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食堂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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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回宿舍拿饭盒,然后到食堂,路上黄富问:“辞哥,你是不是练过功夫啊?摁我那一下真厉害,现在我脖子还酸痛呢。”
“出来混,总要有点活,否则只能做一辈子小弟,任人差遣当炮灰。”陈辞不和他说真话,专挑大道理应对。
黄富摸着下巴,很的样子,说:“其实我也有活,就是脸皮特厚,尤其在美女面前。”
这也算?陈辞不禁哑然失笑,问他:“你怎么跟勇权的?”
“我爸妈常年不在家,我是由奶奶一手拉扯大的,从小没人管。读书时贪玩好斗,经常干些小偷小摸的事,久而久之,弄了点名堂,承蒙权哥看得上,收到手下。他讲义气,好处多,我很服他的。”黄富娓娓道来,却没有隐瞒什么。
听说了他的身世,陈辞油然产生同情,觉得他挺不容易:“那你准备一辈子这样混下去吗?”
他呆了呆,挠挠头:“能怎么办?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呗。”
陈辞暗暗一叹,自己何尝不也是如此?
到了食堂,闹哄哄全是人,几条一字长蛇阵。
虽然是平房,但环境不错,窗明墙净,工作人员都是些师奶级人物,穿着制服,带着帽子。
“这么多人,排队都天亮了。”黄富很不满,见边上有两校卫维持秩序,不敢轻举妄动,轻声说:“辞哥,以前在八中的时候我可是学校食堂霸王,只要我一到,同学都自动让位,不识相的我就用饭盒砸!但现在使不通。这里的食堂竟然也有校卫。”
“使不通就排队吧,少废话。”陈辞笑着拍了下他的头,他的那些招数陈辞以前也是老用的,当然了解。
“我去打粥吃,那里人少。”他跑到另一边的窗口去了。
排队确实无聊,陈辞左顾右盼,欣赏着美女同学,见到好几个姿色都不错,不过可惜,身边都有高大男生护航了。
这年头,社会风气快要超英赶美,一个女孩子,“不动产”出色的,(所谓不动产,就是身体条件),没交五位男朋友以上的,你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当像做面包一样简单,所有的道德问题全被一扫而光。
当现在男孩子的生理课都是活生生从女孩子身的,谁还鸟书?
陈辞好不容易打到饭,黄富已经占好位置吃上了。
饭菜还算可口,不亏每个月二百五的伙食费。正吃得热火朝天。
“噫!怎么有根毛?”黄富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
陈辞也好奇地探望,果然见到他的粥面上浮着根纤细的黑毛。
“妈的!这些煮饭婆真垃圾!头发乱飞。”
他嘴里骂着,用手去撮那根毛,觉得手沉,便用大点力,啵的声响!提出个硕大的蟑螂!
一瞬间他们俩面面相觑,呆了三秒,黄富的表情就像被人打了一拳,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随后哇的吐了,转身飞奔而去。
陈辞则捂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周围刷来一片奇怪的目光。
此事后来被某个好事者写成了小说,发表在校刊上,被同学誉为校园十大经典遭遇之一。
吃完饭,陈辞回宿舍,黄富还在厕所里鬼哭狼嚎。
同宿舍的基本都在,众人见陈辞得罪了断指帮而安然无恙,更认为他是有黑道背景的人,怪不得平时那么拽。
阿富好不容易吐完,出来,陈辞刚想笑,他又扑了进去。
如此几番,黄胆汁都出来了。
这时候勇权来电话了,无论如何也要陈辞晚上到酒吧喝酒,当是为他接风,推委不得,陈辞只好答应,刚死里逃生一回,就姑且放松放松吧。

“阿富,晚上勇权叫出去喝酒。”等黄富出来,陈辞便叫上他。
“好的,我要大补一番。操,该死的蟑螂!”他喘着气,腰都弯了,病恹恹像个病猫。
晚自习他们高举免战牌,洗好澡,两人翻墙出校。宿舍楼后面的一带围墙矮得要命,倒方便了两人出入。
来到附近的黑豹酒吧,吕勇权早开好包厢,等在那了,上了一桌子菜。
大家坐下来,摆开架势,推杯换盏,酒胆相照,喝得不亦乐乎。在这种时候,他们不喜欢有陪酒女郎在旁边干扰,撒娇装嫩,烦死个人。
“阿辞,我现在真得很需要你帮忙,考虑一下吧。”吕勇权是个千杯不醉的酒缸子,数瓶啤酒下肚,双眼却愈发的明亮。
旁边的黄富也帮腔道:“就是,辞哥,既然你和权哥是患难兄弟,何不一起打天下,现在我们都被城南小飞压得抬不起头了。”
“城南小飞?什么来路?”陈辞皱了皱眉头。
勇权又干了杯酒,说:“其是本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十二岁就进了断指帮,心狠手辣,把他老爸对付犯人那一套全学会了,整人的方法刁钻恶毒,被称为城南小飞哥。这丫一向鄙视我出身,上头又惯着他,所以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常来我地盘滋事挑衅。”
“就是,上个星期就来仙人酒店吃了顿三千多的霸王餐,妈的,明知道那是权哥的看场,还动手打了人,摆明是让权哥下不了台。”黄富愤愤不平。
说到这件事,吕勇权脸色阴沉,脸上的伤疤跳动,显得很生气。
“如此人物,怎么以前没有听说?”汗,怎么说自己也是道上混的,倒显得孤陋寡闻了。莫非近期少出外面混,消息都闭塞了?陈辞面子有点挂不住。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外地一所有名的文武贵族学校,这个月才回来的。”勇权解释。
原来如此,陈辞吐着烟圈,沉吟片刻,当父母欣慰的神情浮现时,立刻有了决定,缓缓说:“勇权,我现在还是学生,并不想过多地涉及道上的恩怨。”
——他虽然无心向学,以一副“痞子学生”的形象示人,但他头脑清晰,做人颇有原则,也很有分寸,不会轻易从流作奸犯科。
勇权呆了呆,很快就说:“人各有志,我不会勉强你,阿富,你以后就在学校里做辞哥的跟班,好好伺候着。”
黄富连忙点头答应,他只是个小角色,现在沾了陈辞的光能和老大坐到一块推杯换盏,已经很满足了。
陈辞淡然一笑,道:“勇权,在这件事上我还得说声不好意思……”
“咱两个说什么抱歉!喝酒喝酒,不谈这些不愉快的事了,祝你能考上大学,为咱们这些黑社会争光。”吕勇权打断他的话,吆喝着举起了酒杯。
一场酒下来,已是晚上十一点左右。
告辞回校,陈辞与阿富搭着肩走在街道上,酒意上涌,脚步有些跄踉。想起以前,那时侯有五、六个人,也是这般搭着肩,在黑夜的街上横行,兴致发时就扯开嗓子放歌,旁若无人——那是一段荒唐的岁月,也是一段回味无穷的岁月。
走到一段比较黑暗的街道,前面传来女孩子的尖叫:“你们要干什么?”
“嘿嘿,想和你做朋友啊,做了朋友,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嘛!”一阵**。
“啊,你们不要过来……”
“小妹妹,不过来我们怎么亲密接触嘛,嘿嘿!”
在路口的转角处,四个衣着潮流,染着黄发的青年,把两个学生妹逼到墙角处围住,不断出言调戏,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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