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雨箭风刀 飘蓬登异域 人亡家破 往事话从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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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敌人就要利用英宗,而攻陷京师,举国君臣都要变成俘虏,幸有兵部员外郎于谦力排众议,极力主战,临时把兵权夺了过来、立刻派兵埋伏在城内各要道旁边,准备瓦剌兵入城之后,就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果然瓦刺兵上了大当,他们以为用大明的皇帝作为人质,是最安全的了,那里想到朝内拥立新皇邬王之后,英宗的地位,已是可有可无呢?
当瓦剌兵浩浩荡荡入城将达大半的时候,午门的炮声隆隆响了起来,瓦剌兵还以为朝廷欢迎的礼炮哩。可是炮声响过后,忽见一股一股全付武装的兵士,从横巷里杀出来,一霎间就把瓦剌兵截成几十小段,每一段都被包围着厮杀,二万多的瓦剌兵,几乎全折在城里,幸亏上皇仍末入城,否则这一仗就可以把英宗夺孜过来,而且使瓦剌的宰相也先和那些瓦剌兵,一个也没有生还的希望。在这一仗里,县中明身先士卒杀死了也先的弟弟华罗,杀得瓦剌兵心惊腿栗,而升到偏将的地位。
后来也先议和送还英宗,两国也就罢兵了,不久,西南苗乱又起,于谦奉命为平南都督,挑选了二十几员勇将带了两万多精兵出发,于都督慧眼识人,把骆中明升为游击将军,命他先行探路,县中明果然不负期望,先后追随于都督平定了福建的邓茂七,浙江的弃宗留,广东的黄萧震和湖广、贵州,广西等地的苗、摇、撞、撩各族的叛乱,但是,班师之后,国家干城的于都督,卸被御史罗通等人弹刻,说他的功劳簿记载不实,县中明这时虽已升到正印将军,刮破这一刻而降了下来,千都督也被剥夺了兵权,而出任那有职无权的兵部尚书。
经过这一次的突变,骆中明也知道官场险恶,并不是只凭着能力功勋就可以上达,必需要和权奸勾结,缓能够有上达的机会了,但他跟随了于都督五六年,又是于都督一手提拔的人,不但不能向权奸靠拢,而且自己那耿直的个性,也无法和那些小人为伍,与其留在官场冒着风险,倒不如啸傲姻霞,悠游岁月,自己从二十岁开始吃皇根到现在,已经整整四十年,自己无家室于女拖累,何必向**低头,就像于都督那么大的功勋,一心为国,他居住的地方甚至于不能遮风雨,这样一个忠臣还要被打到冷宫褪去,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参将,岂不是随时都要失掉性命的危险?
因此,立即上呈请辞,虽然于兵部再三挽留,请他为国尽力,但他辞以年老力衰,再不能侧身行伍,去志已泱,千兵部只得由他,但仍再三叮嘱,要他时常来家里走动,当骆中明临行的时候,于兵部家里还特别为他置酒饯行;使骆中明更感激得涕泪满衣襟,主客两方都对朝政被宦官阁党弄权…而咨晓良久。
骆中行拜别了于兵部离京之后,自感心地洞明“人生如寄,但此行的目的地,将在什么地方呢?古话说:“叶落归根土,人老同故乡”,可是他离开家乡的时节,父母已是亡故,了然一身,四十年来的戎马控佣,根本就没有时间同故乡去,究竟故乡的人事如何?当然要成了“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笑柄,虽然故乡对他很是淡漠,但故乡依然是先人庐墓的所在,同时也是小时活动的场所,那里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可引起他无限的留连,都可以引起他无限的回忆和兴趣,因此他第一步决心还是走向一别四十年的荆州。在荆州的故乡住了个多月,扫庐墓,访故交,抚摩一些儿时游戏的事物之后,觉得又没有什么依恋,所谓“静极思动”,又沿奢长江而下,通游苏杭,这时,他忽想起于兵部的故里就在杭州,现在既然到了杭州来,自然不能不前往拜访一下,等到他找到兵部的故里时,却是一片竹篱围着矮矮约三间瓦屋,屋旁种些蔬菜,养些鹅鸡,如果不是带路的孩子告诉他说!
“于伯伯的家到了”,那么谁也不信这简陋的地方,就是当朝一品大员的住宅,虽然有带路的小孩子告诉他,但他仍然怀疑是带错了路,他反问那小孩子“这就于尚书的家吗”?
这时候,居中那间屋子“呀”的卡盘打开门了,走出来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手里面还拿着一卷书,很快地走到柴门来,那带路的孩子指着骆中明对出来那位青年说:“于三哥,这位伯伯要找你们,我带他来到了,他却不信呢”
骆中明连忙对那青年一损,接着说:“请问台端与于尚书于谦,是什么称呼?”
