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白兔旗永不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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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库瓦多罗长眠于此……哼,这个肖·史塔克挺会装的嘛
米达麦亚看着竖立在溪边的石碑上的铭文,不屑的对身边的将领们说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样打了胜仗还要卖乖,假意惺惺的给敌人立碑唱赞歌的家伙。可是,历史好像很喜欢这些人,因为他们往往都能把自己人和敌人一起唬得团团转。”
“可是对败者也保持敬意,这是武人荣耀的一部分吧?”有位不识趣的年轻将领冒出来这样一句,于是他立刻从周围的米达麦亚嫡系将领那里收获了一箩筐的白眼。
“哼,”米达麦亚却只是更加不屑的哼了声,“我米达麦亚,从来不会对败者谈什么敬意。要获得我的尊敬就得先击败我。”
这时候,两名身披绿色斗篷,做弓箭手打扮的人钻过米达麦亚周围的卫兵线,来到老将军面前,齐齐单膝跪地。
“寻林客弗罗多、山姆,代表全体皇家守林人,向米达麦亚将军致敬。”
“客套话就免了,山上那条小路的情况探查清楚了吗?”米达麦亚打断了守林人头领的话,直奔主题,“那条小路能通过多少的部队?”
“小路最窄的地方仅能一人一马通过,从我们在小路上找到的痕迹来推测,夜袭飞亚达军的敌人至多只有一百人。”
米达麦亚摸着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小会儿。
“派两个百人队,”最后,老将军下令道,“在这溪流上游下寨,把这条小路给我彻底的堵死。”
“将军,”守林人的首领似乎对老将的决定有些不满,“这条小道无法通过重甲部队,我们皇家守林人的十字弩和弓箭就足以将它封死了。”
“不是我不信任你们,”米达麦亚摆了摆手,制止守林人继续说下去,“但是,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是不会有错的。”
守林人看着老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弯腰行礼不再说话了。
守林人退下之后,米达麦亚抬头看了看天色,转身对传令官吩咐道:“传令全军,就地扎营,生火做饭!”
“将军阁下!”米达麦亚的命令刚出口,副将海格力斯突然开腔了,他拦住正要离开传令的传令官,一脸严肃的对老将军抗议道,“我反对!现在距离日落还有一些时间,部队理应继续前进!”
“如果部队疲惫,再次遭到敌人的夜袭怎么办?”米达麦亚背着双手反问道,老头冲天上努努嘴,“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可都是看在天上那位神勇的小姐眼里。那个肖·史塔克是不是一代名将,我不知道,但是我打赌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削弱我军的机会。”
海格力斯抬起头,他没费什么力气就看见了天上那个在西沉的太阳的余晖中闪闪发光的金色影子。
在第一次遭遇之后,配属米达麦亚军的皇家狮鹫大队又升空和那女孩进行了数次空战,结果都大败而归——说到底帝都的狮鹫队就不是为了空战而准备的,因为玛拉顿没有空中部队,而南方米达麦亚用来对抗精灵的角鹰骑士的战斗狮鹫联队则因为科迪卡尔提女大公的忌惮所以没能调过来——实际上米达麦亚的嫡系就来了一小部分。
最后,米达麦亚禁止了皇家狮鹫队再次升空,原因是其中一次空战中,被击落的狮鹫连同那无头的骑士尸体一起掉在了行军大队中,砸死好几名士兵不算,还给部队的士气造成了相当可怕的影响。
就这样米达麦亚军的一举一动此刻都在对手的掌握中。
其实海格力斯自己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谨慎,但是身为科迪卡尔提女大公的心腹,他有不得不催促米达麦亚加快进军速度的理由和苦衷。
“米达麦亚公,我理解您的决断,但是此时此刻的形式,真是容不得我们慢慢的向前推进了!”海格力斯换了个语气,似乎打算对老将军“动之以理”,“许多原来支持汉密尔顿的贵族,现在只是表面上臣服于陛下的威严,如果反贼不除,恐夜长梦多。而且北方的玛拉顿……”
海格力斯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米达麦亚伸出一只手指,点着他的胸口。
旁人绝对无法想象,老将军在这根手指上施加了多大的力量,海格力斯不得不微微拉开双脚的距离,才勉强稳住身形。
“听着,去告诉你的主子,”米达麦亚一字一顿的强调道,“她可以派人来监视我,可以限制我的兵力,却唯独不能干扰我的指挥!你告诉她,只要我米达麦亚没有死,胜利就会是她的。至于北方的蛮子,我能在南方教训精灵和矮子,就能在北方教训那帮只会骑马的傻瓜!他们来多少,我收拾多少!听明白了吗?”
