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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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一阵沉默,王王石可不死心。
“不!哥哥我非进去瞧瞧不可。”
他说着就做,倒也是进来得快出来得也不慢。
“怎么说?”
“没人!”
“除此之外呢?”
“里面有些‘凌乱’!”
福努赤是个高手,这点他们都知道。
所以当阎千手或者他手下动手时必然有过一番战斗,帐营内“凌乱”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们非得找到福努赤的下落不可!”
俞灵严肃的道:“如果阎千手一刀杀了他也就好办,怕是那位大庄家出了别的点子来。”
对付阎千手可比对付福努赤困难太多了。
□□□
福努赤看着眼前这个胖胖满脸笑意的中原人,不禁心头一直发毛,直透到了全身的每个毛细孔。
“很好!”阎千手的声音好冷道:“我们又见面了!”
“你打算如何?”
福努赤反正豁出去了,扬眉冷笑道:“本王爷是汉子一个,你出招我全接了下来。”
“你倒是挺有气魄的嘛!”尤大江的声音可是充满了愤怒道:“好狠,以一万兵马来攻击我们,嘿嘿……”
“呸!事情做了都做了,你又如何?”
“我的手下在那一夜里死了二十三个!”千手冷冷道:“他们都是跟我同我共死最亲心的战友。”
福努赤咬了咬牙,喝道:“少说废话了!本王爷说过绝不皱一下眉头!”
“杀是当然躲不了的事!”
阎千手哈哈大笑道:“不过那总得做完一件事以后再慢慢的来做。”
看着阎千手奇异的神情,福努赤不由得恐惧了起来。接着他发觉有一个人从背后走到了眼前。
那个人除了一张脸和自己不同以外,体形举止倒是颇有几分的神似,他明白了。
“你……”福努赤骇异叫道:“打算假冒我?”
“不错!”那名汉子哈哈大笑起来,得意道:“想不到我吴海竟然有当上王爷统领大军的一天!”
福努赤气得脸色发白,恨声道:“阎千手,你的居心到底何在?”
“当然是统领一片天!”阎千手嘿嘿笑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将你的军队率回紫云城固守,三年内房藏也无可奈何!”
三年的时间已够阎千手赚到比开赌场更多的资本,而且对于他组织的扩展绝对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福努赤此刻还能说什么,只有朝天长长一叹道:“但愿老天打雷劈毁我这张脸!”
“哈哈哈,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阎千手扬声大笑着,在雪地中特别的刺耳。
“哪一个龟儿子说来不及的?”
在雪冰下头,忽然有人叫骂道:“杜三剑,拜托你以后别出这种点子来接近敌人好不好?”
王大公子忽然冒了出来,突然抓住福努赤往后退。
尤大江和吴海窜身,却又很快的被逼了回来。
因为在他们和王王石之间有一把刀和一把剑。
俞灵的刀!
杜三剑的剑!
“咱们第一回合作效果好像还不错嘛!”
“可不是!而且马上就有机会来第二回!”
他们笑着,后头的王王石却大叫道:“喂!你疯了是不是?”
咱们王大公子解开了福努赤的**道,是因为心中笃定这老小子不是自己的对手,而且万一情况危急时,他也可以跑得了,以免落入阎千手的手中。
他可没想到福努赤第一件事就是双掌一拍自己的脸颊,在血肉模糊中朝阎千手哈哈大笑。
“阎千手,你号称‘神通赌’……”福努赤那双眸子可有精神得很,闪着道:“这回我看你怎么押注?”
这是谁也没料到的变化。
就好像兴冲冲上了桌,牌子也发了下来,忽然间对手一推牌弄拧了说不玩啦!
搞屁呀!
阎千手沉哼一声,嘿道:“好!福努赤有你的!”
他挑眉转大袖一挥,刹时天马赌坊的人便走得乾净。
风冷冷的在荒野雪地上走过,是正在嘲笑人类?
这真是长长的一阵子沉寂,没有人说话。
此刻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你们本来也跟阎千手一样,是要来找我的?”福努赤淡淡一笑,仰天嘘出一口气道:“目的呢?就是为了阻止这场战争?”
“是!”杜三剑并不想反驳,简单的答道:“这正是我们的意思!”
