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纸虎无形血凝冰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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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心念一闪,喝道:“且慢!”飞身疾掠过去。同时间落叶师太也呼了声:“且慢!”急抢上前。
蓦然间金光满厅,金乌四杀自空而降,一字排开立在了秦雨与三人中间。林熙、落叶师太旨在救人,一时不明金乌四杀来意,相继驻足。那大头精却低头直撞过去。金老二口中嘟嘟囔囔,转身冲石虎撅起了**,“砰”的一声,石虎硕大的脑袋与他撅起的**撞了个正着。金老二几乎要给撞个狗吃屎,双手揉着**呲牙咧嘴:“大头精!你***头皮够硬朗!把老子的**撞成了两半!”
石虎恶狠狠一头撞出,宛若撞中大石,脖颈骨节格格作响,眼前金星满空、金光晃动,血淋淋的秦雨已给金老大提在了半空。听着他破锣似的声音道:“四轮金乌烘不干一滴雨,嘿嘿,老子倒要检验检验。”说着提了秦雨向大厅门口快速退去。
林熙、落叶师太同声喝道:“站住!”分从两边抢上。忽然间眼前金光闪烁,嘶嘶的尖啸声大作。金乌四杀同时出手打出了数以千计的金针。两人怔得一怔,金针虽密虽急,却也难伤两人分毫,只是周围人数众多,除非是将这数以千计的金针尽数接下,否则无论挥掌荡散或是纵身闪避,都不免伤及无辜。
电光石火间,也不容两人细索,林熙清叱一声,双臂一翻一卷,两蓬巨力由外而内合拢,随而翻掌下压,嗤嗤声不绝于耳,碎光闪烁没入身前地下。另侧落叶师太宽大的袍袖上下翻卷,将剩余金针尽数收没袖中,诵了声:“阿弥陀佛。”衣袖一抖,噗噗声响,数百枚金针也钉入地下。两人对望了眼,俱流露出钦佩之色。
两人被阻得一阻,金乌四杀已挟了秦雨退身厅外。只听金老三瓮声瓮气道:“你***大头精,雨滴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何妨送给我们个顺水人情?”金老四骂咧咧道:“奶奶个头!这算什么事啊?再救上几回命,金乌四杀干脆改行做保镖得了。”骂咧咧中,金光血影几个起伏不见。
丁莹点足起身:“林大哥,我去看看。”话犹未了,已没了踪影。众人俱皆心凛,她身法之快委实可惊可怖,由厅里至厅门的距离不下七八丈,各人但觉眼前一花,由厅里至厅门的这七八丈距离间竟然排立了一溜娇俏少女的身形!就是说这少女映在人们眼中的影像尚未消退,她人又飘出多远,前面影像与后面影像重重叠叠,便似有数十个一模一样的娇俏少女在厅里至厅门排了长长的一溜。
林熙扭头向颜文青看去。颜文青冲他轻轻点了点头。林熙若有所思。只听落叶师太诵了句:“阿弥陀佛。”问石虎道:“刚才秦施主对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石虎一头撞在金老二硬若坚石的**上,犹自昏头昏脑,不太灵光,闻落叶师太大有疑忌之意,心中窝火,恼怒道:“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意思?他对你说的花非花叶非叶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你们落花落叶师姐妹在搞什么玄虚?”
落叶师太一张俏脸陡沉似冰。刚才见识过这尼姑的袖收金针功夫,着实地内力精纯,看她拉下了脸来,石虎心里一个寒战,清醒了不少,他可不想在这当口树下这样一个强敌,急忙道:“师太可莫要中了这小子的奸计。这小子阴险得很,情知命在顷刻,胡说八道,要我们互相猜忌。”

落叶师太冷冷盯视他有顷,淡淡道:“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石虎但求此时这尼姑不来寻自己的霉气就阿弥陀佛了,松了口气,急忙转移话头,朗声道:“各位贵宾,今日大夥肯应邀前来华府做客,实在是给足了在下颜面。石源感激不尽,这厢有礼了。”说着向四周团团一揖。本来这些话属于开场道白,可各方宾客接踵而至,没等安顿好,眉月又携秦雨归来,其后一连串的变故,让他一直无暇开口致辞。
众宾客大都惊魂未定,回礼声稀落纷乱。石虎沉得一沉,调整了下情绪,叹道:“毋庸讳言,府门不幸,出了纸虎这等雇凶弑主的叛逆,邀请各位好朋友来的目的之一,便是见证此叛逆的伏诛和眉月小姐的回归。”来到眉月面前,躬身道:“逆贼纸虎伏诛,叛乱已平,恭请小姐就位,执掌大局。”
眉月神色呆滞,由冷雪引领了主位就座,浑浑噩噩接受着华府门徒朝觐帝王般的参拜和众宾客的宽慰祝福,始终不言不语不理不睬。这场面对她来说再也熟悉不过。父亲华飞虎在时就是这样凛威而坐,每日里都有来自各地、各行的主管来向他汇报、请示,每个人都在他面前小心翼翼,诚惶诚恐。
短短月余间,眉月身不由己在地狱天堂间数度轮回。曾经的锦衣美食快乐无忧千人呵护的千金小姐忽然间就跌落至衣食无觅的穷山恶林诡险江湖,时时刻刻心惊肉跳着死亡的危险,现在她又重返华府,已不仅仅是华府的千金小姐,而且成了华府至高无上的主人,忽然就由命操人手、任人宰割一跃而拥有了生杀予夺大权。
身不由己!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她也曾努力过、导演过雨滴纸虎真凶元凶之间的大血拼,结果发现这场拼杀原本就在双方的计划中。她试图掌控别人,却发现自己的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控中,她什么都无力改变,所有人所有事都在按部就班地运行着。
一切都恍如隔世一梦。而且梦还在继续,她依然身不由己,对接下去的梦境充满未知之惶惑。坐上了这个拥有着生杀予夺大权的位子,她整个身心却已经麻木了。也只能麻木,犹似傀儡。
文精武悍的下属、各怀心事的宾客,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华府至高无上的眉月小姐身上。然而此时的眉月小姐似乎已没有了思维,神色呆滞要人心惊心痛。没人清楚她是否受刺激太大导致精神崩溃,还是对生杀大权的执掌一时间适应不来。
也没有人敢妄自猜测……
“小姐,您不能这样颓废下去。华府还有很多事需要你执掌,现在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您来决断。”石虎搓动着肥手,晃动着大头,满面的焦急,满心的焦虑。但任谁都看得出来,此时的眉月一时半会间又怎能振作得起来?
终于,在众望所归下,石虎又勉为其难地暂摄起了华府生死予夺的大权,当仁不让地担起了华府生死存亡的重责:“这当口在下若再惺惺作态一味谦让,未免有负大当家所托。在下也不说什么事急从权之类的废话了。只是,现在华府的确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在下不敢也无力稽越擅权,所以,想请一位贵宾与在下共撑危局。”大头转向林熙,深深一揖道:“林公子,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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