海格力斯完全被老将军的魄力所压倒,只能一言不发的点头如捣蒜。
老将军盯着女大公年轻的心腹看了一会儿,重重的“哼”了一声,一拉战袍,转身离开,留下海格力斯一个人呆呆的看着老将那飞扬的斗篷越来越远。
米达麦亚的谨慎策略,帮了肖大忙。
外墙上,抵御强敌的准备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再又制作了一百多支火枪之后,肖把剩下的材料铸成了六门重炮,搬上了外墙,本来这些材料还能够铸造相当数量的火枪,但是肖现在人手严重不足。工匠们都被派往外墙,负责搭建对魔法用的防御屏障——其实就是一系列铭刻着雪莉祝福过的铭文的柱子和挡板。知识之神和铸造之神卡里斯纽曼一样讨厌魔法——根据雪莉的说法,是讨厌实际使用出来的魔法,却不讨厌作为知识存在的魔法,这个神真怪。
同样的工作也在肖制造的附加围墙的表面进行着,几乎所有的石匠都在忙着在墙上铭刻古老的符文和图案,而雪莉也不得不一天到晚在城墙上吟唱祝词,根本就没有时间再来管理工厂的运转。
在属下们忙碌的同时,肖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他在练习操控他的能力。
成功对外墙的城垛进行塑型,使肖备受鼓舞——至少他能在城墙规模的造物上做点稍微复杂的构造了。
在铁堡停工,全部备战工作都转到外墙上来之后,肖又开始在外墙外面捣鼓别的东西了。

他首先造了一道羊马墙——这是地球的叫法,其实就是一道建在壕沟靠城墙这一侧,紧贴着壕沟边缘的矮墙,作用大体上来说有三:一是变相增加壕沟的深度,让人不容易爬上来,同时还可以使沟两侧高低不平,加大攻城方搭桥跨越壕沟的难度;二则是增加攻城的敌人撤退时的难度,给墙头守军更多杀伤敌人的时间;三就是让城墙上丢下来的滚木、石头等等不要掉到壕沟里去。
造这道墙的时候,肖刻意在墙头做了一系列稀奇古怪的形状。通过一次次的塑型失败,肖大概了解了现在自己能力的极限:普通桌椅那种等级的构造体他可以直接做了——当然尺寸要放大好几倍。
于是肖在壕沟之外又摆了不少德军在诺曼底海滩上摆的那种反坦克用的构造体,用来阻挡敌人的大型攻城器具。
这些准备加上矮人留下的带瓮城的城门,整个外墙此时已经有了非常完备的城防体系。
城防搞完了,肖又开始关注部队的编制和训练。
他担心这些临时征召起来的部队的凝聚力,怕这帮半路出家的家伙激战的时候掉链子,所以肖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
作为一个地球来的大学生,肖经历过数次军训,别的同学们因为“没人性”的训练怨声载道,为和教官离别而痛哭流涕的时候,肖却以自己的实际经历,结合他那广泛的阅读,充分理解了解放军那套用于形成集体凝聚力手法。
首先他把梅加耶拉送来的征召兵都按照街区编组,将那些关系比较密切的邻里都排在一起,然后还和雪莉一起,以街区的名字以及著名事物为主题为每个街区连队设计了专门的旗帜。在授旗的时候,他专门抽时间给每个部队讲述旗帜的设计思路,用他那出色的口才在大家心中刻下“这旗帜就代表着我们全部”的信念。另外他还借着这个机会强调,只要作战够英勇,表现出色,就可以在旗帜上加个金星——和他肖·史塔克的大旗上那颗一模一样的金星,这颗金星代表着荣誉,并将赋予他们勇气——以及一系列可见的物质奖励。
其次,他在这些临时部队的训练和生活中,引入了竞争机制。
肖刻意把来自相邻街区的部队编排在一起训练,然后亲自当着所有人的面对训练中表现出色的一方进行奖励。奖励的内容只是晚餐时每人一杯额外的朗姆酒,或者是一块额外的香喷喷的烤肉……这些奖励在古德里安这些贵族少爷眼中可能不足挂齿,却依然有效的激起了那些质朴的农民们的心中的竞争欲。