那青年连忙答礼并说:“于尚书是家伯,老先生来找家伯吗?他还在京未回呢!”
骆中明把来意和身分关系说明了,那青年连忙打开柴门让县中明同进屋子,并自我介绍,这时不由得骆中明不信了,他由那青年的口中知道那青年名叫于硫,是于谦的亲侄,因为他伯父一家人都上了住所,所以就率领着一个苍头和一个远房的兄弟住在于谦的家里,原因是于谦房于早已陈旧欠修,仅能遮蔽风雨,于谦虽然曾握一方面的兵权,堂全国的兵符,但是居官清廉,毫无积蓄,不但不能添置田产,甚至于连祖先留下来的屋子,都没有办法加以整修,倒是族内兄弟和一些热心的邻人,大家出钱出力稍为修蔓起来,不然早就倾屯不堪了,于硫所以住到于谦家里,也是代为照管的意思。
骆中明在杭州和于硫盘桓几日之后,又觉得无事可做,深受到浪迹萍踪的烦恼,心灵上似乎有了无尽的空虚,于是辞别了于硫,专程北上,在路上不断地想到于谦的忠贞和廉洁,礼贤下士,对自己又是那样关心,完全不把自己当做外人看待,即掌于硫来说吧,他知道自己是于谦的部属之后,就伯伯长伯伯短地尊崇着自己,这一份修养工夫,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造就,可见人家的家教良好,养成了谦恭礼让的习惯。
骆中明又想到自己,因为得不到升官,就脱离了宦海,不问国事,固然也是因为年老,但历史上廉颇黄忠,岂不也是老将,尤其因为这而脱离了追随十多年的长官,更觉心中不安,同时,目前朝内奸党不少,这些奸党如联合起来对付于谦,万一发生什么不幸,岂不是使自己遗憾终身?他真是不敢再想下去,只有加紧赶上北京,能够早一天见到于谦,纵然跟于谦当一名走卒也十分满意了,因为于谦那为国而忘家,公而忘私的精神,和那样谦恭礼让的风度,使一晌来染傲不群的骆中明感化过来了。
尽管骆中明是那样心急,但从杭州到北京这一段路程却也不近,好容易赶到北京的时候却恰好是年底,骆中明本意是立刻就到于谦的寓所去,可是一想,年底人家正是忙碌的时候,怎好意思去打扰,倒不如等到新年初一他老人家上朝贺祝回来之后再去拜年,比较适宜,横竖不急在这一天,所以就在于府附近找到一家整洁的客栈住下来,明天到于府去贺祝新年也要方便些,骆中明自以为这是十全十美的打算,那知人算不如天算,几乎使他遗恨终天呢大年初一的早晨,约莫是寅时光景,京师的爆竹已响遍了每一个角落,有官有职的人,急忙穿好朝服用他们的交通工具赶往午门,以恭祝郡王景泰万寿无辑,于谦是当朝的一品大员当然也不例外,文武百官鹄立在午门外没有好久,就见到一队一队的御林军,开来午门外警戒起来,再向金殿**,又见那些锦衣卫一对一对都站立在阶堤两旁,甚至于有几个已站到金殿的四角,这种情形是历年来所没有的,大家心里起了一阵言语,但时间并不容许他们仔细去想,“邦!”一声云板,百官都鱼贯上了金阶,“邦!邦!”二声云板,百官都各按照他们的官阶次序站好,手上执着朝易,拱着背,等候皇帝升殿,好得三呼“万岁”了。
半晌,云板“邦!邦!邦!”三晌了,百官由礼卿领导跪拜高呼,刚刚高呼完毕,殿上忽然传旨“传兵部尚书于谦上殿”,这一来不但于谦奇怪,连到文武百官都觉得奇怪,不禁偷偷抬头向金殿上圣一下,这一望卸使得于谦和百官们目瞪口呆。
原来金殿上生的那里是什么景泰皇帝,现在坐在金椅上的竟是已经逊了位的英宗,这时候拱立在金阶的百官们不禁起了一阵轻轻骚动,同时彼此也知道是什么一同事了,这时,于谦已经缓步登上金阶,进入金殿,一声不响地,跪在金变座前,“于谦!你知罪吗?”皇帝这样问着,于谦到底不失为一个正义之土,立刻站起来又一躺到地说:“微臣何罪?”
英宗大喝一声说:“你还不自知罪吗?拥立景帝就是叛逆,还敢说无罪?”顿了一顿就叱锦衣卫拿下,锦衣卫虎狼似的就要动手,这时朝阶下一声高呼“慢着”!接着一个大臣不待宣召涌上了金殿,锦衣卫虽然凶猛但见到这个人后,倒不敢立刻逮捕于谦了,英宗斜视一眼,不容分说又叫“连王文也拿下”!原来后来上殿这个大臣是大学士王文,百官听到连王文也要拿下,不禁相顾失色,还有谁敢替他们两人抗辩?

