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闻必聪量天宫学绝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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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峨眉山上,门可罗火烧世空庵,气坏了百知神尼等众人,发誓天涯海角也要把门可罗抓回来,抽筋扒皮更急坏了闻必聪。二天后,也连夜下了山,去找寻韩香未。因为走的路线不一样,所以没碰上。
这天,经过湖北武当山,隐约听到山顶上有打斗声,心下思忖,“难道有江湖人在下面决斗,如此热闹的事,须得去看一看。”就上了武当山。
只见山顶一座巍峨宫殿,上书“量天宫”三个大字,打斗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闻必聪心道:“好大的口气”就爬上墙头往里头瞅。原来是几个道士正在喂招练功,周围还有一帮道士下时在喝彩叫好,不禁大失所望。原以能看一场好热闹。忖道:“既然来了,就不能入宝山空手而归,看看人家是怎么练的功也好。”就看了起来。大殿正中,坐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道,正襟危坐,不时捻须摇首,一副好不失望的样子。正想着心事,一抬眼,看见墙头上爬着一个少年,当下也不言语,突地从大殿门口的花盆里揪下一朵花,喝了一声“打”这朵花直奔闻必闻的肘尖打去。。“扑通”一声,栽倒下去,紧接着,半道里,一个翻云入海,又立了起来。
量天宫宫主海斗量微一颔首,心道:“这孩子别看穿得破烂,反应可不弱,就以资质而论,我这些弟子,那个能及。”
这时演武场上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围了过去,扭胳膊的,按肩膀的,喝问道:“那来的叫花子,敢偷看本门比武大赛。”
“放开我”闻必聪叫道:“老前辈,你放了我吧!我不是有意要偷看的我以为是有江湖人在打架,所以来看看热闹的。没成想是你们派里在比武。常言道,不知者不怪罪,你们就别跟我一个小辈计较了。”
海斗量略一沉噙道:“孩子,看你的样子,好像练过几天功夫,不知你可有师父?还是偷学的,可愿拜在老朽门下吗?如果你愿意投在老朽门下,本宫主一定把你栽培成一代武林高手。”
闻必聪道:“你不用妄想了,我已经有师父了。”
海斗量道:“不知你师父是谁?怎么会让你这么小就自己出来?”
闻必聪道:“我师父就海迪恩,海大侠,我是自己……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海斗量一怔,道:“你是迪儿的徒弟?————不对,就凭迪恩,决教不出你这样的国功。”
闻必聪道:“算你有些见识,我跟峨眉山的神尼学过轻功。”
海斗量道:“怪不得,小娃娃,你既然可以跟娥嵋山的尼姑们学,为什么不能跟我学呢?否则你块良材美质,岂不是被糟蹋了。”
闻必聪道:“那不一样,那是师父同意的。”
海斗量哈哈一笑,道:“小娃娃,你的师父,就是我的侄儿,你叫我一声师公,也并不为过。如果你跟入我量天宫门下,将来成就,不可能性限量啊!”
闻必聪道:“我倒是听师父说过,他好像是有一个伯伯当了道士……我且问你老人家,师父小时候所在村里,有两个大财主,一个特别坏,平日里加租逼债自不必说,曾经有一个哑女偷了他四穗苞米,结果被吊起来打了一顿,也没放下来,第二那个哑女就吊死在那了。还有一个财主,特别好,逢到天旱水患,庄稼没有收成时,就不收或减租。有生计过不去的人家,看得起你的,就给些苞米渡日,看不起的,也给些花生皮(按过去花生皮辗碎了,磨成面也是粮食)好渡过灾年。我且问你,后来怎么样了?”
