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柳家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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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白浩和爹白怀圣一前一后前往天河,叫上一条渡船,顺流而下,直奔东河堤柳家祠堂
“大人英明,他们果然去了柳家祠堂!”
不远处的密林之中,几双精明的眼睛睁盯着天河上那艘小船,不多时,两名魁梧的男子走了出来,他们身负弓箭,手头提着几只野物,乍一看似是山中的猎户。他们也叫上一艘渡船,远远的尾随白家小船而去……如果白浩和这些人能打个照面的话,一定会认出:他们正是汪敬宗手下的镔铁卫!
柳家祠堂。
大院子里,几十柳家三代的族人正在晨练,喝叫声此起彼伏。
白浩一踏入柳家大院,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来,就连看门的几个中年族人,也客气的和白浩抱拳施礼。
“柳嫣,你的小夫君来啦!”那边的女弟子中,立刻就有多嘴的小丫头窃窃私语起来。
柳嫣倒是一心沉浸在拳术之中,听到小姐妹的呼喊,转头朝这边看来,一见白浩,如玉的脸上红霞满天——八年的青梅竹马,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白浩也看到了柳嫣,只是心中还有大事,再者依武者的规矩,打断别人的修炼是极其失礼,对她一笑,紧随爹直接进入了柳家祠堂。
祠堂后面,八条大弄堂,十六条小青石碎道,上百个小院子,陈列的整齐划一。柳家,也算是天河庄排在前列的大型庄户,只是近些年二代、三代没出什么人才,所以有些衰退势微。但是那种百年家族的气势仍存,走进这个大院,看到每个院门牌楼的雕花图纹,白浩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厚重底蕴。
白怀圣首先找到了柳尚昆的院子,然后在柳尚昆的引荐下,直接奔柳老爷子的住宅而去。直到此时,白浩还十分迷茫,不知道老爹口中的“厚着脸皮求助”,究竟是来找柳老爷子求什么?
一座古朴的四合院中,从中分出一半的地方,种满了花花草草,若细看,都是奇异的药材。而另一边的那颗三人合围的香樟树下,柳老爷子一身白布单褂,正端坐在梅花坐台之上,面朝正东,运转心法。看似静坐,头顶却隐隐出现蒸汽!可见他身体的内劲依旧活跃,只是人老体弱,肌肉骨骼无法承受,外在的战斗力不复当年之勇了!
白浩等人一踏入院门,柳老爷子已经觉察,还不等柳尚昆上前唤他,已开口问道“怀圣,浩儿,这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呵呵,柳老爷子,您老不一直挂念着要吃桃吗?我这给你捎来一些!”白怀圣提着那篮刚从自家院中摘下的蟠桃,笑着递了过去。
白浩上前叫了声“柳爷爷”,静立一旁。
柳老爷子在柳尚昆的搀扶下下了坐台,从竹篮中拿起一个蟠桃,笑着直点头:“嘿嘿,我又有口福了,等会午饭正好蒸了吃……”说完柳老爷子把竹篮递给柳尚昆,抬头略略一扫白怀圣,又道:“怀圣啊,一定有什么事情吧?随我到屋内说话。”
“嘿嘿,柳老爷子看人还是那么犀利……”
白怀圣笑着抓了抓膀子,冲白浩招了招手,两人紧随柳老爷子进入了屋内。
众人落座,柳老爷子让那些闲杂的妈子仆人下去,屋中就剩下白浩父子、柳尚昆、柳老爷子四人,双方直接进入话题。
既然柳老爷子也看出来了,白怀圣也不是那种遛弯的个性,直接竹筒里倒豆子,将汪敬宗和他谈话的事情一字一句的倒了出来,闻言胡家深藏的血饮剑出世,柳尚昆和柳老爷子都很震惊。
说到最后,白怀圣红着脸道:“柳老爷子,要想对付血饮剑,唯有柳家的青鳞拳套。浩儿习武镇拳多年,若能戴上青鳞拳套,便能以手挡剑,无所顾忌。我这番前来,正是想借柳家的镇族之宝一用,等浩儿赢了胡家,再原物奉还!”
“青鳞拳套?”
白浩还是第一次听说柳家有镇族之宝。毕竟这些年他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幻灭功!
“这副拳套能够以手挡剑,定然坚固无比,若果真是这样,我极力冲击内劲实力,再加上青鳞拳套,倒还是有获胜的希望。”
“哎——”
听完白怀圣的话,柳老爷子沉吟良久,最终只是一声叹息。
“怀圣啊,你不是外人,我也就实话实说,我们柳家,的确有青鳞拳套这件镇族之宝,而且不止一件,是整整十套!按照规矩,镇族之宝由长子保管,可遗憾的是,我那个势利的长子柳尚弘,竟然背着我将十件青鳞拳套全部变卖出去……等我得知,已经无法追回啊!”

