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两帮之争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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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铁兰轻轻点了点头。
方天行忍不住道:“这些时你真在吃苦么?”
牛铁兰被他问得一征,脸色果然有些变了,但瞬即露出一丝微笑,道:“年轻人吃些苦又有何妨。”方天行道:“你离家已有多久?”牛铁兰道:“三年。”
方天行道:“这三年来,你在做什么?”
牛铁兰道:“在江上捕些鱼虾换米吃。”
方天行道:“那艘船是何处来的?”
牛铁兰道:“每月三分银子租来的。”
方天行道:“你银子赚得那么辛苦,为何打扮得如此花费?”
牛铁兰笑道:“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打扮?我天天省吃俭用,存了两年多,才买下这副镯子。”
方天行满心疑团,问得又紧又快,牛铁兰答得却比你问的还快,但她纵是对答如流,毫无破绽。方天行还是觉得这年纪轻轻的女子,似乎也有些古怪。她那双清澈的目光中,似是隐藏着一份秘密。
而这古怪,这秘密,方天行却已再也猜不出是什么?他心中似有一种不样之预感,却也说不出是为了什么。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牛铁兰,牛铁兰却不去瞧他。牛铁娃突然笑道:“果然是个大姐儿了,长得真快!”
他瞬刻间便已将方才之怨愤忘得干干净净,又大笑道:“幸好你今日见着我,否则若是等到你已老了时再见着我,我又怎会想到昔日的小兰儿己变成老太婆了……幸好幸好今日就遇着了……”
牛铁兰笑道:“我听他们回去说起过你,就急着赶来了。”
方天行心念突又一闪,截口道,“方才人人都在捕鱼,你既以打鱼为生,为何却在家里坐着?”
牛铁兰道:“这……我也可以休息一天呀!”
方天行道:“这里你家里的熟人很多,你既已在这里三年,伯父伯母难道还会不知道?为何不来找你?”
牛铁兰道:“这……我也不知爹爹他们是不是知道我在这里,但他们却从来没有找过我一次。”
她回答虽仍极快,但言语间却已有些吞吐。
方天行皱起了眉,心里更是疑惑,他本当牛铁娃的家庭必定十分单纯,今却发现竟是复杂得很。
而他兄妹两人,又是如此不同,哥哥是淳朴而天真,妹妹却充满了神秘,哥哥口拙舌笨,但说的话,字字毫无虚假,妹妹巧口兰心,但说的话却是旬句令人难以相信,天行实未想到铁娃会有这样的妹子。 
而牛铁兰实更末想到像天行这样年纪的孩子,竟会瞧出她的秘密,她若知道如此,只怕就不会轻易追来了。
牛铁娃却仍是什么也不知道,仍是咧开大嘴,嘻嘻直笑。他见了他妹子,除了笑之外,什么事都不愿去想了。
牛铁兰却似想起了很多,低垂着头,玩着衣角。
方天行忽然道:“走吧!”
牛铁娃随口问道:“哪里去?”
方天行道:“总该去你妹子家里瞧瞧,是么?”
牛铁娃附声大笑道:“是极是极,若非大哥提及,我们险些忘了,妹子,你家在哪里?咱们走吧!”
牛铁兰垂首道:“好……好吧,随我来。”突然大喝一声,失色道:“不好了,我……我的小船……”
牛铁娃转眼一望,那艘小船果然在他们聊得起劲时,顺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铁娃顿足道:“你……你为何不系上绳子?”
牛铁兰又哭又闹,道:“怎么办呢?船是人家的,赔可赔不起…大哥,你……你本事大,你想个法子吧!”
方天行皱着眉,道:“追下去。”
牛铁娃道:“对,好法子。”
这法子其实半点也不妙,简直是最笨的法子,小船已顺水飘下,叫他们到哪里去找,何况,天已渐渐黑了。
突然间,一艘小船迎面荡来。
这船上也是个青衣少女,竞似与牛铁兰打扮得差不多,牛铁兰大呼道:“剑姐,你瞧见我的船么?”那少女道:“没有……我代替你去找吧!”
牛铁兰道:“好……大哥,你们在这儿等着,那艘船轻,好找……”
话未说完,那艘轻舟果然已荡了过来。
方天行一直想说什么却终于忍住。
牛铁娃道:“老三,快些…知道么?”