除此之外,肖还从家乡军队那里引入了拉歌这一传统,这一在漫长艰苦的革命战争中形成的政工手法,在肖的运作之下,被证明同样适用于异界人民。
肖专门挑选了一系列适合现在这个状况演唱的歌曲,靠着丹尼莉斯给他准备的吟游诗人天赋,稍微改了改词和音律,就丢给了民兵们。
比如《共青团员之歌》,《哥萨克之歌》,《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等等,保卫家园的歌词以及激昂的曲调,让这些歌迅速在部队中流传起来。
就这样外墙上那热火朝天的备战景象从白天蔓延到了夜晚,太阳一下山,就听见整个外墙附近歌声此起彼伏。
就连古德里安带着的那帮贵族小伙子也渐渐的受了影响。
“初听是有些不习惯,”古德里安除了会骑马打仗,还会弹七弦琴,是个多才多艺的好青年,他是这样评价肖向部队传授的那些歌曲的,“这种曲调,和我以前听过的所有音乐都迥然不同,很……很独特。但是,不得不否认,这些音乐蕴含着别样的力量。”
顺带一提,现在希尔顿帝国贵族中流行的音乐和地球文艺复兴前那段时间的音乐类似,倍儿高雅那种。
总而言之,肖推行的军歌,算是得到了全军上下的一致认可,本来肖还担心他山寨过来的音乐会不会因为和这个位面已有的音乐差距太大而水土不服……
有一晚上肖和丹尼莉斯一起在北堡的城楼上俯瞰下面正在拉歌的部队,丹尼莉斯忽然开口了。
【你啊,还真多花花肠子。】
【虽然很想把这话当做奉承给收下来,不过,很遗憾,我只是把我那个位面的军队的制度给搬了一部分过来罢了。】肖看着丹尼莉斯,咧嘴一笑。
【果然是这么回事吗。】丹尼莉斯自顾自的点头,【难怪你们晶壁系的至高神在向我提议的时候,神秘兮兮的说,“用我们这边的人,还会有神秘的惊喜哦!”,看来他指的就是这个了。】
突然,丹尼莉斯话头一转,她用猫爪拍着肖的肩膀,以期待的口吻说道:【那你就努力从你们位面搬更多的制度过来吧!这很有趣!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放心好了,你不说我也会做的。】说完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谁叫咱是文科生呢,搞技术咱不行,搞文的可是咱的强项啊!
肖在训练制度方面的创新颇见成效,可古德里安为首的贵族军官们却对此颇有微词。因为肖的训练体制重点在于培养士兵的整体归属感,在冷兵器时代传统的体能、格斗技巧等方面都有欠缺——实际上一直到帝大军压境,这帮农民兵的战斗技巧依然低下得古德里安这帮人随便上一个都能学叶问一个打十个甚至更多……
对于军官们的抗议,肖的应对异常的直观。
他把军官们带到可以俯瞰外墙的北堡二号塔楼上,往下面一指,问道:“你们觉得,那么狭窄的地方站三千人,武艺再高又能有多大的施展余地?而这么短的时间内,练出来的所谓武艺,又能有多大的作为?所以我只要求士兵们能往下丢燃烧瓶,砸石头,就够了。”
肖说完,转头看着身后的一票年轻人,等待着他们的质疑,而古德里安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在肖能想到的绝大多数迎敌准备都基本完成之后,米达麦亚的军旗出现在外墙哨兵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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