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这是第一位女角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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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领着肖穿过几条小巷,进入一间位于城市角落里的两层民宅
民宅的门看起来没锁,小男孩一推就开了。
“这里治安好到这种程度?”肖咕哝了一句。
“我看是家里没什么可以偷的……”肖肩膀上的黑猫立刻接口。
小男孩完全没听见身后吟游诗人和使役魔的交谈,他一进门就一边呼喊着“乌路可姐姐”,一边踏着因为腐朽而嘎吱嘎吱作响的楼梯向二楼奔去。
肖并没有立刻跟上,而是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确实,如果肖要是小偷的话,绝对不会选择这个宅子做目标。
就在这时候楼上传来刚刚那孩子的尖叫。
“啊,冒险要开始了!”黑猫兴奋的大叫,同时扶着肖的脑袋在他肩膀上站了起来,伸出前爪指着楼梯,“上吧,勇敢的少年啊!”
肖已经懒得对她吐槽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二楼,还没来得及担心那咯吱咯吱呻吟着的木地板是否能承受住自己的体重,小男孩就已经扑了过来,抱住他的大腿哭了起来。
“乌路可姐姐她,乌路可姐姐她……”
黑猫从肖肩膀上跳下,撞开二楼走廊上的唯一一扇门,往里面瞅了眼,然后回头用人类的语言说道:“别担心,还没死,不过你在继续抱着我主人的大腿不放,耽误了救人,可就真的会死了。”
这话的效果立竿见影,小男孩就像触电似的松开了肖的大腿,让出了路。
肖跟在黑猫后面,迈进了估计应该是卧室的小房间。
一名有着水蓝色头发的少女面朝下,趴在屋子地板的正中央不省人事。肖扫视了一圈把握了下屋内的状况,认为女孩应该是卧病在床,然后打算起床去取水,结果不支倒地。
肖蹲下身子,打算仔细查看下少女的状况,却不小心注意到少女身上一个非常不协调的地方。
少女那头带着波浪卷的水蓝色长发,不管色泽还是质感,和她身上那手工粗糙的麻布衣服之间的落差也太大了吧?不是说贫民就不能有好头发,只不过这个时候肖近乎本能的觉得,这么棒的秀发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所以肖狐疑的扫了蹲在少女身边的黑猫一眼。
“我什么也没干!”黑猫立刻猜到了肖内心的想法,果断的撇清关系,“过去导演‘神选之民’的命运的事情我做了很多了,各种剧本都试过,早就玩厌了。所以这回我和你一样,都是单纯的参与者。”
按这个神的性格,大概这话是真的。可尽管相信了黑猫的说法,肖的内心依然产生了一种淡淡的囧感。
如果自己晶壁系的至高神也是这德性,肖心想,那么世间的很多不合理就都可以解释了……
不过这些与肖无关,当务之急是拯救面前的少女。
小男孩给多少雇佣费已经无所谓了,有美少女倒在面前却不救,这不是男人。
虽然现在肖面前这是不是美少女还有不确定就是了。为了确认这点,肖很小心的将少女的上半身翻过来。
还好,是美少女。
“刚刚你好像很微妙的松了口气?”
黑猫的吐槽被肖无视了,或者说,他的注意力都被少女那精致的五官以及细腻的肌肤所吸引——这绝对不是贫穷人家的女孩能拥有的东西。为了确认这点,肖抓起少女的右手,上面果然只有水泡,没有老茧。
一个推测迅速在肖脑海里成型。
“她该不会是某个因为被迫害还是怎么着,然后失势的贵族家的小姐吧?”肖征求黑猫的意见,可能是因为这一个多钟头里混熟了的缘故,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个神完全不可信来着,“该不会是无法适应贫民的生活,所以出了营养不良之类的问题?”
黑猫歪着脑袋,盯着地上的少女看了几秒钟,才摇摇头。
“如果是力量完全的我,什么病都看一眼就能完全诊断,挥挥手就能治好。现在我只是使魔,只能知道她没死而已。”黑猫一边说一边若有所思的用前爪摆弄着自己的胡须,“不过我觉得你的推测可能没错。”
于是肖回头对那个乖乖的呆在门外,只在门口处露个脑袋的小男孩问道:“这个……呃,乌路可姐姐,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吗?”
