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就要高中毕业了，大家正准备收拾行李，没有多少手续可办，没有多少行李要收拾，大家都在逛马路闲聊着。
福楼公社的有一个比较矮小的同学叫谭炎高，他性格开朗，有些小脾气，面皮白净，灵牙利齿，目光锐利，很有几分小聪明。他跟寻石有些要好，经常交谈一些问题。要毕业了，他邀了几个他的老乡一同去散步，寻石也被邀请跟他们一起走。他们往“农林水”方向的小路走去。
谭炎高老是用眼盯着吕指导员的宿舍门口，寻石好奇地问他：“你在看什么？”他愤愤地说：“这两天我要逮住他们！”他那帮老乡都一齐附和着：“逮不着的，哪有那么容易逮着的？”
“那家伙鬼得要死！他给你逮？”一个同学说。
“干吗这么大了还没要老婆？”另一个同学说。
寻石直听得简直是莫名其妙。寻石问他们：“你们到底说些什么鬼话啰，告诉我吧！你们要逮谁哩？”谭炎高也不忌讳什么，就把原由告诉了寻石。“黄秋菊跟吕老师关系密切，我都看见几次了。有一天中午，她不午睡，在吕老师的房里呆着；有一次我见她帮吕老师洗一大盆衣服；又有一次我见吕老师打教工饭给她吃；……我就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不正常嘛，我看肯定有问题。这几天要毕业了，来往必定更加密切，我想在这最后的几天，如果有信心埋伏监视，我敢打赌，准能逮住他们！”小谭愤愤不平地说了一通。其中一个同学笑道：“这又何苦呢？人家要搞，就由他们搞去吧！哈哈！”
寻石知道小谭愤愤不平的缘故。因为，有一次不知是什么原因，吕指导员在排务会上点名批评了他，并极端讽刺的言辞责斥他。他耿耿于怀，他要报“一箭之仇”呢。寻石觉得小谭的气愤不光是为了那次批评，肯定还有其它不好言明的原因。
对于谭炎高的嫉恨，寻石是不敢附和的，他也不敢说些什么。就要毕业了，寻石不想火上加油，不想排里再闹什么风波来，由他说去去吧，不要闹个不欢而散。
寻石认为老师与学生谈恋爱当然有些不合适，尤其是中学生。但老师的事，作为学生的就不要去管他那么多，有问题时自有学校领导管去。学校领导不知道，就由他们谈去好了，反正与我无干。如果我再掺和这件事，就正好证明前次寻石的那次“淋菜风波”是真有其事的了。寻石当时问小谭愤怒的原因却有后悔，他不敢把他过去受责的事端出来，寻石由那帮福楼同学闹去吧。寻石还知道，九排的指导员兼连长，也就是去年“三线四网”集中时嫌寻石的军棍小，把寻石叫出列，说寻石的军棍象打狗棒的那位老师，他虽道貌岸然，却也暗中与他管辖下的九排的一个女同学谈着。那女同学叫唐玉金，身高体胖，脸白唇红，十分肥大的臀部和高耸的胸部吸引了那位连长。后来唐玉金一毕业，他们就结婚，不一年就生孩子了。既然连长都这样，就不要怪他们的排指导员了。可是后来寻石知道，黄秋菊并没有跟吕指导员结婚。吕另有所爱，他的夫人是谁，又从何而来，寻石是不想知道的，这与寻石太无关系了。
那黄秋菊高中毕业后，分配在县毛巾厂工作，听说长期在那里工作呢。如果不是因她引起寻石那难以忘怀的遭遇，或许寻石还有些去看望看望她的念头，当年，她的确是一位灵巧而有姿色的姑娘。
寻石毕业后，一别三十年了，从来也没有与黄秋菊相逢过。不光是她，绝大多数同学，三十年来，各奔东西，自谋生路，绝大多数的都没有相逢过。就是那“恩恩怨怨”的吕老师，寻石也没有与他相逢过。那些非同寻常的往事、那些形形色色的人，那依稀如梦的旧日校园风光，都深深地铭刻在寻石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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