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青楼--庆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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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得兕子还在看着摊子,赵登科顿时就有点火了,走上前去问:“兕子,你爹又去抽大烟了是吧。”
兕子点了点头,嘴唇冻的发紫,小脸蛋显得十分苍白。
赵登科拉着她说:“兕子还没有吃饭吧,我就知道,你爹今天上午没有出摊,一准的就是弄钱去了。没有吃饭就跟着哥哥去吃点东西去。”
抽大烟的人还能照顾好女儿,那简直就是没有天理了。若不是茶水摊是他们的经济来源,估计连摊子他都能卖了。所以,赵登科知道兕子一定没有没有吃饭。
那兕子平日不喜欢和别人讲话,其他人给的东西,也是一言不发的笑一笑表示感谢,但是和赵登科很是熟悉。
因此,琉璃厂唯一一个能带走兕子吃饭的外人就是赵登科,别人想把小丫头带离开茶摊是根本不可能的。
来到五福楼,这个地方虽然是茶楼,但是还是有吃食的买,这掌柜做生意确实都精明的。
赵登科招呼说:“**,给兕子来一碗馄饨,要给足了分量,忽悠我的话我不给钱。”
一个非常麻利,身穿蓝色棉布装的店小二立刻招呼说:“赵爷放心好了,小店向来是童叟无欺的。”
看来兕子不是一顿没有吃饭了,吃起馄饨来,也不怕烫着,一阵狼吞虎咽。看的让人伤心。
可惜啊,赵登科自己也没有进项,就这些钱都是师傅给的用零花钱。虽然赵登科天天去听说书的,但是,却没有花一分钱在外面吃东西。他是有一百两银子,但是那不是他的,没有买东西的话,回去是要上缴的。
**在一旁说:“赵爷,怎么着,老周又去烟馆了,我开早晚要出事情。”
赵登科连忙伸出手来阻止他说下去,然后两个人跑到外面去。
**这才说:“我今天上午可听人说老走又去八大胡同了,出来以后,倍有精神,听说是要把兕子给卖到里面去。”
听到这里,赵登科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现在周得胜穷的几乎都揭不开锅了,自然是没有钱逛窑子了。就是有钱也是去烟馆,那么他去八大胡同,目的可想而知了。
赵登科拿出来半两银子,给了**。然后说:“我要知道具体的情况。”
**讲话讲了半句,当然是有目的的了,看到钱到手了,立刻欢喜地说:“你赵爷托付的事情,我当然尽力打听了,据说是八大胡同的庆元春,一等一的清吟小班。不过那可是袁大人罩着的地方。不好下手啊。”
不过他想一想赵登科的靠山,倒也不是不可能把事情办成了。
原来,赵登科知道周得胜喜欢抽大烟以后,就知道有一天他就会起了卖女耳的心思,于是就嘱咐**帮助自己盯着周得胜的举动,因此才有了今天的收获。当然,赵登科每一次来给**的赏钱比别人多的多,这也是为什么**看到赵登科来了,比看到自己老子来了还显得亲热的缘故。那亲的是钱。
不过,乔迁并不认为这是亏本的买卖,**是五福楼的伙计,见的人多,听到的事情也多,给他的钱,就等于是前期投资了,琉璃厂的人除了赵登科,好象还没有人明白前期投资的重要性。
青楼别院依装饰的高雅程度和女子的才艺及素质,可分为四个等级。“清吟小班”为四级之首,此等烟花女子擅长琴棋书画,吟诗作对,但是毕竟是清楼场所,进去容易,想出来就难了。
赵登科也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看了看吃馄饨的兕子说:“**,人你给我看好了。我去去就回,出了事情,我找你算帐。”
赵登科怎么都算是端王府出来的人,虽然是被变相的赶了出来,但是还不是他一个店小二能得罪的起的,所以**连声答应了下来。
赵登科破例叫了一辆马车,径直向八大胡同而来。
到了庆元春,一看这地方果然气势不凡,不但外面富丽堂皇,而且里面布置的也是别具匠心,用赵登科专业的眼光来看,就是高雅的很。难怪那么多达官贵人和才子都喜欢来这里来。却也名副其实。