福努赤微微一笑,神情中有一丝奇妙的神彩。
“太惨了!”他喃喃的说着,在寒风中,道:“这一战,差点让昭乌达盟的族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福努赤抬眉,盯向杜三剑道:“房藏一定很想报父仇吧?”
“这是可以理解的人之常情!”
杜三剑诚恳的道:“但是如果为了昭乌达盟,他绝对可以放弃,这是……所谓令人敬佩的大侠风范!”
福努赤轻轻笑了起来,笑得令他们有点讶异。
“可是你们敢相信我吗?”福努赤从轻笑转为哈哈大笑道:“你们不怕放我回去是纵虎归山?”
“不!”是俞灵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
“因为你刚才的表现我们从头到尾都看到、听到!”王王石接口道:“一个不怕死,可以想到族人兴亡,而且会自毁面容的人……”
如果不是有大觉悟了怎么做得到?
福努赤的表情全皱成了一堆,是哭还是笑?
他们都在感动着,因为看到一颗真正悔悟的心,虽然这里是寒冻的荒野,但是谁也不觉冷。
真的。
只要你的心是热的,天地间就没有任何环境可以让你觉得冷,这也是人类的感情最令人动容的地方。
你是不是曾经有过这样的经验?
十一月十一,近大圆的月还没有从西方沉下,有人自己缚绑着双手走向二十里外。
他赤着双脚,在十数万手下面前坦白自己的罪状。
有这种勇气,谁还会不原谅他?
每一步都是踏在雪地上冰冻穿上心扉。
但是他觉得这是自己赎罪唯一的方法,他很甘愿这样做,一点也不觉得苦。
一个人只要是心甘情愿。
一个人只要心中充满了平静。
他怎么可能觉得会“苦”?
苦,只是一种比较,一种外相。
房藏策马急奔,一连奔走一十八里。
在他的眼前已经不是仇人,而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一个发自内心尊敬的人。
在他的身后只跟了宣洛神和红香,这是一种信任。
对人类的一种信任。
这个范围,福努赤绝对能发兵围杀房藏,但是房藏信任他,从马背上滚下来,紧紧的,紧紧的抱住福努赤。
“小叔!”
这两个字由房藏的心底喊了出来,在福努赤的心中变成巨大的旋波。
无可恕的罪恶。
房藏五指挥弹,那些铁绳索已纷纷断落。
福努赤一笑,笑得很平详,他转眸看过了杜三剑、俞灵、王王石,以及房藏背后的宣洛神、红香。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房藏身上,缓缓道:“你有许多好朋友,非常好的朋友!“
“是!”房藏诚心的答道:“他们以后也是叔叔的朋友!”
福努赤安慰的笑了起来。
“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
福努赤忽的退一步,从贴身怀里抽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来。
第一道阳光从东方射来,映着出七彩的光晕。
“叔叔!你想做什么?”房藏讶叫道:“别做……”
太晚了!谁可以阻止一颗真正寻死的心?
谁可以阻止一颗赎罪的心?福努赤掌中的匕首化成一道彩虹穿过了心脏。
这一刻没有人流泪,因为他们的目光都已表现出发自内心无比的尊敬,一种犹胜于哭泣的尊敬。
“我想法界无量诸佛菩萨也会为之赞叹吧!”在寒雪和阳光中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谁说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句话说出了每个人心底的声音。
托喀喀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等待昭乌达盟的内乱。
他想起上个月签订联盟的可汗大会,冷笑了。
那一张纸他根本把它看成废物。
“罕哲,西札鲁特城那边布署得如何?”托喀喀对着眼前这位得力手下愉快的问着。
他并不知道这个在几个月来对他帮助相当大的“罕哲”,就是名震天下的布楚天。
“目前绝不适合出兵!”布楚天淡淡道:“只要可汗的军队一出,必是后患无穷!”
“为什么?”托喀喀疑惑道:“本盟的兵力和羽姑娘的协助加上你的统领能力,应该是手到擒来……”
布楚天笑了,缓声道:“可汗有没有想到,本盟的兵力当然不是问题,但是羽姑娘……”
“哦?你对她没有信心?”托喀喀双眉一沉,道:“还是对雪琼山庄的能力没有信心?”
“恕属下直言!”布楚天淡淡道:“几天前羽姑娘在西札鲁特城内的伏兵已经被一纲打尽……”
“这是羽红袖的计策。”
“不!那是失策之后万不得已的补救措施!”