海斗量道:“你这娃娃倒挺有心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说的那个好心的财主,是我的一个本家亲戚,原是宫里的太监,蒙肃宗恩宠,让其回乡养老。并赐以良田美宅,是以不敢忘皇恩浩荡,更不敢为祸乡里。他去的时候,灵棚一直铺八里地,百里以内的乡里邻人没有不来送他的,流水席摆了七日,叫花子那几天都在他家门口不走了,哦!我当时已离家,是后来听迪儿说的。那坏的财主,原是姓闻的。后来有史思明余部在乡间作乱,家毁人亡,没留一个活口。至于我那亲戚,由于乡人感其平日恩德,拼死相护其家人财产,没受丝毫损伤。孩子,我说的可对。”(作者按,这是听奶奶讲的解放前的一件真事,文革时,恶财主一家都被民众打死了,虽大快人心,孩子未免无辜,世人当警之)
闻必聪当即跪倒在地,叩首道:“徒孙闻必聪见过师公,愿师公您老人家福寿康安。”
海斗量呵呵一笑,起身扶起他道:“乖孙,快起来。想不到海斗量临老了,总算找到一个传人。”
闻必聪双目蕴泪道:“师公,我就是闻姓家人,当时乡人要挟史贼余部将我全家打死,是师父念我年幼,替我求情,才得以苟活这人世。”
海斗量一怔,道:“孩子,你不要难过了,上天既然给你闻家留这条根,你就要好好的,给你祖先积德,自然会有福报,不要怪那些邻人。”
闻必聪道:“我不会怪他们,各人造业各人担,是我爷爷自己造的业,自由他去承担。”
海斗量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走,咱们吃点东西,到里面去谈,给我讲你师父的事,我很久没看到他了。”
两人简单吃点东西,海斗量又领着他进入一间秘室。密室里面有一个兵器架。上面有一把桃木剑。海斗量拿起桃木剑给他道:“这是给你练功用的兵器,试试看,合不合用。”
闻必聪拿剑舞了儿下道:“师公,头一式口决是什么?”
海斗量道:“没有口诀,我教你练的是均衡剑,就是专找人的平衡点,只要制住这个平衡点,就可稳操胜卷。”
闻必聪恍然大悟而悟道:“你刚才拿花打我的肘尖,就是打我的支撑点。”
海斗量颔道:“果然孺子可教也。不错,本门的功夫,就是看谁找这个点,找得快找得准,下手迅猛。“
闻必聪道:“怪不得我看几位师叔,师兄们打得没有什么招式。可是,如果用声音或摄魂来控制人体意志的功夫,又怎么找他的平衡点呢?如果他们是平衡的,又怎么下手呢?”
海斗量道:“平衡的东西是很少的,几乎没有,就算有,也不会永远保持平衡,世间万物都是在平衡和不平衡之间来回变化,就像伦回一样就拿人来说,人的左右手力气就不一样,两脚迈出的距离也不一样。而且人的两眼视力,两耳听力的强弱也都不一样,要靠人来协调它,平衡它。当然,这种差距是极其微小的,这就要你看进对手的眼里,听进对手的耳里,才能迅速分辩出来。”
闻必聪道:“真的吗?”
海斗量道:“不信,你闭上眼,走几步,看看你的是直线,还是在画圆,就知道了。”
闻必聪依言试了一下,果然是在画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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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换星移,转眼间,又是两年过去了。梳妆台岛上,关九湾和路向,路标正在岛边玩水。
路标叫道:“看,我抓到一条鱼啊!”
关九湾喜道:“快给我啊!”路标把鱼递给关湾,道:“小师妹,给你。”关九弯去接没接住,鱼掉进水里了。关九弯推了他一下,道:“你真没有用啊,连条鱼都抓不住。”路标滑倒在水里,路向忙扶起弟弟。
关九看了他一眼道:“你没事吧!”路标摸了一下脸上的水,忙摇首道:“没事,是我太笨。”路向暗自摇了摇头。
关九弯没再理会他们,只是呆呆地望着黄河对岸,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河那边是什么样?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出去过。”
路标道:“这好办啊!等你长大了,我们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关九湾白了他一眼,道:“谁要跟你们出去啊!”转身欲走,蓦地回首道:“那是什么东西?”