原来这一件“夺门”事件,是内侍曹吉祥连络奸臣徐程、石亨,御史萧惟桢,都督张轩等人的预谋:他们利用鄂王景泰久病,而趁机拥起英宗复辟。
在满朝文武百官里,曹吉祥最怕的就是大学士王文和兵部尚书于谦两人,他原也知道这两人都是忠臣,但是他不杀害这些忠臣,则他这一派奸党就无法立足,而要害这些忠臣就必须藉英宗的力量;他老早就看出年纪轻轻的英宗,是不甘寂寞的,所以尽量挑拨英宗对景地的不满,果然英宗就被这些宦官奸臣利用了。
最使曹吉祥可怕的,还是于谦,因为于谦在英宗归国的时候,就把挟持英宗御驾亲往的王振斩了,而曹吉祥正是王振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他认为一旦被于谦发觉他和王振的关系,那末于谦必定会向景泰皇帝报告,而他这一批奸党都有性命的危险,不如先发制人绕是上策,因此,多少忠臣义士被牺牲、被灭族。
路中明睡在客栈被一阵爆竹的声音闹醒了,这一阵阵爆竹声音引起了他很多遐思,在往日,他也要随着这爆竹声音忽忙地到午门去鹄立等候皇帝上庙,但是现在他却是天不管地不管在旅社中高枕无忧,心理又是一阵轻松舒适,但这舒适的情绪并没有保持好久,他听到热闹的爆竹声中,似乎还来着兵马奔跑的足部莉蹄声,他意识到有不平凡的事件要发生了,过了一会,他果然听到他住的这条冲道上,一阵急促的兵马步伐向外急走,而且还来着吆喝禁止别人开门的声音。
骆中明的武功本来不错,倘轻轻开了窗门,一个“燕子穿云”上了屋面,悄悄地伸出头从屋脊往街上一看,他的心不禁上上地跳动起来,原来接近于谦的官邸那段街道上,黑压压地挤满了官兵,个个都已经弓上弦刀出销在看守着每一家门口。
骆中明起程北上时,所耽忧的事件,终于展现在他的眼前了,“到底是那一家出了事了?”他虽然面临这个现实,但仍然不相信是于兵部的家遭到横祸,他知道于兵部正是景泰皇帝倚重的人,纵然失势,也不会一声不响地忽然遭殃,多多少少总会在事前获知一点消息。
骆中明为了想更知道到底是那一家遭殃,就在屋面上施展“陆地腾云”的轻功,一缕照炳似的身影,迳向于府扑去,街道上的官兵连看不出到底是人是鬼,在屋面飞过。他这么一跃五大丈的距离,不消几跃早到于府附近的瓦面,这时他已经看到于府的客厅上灯火辉煌,官兵们团回钢在客厅约三面,于夫人正襟危坐在客厅的中央,旁边是于兵部的公予于冕和一个约有三十岁的妇人,这个妇人可能就是于冕的妻子了。可是,千冕的两个孩子和丫头仆妇一个都不见,只看到门公于福和打杂的于华碎官兵围在院子里站着发抖。
骆中明者到这种情况,惊得目瞪口呆,双脚一软,几乎摔下房子去;那知正在骆中明紧张的时候,客厅的屏风后又转出一个人来,这个人银盔银甲,手上还拿着一把精光耀目的长剑,分明是一位三品以上的武职,骆中明仔细一看,卸认得他就是因为征苗失律,被于谦弹刻,而连降三级的都督张,大概这次就是张率领御林军和锦衣卫来抄查于府了,但是于府究竟犯了什么事呢?骆中明仍然是十分惶惑,这时又见厅上于老夫人站了起来指着张轩大骂,张轩却在鞠躬不已,因为隔离太远,听不到于老夫人骂些什么,只见张轩鞠躬一回之后,把手向一招,那些锦衣卫就蜂拥进了客厅,分别跑向屏风背后,于老夫人已晕倒在后面的椅上,于冕和那妇人一面挠着于老夫人,一面却痛哭起莱,这一些动作,却使藏在瓦面上的骆中明明白过来了,他立刻联想到于家那两个小兄弟于志强、于志敏,今夜都不在这里,必定是逃跑了或是藏起来了,所以张轩将要锦衣卫去搜,照实际上看来,锦衣卫和御林军布遍了于府外,两个小孩子不可能逃出府去,可是他们躲在什么地方呢?
