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老头倒在了地板上，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陆泽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惊讶地看着地上的老头。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周围的几个人也是一愣，一脸惊讶地看着。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你的书打到他了。快来救人，流血了！”老头旁边的一个中年人朝陆泽宇喊道。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什么？我的书？” 陆泽宇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刚才发话的人。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对，就是你！你刚才把书丢到吊扇上，吊扇叶把书甩到他脑袋上了。”那人生气而焦急地喊道，“快点！好多血！”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陆泽宇马上就明白了，那本书至少有半斤多，通过电风扇抛出去肯定力量惊人。他一下不知所措起来，愣了几秒钟连忙走到老头跟前，和刚才喊自己的那个人一起把老头的头抬了起来。老头倒也镇静，只是双手按住脸，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血从他指逢里渗露出来。有的血顺着下巴脖子流了下去，有的血则直接从手背滴到胸前的衣服上，血与他衣服上的泥巴混在一起，显得非常肮脏。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快送他到卫生所去！”周围的人明白怎么回事以后，一致指点道。有人还帮陆泽宇把那本肇事的书拾起来还给他。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陆泽宇随意地把书往左胳膊下一塞，伸出右胳膊抱住老头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慢吞吞的朝候车室外走去，除了两个无事的小孩 “尽心尽职”地跟在他们后面看热闹外，其他人则只是目送着他们离开。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老大爷，我来背你好不好！” 陆泽宇看鲜血总从老头手指缝里流下来，而他又走的很慢，心里有点急了。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老头没有回答他，依然不急不慢地依靠着陆泽宇的身体走着。冷静下来的陆泽宇觉得这老头有点奇怪：这么重的伤，除了开始喊了一声啊以外，一直就没有声音。虽然他头上的白发看起来有六七十岁的样子，但走路的步伐还是相当稳，不象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更何况他现在受了伤，按道理应该很虚弱才对呀。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陆泽宇以为老头没有听清自己的话，又对着老头的耳朵大声喊道：“老大爷，我背你走好不好！”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老人回过头，眼睛从指缝里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或点头，仅仅是认真而不满地看了他一下，然后扭过头去，慢慢走着。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不过这时候他的右手已经从脸上伸开了，放下来在他衣服口袋里摸了起来。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陆泽宇看他的样子，估计这老头是一个哑巴，心里想：看来今天是倒霉了！花钱治好他的病是小事，恐怕还要照顾他一段时间的吃和住了。我也太背了吧？女朋友还没有骗到手就先惹上这个麻烦！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老头从身上那件看不出颜色与布料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然后慢慢地把它放进自己嘴里，很快咽了下去。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总算来到了离火车站四百多米远的卫生所，所里的一个穿白大褂的女青年看见老头满脸是血的走进来，脸色立即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但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病人后，脸上的笑容马上就冻结了，心里想：“一个老叫化！”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眼光又转到了老头身边的陆泽宇脸上，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不是我什么人，请快点给他包扎！” 陆泽宇连忙说道。陆泽宇没有发觉的是，老人此时靠在他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小了。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把他扶出去！要不你先给他垫付三百元的保证金，出了问题你负责。”白大褂没有去看受伤的老人，而是直接跟陆泽宇交涉起来。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怎么这么贵？不就包扎一下吗？你快点好不好！我身上只有二百二十元。” 陆泽宇把老人让到一条长木凳上后，紧走几步来到白大褂面前，一边掏腰包一边有点生气地说道。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说的轻松，包扎一下？你看他流了这么多血，肯定有一个大伤口。我们要给他缝伤口，要打麻药，要打预防破伤风的针，还要消炎，清洗伤口，你以为拿块布包起来就了事了？更何况他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出了问题谁负得责起？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白大褂声音越来越严厉。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一听白大褂的话，陆泽宇没音了，连忙乖乖地把身上的身份证掏了出来。他心里更冷了：听她的口气，恐怕这次就算有三百元也交不了差。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白大褂利索里数了一下陆泽宇递过来的带有汗味的钞票，又拿起笔把他的身份证号码抄了下来。一边说道：“他是你亲戚或熟人吧？这个年纪了还让他出来讨米，你们太没良心了。”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陆泽宇听她说起良心二字，感到有点好笑，但他没有笑出来，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笑别人？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他把身份证拿回来放进口袋以后，转身看坐在长凳上的老头。却惊讶地发现老头的双手已经从额头上放了下来，双眼在打量着卫生所的情况。虽然眼睛四周都是被鲜血染成红黑色的泥土，但眼睛却是明亮和清澈的。陆泽宇愣住了：他哪里象一个老人？哪里象一个病人？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白大褂很快把钱放在一个抽屉里，锁好后又熟练地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金属盘子，里面有一个镊子和一瓶药棉以及消炎水等医院常见物品，一边朝老头走去，一边对陆泽宇说道：“小伙子，来帮忙！”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看着白大褂端着金属盘走近他，老头双手在胸前乱摇。陆泽宇连忙走过去扶住老头，并在他耳边大声说道：“别怕！医生给你治伤！”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不知是老头听懂了，还是陆泽宇站在他身边，反正他很快安静下来，眼睛不满地看了陆泽宇一眼后就紧盯着白大褂那个夹着药棉的金属镊子。直到药棉上的酒精给他额头带来一丝惬意的凉意，他才幸福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享受起来。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白大褂在他额头用药棉擦了几下，然后有点不高兴地朝陆泽宇问道：“他……，他的伤口在哪里？”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陆泽宇连忙低头看老头的额头，一边说道：“在额头上！咦——，我也不知道。你找找看！”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陆泽宇惊讶地看着老头那已经被药棉擦干净的额头：除了有少许皱纹，哪有什么伤口？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不过仔细看还能找到一点点疤痕。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白大褂用不满的眼神看了陆泽宇一眼，然后在老头脑袋上仔细寻找起伤口来：额头上？没有！左边脸？没有！由边脸？没有！下巴？没有！鼻梁？没有……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白大褂在老头的脖子、后脑袋上寻找一遍后，把镊子往盘子里一扔，生气地说道：“你们没有事做，逗我玩？”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陆泽宇虽然惊奇万分，但也只好吞吞吐吐地说道：“怪事！可他身上的血是从哪里来的呢？明明看见他额头流血的呀——”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老大爷，你身上哪里痛？” 陆泽宇还是不放心，对着老头的耳朵大声地喊道。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老头睁开眼睛，又不高兴地看了陆泽宇一眼，没有说话，那眼光似乎责备陆泽宇打断了他的享受。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行了！别闹了！手续费五元！” 白大褂把盘子往桌上一放，心有不甘地把装钱的抽屉打开，仔细算了几下钞票，然后把多余的钱递给了陆泽宇。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他接过钱，然后对白大褂说道：“借你的水龙头用一下，把他的脸洗一洗。”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不久两人就清洗完毕，陆泽宇说声谢谢后，在白大褂鄙视的目光中和老头一起离开了卫生所，朝火车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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