路标路向顺着她的手指,发现上游漂下来一大团东西,关九湾道:“你们帮我他打捞上来,好不好。”小师妹开口了,路向,路标只得把那个东西捞上来。关九湾掠去浮草,诧道:“是个人唉!”
路标吓得跳了起来,“什么?是个死人啊!快丢掉他。”
关九弯白了他一眼,道:“你真是没用,是个活人,还是个男孩。”转身去看那男孩,自语道:“长得还满清秀的。”忽听那个小男孩梦呓道:“不要抓我,大不了,我把鸡还你就是了……你们再过来,我就跳黄河了。”
路向道:“原来是个偷鸡贼。”
路标道:“怪麻烦的,还是把扔回河里算了。”
关九弯道:“那怎么行,他会没命的。”
路向道:“还是告诉师父吧!”
关九弯道:“不要,爹会把他送到河对岸的。”
路标道:“那你想怎么样?”
关刀湾眼珠滴溜一转,道:“我要……我要他当我的奴才,伺候我。”
路标拍手道:“好,师妹的主意真高。”
关九弯道:“别说了,我们把他弄到那边的山洞里,大师兄,你回去拿吃的,我们好救活他。”三小把那个男孩抬到山洞里头,生了火。路向又取来了一些吃的。半响,那个男孩醒了过来。看看几个人道:“这是什么地方?”
路向道:“算你福大命大,这里是梳妆台岛,吃点东西再说吧!”
“谢谢大哥”男孩接过食物,就狼吞虎咽起来。
关九弯道:“你别光顾着吃,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男孩道:“我叫门可罗,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就是来世做牛做马也要……香儿师姐,是你吗?我在城里找了你好几天了。你怎么没有回客栈呢?”
门可罗抬头看了一眼关九弯,不由惊道。关九弯莫名其妙道:“你在说什么?谁是香儿?她和我长得像吗?”
门可罗仔细端详了半天,才道:“可能我认错人,香儿比你瘦的,皮肤也没有你的白。可是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
“唉!”路向道:“别打叉,我们正是要你做牛做马,今世就把债还了。”
门可罗一怔,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但是话已说出口了,想要反悔,已是来及了。心下忖道:“没想到还有比老子更不讲理的人。看样子,这女孩应该不会是香儿了。香儿不会这样对我,也不会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的。”
关九湾道:“你今天累了,好好休息,明天再陪我们玩吧!你这套衣服太脏了,大师兄,二师兄,把你们的衣服,一会儿找两件给他,还要拿床被子。记住了吗?”
路标道:“放心吧!师妹,记住了。”
翌日,关九弯与路向路标又拿了些吃的给门可罗。三个人走出洞外。关九弯道:“我们玩什么好啊!”
路标眼珠滴留留一转,道:“玩骑大马好不好。”
关九弯拍手道:“好啊!你们谁给我当马骑?”
路标走到门可罗跟前道:“喂!你来当马,还不快爬下。”
门可罗道:“为什么要我当马。”
路标道:“你是小师妹的奴才,边连命都是人家给的,你不扮,谁扮。”
门可罗道:“我不扮,你们谁爱扮,谁扮。”
路标看了一眼哥哥,兄弟俩心意相通,突然一齐上前,一人一手抓住门可罗的胳膊,背肩就往地下按。路标叫道:“小师妹,快来骑啊!”