托喀喀楞了一下,点头道:“你这见解倒也是很有道理,但是……以羽姑娘在关外遍布各处的势力,对本盟进军昭乌达盟相当的有利!”
这一天,十一月十四日午时,千里外房藏和福努赤的交战正如火如荼的进入第三天。
托喀喀怎么想都认为这是他一统关外第一步千载难逢的机会。
布楚天嘿的一笑,道:“可汗可知中原有一位人称‘天下第一诸葛’的冷**?”
“冷**?”托喀喀不由得震动了一下,道:“听过,冷大先生之名,三十名前早已响遍天下,本可汗当然知道。”
“好!若是以冷**和苏小魂大侠他们联手来对付羽红袖……”布楚天轻笑道:“可汗以为如何?”
“这个……”托喀喀不得不沉思起这后果来。
且别说那些大侠们个个武功惊人,就且以锺家绝地、米字世家、易中唐门、大鹰爪门,甚至加上塞外昔年大漠鹰王的王朝,那可真是惊人。
托喀喀在沉吟着,布楚天淡淡一笑,接道:“羽红袖原本是找福努赤合作,为何又跟可汗联手?”
“你的意思是……”
“她只是想利用别人来替她复仇以及完成野心而已!”布楚天嘿的一声道:”属下可以让可汗见几个人。”
布楚天拍了拍手,大厅外迅速奔进来六个人。
相貌虽然不一,相同的是他们的眸子都很精亮,隆高的太阳**和粗厚的手掌都可以看出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他们是……”托喀喀审视过六个人,忽然发觉其中一个他认识,不由得讶声道:“他……不是羽姑娘的手下?”
“嘿!不错!以前是……”
“现在呢?”
“现在是罕哲先生的手下!”那名汉子扬声答道:“我一切以罕哲先生为首是瞻!”
托喀喀不由得惊异交织的望向布楚天,道:“罕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原本都是羽红袖的手下!”布楚天意味深长的道:“但是现在都是替我卖命的伙伴!”
“是!”那六个人齐声道:“我们以罕哲先生为主!”
托喀喀在这刹那间不由得陷入混乱中,甚至连那六个人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可汗,他们都可以被我收买,休想以冷大先生的智慧和能力……”布楚天道:“我想羽姑娘身边也有不少人早已被吸收!”
托喀喀沉吟了片刻,着实难以决定。
终究若是不凭羽红袖以目前的情势而言,自己发兵进攻昭乌达盟也不是没有成功的机会。
“你先退下吧!”托喀喀沉吟道:“这事我还得想想!”
布楚天揖了个身,大步转身的往外而去。
托喀喀在金交椅上不知坐了多久,忽然耳畔传来羽红袖的声音,淡笑道:“可汗,你在沉思什么?”
这突然的一声让托喀喀吓了一跳,心头“噗通”直跳着。心想:如果羽红袖要行刺,自己哪还有命在?
这念头一想后,不由得多了几分警惕。
“本可汗是想要不要出兵进攻昭乌达盟!”
“可汗怎的好像有了变卦?”羽红袖淡淡一笑,笑意中可是有一丝寒意逼人,道:“难道是怕了昭乌达盟?”
托喀喀嘿嘿一笑,指指了外头道:“本可汗有三十万精兵,个个骁勇善战,如何怕来着了?”
羽红袖点了点头,道:“那又为什么怀疑?”
“本可汗想知道你可以帮助我多少?”托喀喀嘿嘿一笑道:“你在西札鲁特城内的势力都已被翦除了吧?”
“原来是为了这点事……”
羽红袖哈哈一阵笑,挑眉道:“只要可汗发兵,以本人及雪琼山庄之力取那房藏的首级易如反掌!”
她的意思很明白,自己的手下虽然不是成千上万的冲锋陷阵,但是以武功来论,取敌人主帅的首级是易如反掌之事。
托喀喀当时愿意和她合作,何尝不是看中这点?
“你这番话让我安心不少!”托喀喀嘿的一声道:“但是福克的身旁也有几个中原高手,再加上冷**在背后暗中相助……”
原来原因在这里,托喀喀是怕了冷**。
“羽姑娘的武学造诣或许是天下无敌!”托喀喀淡淡道:“但是猛虎难敌猴拳……”
“既然可汗有此顾虑……”羽红袖沉沉一笑,道:“你们出来让可汗见识一番吧!”