小男孩立刻摇摇头,答道:“她几天前才搬来,搬来以后原来住在这里的波曼叔叔和伯母就都搬走了。”
果然。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救人了。靠着在学校安全防护科习的救生知识,肖对少女做了简单的紧急处置,完后他站在少女的床边,开始寻思如何治本。
“也是时候试试你给我的力量了,”他对黑猫说,“如果我没理解错,只要有原料我是什么都能造吧?”
“理论上如此,不过对现在的你来说,要再造人体啥的根本不可能。所以能做到什么程度,全看你的悟性了。”说着黑猫对肖咧了咧嘴,“且不说这个,你就不怕救了人然后惹一身腥?”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肖故作惊讶的反问。
黑猫摇了摇头,叹道:“男人果然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啊!”
肖只是耸耸肩,算作默认。
黑猫——至高神——赋予肖的能力,说是三种,其实是三位一体的,三种能力都是围绕着“制造”这个词打转,而且为了“有趣”,这三种力量组成的体系,虽然依然遵循世界本身的法则,却是依照完全不同的原理来运转的。
第一种能力,是原料的确认。
随着肖心中一个简单的念头,他眼中的世界整个变了模样。视觉捕获的影像就这样消失了,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原料构成情报。物质、能量、生命与灵魂,至高神设定的四大类原料以不同的色泽和色温分明的标示出来,当肖的注意力集中在某个物体上的时候,脑海里还会浮现出更具体的构成表和对应的数值分数。
肖利用这个能力对卧床的少女进行了解析。
遗憾的是,因为生物课的人体构成都让肖给忘了个精光,只知道水在人体中应该占七成多,所以研究了半天他只知道少女体内的水元素少了,其他的木元素(肖猜想应该相当于蛋白质之类的东西)啊金属元素(微量金属?)啊什么的,具体多了少了都不知道。至于能量与生命两大类元素的含量就更没把握了,那微弱到只有一点点光亮的幽蓝色的灵魂元素更是完全搞不懂。
正犯难呢,忽然肖的脑袋里有盏灯泡亮了。
他把注意力转向自己,很好,有参照物了。

灵魂正常,所以应该还活着,生命与能量都偏低,看来应该补充些糖分什么的,同样缺乏的还有水和木。
解除了分析模式之后,肖开始盘算那里去弄这些东西。
水和木还有能量都好说,这生命从那里拿?
“把那小孩分解了如何?”黑猫认真的建议道。
“你觉得我像是这么坏的人吗?”
“我想也是。不过我告诉你啊,”黑猫是话语突然低沉下来,“不要想着从植物之类的东西上取用,别忘了我在讲解的时候说过的,动植物的生命元素是有区别的,现在的你如果把植物的生命打入她体内,她一定会死。”
虽然和现在的状况无关,肖还是忍不住反问了一句:“也就是说,日后我能将力量运用自如的话,就可以这么做了?”
“没错,那样她虽然会变类以外的什么东西,但毫无疑问会活着。”
肖忍不住扶额。
怎么办呢?哪儿去弄“动物的”生命?
“把你分解成原料如何?”肖试着说出自己想到的最快捷的办法。
“不可能,”黑猫淡然的答道,“我是魔免的。”
就在这个当儿,一只花猫突然从小屋的窗户里钻了进来。花猫完全无视了肖这个大活人的存在,径直走向蹲坐在地上的黑猫,然后恭顺的低下自己的头,将下巴贴在破旧的木地板上。
“所以那个‘万猫之王’其实是为现在这情况做的伏笔?”肖再次狐疑的看着一脸无辜像的黑猫。
“你要怀疑到什么时候啊!我说了操控一切很无聊就是很无聊,无聊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绝对!所以这是巧合,巧合啊!”
其实是不是伏笔肖并不是特别在意,因为他现在已经有点进入状态了——或者说,入戏了?