关九弯犹豫了一下,终于骑了上去。可怜门可罗身无半点功夫,只有任人欺凌的份。两兄弟看关九湾已经坐上了门可罗的背,手劲就松了下来,门可罗心中愤怒已极,趁他们不备,猛地一甩身,站了起来。关九弯“哎呦!”一声,被甩出一丈外。“师妹!”路向路标齐叫了一声,跑了过去。
门可罗正在那发愣,突然只见面前人影一闪,一个老者扭住他的衣襟,如飞而去。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灰衣老者放下他。门可罗恭身一礼,道:“多谢老前辈搭救之恩。”
那灰衣老者也不答话,上前“啪!啪!”突然甩了他两耳光子,直打得门可罗眼冒金星。门可罗捂着脸道:“你,你为什么打我。”

那灰衣老者道:“这是对你的教训。谁让你欺负我孙女。”
门可罗忖道:“原来是那臭丫头的爷爷。”道:“到底是谁欺负谁呀!你们这帮野蛮人,一点理都不讲。练武的人是不是都这样,我看我以后还是别学武的好。”转身要跑。
灰衣老者闻声转身,怒道:“臭小子,你敢跑”飞身上前,一把揪门可罗的衣襟,往后一甩,把他甩在地。他怀里的那块海底玉也被震了出来。
灰衣老者神情骤变,抢步拾起那块玉道:“这是你的吗?”上下打量他。
门可罗心下念头急转,忖道:“看这老头的神情古怪,或许会冲着这块玉,对我好一点。”
灰衣老者趋步上前,替他拍了拍灰,门可罗心中大奇,“这老者真古怪,前后怎么会变了样。”只听老者道:“你……你一点也不会功夫吗?”
门可罗翻了翻眼,道:“如果我会功夫,还会让你们这么欺负,不还手。”
灰衣老者这才歉然道:“对不起,是爷爷不好,不过,以后你不要惹九弯了。”
门可罗道:“我避他唯恐不及,如何会招惹她。”
灰衣老者欣然一笑,道:“孩子,你可愿跟我学武吗?”
门可罗道:“你是想收我为徒了,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老者道:“老夫是蜀中审家的审度时。”
门可罗世居蜀中,蜀中审家的大名如雷贯耳。心中大喜,即叩首道:“徒儿门可罗拜见师父。”
审度里叹息一声,道:“随你怎么叫吧!你的基础功太差,头三个月,我先给你打点底子,以后学起功夫来就快了,到时我再教你海啸龙吟”
门可罗道:“我听说过这种功夫,听说这种剑术和内功,可列当世武林之最,是吗?”
审度时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武学之道,博大精深,那里有最高的功夫,比起量天宫的均衡剑,差远了。就是比起高丽情侣门的情侣剑,也不过在伯仲之间。不过,也要看使用者的修为,功力和资质高低。所以我才让你打好功底。“
门可罗再次谢过恩师指点。审度时就开始教他练基本功。到了日落时分,审度时打了二只鸟下来,两个人回山洞,门可罗像做叫化鸡一般,如法炮制,味道竟也不差。审度时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门可罗道:“我流浪这么长时间了,自己不学会照顾自己,谁来照顾我。”
审度时闻言缓缓站了起来,默然良久,抚摸着他的头道:“好孩子,师父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门可罗“嗯!”了一声,道:“师父,你吃啊!”
审度时正欲开口,突然外面有微小的动静,道“有人来,我走了。”一闪身,不见了。门可罗愣了一下,才听有人叫道:“门大哥,你在这儿吗?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门可罗本不想理她,又想起师父的话,知道师父疼她,便懒散地道:“我在这儿”
只听关九弯喜道:“门大哥,你在这儿,太好了。”遁声走了过去,道:“门大哥,你别生气了,是他们两个不好,我已经把他们两个骂了一顿,来,你快吃点东西,我给你带了酱肘子,酱鸡手,还有馒头。”
门可罗心中一热,道:“一起吃吧!”关九弯这才发现包着泥巴的叫化鸟,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门可罗道:“是两只大鸟,反正我也叫不上名来。你吃一个尝尝看,”给她撕了一条大腿。
关九湾道:“你打的。”门可罗点点头。关九湾道:“你不是不会功夫吗,怎么能打得了两只这么大的鸟来呢?”
门可罗道:“哦!……我可以用弹功打的。难道不会功夫,就什么都不行了吗?”