“是!”这个字从四面八方而来。
刹时在大厅中出现了四个人。
“我为可汗介绍一下”羽红袖指着那四个人道:“他们是皇甫知天、秦无界、柳盛、毛飞云!”
托喀喀显然被这四个人来的来无影无踪可是颤震一回。
太危险了!真是养虎为患,托喀喀心底暗暗思量着,只怕自己若是一言不合,果真给这女人做了。
羽红袖冷嘿一声道:“他们要为可汗表演的是,除钉去芒!”
除钉?眼中钉;去芒?背上芒!
托喀喀方“哦”了一声,茫然的点了一下头道:“他们是要除去谁?”
“七个人!”羽红袖冷冷道:“其中六个是本座的叛徒,我想可汗不会有意见!”
那另外一个是谁呢?托喀喀忽然想起了罕哲。
“至于另外一个……”羽红袖淡淡一笑道:“我会留下活口,静待可汗发落!“
托喀喀根本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眼前的四个人忽儿又消失无踪,他不由得深深估计一番。
羽红袖的势力自己了解多少?
这个女人的心态自己又了解多少?
托喀喀心中越想不由得越升起一股恐惧来,现在能救自己的只有冯天弃,当时实在不应该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
正在转念间,先后三个人回来,他们左右手上各提了一具体,二三得六,正是方才罕哲让自己看到的那六个人。
“任何一个人只要背叛我!”羽红袖这一手表明了很清楚道:“我一定会知道,而且也很快的就处理掉!”
回来的是皇甫知天、秦无界和柳盛。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却一直没有毛飞云的消息。
羽红袖的脸色沉了下来,毛飞云不可能背叛她,而且只要活着,无论如何都一定会传回来消息。
“很好!”羽红袖冷冷道:“那位神秘的罕哲先生显然比我们估计的要深沉得多了!”
毛飞云是个高手,羽红袖对他有相当的信心。

但是一个能杀毛飞云的人可不是一般的高手了。
托喀喀此刻心中的感觉不知是忧是喜,但是对羽红袖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的下令可有相当的不悦。
“羽姑娘,本可汗自己的人可用不着你来操心!”托喀喀嘿的起身,哼道:”是用膳的时候了!”
羽红袖长长了一口气,点头道:“好!那就请可汗在今夜好好思量一阵吧!”
窗外早已是沉黑压压的一片天,是不是今夜有雪?
□□□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谈笑冲着布楚天一笑,道:“现在已经变成我们和羽红袖之间的战争了!”
布楚天嘿嘿一笑,看着躺在他们脚下的毛飞云一眼,缓声接道:“在托喀喀的军队中,我虽然只掌握了两个千夫长和近百名的兵士……”
他一笑,沉声道:“但是他们已足够造成和羽红袖之间的冲突!”
这个冲突是阻止托喀喀发兵的方法之一。
谈笑点了点头,又听布楚天道:“这一阵子我在这儿扩充了不少楚天会的势力,能够在一夜之内迁走二十个村子的居民……”
这个影响更大,托喀喀的军队经过时尽是荒废的村庄,对军心会产生什么影响?
连自己的族人都弃村而逃,那还能做什么?
纵使托喀喀的军队在一日之间可以越境进攻昭乌达盟,估计在两日内可以到达西札鲁特城下。
但是涣散的军心能打战吗?
谈笑轻轻笑道:“这真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们正说着间,阎霜霜从外头兴冲冲的进来,脸色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有什么这么值得高兴的事?”谈笑也像被感染了似的,笑问道:“不会是房藏那小子打胜了仗吧?”
“猜得真准!”阎大美人将飞鸽传书交到谈笑手上,边笑道:“是简姊姊写来的,福努赤已是大悟投降!”
此时,十五清晨,在千里外正是福努赤以宝石匕首**胸膛的时刻,他们不知道最后的变化,但是已为这个结果而大大嘘出一口气来。
“我们最少要在三天内阻止托喀喀出兵!”
布楚天淡淡道:“否则房藏的军队来不及回西札鲁特城!”
问题是要怎么做?
“最简单的方法。”谈笑叹了一口气道:“找羽红袖!”
□□□
谈笑和阎霜霜要找到羽红袖住的地方一点也不困难,问题是要以什么方式去“拜访”人家?