看赵登科的打扮,就知道不是一个有钱人,所以赵登科进去以后,也就没有多少人理会他。
赵登科有点不耐烦地问一旁一个龟公说:“你们妈妈在不在,告诉她有生意来了,若是她不出来,小心我把你们庆元春一把火烧了。”
本来兕子被卖了,赵登科就一肚子的火没有地方发去,现在受到这样的冷遇,自然要凶狠一点。这叫拔份立威。
庆元春的妈妈赛花红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不是吓大的,正好她站在二楼看到了赵登科进来,也听到了赵登科讲的狠话,敢在八大胡同开青楼,自然都是有靠山的人。
她一步三晃的下来说:“吆,我看看这是谁啊,敢说这样的大话,难不成我庆元春是吓大的不成。”
等她看了赵登科以后,顿时笑了起来:“我道是谁,感情是个雏啊,小屁孩子,毛都没长齐,敢来这里撒野。”
立刻就引起了一旁的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的一阵咯咯直笑,连带还有一些客人的哄堂大笑。
让赵登科实在是尴尬了一把,不是没有人让他来逛窑子,而是刘二奎家教严的很,喝酒还可以,但是想逛窑子,那就等着家法伺候吧。所以到现在赵登科还是第一次来妓院青楼。就是前世赵登科也是规矩的很。交个女朋友,虽然生米已经熟饭了,但是还没有结婚就来这里了。真不知道那么贤惠的女-朋友会便宜谁。
赵登科勉强镇定下来说:“赛老板,不是我想来找事情,你这龟公连正眼看我都不看。我不这样说你能下来的这么快吗?我知道你的靠山是什么人,你不用拿他来吓唬我。”
这个似乎,在嫖客里面已经有人认出来了赵登科是什么人,当下就把赵登科的身份告诉了赛花红。
听到是端王府出来的人,虽然袁大人一向不买醇亲王的帐,但是,她也不愿意轻易得罪端王府的人。当下让出路来说:“赵爷既然来了,站在这里总不是我庆元春的待客之道。有什么事情请偏厅坐坐。”
来带偏厅,早有人上了茶点,果然是庆元春,真真的是有一套,刚才还是和赵登科剑拔弩张,现在就把赵登科奉为上宾了。
赵登科也不喝茶,直截了当地说:“刚才多有冒昧,只是在下一时心急,还请赛老板多多包涵。”
既然是来求人的,那就有一个求人的样子,要不赛花红拿这兕子的卖身契不放手,赵登科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赛花红做的是金钱买卖,皮肉生意,自然不会把在点事情放在心上了。她不紧不慢的端起来茶碗,泯了一小口说:“赵爷到底有什么事情,值当你要烧我的庆元春啊。”
赵登科沉下气来,他知道若是自己显得太急噪的话,兕子的价格可就有可能翻上几倍了。可惜他先前的举动已经让赛花红看在眼里了。再装也没有用,等着挨宰吧。
他缓过神来说:“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听说周得胜将自己的女儿卖到你们庆元春看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事情。”
一个小丫头,赛花红也没有隐瞒什么。阴阳怪气地说:“我当什么天大的事情,是有这么一回事情。周老板已经签了卖身契,拿了定金了,今天晚上带他女儿来。”
倒不是赛花红不愿意把人给领过来,周家的小丫头她见过,确实是一个美人坯子,但是当时周得胜烟瘾犯了。抽大烟的人天大地大,烟枪最大,因此只有晚上再做打算了。
赵登科说:“兕子和我很投缘,这个人我要了。不知道赛老板花了多少钱买下来的。”说着,为了转移赛花红的注意力,赵登科便习惯性的在偏厅看了起来。
这里面倒也有几件古玩,元朝的青花,宋朝的钧瓷,可惜都是赝品。要在真的话赛花红不会傻到放在这里。早送给她主子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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