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十年茫茫惊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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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香螺把被子踹了,壶儿正想替她盖上突听她低语语“热……好热。”壶儿一个咕噜跳了起来,用手摸了一下房顶,十分烫人。这才发现房子起火了。从窗子向外看,人影重重。北边和客栈里,屋子里都有井,是为了打水方便。壶儿道:“香螺,你等着,呆会儿姐姐把那些坏人都打跑了,再来接你。又拎过水桶,把她用被包起来放进水桶里。吊进井下。并有铁盖把井盖上,省得往里掉东西,砸着我们的香儿。这才窜出屋处,喝道:“什么人?”
柳成行道:“你出来了,那位小姑娘呢?怎么没跟你出来,该不会死了吧!哈!哈!”
壶儿怒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柳成行道:“不干什么?我们只是想知道那把刀的下落。为了它,我们兄妹看了那女人十年的脸色,这一回,我们是势在必得。”
壶儿奇道:“你们为什么不问她,反来问我。我又怎么会晓得什么宝刀。”
柳成行冷笑道:“她要还活着,还用问你吗?你们走了以后,她就自尽了。我想,那个贱人,一定把秘密都告诉你了。”
壶儿嗔目道:“什么?单姨死了,一定是你们逼死她的。臭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手忌日。”
柳成行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现在断言生死,未免太早。只要你说出秘密,我或许会放一条生路。”
壶儿冷笑一声,抽出佩剑,道:“来吧!让你们见识见识素月流天剑和烈焰掌的威力。”
柳成行心中暗凛,这是方丈岛和天山派的绝学,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然身兼两派之长。眼珠一转,道:“弟兄们,点子硬,一起上。”这话本来是黑话。按说一个官家公子是不应该会说这样的话的。可柳千株本来就出身绿林,投靠了安禄山,才转入仕途,可也就怪不得他耳濡目染了。
壶儿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本想大开杀戎。奈何又想起在高昊面前发的誓言。绝不能妄杀一人。她体内已有了一种毒,再加上一种毒,会缩短她的寿命。虽然她能解,但她绝不会解,否则当初就不要下了。她很珍惜这有限的生命。所以她一心只要柳成行的命,对别人也就格外施仁。柳成行何等精明,立时就感觉出来的,叫道:“小子们,给我好干,累也要把她累死。”壶儿体力毕竟有限,时间一长邮局就累得香汗淋淋了。
这时,突听有人喝道:“一群大老爷们围攻一个姑娘家,还要人家手上留情。真是个玩意呀!男人的脸面都让你们丢光了。”又如一声晴天劈厉。倏地从对面一家酒楼跳下一个人来。
壶儿看清来人,不由大喜,来人正是魔笛高昊。柳成行道:“你算老几,敢管小爷的闲事……”没等说完,有个老家人暗惊,附耳说了儿句柳成行神凶大变,陪笑道:“原来是高大侠,小侄失礼了。”
高昊也看到那个老家人,道:“原来是柳府的人,怪不得这么嚣张。滚,回去告诉你老子,我不与后辈为难,迟早我会去找他算帐的。”
“是”柳成行不敢多言,狼狈而去。高昊转身对壶儿道:“丫头,你没事吧!”
壶儿道:“义父,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壶儿啊!”
高昊上下打量她一眼,道:“是有点像。好,我且问你,咱们有一回看到鸡和一群打架,谁蠃了。”
壶儿玩着鬓角道:“当然是鸡嬴了。那群老鼠被鸡啄得头破血流,就像他们一样。”
高昊道:“没错,我再来问你,我打没打过你?”
壶儿道:“当然打过,那时刚下完雨,我给你采免葵菜(木耳)当下酒菜。把人家篱笆墙给给扒坏了,人家追到山洞,你给人家陪礼道歉,还打了我一顿。到现在想起来还疼呢?”
高昊大喜道:“你真是我的壶儿。”
壶儿莞尔道:“错了包换。”两人相视一笑,高昊抱起壶儿转了三圈,道:“这么沉,不行,义父抱不动喽!”这时突然,隐约传来有人奏琴声。壶儿变色道:“义父救命。”
高昊笑道:“你又怎么惹你舅舅生气了。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看上了那个小伙子,你舅舅……不对,那是天山派的规矩,你犯不着怕你舅舅,说吧!我究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错事了。越大越好。放心啊!天塌下来有义父给你撑着。”
壶儿搔搔头皮道:“其实也没什么了,我就是把假山给炸了坏了一点点。”
高昊叫道:“什么?你这么好的兴致,好好的一处佳景……”言下不胜惋惜。
壶儿吱唔道:“我也没有想到那个小玩意,有这么大的威力。这还是小事,海水灌进来,整个岛变成了一个养鱼池。还把岛过的地给淹了。”
高昊哭笑不得道:“你呀!我要是你舅舅,也得给你一顿茅板子。”
“义”壶儿嗔道。
高昊道:“行了,我帮你求求情。不过,你舅舅给不给面子,我可不知道。”
“壶儿,过来”一个俊秀挺拔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往那一站,有如渊停岳峙。
“我不过去”壶儿躲在高昊的身后怯生生道。
高昊道:“叶兄,算了吧!一个小孩子,难免做错事。”
叶舒波摇头道:“这孩子,都让你们惯坏了。
高昊咳了一声道:“她是你们叶家人,最惯她的,还不是你。”
叶舒波道:“丫头,你过来,不打你便是了。”
壶儿探出头来道:“真的。”

叶舒波敲了一下她的头,道:“舅舅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这回是给你义父一个面子。”
高昊道:“好了,雨过天晴了,我和你大师姐还有个约,先走一步了。”
壶儿忽然惊道:“糟了。”
叶舒慈和道:“你就花样多,又怎么了?”