关九湾道:“你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怀疑这岛上是否还有别的人在。你头响消失得太快,像有高手在你身边似的。我尝尝看,你的手艺怎么样?”咬了一下,果然外焦里嫩,鲜美异常。当下赞不绝口。一会儿就吃完了。门可罗留了点肘子肉,几个酱鸡手,半只鸡身,包了起来。
关九弯道:“你怎么不吃了。”
门可罗道:“明天我当早点吃。”
关九弯道:“明天我会再给你拿。”
门可罗道:“那好,我当宵夜吃吧!”关九弯点点头,找东西准备擦手。门可罗无意间发现她右手有半个胎记,愣住了。自语道:“香未?”
关九湾擦完手道:“你刚说什么?”
门可罗道:“我有一个同伴,跟你长得差不多,她的手上也有一块胎记,后来失散了,听人说,是被一辆马车撞晕后,叫人抬上车带走了。”
关九弯心中一动,忖道:“看来这香未在他心中份量挺重。不行,我得把她从他心中除去。”心下念头一转,便有了主意,佯作恍然而悟道:“原来我以前是叫香未的。”
门可罗急道:“你说什么?你怎么会变成香未?”
关九弯道:“我怎么知道,人家失去记忆了吗!”
门可罗喜道:“阿弥陀佛,我可算找到你了,……不对,你怎么知道,你就是香未?”
关九弯道:“我就是]被被撞晕了以后,才失去记忆的,被我现在的养父养母收养成的。”
门可罗道:“可是,你们长得并不完全一样啊!”
关九弯歪着头道:“你们失散几年了?”
门可罗道:“屈指算来,也三年了。”
关九弯道:“这就对了,人哪有不变的,以前我小时候什么模样你又没见过。你看,我头上的浅疤,就是被撞那时候留下来的。”
门可罗又惊又喜,“这么说,你真是香儿了。”握着她肩,仔细打量她,越看是越像。
关九弯蹙了一下眉头,道:“可罗哥哥,我养父养母对我很好,我不想让她们伤心,也不想改名了,你还是叫我九弯妹妹好了。”
门可罗点点道:“那当然。”两人一时无语,良久,门可罗把海底玉给她道:“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吧!我几乎差不多要将它当了,幸好还没有,否则,我真无颜面对你了。”
关九弯心道:“也好,就拿他当信物吧!”收了起来。抬首看见门可罗的手臂上有两个蛇咬的印,不由惊叫道:“你这是……”
门可罗道:“我以前跟你说过,是被蛇咬的。”
关九弯道:“是吗,我都不记得了。”又指着上面一排针眼似的孔,道:“这也是被蛇咬的吗?”
门可罗道:“不是,你要吃蜂蛹,我给你捅马蜂窝时,被蜇留下来的。”
关九弯心里酸溜溜的,道:“你以前经常给我做吃的吗?”
门可罗笑笑道:“当然了,你是个大馋猫。我们几乎吃遍了大江南呢?什么白族的生波,佤族的鸡肉烂饭,奶豆腐,血豆腐,沓呼日,酥油茶,奶茶,糊辣汤,水煎包,以后我再领你吃遍大江北,怎么样?”
关九弯长身而起道:“好啊!一言为定。现在已经太晚了,我该回去了。”门可罗把她送出洞外,这才叫出师父审度时吃饭不提。
日换星移,转眼五年过去了,这日,审度时与门可罗正在洞里用饭,忽然听到外面有响动,知道岛外来人了。审度时道:“可罗,好男儿志在四方,咱们出去看看,如果是有人来了。你就躲在他的船舱里,跟他们一起出去吧!这里有点碎银子,别在偷鸡摸狗了。“
门可罗一呆,道:“师父,咱们这就要分手吗?”
审度时叹道:“孩子,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浮云聚散终有时。该聚的时候,咱们自然会聚,该散的时候,也自然会散,只要你心里有师父就行了。”二人互相劝慰了一番,这才出了山洞,果然二艘快船向岛上驶来。岸上站着关倒海,柴晴等人。船靠岸时,审度时认出是沙淘浪,路闻先等人。却不知他二人何以走在一起了。
“爹!”路向路标二人欢呼一声,奔了过去。路闻先哈哈一笑,一手一个,搂住院两个儿子。
关倒海抱拳道:“路兄,一向别来无恙,这位是……”
路闻先道:“关大哥,这位是镇北大帅沙大帅,特意来请贤的。”
柴晴淡然一笑道:“外子一向淡泊名利,路兄与大帅何必强人所难呢?”