柳老爷子双手拄着拐杖,手指头都在微微发抖,痛心疾首的摇着头。
“什么!”
白怀圣大惊失色,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是一想到柳尚弘那个德行,柳老爷子此言绝非所虚。就连一旁的柳尚昆,也根本不知道此事,噌的站了起来,扶着柳老爷子道:“爹,您说什么?您老不会是头疼病犯了吧……”
“我清醒,我清醒的很!哈哈,我柳家虽然是天河庄的大姓庄户,人家忌惮的就是我们柳家的十副青鳞拳套,可谁又能够得知老朽的悲哀——柳家,镇族之宝已失,现在的柳家不过是一个披着虎皮的羊羔而已,作孽啊!白浩是我未来的孙女婿,如果能帮,我怎会吝啬?只是……哎!”
说到这里,已是触到了柳老爷子的痛处,那双浑浊的眼中,潸然泪下。
众人都沉默了……白浩也大致明白了爹爹前来的意图,来找柳老爷子借青鳞拳套,结果是柳家的宝贝已经被柳尚弘这个大伯父败家了!
这个结果让白怀圣很是意外,启程之际,他想过两个结果,那就是柳老爷子要么借,要么不借,可现在竟然是这个结果!
白怀圣完全懵了,一只大手使劲搓着膀子,良久,独眼又是一亮,用试探的口吻道:“柳老爷子,这个……既然没了就别伤心了。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据说,青鳞拳套不是任何人都能打造,而是柳家的祖传绝技,既然没了,为什么不能再打造呢?”
“不错。”柳老爷子擦了擦泪水,点了点头:“我们柳家先辈,的确能够用金蚕丝和青鳞鱼鱼甲打造青鳞拳套,成就一门绝技,从不对外传授!这门绝技虽在,可青鳞拳套却已经几十年没有开炉打造了……原因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需要的原料青鳞鱼奇缺,没有了青鳞鱼鱼甲,也就造不出青鳞拳套了!”
“青鳞鱼?难道是指九幽山的青鳞鱼?传说青鳞鱼能含水射马,凿船吃人……”
白浩的脑子中想起大人们的一个传说。如果真的是用鱼鳞甲来打造的话,这种原料的确不好找!
顿了顿,柳老爷子又开口道:“金蚕丝,柳家倒有一些存货,可是唯独青鳞鱼甲,要背鳍九刺的成年青鳞鱼,而且剥下的鱼鳞不能超过十日,新鲜的鱼甲,方有冥冥生机,才能在锻造中和金蚕丝完美融合。青鳞鱼,出于四十里外的九幽庄园九幽山,柳家先辈们的大量捕杀,特别是在使用唐门毒药以后,已经濒临灭绝……现如今,九幽山的青鳞鱼也只有小鱼小仔,远达不到打造青鳞甲的要求!”
“哎!”白怀圣一拳打在茶几上,杯具都震得跳起来。
“怀圣,浩儿,恕老朽无能为力。”柳老爷子连连摇头,把头转向窗外,长叹一声:“当然,凡事无绝对,如果你们能够找到成年的青鳞鱼,老朽一定不遗余力,为浩儿打造一副!”
…………
关于青鳞拳套,真相已经摆在眼前,白浩和老爹一起走出了柳家祠堂,特别是白怀圣,一脸的凝重,白浩安慰道:“爹,您也别太着急,没有青鳞拳套,我抓紧时间修练内劲,在这几个月时间里,如果能突破黄阶,还是有获胜的机会!”
“浩儿,你也别着急,修炼急不来,一切按照规律进行,你修炼的幻灭心法本来就是不被看好的心法,切莫走火入魔。胡家惹不起,我们躲得起,离开天河庄,老爹也一定能给你和嫣儿一个安身之所……”反过来,白怀圣安慰着儿子白浩。
其实白浩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内劲还好,现在和胡熊超不相上下,只是因为一件兵器的差距而丢了庄园主的位置,的确于心不甘。
父子二人相对无语,谢绝了在柳家吃早饭,上了来时的小舟……
远处的柳树下,两名镔铁卫目不转睛的看着白浩父子,其中一名冷笑着道:“看来,白家还是和当年汪大人一样,吃了闭门羹!”
“当年汪大人只求一观,被柳老爷子当场谢绝。这个流户白浩,不过是个未过门的孙女婿,说起来,根本不能算是柳家族人,作为镇族之宝,柳老爷子怎能轻易借给他?就连胡家,还不是将血饮剑藏得严严实实,胡四公子出了事,这才拿出来嘛!”
另一名镔铁卫摇头应道,站起身来一撑船,驶入了茫茫的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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