他对失船之事,根本不着急,就是他自己船掉了,他也不会着急的——其实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令他着急的事。
牛铁兰照声应了,轻轻一跃,下了小船。
方天行瞧得她身法,心头又是一动,他虽不会武功,瞧得却多了,此刻已断定铁娃的妹子,必然身怀武功。
牛铁兰招着手,船又荡走了,那青衣少女在铁兰耳畔轻轻说了几旬,也不知说的是什么,又回过头来,瞧了天行两眼,然后船渐渐去远,牛铁娃望着她们,忽然笑道:“这小妞儿不但穿的和我妹子一模一样,就连坐的船也和老三她差不多,有意思,有意思……”

他虽然脑筋迟钝,但此等脑筋迟钝的人,对一些事的反应与观察,往往比聪明才智之士还要宜接,还要深入得多,只因他思路不似别人那般复杂,所想的也没有别人多,是以有时一下便能抓住重点。
方天行虽然看出了那牛铁娃永远也不会看出的可疑之处,但对这些显而易见的事,却末看出来。
此刻他心中蓦然又是—动,脱口道:“是了!”
牛铁娃道:“什么是了?”
方天行口中道:“没有什么……”心中却在暗四付道:“铁娃的妹子,必定已加入了一个秘密之帮会,这帮会中似她这样的少女,也必定极多,瞧她如此保守秘密,这帮会想必不是什么好来路。”
他为了铁兰的事越想越是头疼,铁娃却什么也没去想,只是将那艘平底方舟,泊上了岸边。
方天行道:“你妹子幼时可学过武功?”
牛铁娃拖起方舟,摇头道:“没有。”
方天行皱眉道:“但此刻她已学会了。”
牛铁娃笑道:“真购么?好极好极,日后我倒可要她教着我。”
方天行道:“是谁教她的武功?她若捕鱼为生,怎会有人教她武功?这些事你都不觉奇怪?”牛铁娃咧嘴笑道:“奇怪什么?”
方天行叹息一声,再也不和他说了。
两人夜岸上等了许久,牛铁娃先是克在岸边,东张西望,到后来竞倒下身子,呼呼大睡起来。
方天行瞧着他,摇头苦笑道:“这真是个有福气的人……”仰首望去,夜幕已垂,星已升起。
但牛铁兰却仍踪影不见,方天行暗叹道:“莫非她怕我们到她家去,竟乘机悄悄溜了?”
他自身的烦恼已不少,再加上这件事,委实头疼不已,却又无计可施,只有寻了块石头坐下来,呆呆地出神。
只见他小脸上虽仍充满稚气,大大的眼睛里,却己充满了的忧虑,手里不知在哪里捡了段树枝,在泥地上划了无数个圈子,有的圈子大,有的圈子小,大圈子里还有小圈子,无数个圈子外有个框子,框子外还有个大框子……无论是谁,也猜不出他画的究竟是什么?
就连他自己口中,也在喃喃问道:“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究竟在哪里?在哪里?”
突听身后一人冷笑道:“在这里!”
方天行真是吓了—跳,从石头上跌了下去,回头而望,只见夜色中,不知何时,多了条人影。
此人行动虽然无声,但身形却是又高又大,几乎与牛铁娃不相上下,相貌也生得十分威武堂皇,衣衫也穿得极为华丽适体,只是此刻他头发已被扯乱,胡子上满是泥巴,那些华丽适体的衣衫,更满是泥土污水,似乎被人追得跌入泥潭,又爬起再逃,才逃到这里。
方天行道:“你……你是谁?”
那大汉沉声道:“你小小年纪,也不必问我来历。”
他神情虽是那般狼狈,但言语举止间,却还作出威严尊贵之态,教人万万不敢轻视于他。
方天行自地上站起,瞪着眼瞧他,油钢道:“有……有何见教?”
那大汉伸手一指铁娃的方舟,道:“船是你们的么?”
方天行指了指铁娃道:“是……是他的。”
那大汉道:“叫他醒来。”
方天行眼睛瞪着他,倒退着走过去唤起铁娃,唤了三次,又踢了一脚,铁娃方自醒来,一骨碌翻身跳起,揉着眼眶,道:“老三回来了么?”突然瞧见那汉子,大声道:“你……你是谁?”
那大汉道:“你不必管我是谁?快将船放下,载我去前面,本将军自然重重有赏,否则……哼哼!”
牛铁娃眼睛瞪得更大了,脱口道:“你……你是将军?”
那大汉道:“乖听话。”
牛铁娃例嘴笑道:“我常听说故事的说起将军,不想今日竞见着一个,但……但怎么没有故事里将军的威风?”
那大汉道:“呆子,故事里将军,怎能和真将军相比?”大步走到方舟旁,道:“快开船。”
牛铁娃忽然大笑道:“不行,你虽是将军,我也不能开船。”
那大汉怒道:“为什么?”
牛铁娃道:“我还要等人。”
那大汉皱了皱眉,缓缓道:“你等的可是……”
牛铁娃忍不住接道:“我等我妹子铁兰。”
那大汉笑道:“你是等她么?哈哈,她不会来的,但你快些开船,本将军可带你去寻她。”中铁娃大喜道:“真的?……真的?”他第二个“真的”,乃是问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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