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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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当我拿着蛋糕到麦香饭店的时候,人都到齐了。我们宿舍六个人,在加上一个张远飞。像这种的聚会,在我们宿舍是经常的,几乎每个月都有几次。主要就是喝酒(啤酒),好象谁能喝酒谁就是英雄好汉,谁就够哥们意气。随便找个由头就能凑上一桌,像今天还有个理由呢!通常我们寝的老四宋澜很少参加。他家庭条件不太好,而我们喝酒基本上是AA制;还有老六,他因为要考研,时间上不允许。其他人,特别是张远飞,几乎每次喝酒都少不了他(算是蹭酒的,到不是我对他有意见),当然今天也不例外。
“呀!欧阳回来了!都等你了!服务员,赶紧上酒吧!快点啊!大雪淡爽!”张远飞还没等我把蛋糕放下就迫不及待的点酒了。
“大雪淡爽还能中奖呢!”
“得了吧,飞哥!喝酒就喝酒,还想什么中奖啊!”老三李泉似乎也不大满意张远飞的小市民作风。顺手接过蛋糕,放在桌子的正中间。
“哪啊!不是什么大奖。就是能和一瓶赠一瓶。那不能多喝点了吗!”张远飞继续他的论调。“小楠,点菜啊!”他转头又对老六说,随手把菜单递给老六。(通常吃饭前,进行中,菜单都是张远飞手里。)
“我最不会点菜了!你们点啊!”老六还有点不好意思。
“那哥们就客气了!”张远飞从李楠手中接过菜单。
“那能行吗!”老三李泉夺过菜单,塞给了老六李楠。“今儿的寿星老可是人家小楠!”
“对!对!小楠先点”张远飞僵持着脸,看着李泉。
“飞哥,我真不会点。”李楠又要推菜单。
“我说啊!就先一人点一个,老六先来,最后再点一个,不就八个菜了吗!要是不够的话,再要呗!”老二陈敬宇忍不住插了一句。
“得了!小楠,就按敬宇说的吧!看人家服务员都等急了!”老大赵仲钱笑着对老六说。
点过了菜,服务员退了出去。飞哥就张罗吃蛋糕了。老大赵仲钱把卡拉OK打开了,播放的是生日快乐的歌曲。本应该小楠今天唱主角,坐正位置的,可张远飞从我进门的时候就坐在对着门的位置。李楠只好拉着我,坐在张远飞的对面。
“蜡烛点上,宋澜,把灯闭了!”张远飞指挥着我们宿舍的每一个人。(我真是对他无话可说了)
“来,小楠啊,许个愿吧!”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我们几个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一起唱起了卡拉OK中的乐曲。也一起吹灭了蜡烛。我不知道别人许的什么愿,我想李楠估计是想让自己能够顺利考上研究生吧。
“切蛋糕吧!赶紧吃啊,一会就上菜了!”飞哥再一次指挥我们。
我也吃了点蛋糕。因为胆固醇高,本来我是不吃奶油的。而老大还就特别爱吃这奶油,一般我吃下面的蛋糕,而他吃上面的奶油。这个蛋糕是单层中最大的,即便是七个大小伙子也没办法一下子都吃了。当开始上菜的时候,就已经把蛋糕搬下去了。只有宋澜又要了一大块。菜陆续上来了,我们也都不客气,本来像这样的场面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几乎是没有任何拘束。当这第一杯酒都满上的时候,李楠首先举起了酒杯。
“真是感谢你们,还记得我的生日!别的也不多说了,先干了啊!”一杯啤酒一饮而进。李楠这个地道的小南方,在东北的海滨城市呆了快四年,基本上也熟悉了我们酒桌上的习惯:喝啤酒(除了扎啤),必须一口干。
“这些年还真得感谢大家对我的照顾。”李楠放下杯子接着说,“刚来北方,很多还真都不习惯,大家在很多地方都想着我,帮我。特别是我在考研的这段时间,大家都挺理解、支持我的。”
“客气啥呀!呵呵”张远飞又把自己杯里的酒到满了。
“别怎么说!”老二陈敬宇端起刚到满酒的杯,像是挺伤感似的,“其实我们感觉挺对不住你的!你考研,我们晚上有时候玩扑克,挺影响你的,真不好意思!”然后自罚一杯。
“干啥啊!赶紧到酒啊!”飞哥又一次举杯了“下这么慢,这点酒还不喝到明天啊!”