“这件事我看也用不着多花脑力!”谈大公子道:“咱们先丢颗石子包张字条进去骗那羽红袖走!”
“然后呢?”
“然后我们加上楚天会的力量先把她的手下翦除掉!”谈大公子有点贼的笑了起来,朝阎霜霜道:“接着我们蒙了面去见她……”
为什么要蒙面?当时阎霜霜没有问,反正他们摸着路到了羽红袖所住的那顶帐营外瞧着。
这帐营倒是特别的大,外头还站了不少的侍卫。
布楚天低声道:“我绕过去后头将人马布置好!”
“小心点!”谈笑点了点头,瞧着布楚天三转两拐的消失在一堆帐营后,他方捡起一颗石子包了事先写好的字条,照着一名侍卫便打。
以他的造诣,绝对可以恰恰打昏一个人。
咚!石子敲到了那个倒楣鬼的头盔,连着人一起落到地面上滚着。
“谁?”另外几名侍卫纷纷叫嚷着围了上去,东瞧西看,没个人影在议论纷纷着。
“什么事在吵着?”柳盛瞪了一双大眼,跨了出来喝道:“这家伙是怎么了?“
“有人用这颗石子打昏了他!”其中一个机伶的急忙捡起来送到柳盛面前道:“包了一张字条!”
柳盛挑眉一哼,接过了在手进入帐房内。
“什么事?”里头,羽红袖将头发挽好,从铜镜前回过身来问着。
皇甫知天和秦无界早已恭敬的站在两旁听候今天的行动。
“嘿!有人下了挑战书!”柳盛递上了字条,冷哼道:“如果猜想得没错,就是打败毛飞云的那个罕哲!”
羽红袖看了一眼,弹指间化成粉碎。
这手成就可是连皇甫知天他们也俱为之变色,好深厚的内力,近乎是匪夷所思不可想像。
将字条纸张粉碎他们不是做不到,但是要在一个意念心动间达到这种效果,那简直是梦想。
“很好!那个人由我去见,皇甫知天在后头跟着看是不是有诈!”羽红袖简单的下令道:“至于秦无界和柳盛仍旧依照计划去布置,嘿嘿!我就不相托喀喀那老小子敢跟我为难!”
“是!”三个人在同一声应着,都充满了力量。
反正跟着羽红袖办事就没错,这是他们的信念。
秦无界看着羽红袖和皇甫知天先后出去了,嘿的一声笑道:“那个家伙约见在哪里?”
“三里外的一间寺庙内。”柳盛哼道:“是那个叫罕哲的家伙更好!擒了他去见托喀喀我们压根儿不必费力了!”
“是吗?”
帐口忽然有人笑着进来,是两个蒙面的家伙。
其中一个还有股淡淡的幽兰香,难不成是女人?
“好,有胆!”秦无界沉嘿嘿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眼,哼道:“小子,你知不知道除了我们两个以外,只要秦某在这儿叫嚷一声,最少有四十名好手闯进来?”
“知道,我当然知道!”
谈笑在面罩后面笑道:“总共是四十三个,不是你以为的四十四个!”他顿了顿,瞧着人家那张气白了的脸,哈哈大笑道:“你想到了?其中有一个被我们收买了!”
“原来你跟罕哲那是一伙的!”柳盛横眉竖目叫喝道:“来送死正好!”
他大怒,抽刀而上,真猛极了。
秦无界比较谨慎,立刻往镜台旁一处悬铃用力一拉,这便是召唤那些好手来的信号。
柳盛的刀砍的人是谈笑,所以阎霜霜只好找上秦无界,咱们这位秦高手冷冷一哼,怎会把一个女人放在眼里?
如果有,天下也只有一个——羽红袖。
阎霜霜却让他相当吃惊,在自己三掌三腿之下竟然没有倒,而且还从容的负手而立瞧着自己。
秦无界忍不住变色,问道:“你到底是谁?”
当他问这句话时,瞧在眼角的是一道光芒。
那光芒有多骇人呢?秦无界无法形容,反正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人家点了**道。
“你……使诈!”
“你不诈吗?”谈笑呵呵一笑道:“你们打算对托喀喀弄出什么手段来?”