于府的情形,骆中明知道很清楚,前后不过是四间正屋和六间侧屋,于府的家口不多,除了后面二进住了祖孙三代之外,第一进是门房,第二进是客厅,后面二间侧屋作为仆妇的起居室,剩下四间侧屋,一间是书房,三间是留作招待客人用的,除了这些屋子住人之外,只有厨房、马廊、柴房和厕所,显然地已被张轩搜过一次,而没有发现,但是,现在锦衣卫多人拥入了第三进屋子,慢慢地搜是一定可以搜出来的,他两小兄弟如果落在张轩的手里,那里还会有命!
骆中明想到这里,心中一急,立刻展开身法抢先一步到了马廊,轻挫地喊:“志强、志敏,我是骆伯伯,赶快出来我带你们走!”他很快地绕了马廊一周,并没有听到声响,按着一个“乌云赶月”又到了柴房,骆中明照样绕着柴房一周轻轻地喊着,却听到柴房里面“咯”的一声,是一根小枝被折断了的声音,县中明知道里面必定必定有文章了,赶忙重复喊一遍,这时柴房的墙脚下一个小洞,却伸出一个小头来,“骆伯伯!我们在这里”,骆中明一见,真是如获至宝,忙喊道:“快出来!弟弟呢?迟了就来不及了”,于志强一跳而出,于志敏也跟着伸出头来做了一个鬼脸,这时锦衣卫已是进入第四进的屋子,骆中明那还有闲暇和他们两兄弟顽皮,还等不及于志敏全身离开那个小洞,马上把他一拉,往背上一搭,一手拖着于志强,一个“灵鹫冲霄”跳上屋面,脚底刚刚和屋面接触,又展开一个“乳燕归巢”身法,扑到对街的屋面,连接几下“乌云赶月”,早已脱离柴房三四十丈了,尽管骆中明的轻功厉害,但背着一个牵着一个总要影响了身法的灵活,所以他施展“乳燕归巢”
扑过对街的时候,就给守卫在街上的一个兵丁看到了,一声喊,在于府的锦衣卫士纷纷跳到街上,这时锦衣卫士中的赤眼?许鹏,也看到一条人影挟着一个小孩子在三四十丈开外飞奔,许鹏在锦衣卫士中,也算是顶尖的人物,当然不肯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展开“夸父追日”的轻功,也风驰电掣地随后追来,许鹏后面的锦衣卫士,却被越抛越远。
骆中明的轻功原比赤眼?积胜一寿,可是这次却吃亏在负重上,尤其背上的于志敏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如果是慢慢地走,倒不觉得累赘,但这样飞跑起来,于志敏的身子就和骆中明的脖子几乎成了垂直的角度。于志敏体重虽然不大,而这样一正一反的力量,又何止千斤,但形势上不得不尽力奔驰,眼看着就要到城墙脚下,却听到后面一声“照打”,骆中明一个“蝙蝠投林”向左方一闪,就斜斜越出四五丈,把紧追后背的赤眼?许鹏气得呀呀乱叫。
原来赤眼?仗着自己的轻功,一路追赶好容易把距离追到只有三丈远近,骆中明距离城墙,也不过是十来丈远近了,赤眼?估计这十来丈路程中,自己不可能赶上前面飞跑的人,所以掏出一把“追魂夺命针”,用重手法向前面的人打去,赤眼?的“追魂尊命针”一打出去就是四十九根,最远可以打到**丈,就像一蓬针雨包围着敌人的四周,在方圆五丈之内,原是没有方法躲开的,但这一招,赤眼?却犯了很大的错误,他以为骆中明会像一般武士的习惯,对于后面袭来的暗器,是向右闪避,所以赤眼?打出“追魂夺命针”的时候,自动把中心点向右移偏三丈,希望对方向右闪避的时候,自动送上针阵里来,如果骆中明不是右手挟着于志强的话,可真会上他的当,因为有了于志强妨碍了骆中明向右闪的灵活性,所以向左一闪,无意中却闪掉了赤眼?的毒着,也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骆中明看出追赶自己的不过仅是一个人,就在这时,赤眼?在三丈外喊声“叛徒!走不掉了,认命吧!”一个“饿虎朴实”腾身扑上,右手刀“独劈华山”向骆中明当头劈刀,骆中明想不到鹰犬中还有这样功力的人物,急忙向前一窜,恰好避过一刀,借势急向前冲,竟脱离了赤眼?六七丈远,赤眼?意料不到对方竟有那么好的身手,大喝一声,随后追来。
这时,城墙上的火把齐明,东方也渐渐发白了,骆中明心里更是着急万分,如果不能在天亮以前冲出城外,那就什么都完了,但是,后面这个鹰犬却紧紧的追踪,不先把他毁了,似乎无法逃脱,但交手也有交手的困难,这两个小孩子又不能不顾,骆中明这一盘算,身法不禁一停,又被赤眼?追上两三丈,骆中明心中一急,一伏身揭起两块瓦片,喝声“打!”
左手往后一抖,把两块瓦片用“群蜂采蕊”的手法向赤眼?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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