴吃了半个,把剩下的馒头递给静姐儿,道:“我想吃没油的。”然后直接拿过静姐儿手中的馒头吃了相公。
“相公……”
“别浪费。”
张文晴阴险的笑着,依照静姐儿的性子,自然不会浪费这个馒头。
他来这里这么久,家里人常是青菜稀饭,只有他的饭碗里才有两滴油水,好好的女儿家被饿得枯瘦如柴,而且每天还忙来忙去,不得休息。
静姐儿接过张文晴的馒头,香甜吃了起来,张文晴看着盘子里的几根剩青菜和油水,道:“这些天热了,这一顿不吃完就不能吃了,静姐儿,你把她都吃了吧!”张文晴说得很对,这一顿不吃完,下一顿就不能吃了。本来热好让相公吃的,可是她又不吃,不能浪费掉。她又蘸了些油,开心的把那馒头和青菜吃点,最后脸盘子也舔得干干净净。
真张文晴,你能娶到这样的女人,不晓得是修了好多辈的福气。

静姐儿吃完饭后,为了不打扰张文晴看书书,把纺车搬到了屋外,口里哼着小调,这一卷纱可以在集市上买上十贯钱,能让他们家吃上好久了。不过她还要攒些好料子,给相公做身新衣服,免得被其他人嘲笑。
张文晴坐在门槛上,捧了本《论语》装腔作势,目光全都落在静姐儿身上,这个好妻子,即使这么辛苦,也能笑得这么开心。
张文晴虽然是个秀才,但是离当官贪污还远着呢,再说了,凭他学的那些知识,想考个进士状元,纯属做梦。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当甩手掌柜,靠一个女人劳作吃喝,这生活质量哪提得上去。他作为一家之主,户口薄上的户主,总不能每天晃着脑袋读圣贤书,靠孔夫子吃饭吧。无论如何,总得想一个办法,赚点钱,不让静姐每天如此的辛劳。
张文晴回忆以前看过的穿越小说,文里主人公的运气都比他好,有钱有权,而且还有机会发挥特长。
特长!?张文晴扳着指头数特长。诗词歌赋,不好意思,他念得是理科,数学系,自从高中毕业,就没有认认真真看过一本有关文学的书,若真要让他背一首诗,那么“床前明月光”可以算一首,“大江东去”算半阙,只知名句,不会全文。做玻璃酿酒,看小说的时候就只顾着爽,忘了去做实验,那是物理化学系干的事情,跟他数学系没啥关系。火药,不知道成分,即使知道成分他也不干,要是做实验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炸得七零八落那该怎么办,小命要紧。
细细搜索一遍,比较风光的技能他一样都不会,早知道有这种机会,他就学精一样技术,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变成废柴。
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张文清看见墙,不知哪根神经短路,竟朝墙上撞了去。
“砰”的一声,把静姐儿给吓了一跳,看见丈夫脑袋贴墙,连忙推开纺车跑了过来,大喊:“相公,你怎么了?”
张文晴在撞上那一刻,脑里一阵轰隆隆,好像有几百只蜜蜂在嗡嗡地唱歌,唱得他脑袋越来越大,他摸着自己的脑门儿,的确大了,可以和寿星公媲美了。
撞过之后才知道痛,张文晴捂着额头,大叫后悔。
林静姐冲过来,把丈夫紧紧抱住,尤其是张文晴脑门儿和墙壁之间,被她用柔荑拦住,慌忙道:“相公,不想看就别看,休息一会儿再看。”
静姐儿拿开张文晴的手,看着他额头上隆起的乌包,柔声问:“是不是很痛?”
自己捅的篓子就得自己收拾好,张文晴笑呵呵说:“不痛。”
静姐儿狠狠瞪了他一眼,捧着张文晴脑袋,对上张文晴脑门上的乌包,轻轻的吹气,微暖的气子吹在张文晴的伤处,很是舒服,而且痛意也渐渐消失,只是那块乌包要在他的额头上再挂上几天。
张文晴哭笑不得,不过经过这么一撞,他的脑子倒是清醒不少。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重生到了古代,那就入乡随俗好好过着呗!咱不求大富大贵,权倾天下,顿顿山珍海味,鲍参鱼翅,但至少也要过上小康生活。
他这么想的原因,主要是以现下这个情况,在家数钱抱老婆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大。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现实些,弄两口饱饭最实际。
静姐儿见张文晴不再喊痛,回到纺车前继续纺纱,张文晴就继续装模作样,假扮优等生。不过,这文学终究不是他的强项,看了一会儿,脑里就添了一团浆糊,索性搁下书,坐在静姐旁边,直直盯着她。静姐儿心一惊,梭子都“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脸色绯红,低头问道:“你瞧我做什么?”
张文晴扶好摔在地上的纺车,这纺车牢固很经摔,连点小破碎也没有,看来这玩意儿也懂得心痛人。
张文晴握住静姐儿的手,笑嘻嘻道:“你好看呗。”
静姐儿脸一红,甩开张文晴的手,柔声骂道:“没由地又来笑话我,你这人越来越不正经。”张文晴瞧着媳妇儿,没想到她生起气来,竟还是好看的。细细的打量,越来越觉得顺眼舒服,给人一种贤惠温柔的感觉。
张文晴把静姐儿抱在怀里,笑呵呵道:“好老婆,我哪舍得笑话你。”静姐笑得瞪他一眼,道:“你以前……”刚说的这里,立即住口,她忘了丈夫“失去记忆”,这岂不是触了他的忌讳。
张文晴笑呵呵问:“我以前怎样?”
静姐儿愧疚静姐道:“相公,就当我没说,好吗?”她以为张文晴生气了,张文晴笑道:“为了不露馅儿,让爹妈知道,你得帮忙瞒着,不过,以前的事情你也得多给我提提,要是让两位老人家知道了,那还得了。”
静姐听张文晴又提到失忆问题,鼻头一酸,也不在计较,心想,他如今待我这么温柔,不像以前那么暴躁,看来这失忆也不是坏事,我何必这么计较,更何况,又不是他故意要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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