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悟道(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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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轩睁大了眼睛,就想看看神秘的空间碎片怎么让他去它的内天地的时候,眼前一黑,大脑突然一阵刀割般的疼痛。赵毅轩大骇,惊叫道:“你……”
“你什么你?难道你不知道你要去我内天地只有意识才能遁入么?否则你身体这么庞大,怎么进去得了,小样,还不昏迷过去?”
赵毅轩头脑像是要爆炸了似的,当这个声音刚好说完的时候,一股更让他几欲疯狂的疼痛狠狠的刺激着他的神经,赵毅轩终于禁受不住,意识变得模糊,陷入了深度的沉睡。
一股炽热的气流不知道从何而来,笼罩着赵毅轩的身体。赵毅轩眼前一黑,身体彷佛已经处于一片朦胧的黑灰色雾气中。一个身高百万丈的巨人手扶巨斧,正合眼酣睡着,巨大的呼噜声,如怒涛,如狂雷,如风吼,整个朦胧的黑灰色雾气都在震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巨人停止了呼吸,‘咕嘟嘟’的,一团团黑蓝色雾气从他的身体中涌了出来,巨人身体慢慢的在雾气的包裹下升起。很突兀的,四周并没有风,可是男子黑色的长发竟诡秘的在虚空中飘舞!百万丈的身躯着,完美的肌体上黄色的皮肤隐隐泛出七彩霞光。
慢慢的,睫毛轻眨间,那的那双像两只太阳一样巨大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来。
这是怎样的一对眸子啊?他的左眼内,有滔天的巨浪翻滚,右眼中,有亿万道雷霆在轰鸣,两只眸子内都有一种很玄妙的七彩光芒在急速旋转,好似要将人的魂灵吸进那漩涡中,被那巨浪和雷霆所淹没。随着这巨人缓缓的飘上似乎永无尽头的虚空,一股似乎能够毁灭天地的可怕威能开始扩散,这股威能,让赵毅轩毫不怀疑的认为,要是他身在这个虚空,单凭这股威势,就会让他毫无反抗的化为粉末!
巨人茫然的忘了四周一眼,神色变得悲愤而狰狞。赵毅轩惊骇的发现他的眼光扫过的地方的空间成为了黑洞——空间竟然都禁受不住他目光的威严!巨人大喝道:“空间之神,这又是你的伎俩么?我盘古何惧?咱们再来!”
巨人举起泛着青色的、上面刻着无数玄奥符箓、阵法的古朴大斧,发疯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对着四周虚空一阵乱劈,斧刃所过之处,虚空中无边无际的黑灰色雾气裂开了一条条巨大的痕迹。那巨人不知道劈砍了多少斧,突然他身体急骤的旋转起来,劈出了玄妙无方的一斧。
斧头划出的轨迹,让全部神识都沉浸在这一斧中的赵毅轩一阵难受,他的大脑被这一斧全部占据,再也想不起任何别的东西。他的脑海中,只有那一斧发出的刺目光芒,以及那一道无法形容的,绝对完美的,符合着某种无法言谕的‘道’的轨迹……
更多的热流涌入了赵毅轩的身体,难过得让他险些吐血,他不得不放过了对这一斧的领悟,沉浸到了源源不绝的新的场景中去……
巨人破开空间,无数紫色的斑点蜂拥而入,簇拥在他的身边,似是倾诉,又似亲近。盘古微微错愕,表情变得精彩起来,伤感、悲伤、欢快、痛苦、茫然……左顾右盼之际,突然对虚空深深一拜,回首东望,发出一声意欲不明的叹息,然后头顶天,脚踏地,天一日上升一丈,地一日增厚一丈,他一天长高一丈,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夜,天无穷高,地无穷厚,盘古疲惫的看了一眼四周,忽地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道:“众神皆去,留我如何?愿以吾盘古古神之躯,幻化天地万物,分三魂为圣,化六魄为六道轮回,接引诸位神魂,再归仙神之道,以恕吾师叔掌剑怒而灭杀众生之过罪!奈何,奈何!”
他的话才说完,身体就开始出现了变化,嘴里呼出的气变成了春风和天空的云雾;声音变成了天空的雷霆;他的左眼变成了太阳,右眼变成了月亮;头发和胡须变成了夜空的星星;他的身体变成了东、西、南、北四极和雄伟的三山五岳;血液变成了江河;筋脉变成了道路;肌肉变成了沼泽;牙齿、骨骼和骨髓变成了地下矿藏;皮肤和汗毛变成了大地上的草木,汗水变成了雨露,而三魂幻化成三位衣着霞光的圣人,七魄破开空间而去,完成盘古夙愿……
三位圣人一出,先是向盘古陨落之处跪拜,然后才齐声道:“吾等三人定当完成祖之意愿,普度众生,重归仙神。”

其中一位圣人白发白须,面容肃穆的走了出来,看了看四周,屈指一指,口中喝道:“要有风!”