肖一把抓起花猫的后脖颈,开始花猫还扭动着身子试图挣扎,在黑猫“喵”了一声之后,立刻就不动了,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肖从黑猫那里得到的第二种能力,是原料的获取。
肖把猫抓在左手,默念一句“分解”,于是一团白光出现在他右手的掌心,他将这团白光向着花猫的肚皮按去。一阵闪光之后,偌大的花猫整个消失不见,相应的,一堆五颜六色的“玻璃球”稀里哗啦的掉在小屋的地板上。
高度浓缩的元素精华,这就是肖施展能力必须的原料。肖从中挑出代表生命的白色圆球、代表水元素的蓝色圆球以及代表木元素的褐色圆球,又测了下分量,生命勉强够补足少女的差额,水和木还差很多。当然,还有能量。
于是他转过头,对已经被刚刚的景象吓呆在门口的小男孩吩咐道:“打水,生火,然后出去弄些新鲜的树枝,要新鲜的,野草也行,总之快。”
话音未落门外就只剩下小男孩远去的脚步声。
忙活了个把小时,材料总算凑齐了。
最后一步,创造。
肖把少女再次从床上转移到地板上,然后将收集到的原料——也就是大大小小的彩色玻璃珠——都放到少女身边,最后在地上用石灰画了个圈,将原料和少女都包裹其中。
“我劝你什么都别想象。”在肖洗好手准备施展最后一种能力的时候,在一边看着的黑猫突然开口了,“我在设计这个系统的时候,都用了很久才能让自己的想象如实的通过系统表现出来,所以在你熟悉这系统之前,还是把具体的内容丢给系统自己去做的好。你只要注意向系统提出要求的方式就好了。”
因为黑猫的语气无比认真,肖决定按她说的办。
因此他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来琢磨该向那个“系统”提什么要求好。
按照肖对黑猫的讲解的理解,那个系统应该会自动生成它认为最接近使用者要求的结果,所以在无法靠自己的时候,就得在提要求的技巧上下功夫。
决定了自己要提的要求后,肖将双手按在石灰圆圈的边界上,屏住呼吸,闭上双眼。
“我希望这女孩所缺少的东西都补充到位。”他在心里对那个系统如此说。
紧接着,即使隔着紧闭的眼皮都能感到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爆炸一样的声响将整栋房子震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刻它就要解体一般。
所有的骚动都平息之后,肖让左眼睁开一条缝隙,确认躺在圆圈里的少女没有变成一团烂泥之后,才完全睁开眼睛,开始查看少女的状况。
很好,肖的能力造成的效果非常的直观。
虽然少女依然昏睡不醒,但是很明显可以看出,她的脸蛋比肖使用能力之前圆润许多,没有那种消瘦的感觉了;肌肤也变得比先前更有弹性,那种苍白感淡了不少,摸起来的手感宛如正在婆娑最上等的陶瓷。
“哦,”黑猫用鼻头拱了拱少女的胸部,才抬头看着肖说道,“看来第一次的结果相当令人满意嘛。”
“为什么拱了那里之后才说这话?”
“当然是为了确认呼吸和心跳。”
黑猫的回答可以吐槽的地方整整一箩筐,但肖此刻正沉浸在开门红的喜悦中,所以没计较那么多。
“那个……”喜形于色的肖背后,传来怯生生的声音,“雇佣”了肖的小男孩交替看着肖和依然昏睡中的少女,疑惑的问,“这个,乌路可姐姐得救了吗?”
不等肖回答,躺在圆圈中的少女发出了轻盈的呻吟。
于是所有人——以及一只猫——都将目光投在她身上。
最初的呻吟之后,少女又用了数秒,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我这是……”少女的声音果然和她的外表非常合拍,听得肖的骨头都酥了。
小男孩二话不说把肖撞到一边,扑倒了少女身上,哇哇大哭起来。
看着小男孩趴的地方,肖禁不住啐了一口,嘟囔了一句:“这小色鬼。”
跳上肖肩头的黑猫用刺耳的声音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候,小屋窗外,想起了一听就让人觉得非常适合骂街的大妈嗓子。
“乔班尼,你搞什么!别打扰别人休息!快给我滚回来!”
“我不!”趴在蓝发少女胸前的小孩也扯着嗓子冲窗外喊。
“乖孩子,别让妈妈担心。”叫乌路可的蓝发女孩摸着乔班尼的脑袋,用温柔的声音劝说着。
接着她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肖身上。
短暂的惊讶之后,少女对肖露出了让人过目不忘的瑰丽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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