秦无界一张气白的脸简直难以用字眼来形容。
但是他的脑子可没有停。
方才那道光芒是莫名其妙的出现,而眼前这小子又分明没有带兵器。
那会是什么?
卧刀?
“谈笑!”秦无界叫了起来道:“你是谈笑?”
“你现在才知道未免太晚了一点!”
布楚天微笑的从帐营后划破了一个洞口钻进来,笑道:“谈老弟,一切都解决了?”
“小角色,容易摆平得很,你那边呢?”
“那更没问题!”
布楚天朝秦无界凑过去,低声道:“你一定在想我这老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对不对?”
秦无界点了点头,他的确很想知道。
“在下姓布……叫布楚天!”
“什么?你就是……”秦无界在惊骇中话只讲了一半便被布大先生点住了哑**。
“知道就好!何必大声嚷嚷!”布楚天呵呵一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柳盛,嘿道:“咱们好好到一个地方聊聊吧!”
秦无界可没权利说“不”!
这个世界上常常就是拳头硬的人说话做决定。
秦无界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只有叹气。
□□□
这间寺院叫“大佛音庙”,名字取得不错。
羽红袖皱起眉来在四周看了一巡,这庙早已人走存壳没半丝人声。
问题约自己前来的人是在耍着玩?
等了片刻,羽红袖的脸沉了下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难道是托喀喀搞出来的把戏?
羽红袖脸色一沉,正想转身招呼皇甫知天赶回去,但是心中一动朝向一堵墙外冷笑道:“何必孬种?既然约了人却又不敢出面?”
话声起时,便见两道人影飘到面前。
好轻功造诣,是两个蒙面人。
羽红袖微微有点讶异,却也是笑道:“很好!有如此身手约战,总算没让人失望!”
谈笑压低了嗓子,嘿嘿笑道:“真抱歉,方才到你‘府上’先办点事才赶过来,稍晚了一点!”
羽红袖脸色一变,双眸冷闪道:“你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
谈笑又变了一种声音,尖着嗓子答道:“料理了帐营内两个家伙以及帐营外四十来个汉子而已!”
羽大姑娘的脸色真的难看了。
“你们到底是谁?”
“罕哲的朋友!”谈笑哈哈长笑道:“剩下的就等你自己来发现吧!”
“很好!本座一向喜欢如此!”羽红袖声音一出,人已弹身而至,真是快,快得出乎人意料之外!
咱们谈大公子可也没想到这个羽红袖已臻至此。
强大的压力罩身而来,谈笑和阎霜霜双双纳气而退。刹时对面羽红袖的气机如剑指东指西,端的是灵巧变化的不可思议。
谈笑和阎霜心神守一,就如大海上的扁舟。
心念不动已入空定之中。
羽红袖强大的气机在击到他们身上后立即落入虚空大藏内,伤不了内经奇脉。
她可是有点吃惊眼前这两人的造诣。
一向以为天下没有人可以硬接硬挡下她的出手,但看这两人不但挡着,而且根本不是出手相挡。
他们是用身体挡。
不!羽红袖冷笑的停住了手,嘿道:“很好!原来你们两个的气机互补互用,所以才能挡得下来。”
“高明!”
谈笑沉压着嗓子道:“连这点也看得出来。”
“嘿嘿!再来你们就没那么好运道了!”羽红袖长长吸一口气,昂首道:“这一掌同时毙了你们两个!”
她话声一落,谈笑和阎霜霜已抢先出手。
绝不能让这女人抢得先机!
方才的教训已经很明白了,慢了一步就是接近鬼门关一步。
谈笑跨步向前往右,阎霜霜心意相合之下往左一站,他们用的是“行脚四方”,既奇门又妙用无穷的身法。
双掌翻飞的是“力化六道”。
这一厢舞开来真有天地合一之境,羽红袖在两人左右夹击中免不了有些讶异。
对方的武学境界不但博大精深,而且大开大阖皆是宗师的典范,再加上这两人的身法本来是很奇特的,两相一配合之下,赫然是妙不可言。
这一轮攻击,足足有了半炷香之久那羽红袖才找出了脱困之道,长喝声中身子打旋弹起,从容的由空隙中落出了丈外!
“好!”羽红袖的一双眸子闪着,好沉冷的声音道:“你们两个是现今天下唯一可以逼得我后退的人!”
“过奖了!”谈笑格格的笑声和讲话声简直像只猪,道:“好看的还在后头,你可别溜了!”