路闻先哈哈一笑,道:“嫂嫂,这话就不敢苟同了。大丈夫理应建功立业,名杨天下,流芳百世。如果人人都学隐士,谁来保国安民。更何况,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是真名士自风流,何苦辜负了这身好功夫呢?”
柴晴看了看关倒海,没说话。沙淘浪自从登陆以后,一直紧盯着柴晴目不转睛。若有所思之状。关倒海心中不悦,道:“沙大帅如此盯着内子,不知有何指教?”
沙淘浪恍然一惊,道:“不敢,请问这位夫人,您可认识一个叫柴凤萍的女子吗?”
柴睛一怔,道:“那是家母,你认识她老人家?”
沙淘浪心中十分激动,趋步上前道:“你就是晴儿,我……我就是你的不肖之父啊!”
柴晴倒吸一口凉气,连退三步。审度时肺都气炸了,蹭地从山洞里窜出来,大声道:“狗贼,你辱我妻在前,复又抢我女在后,我焉能饶你,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不分个你死不罢休。”
沙淘浪冷笑道:“你来得正好,今个咱们正要弄人个明白,晴儿到底是谁的女儿。?”
审度时道:“当然是我的女儿。”
沙淘浪又道:“既然如此,当初静萍已经怀了你们审家的骨肉,为什么你们会赶她走?”审度时自知理亏,一时无言。
柴晴突地怒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岛上,都给我滚出去。”
关倒海附耳道:“睛儿,究竟那一个才是我岳父?”
柴晴道:“我怎么知道,一个鼠肚鸡肠,假仁假义,一个窃玉偷香,毁人清白,全不是好东西,你谁都不用认。”
审度时叹了口气,突然从草丛里扭出门可罗道:“孩子,你去吧!”把他甩向一艘快舟。纵身运功,发出排云掌,把小船推出几丈远。顺水而流。跟随路闻先来的两名喽罗,急忙把另一只小船定住。
关九弯大惊,叫道:“可罗哥哥,你不要走啊!”向前跑去,站崖岸边的一块石头上,猛挥着纤纤玉手,谁知这石头承受不住她的重量,向下滑去。可巧不巧,连人带石头,掉进一个漩涡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柴睛冲到审度时跟前连拉带扯,又踢又踹,哭喊道:“你陪我孩子,你赔我孩子,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抢走我一个孩子还不够,还把九弯给害死了。老天,我造了什么孽啊!你干脆把我也弄死得了。”沙淘浪二话不说,就一个猛子扎了进去。许久,才把九弯拖出水面。
岸后,沙淘浪替她活动四肢,半响,关九弯吐出几口水,看见沙淘浪,糊糊,不由道:“你是谁啊!”
沙淘浪柔声道:“孩子,别怕,我是你外公。”
“放屁,放屁!”审度时抓着关九弯的胳膊道:“乖孙,别听他胡说,我才是你亲外公。”关九弯被两人拉扯得难受,叫道:“你们两个都是疯子。”甩脱二人,跑也柴睛的怀里。
关倒海揽住妻女道:“如果没有别的事,你们就请回吧!恕关某不留客了。”拥着妻女,自顾自地回岛去了。
路闻先再也想不到会这样不欢而散。
审度时直气得七窍生烟。对沙淘浪道:“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拼个你死我活。”
沙淘浪闷哼了一声道:“你也能跟我打三百回合。”
审度时“呸!”了一声道:“我说牛肉怎么这么便宜,原来是被你吹死的。”
沙淘浪跳上船,道:“来来,咱们打就打。”
审度时气炸了,道:“上就上,谁还怕你不成。”跳上船,两人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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