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〇章 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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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丹眯眼躺着,一概遵循三公主的安排,放松放松再放松,起初汹涌澎湃的心境,逐渐复于平静。不知不觉中被好色的睡眠俘虏,并渐渐沉醉于睡眠的怀抱,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三公主走到石丹的炕前,凝视着年轻俊朗的石丹。见他匀称的外表中,还透着一股非常强劲的朴实,显得灵气不足,傻气有余。心想,在不久的将来,这张脸的面部表情将得到质的的改观。想到这里,三公主颇欣慰地莞尔一笑。
这时,石丹的呼吸声突然粗重起来。两掌忙乱地撕扯着胸口处的衣裳,并剧烈地揉搓着心口窝。稍后,他的两掌迅速上移,并挓挲开五指掐住自己的头颅,面目极力扭曲着、颤抖着。
三公主知道此时的智慧汤已经发挥出神效,开始逐渐渗透到石丹的心口与大脑。为了减轻他的痛苦,三公主不自觉地俯下身,伸出胳膊,将玉手搭在石丹的手背上。
“娘——唉——,是谁在烧俺的心、刺俺的头啊?!”还处在沉睡中的石丹浑身打着摆子,哀嚎道:“娘——唉——,你快救救俺呀!”
三公主看到石丹难受的样子,立刻伸手将石丹的褂子撩起来,裸露出他的胸口,搭上手一摸,感觉此处滚烫得很,且略显赤红。立即将玉手抬起,努起嘴头一啐,吐了一掌心唾沫,尔后将手掌按在石丹的胸口上,小幅度地旋转着,给给石丹揉搓了一会。少顷,就见石丹的胸口处的肤色,趋于正常。
石丹的呻吟声,不再那么痛苦。但他的头却摇晃得厉害,像得了鸡头疯。
三公主俯首朝石丹的鼻孔处徐徐吹出一口香气。随着粗重的呼吸,石丹将香气吸入体内。
渐渐的,石丹的身体,除了胸脯在一起一伏地正常运动外,别处均停止抖动。
看到石丹消停了,三公主探身将炕里的被单扯出来,给石丹盖在身上。只见被单脏兮兮的,已看不到本来的颜色。且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汗臭味。
三公主感觉此时的天气也不是怎么凉爽,一时半会不盖被单,石丹也不会着凉,便将被单扯起,团作一团拿到院里,甩手扔进木盆里。随后用水瓢舀水,将木盆放满水。蹲下身子在搓衣板上揉搓起来。由于灰垢太多,洗了好一会,被单还没显现出其本色。三公主眼见自己的忙活,是一阵无用功,自己且还赚了一身细汗。用湿漉漉的手背抹擦香汗的同时,瞅着黑黢黢的被单想着处理它的办法。
仔细琢磨了一会,三公主站起身,在屋里屋外寻视了几遍,也没寻得祛灰的胰子。无奈地蹲在木盆边发呆。过了好一会,三公主突然想起了在早前往返与地界、阳间之时,看到老妪、少妇在河边洗衣裳时,抓一把草木灰撒在上面,然后或用两手揉搓、或用棒槌击打,立刻从衣裳里流出浓黑的脏水。于是,三公主急忙走进灶屋,弯下身子从灶口里抓了两把苍白的草木灰,抛到木盆里。还嫌量不够,又接连抓了四把撒上。随后用两掌在里面搅和起来。
这时,石丹睡眼惺忪地走出来。看到三公主正蹲在木盆边忙活,一时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自觉地揉了揉眼,冲到木盆前瞅了一会,随后风风火火地跑回屋,站在炕前寻视了一遍,立即反转身冲到院里,惶惶地大喝道:“三公主,住手!!!”
三公主头一次领教石丹的怒喝,身子哆嗦了一下站起身,凝视着咆哮的石丹,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
“谁叫你随便动俺的东西?!”石丹激动地冲到三公主的跟前吼道。
“石丹,你真行呀!今番脑子才略好使一点,就不是你了?!”三公主气咻咻地说:“你竟敢对我吼叫!”
“哦,对不起!”石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惶惶地拍着脑门子,充满歉疚的说:“俺一时着急,就……”
“着急?你就跟我虎吼狼嚎的——?!”三公主的心里一时半会还真消化不了石丹今番的做派,不依不饶吼道。
“三公主,俺石丹向你赔罪了!”石丹诚惶诚恐地说着,给三公主跪下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三公主骄横的劲头上来了,气哼哼地说:“你现在翘尾巴是不是还有点太早呀?!”