羽红袖不会溜,她只想摘下这两个家伙的脑袋带回去当做灯台摆着,冷笑,出手!
这回她出手可是大有不同了。
方才只是给对方下个马威,顺便测试而已!
而现在不管是眉宇、手指,无不是杀机。
谈笑吞了一口口水,可没有机会跟阎大美人使眼色。
弥天盖地而来的气机,谈笑闭住了气息以“忍辱布施”的心法相抗衡。
他可是有点担心阎霜霜怎么对付。
阎大美人在感受到羽红袖骇人的内力时,当即闭住了气息并且引导对方的气机集中攻向丹田。
这“忍辱布施”的心法自有它最妙处。
它是利用外来气机引动本身气机冲向百脉各点上,如此各处**道俱护着罡气不怕外力侵打。
若是比较起武当“借刀打力”、“四两拨千斤”,这些外功手法可谓胜上许多。
果然羽红袖一掌后又接着是一掌。
这回可是绝快无比的点到每一处**道上。
阎霜霜只觉得全身每一处**道都受到大力震动,幸好早有罡气护着勉强只受皮肉之苦而捱下来。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谈郎怎么了?捱住了吗?
第二个念头是,不能不出手反击。
谈笑可也是这么想,一出手便是“天地震动”。
“天地震动”的气机来自于脑后玉枕**,在急速聚集了气机后贯穿手臂由五指奔弹出去。
若是已臻化境,五指所至当真“天地震动”之妙。
那羽红袖还真吃了一惊。
大大的一惊!
自己方才分明已经打在这两个人身上最少十二处**道上,对方不但不为所动而且还有能力反击。
他们到底是不是人?羽红袖不能不怀疑这点。
怀疑归怀疑,眼前的事还是得解决。
身心感受到的是,左右两方各有五波气机如箭而至。而且他们两人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
羽大令主在气恼中不得不第二次退避。
这是她此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嘻!有点吃惊是吗?”谈大公子里在嘻笑着,自己可也是紧张得很。
刚才的情景可真是千钧一发,万一自己和阎霜霜之间的配合稍有不当,那现在一定有两具体躺在地上。
羽红袖的一张脸胀红,那可是怒极了的表情。
“看来我们在这招就分生死!”她冷冷的自袖里抽出一“颗”幽黑深暗的鹅卵大小的东西来。
剑胆!
当年第五先生的剑胆终于又见天下。
谈笑的肚子里可是叫了一声苦,他今天来找羽红袖的目的是在于蠡测对方的实力以及看看自己和阎霜霜的成果而已。
哪里知道马上就要生死相见!
“嘿嘿!你们不拿出兵器!?”
羽红袖双眉一挑,冷冷道:“还是一拿出兵器以后就暴露了身分?”
“哈哈哈!”羽红袖忽然暴笑起来,又道:“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都会变死人了!”
是呀!死人还谈什么暴不暴露身分?
咱们谈笑正想抽出卧刀,侧旁忽的人影一闪,是皇甫知天窜了过来,疾声道:“令主有变化!”
“什么事?”
“那个罕哲带了几十人已到十丈之内,看身手各个不凡!”皇甫知天瞧了谈笑他们一眼接道:“且留青山,日后多得是相逢!”
羽红袖冷哼一声,飘身到了半空,喝道:“你们两个,天下没有不相逢的路,有得见了!”
谈笑此刻可没有心情再说笑了,他长长嘘出一口气对阎霜霜道:“真可怕是不是?”
“是的!”
阎大美人揭掉了面罩,露出那张绝美的面庞,朱唇轻叹一声道:“她再一次出手,恐怕挡不下了!”
谈笑也有这点恐惧,连自己都怀疑能不能接得下羽红袖化剑胆的一招。
那必是有死无生的杀机。
“两位可还好?”布楚天微笑的冒了出来。
谈大公子这辈子中可从来没有瞧布楚天这么可爱过,道:“真是太托你的福了!”
谈笑真心又道:“不然你晚点儿来恐怕连收都不完全!”
“哈哈哈,是吗?”
布楚天显然也很愉快,道:“现在我们可以跟托喀喀好好的谈一谈了是不是?“
“这是当然的事!”谈笑伸了个大懒腰,微笑道:“今天真是个好天气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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