“说真的,我真羡慕你们宿舍!”不知道飞哥今儿是怎么了,说起话来也伤感起来了,“你们宿舍算是我们中文系里男生宿舍里最和睦的了,不管啥事都能想起宿舍的哥们。像我寝,都是各忙各的,几乎都没在一起吃过饭!你们平时就在一起喝点酒,还一起去游泳,打球,从来都是乐乐呵呵、热热闹闹的。我总来你们宿舍,就像你屋老七一样。其实就是爱感受你们那种气氛。说话没有任何顾及,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像我那,总是有挑理的。还有,上次我期末考试,考完就回家了,结果挂了两科,交钱的时候,我宿舍里的人没一个帮我张罗的,多亏你们几个,给我凑齐了钱。哥们我这谢谢了!”飞哥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先干了啊!”

“飞哥,咱不都是哥们吗!就算是我们这几个人里谁有点什么困难的话,你能不帮啊!”老二敬宇接上了飞哥的话。整个气氛都被张远飞带得有点伤感了。
“那可不一样!我也就能在你们这这么喝酒吧!”张远飞又要往自己的酒杯到酒,发现酒瓶空了,随手就又打开了一瓶。“今天我就说了,当你们宿舍老七了,行不行!”他就像是有点喝高了似的,不过这不应该是他正常的喝酒状态啊!
“那有啥不行的!”老大附和着。
“来老七,跟三哥我喝一个!”老三李泉直接就拣了飞哥这个便宜。
“那可不行!飞哥只能当老八!”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随后大伙哄堂大笑,老四宋澜喝进去的半口酒差点没喷出来。原来上个学期的时候,我在宿舍里养了只猫,我们就把它当成老七了。放假的时候,老二把它抱回了自己家了。我说这话,言外之意就是飞哥要排在猫的后面。
“欧阳,太过分了啊!”飞哥抗议道。
“过啥份啊,你还得谢咱呢!”我学着赵本山小品里的语气说。大伙又是一阵哄笑。
“欧阳,哥们我哪得罪你了?在你们宿舍就你总看不上我。要我说,你们宿舍还真就数你挺‘特’的。是不是啊?老大!”飞哥转过脸,对坐在他旁边的赵仲钱说。
“我可没说啊!呵呵”老大裂着嘴,笑呵呵得说,“欧阳,飞哥可挑你理了啊!怎么着,不得表示表示啊!”
“罚三杯吧!”老三李泉是惟恐天下不乱。
我偷眼看坐在旁边的李楠,他也在那“幸灾乐祸”呢!
“行了!行了!”老二敬宇赶紧出来帮我打圆场,转移话题。“欧阳,其实我感觉你挺适合考研的,学习成绩又好,家庭条件又不错,为什么不去考啊?要是我,我是肯定去考的,就算今年考不上,明年我也得考!”
说心里话,我也考虑过考研的事。现在的研究生几乎已经成了就业的砝码,丧失了研究生本身的价值。而且,就目前来看,就算是研究生毕业,就业压力依然很大。同时我感觉,很多人考研实际上是为了逃避社会,想在校园里再呆上几年之后在步入社会。本身是对自己丧失信心。我相信自己的能力,能适应这个社会、这个时代,或许过些年后,我会读在职的研究生,目的只是为了一张文凭罢了。不必要再浪费自己年轻的生命。(我知道自己的观点有点偏激。)当然这些心里话,我是不能在这个场合说的,特别是在李楠面前说。
“我是为了家啊!”陈敬宇接着说,“我弟弟还在读高中,家里压力太大了,要不然我肯定是考研究生的。”
“你就是考也考不上!”李泉又开始拿陈敬宇开涮了。“人家小楠是有那实力。你啊,整天不是打球就是睡觉,你要是研究生就研究睡觉啊!”
“喝酒!喝酒!来再干一个!”
老大和飞哥干了一杯。又接着要敬李楠,我看李楠已经有点喝高了,就给他挡了一杯。这回飞哥又挑理了。“飞哥敬你是给你面子,要不冲这个,我还不跟你喝呢!”张远飞明显已经喝高了。在他的逻辑里,酒桌上喝的最多的人就是最讲哥们义气的。或许在很多年轻人的观念中都是这个逻辑,也都很注重这种逻辑。我不否认,这的确是一种很好的交流方式。但是,仅仅就是一种方式而已,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是否是真正的朋友,不用说,谁都知道不可能用喝酒多少来衡量,况且还是以牺牲自己的健康为代价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酒在人与人的交流方面,确有着非常显著的作用;而且,酒的确是有很好的催化剂的作用,很多人,当然也包括我自己,平时有很多话是说不出口的,只有借助酒的作用,才有可能表达。或许这也是中国特有的酒文化的内涵吧!
其实,我在喝酒方面是有技巧的。就是在喝的有点头晕的时候,就开始唱卡拉OK。唱歌是很好的解酒方法,一两首歌唱后,酒精基本都消耗掉了,然后就又可以重新回到酒桌上了。我们七个大男人,就在这麦香饭店的包间中大展歌喉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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