突然有轻柔的风从前方吹过,风里带来了一丝清淡的草木芳香……
赵毅轩本来与这一幕不在一个时间线上,但偏偏能感受到这缕天地间第一缕风的存在,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清淡的香气,盘古身死后化成的最为浓稠的乙木生气‘汩汩’的顺着鼻腔涌入肺部,从肺部流转全身。通体上下清凉一片,好似每一颗细胞都被仔细的清洗了三五道,无比的舒坦妥慰。赵毅轩只觉浑身充满了力气,身体更加的活泼灵动,好似每运转一圈,都能有极大的增益。
黑须黑发的黑脸汉子走了出来,与先前的白须白发的圣人并肩而立,也是屈指一指,口中喝道:“要有雷!”
狂风胡乱的吹拂过越来越厚重的大地,风生,云动,天雷响起,一道道雷霆‘喀喇喇’的劈在了地上,劈得到处山石飞溅……
剩下的那位圣人容貌俊美,面白无须,他也走上前来并肩而立,屈指一指,口中喝道:“要有水!”
一挂瀑布仿佛是来自天际,突兀的出现在三人面前,盘古身躯幻化的万物间,潺潺溪流萦绕其间……
接着,三圣人突然齐齐一声大喝:“要有万物生灵!”
生灵突然出现,洪荒古兽肆虐在天地之间……
……
一幕幕开天辟地的景象,无数鸿蒙洪荒的瑰丽场景,风起云涌、海涛起伏、花开花落、无数的生灵出现在这片大地上却又默默无闻的消泯、那些强而有力的生灵指着苍天发出愤怒的控诉却最终被那无情的天道所湮没。。。
‘哇’,心头一热,赵毅轩连连喷出了三口淤血,突然从那无数副图画中清醒过来。他吐出了那三口血,只觉体内仿若是多了一股轻灵之气,活泼无比,灵动灵巧到了极点,身体的奇经八脉畅通无阻,身体被调整到了最完美的状态。更让他诧异的是,他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天地!
“哎,说你愚钝你还不承认?看看吧,开天辟地的一幕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你领悟到了什么?就一个天人合一而已,啧啧……”那个神秘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赵毅轩的脑海,语气中饱含着朽木不可雕也的喟叹。
赵毅轩也不着恼,闭着眼睛回想了将才看见的场景,然后才问道:“将才看见的,就是古神盘古的陨落与三圣造物么?”
“嗯,你所看见的,就是曾经真真实实的发生在鸿蒙初开后的场景,也是天地大道开始演化的初始!嘿嘿,如是你资质优秀,在原始的‘道’的轨迹里,就可以让你脱身轮回,成为永生不灭的存在!可惜,可惜啊!”
“可惜么?”赵毅轩喃喃嘀咕,既而莞尔一笑,“能见识到我心目中一直崇敬的大神,此生又有什么遗憾了呢,哦,对了,我沉浸在开天辟地的画面里,现实中过了多少时日?”
“嘻嘻,也没有多久,才一年而已,哦,准确的说,是一年零四天!”
“什么?这些画面让我耽误了这么久?”赵毅轩惊呼起来,“那么剃刀山上……,可是我怎么能上去?”
“嘿嘿,这就看你参悟到了什么咯?”
赵毅轩一怔,旋即苦笑,他似乎没有领悟到任何东西吧?颓丧的看着土黄色的薄壁,接着看见隔绝的墨绿色深潭之水,赵毅轩正意兴阑珊着,猛地,他的心神突然玄妙的安静下来,眼前的墨绿色潭水中,像有他爱恋已久的情人一般。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是水中的一份子,感受到水的轻柔,水的灵动,水的婉约,水的清纯。
心灵福至,赵毅轩情不自禁的低吟:“身化玄葵——涌泉!”
很奇妙的,土黄色的气泡下突然涌出一道泉水,托着赵毅轩渐渐的上升直至浮出水面,深潭水面上,就像是一片落叶在潭水不断涌出的泉眼上载波载浮,时隔一年,赵毅轩抬头看着高处的剃刀山的一角,感叹良久,心中万千思绪缠绕。
可是怎么上去呢?
赵毅轩正在考虑是不是再利用玄葵之水送他上去的时候,脑海中电光火石的闪过开天辟地图卷中的一个画面,闭眼消化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赵毅轩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轻声道:“光——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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