壶儿也不答话,撒腿就往客栈跑。客栈只乘下一堆废墟。高昊道:“全是灰烬,你找什么?”
壶儿爬到进边掀开井盖,叫道:“香儿,把绳子丢上来。”俄尔,一条湿漉漉的绳子扔了上来。壶儿把香螺提了上来。香螺稚声道:“姐姐,我没有哭,乖不乖。”
壶儿搂着她道:“你当然乖了。你是最乖的小孩。”
高昊奇道:“这是谁家的小孩。”
壶儿嫣然笑道:“她是你找了十的小孩啊!”
高昊一怔,狂喜道:“她是审大哥的女儿?”见壶儿点点头,又缓缓道:“壶儿,谢谢你。”
壶儿道:“自家人,谢什么?”忖道:“人是我弄丢的,理应由我找回来。啊!这事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一顿板子夹肉是铁定的了。”
高昊道:“我可不可以带她去见她爹。”
壶儿道:“可以,不过,过一段时间,你得把送到岛上,我答应要给雪慧找个伴。别枝和惊鹊都太大了,只有她们俩年龄相仿。而且,审伯伯的伤,也不适合照顾她。”见高昊应充,对香螺道:“香儿,你跟这位叔叔走,好吗?”
香螺道:“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壶儿道:“怎么会呢?你不想爹吗?过个一年半载的,我们还会见面的。”
香螺垂首道:“好吧!我听姐姐的。”

壶儿边走边道:“舅舅,你怎么会出来呢?”
叶舒波道:“很久没出来了,就出来走走,看看。岛里的事就交给惊鹊管了。你大哥和表姐也回去了一次。”
壶儿喜道:“舅舅,找到表姐了,她是谁?”
叶舒波道:“说来你也认识,她叫叶聆音。”
壶儿一怔,失声笑道:“怪不得有人说我们两个像。他们现在何处。”
叶舒波道:“她们的感情越来越深,学你大师姐,义父的样子,做一对闲云野鹤去了。”
壶儿道:“太好了,只是惊鹊,———”
叶舒波回首道:“惊鹊怎的,我看她对兰桡——-”
壶儿慌忙道:“没什么?舅舅,我们这是去哪啊!”
叶舒波终于微笑道:“去见你舅母。”
壶儿道:“我知道了,小别胜新婚,大别叫———”
叶舒波蹙眉道:“叫你个头”作势欲敲她。
壶儿抱首道:“我可不想做大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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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波在一间农舍停了下来,壶儿道:“是这里吗?”
叶舒波道:“好像似的。”
“舅母”壶儿叩门道。回头看看舅舅,做了个鬼脸,躲藏起来。“
“谁呀!”俞漠在里面应了一声,听着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叶舒波心中怦怦一阵跳。
“你……”俞漠开门后,一时呆住了。
叶舒波缓缓叹息道:“让你受苦了。”
俞漠道:“那封遗书是怎么回事?要是一庭不知情,岂不就要害死了女儿吗?”
叶舒波道:“什么贵遗书?我根本就没写我。我叶舒波是何等人,会做样的傻事。”
俞漠道:“我说也是,进来说话吧!”
“还有我呢?”壶儿突然钻了出来。
俞漠唬了一跳,道:“你是……你和桡儿怎么长得这么像。”
叶舒波道:“她是尧儿的妹妹,当然长得像了。壶儿,还不见过舅母。”
俞漠一把拽过她,拍了一下她的,笑道:“跟你哥一样皮。”
壶儿叫道:“哎呀,到底挨了一下。舅舅,救命啊!”跳将起来。
叶舒波道:“活该,这会可有人冶你了。”
壶儿道:“我明白了,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嫌我碍事了我不妨碍你们了”嘣蹦跳跳地进了屋。
俞漠道:“这孩子真可爱。”
叶舒波道“也就你这么说她,你没看她倔的时候,才气人呢?”
俞漠道:“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来找我。”
叶舒波道:“为了照顾妹妹,走不开,你在怪我?”
俞漠道:“没……你找到阿娥了,怪不得兰一庭把江湖寻了个遍也找不到好惟独是怎么找到她的。她还好吗?”
叶舒波道:“是千里红卫渊云把她送到岛上的。她在一间农舍里发现了阿娥。当时她昏迷不醒,我把她放在暧玉床上了。”
俞漠道:“就没有办法救吗?”
叶舒波道:“除非有千年灵芝。”
“我听说长白教有一枝。”
叶舒波道:“桡儿也说过的。我让他们去找兰一庭了。顺便让聆音见见她未来的公公。”
俞漠喜道:“真的,桡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能当我的女婿最放心了。”
“而且仇家变亲家,不,本来也没什么仇。是亲上加亲。”
壶儿出来道:“我都把饭做好了,你们还没说完,是不是谈情说爱就不用吃饭了。古人云秀色可餐,看样子很有道理的噢!”
俞漠脸一红,道:“看我不撕烂你这小妮子的嘴。”“饶命!”壶儿咯咯笑着躲进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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