石丹突然想起了什么,没等得三公主叫他起来,他就顾自爬起来,疯了一样冲到水瓮前,弯腰舀了满满的一瓢凉水,冲到三公主的跟前,大声说:“三公主,请伸出手来!”
“你想干什么?!”三公主看到石丹还没改正对她说话的口气,咬着牙质问道:“是谁给你的胆子,来命令我?!”
石丹剧烈地拍着脑门子,自责道:“你看俺这脑子,还是不好使,一着急又忘了!”
“才喝了少许的智慧汤,你怎么就变成这种做派了呢?!”三公主气呼呼地说:“若是将智慧汤喝完了,你可能就不把我这个地府公主放到眼里了!我看你还是别喝了!”
“三公主请放心,我到任何时候都不敢对你造次,只是现在一时着急,口气就变得硬了点。”石丹惶惶地解释着。
“哼!你这么说的目的,无非是想糊弄着把智慧汤喝了!你到头来出息成个什么样的人,还不一定呢!”三公主义愤填膺地说。
“现在,俺宁愿放弃喝智慧汤的机会,也必须要三公主听俺一次!”石丹固执己见地说:“请三公主尽快伸出手来。”
“你到底要想干什么?!”三公主眼见石丹如同换了一个人,且死不悔改,便气汹汹地威胁道:“你若是再对我不恭,我可就带着智慧汤走人了!”
“三公主先把手伸出来,稍后俺再跟你解释。”石丹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不得不将说话的口气,减少了些许硬度。
“……?!”三公主怒视着石丹,无语。
“三公主,俺石丹求你了,你就伸出你的手来吧!”石丹俯首央求道。
三公主懒得再理石丹,只是阴沉沉地看着他,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像是有两个不安分的大兔子在嬉闹。
石丹眼见三公主不听他的指挥,一着急上火,猛地伸出手抓住三公主紧攥在一起的玉手,托在半空,随即倾瓢浇水,三公主的手上迅疾溅起些许珍珠般的水花。石丹借机用力揉搓着三公主的一双小手。
“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三公主娇嗔着,将手抽出来,摆脱了石丹的骚扰。
“三公主,俺石丹今番不是对你无礼,而是给你洗手。你千万别见怪。”石丹慌忙解释道。
“哼哼,你只喝了一回智慧汤,人就机灵了不少呀!”三公主瞅着红头赤脸的石丹讥讽道:“这真是一个上佳的借口!”
“三公主,你别误会,你就是再给俺石丹一个苦胆,俺也不敢对你非礼呀!”石丹颤巍巍地解释道。
“你的这番动作又作何解释?!”三公主凤目圆睁,喝问道。
“俺很难说出口啊——!”石丹一着急将盛有半瓢水的瓢子扔回它的老巢。啪的一声巨响过后,水瓮里飞溅出一片片水花,将他的衣裳打湿了。
“石丹,你敢给我没好气?!”三公主看到石丹的举动,心里又兀自加了一份不乐意,恶狠狠地说。
石丹无奈地蹲在地上,狠劲抓着自己的头发嗫嚅道:“俺并不是想沾三公主的便宜,俺只是想为你搓洗一下手而已。”
“哼哼,说的真好听!我的一双手,还用得着你如此操心吗?!”三公主看到石丹说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冷笑道。
“唉——!俺不把哪肮脏的话说出来,看来你是不相信了!”石丹下定决心地说:“俺的被单忒脏!”
“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它若是不脏的话,我洗它干嘛?!”三公主厉声说。
“俺怕它脏了你的手,所以才着急地给你洗手的!”
“还能有多么脏?洗洗不就好了吗?你这是何苦呢?!”
“不是一般的脏!”石丹将头耷拉到接近裆部,好像无脸见人的样子。
“哼哼……”三公主看着石丹一个劲地冷笑。
“俺的被单上、俺的被单上,这些年来,俺在上面跑了好几回马!!!”石丹此时大有无脸见江东父老的样子,说完话就从地上弹跳起来,窜到了屋里。
“啊——?!……”三公主瞅着还在滴水的两手,惊得犹如冰雕。
“俺之所以给你洗手,俺是怕俺的秽物玷污了三公主圣洁的双手!”石丹在屋里嘟噜着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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