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半蟊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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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这天夜里,一轮皎皎圆月升上了天空,在高高的云海中时隐时现,播洒着它那柔和的光线来抚慰这片草原,在这个无风的夜里,一切显得是那样的静谧。草原上那柔和的月光分外衬托出屋内的黑暗,杨慎静静地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夜空,他正在思考着自身的一个变化,由于这段时间以来他沉迷于绵羊始祖因子试验,都是由晶体细胞提供能量供给,所以当他意识到自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呼吸时,也有些惊慌讶异。通过查询生物脑才知道,由于他长时间不进食,也就不需要呼吸氧气来完成有机物的氧化来为身体提供热量,所以生物脑为了节省能量就自动停止了呼吸这个在它看来无用的功能,这让杨慎有些无奈,只得重新让生物脑开启了他的呼吸功能,即使没有任何用处,也是他内心的一种自我安慰。
突然,杨慎听到了卡车行驶的声音,慢慢地由远而近,最终停到了他房子附近不远的地方。杨慎有些奇怪,他住的地方距离公路比较远,平时很少有车辆选择从他房子周围经过,一些要好的牧民朋友也是骑马前来。正当杨慎打算起身去窗前查看究竟的时候,他听到了有脚步声慢慢接近,随即窗外有人在探头向室内张望。虽然那人只是晃荡了几秒钟就离开了,杨慎却清晰地看到了一张完全陌生的年轻面孔以及那人的紧张神情。杨慎慢慢的起身,走到了窗侧的阴影里向外打量,发现了让他有些惊讶的场面。一台东风卡车正停在距离杨慎房子三十多米远的羊栏旁,此时有两个人正在把卡车后挡板放下来,刚刚在杨慎窗外打量的那人正快步向卡车的方向跑去。杨慎突然明白了这些人的来意,记得前段时间巴特尔特别提醒过他,最近周围草原上有一伙小偷专门半夜偷窃牧民的绵羊,已经有很多人家遭窃,虽然报了案,但是好象也没有什么效果,所以很多牧民都额外增加了夜间查看的次数。杨慎原本以为这种事情距离自己很遥远,没想到今晚就出现了这种情况,他决定去那几人周围看个仔细,也好见机行事。杨慎通过生物脑启动了保护光膜的隐身功能,为了不让那几人发现屋内的响动,他特意打开了不常用的侧门,慢慢向这几个人靠近。
张自强,小名张二嘎,他现在很紧张,非常紧张,这是他第一次跟随他的两个堂哥出来做这种事情,他住在距离这里一百多公里远的一座小城中,家里的景况很不宽余,为了支付他和他弟弟的费用,一个月仅仅几百元工资的工人父亲和靠早上做些早点赚钱的母亲,苍老的完全不象才四十多岁的人。张二嘎曾经怨恨过父母,但是当某天他看到母亲连早上卖剩下的几张煎饼都舍不得吃,留给他和他弟弟当午饭却偷偷吃昨夜剩下的玉米面窝头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痛苦,慢慢的这种痛苦在岁月中累积,让他逐渐无法承受,学习成绩一直很好的他上个月终于决定辍学了,父母知道情况后看他的眼神,仿佛割裂了他的每一寸皮肤,甚至每一个细胞,是那么的刻骨铭心,但是张自强不后悔。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东奔西走,张自强没有找到工作,一个中学都没毕业的人,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天迷失了自己。如今他只想给自己的父母每人买身新的羽绒衣,天气已经如此寒冷,他父母仍旧穿着内里棉花都已经结板的棉大衣早出晚归。彷徨中的张自强遇到了二叔家的两个堂哥张文张武,刚刚因盗窃从狱中刑满释放的两人,因为偶然一次来草原这边走亲戚,发现了偷窃绵羊低价卖给小肉食冷库的发财之路,两人三言两语就说动了张自强成为这个小团伙中的一员。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张自强心慌意乱,毕竟与月光照耀下的草原相比,杨慎的屋内就显得特别黑暗,他甚至连屋内的情况都没有看清楚,就转身跑向了他的两个堂哥,此时张文张武已经打开了羊栏的门,正准备抓羊往车上装,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张自强,脾气比较暴躁的张武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张自强的大腿上,骂道:“二嘎你这个窝囊货,让你望风看个情况慌张什么,前几天我们不都打听清楚了么,这里就一个人住,你以后再这样,钱一分你都别想要,快去车头那里盯着屋子的动静。”被踢的一个趔趄的张自强有些窝火,但是想到给父母买衣服的钱还需要从两个堂哥那里得到,只得嘟囔了一句转身走向卡车头,坐到了车门下边的踏板上注视着杨慎屋子的方向。旁边的张文笑了笑,对张武说道:“二嘎也是第一次办事,胆子小,以后就好了,都是自家兄弟,老二你让着他点,咱俩快点把这些羊弄到车上,免得夜长梦多,被屋子内的人听到就麻烦了。”旁边的张武不屑的冷笑了下,说道:“大哥你怕球啊,这里就那一个人,他听不到算他的造化,如果敢出来和我们叫板,我再赏他点甜头。”说完张武还挥了挥拳头。
此时杨慎刚刚来到了羊栏这里,听到张武那嚣张的话语,泥人也有三分气,本来还想继续看个究竟的杨慎,快步就走到了两人身边,然后一拳打在了毫无防备的张武脸上,好在杨慎还记得自己与狼遭遇时候的力量异况,有意识地收住了自己绝大部分力量,却仍见张武挥舞的拳头还没有放下,就啊的一声惨叫,摇晃着倒在了地上。张文此时刚蹲下身子抓到了一只绵羊,正打算叫张武帮忙把这只羊抬上车的时候,就听他身后啊的一声喊叫,吓的他赶忙放掉了手里的羊腿,转身一看张武已经躺在了地上,张文慌忙跑了过去,抬起了张武的头,急切叫道:“老二,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摇晃了半天张武也没反应,张文一探他的鼻息,心里稍安,但是转念一想,突然就感觉发毛,有些哆嗦着站了起来,拿出了身上带着的手电筒到处乱照,此时听见响动的张自强也跑了过来,看到张武躺在了地上,紧张地问张文道:“大哥,怎么了?二哥怎么躺在地上?”

而此时的张文通过查看发现了张武一侧的脸颊有些红肿,正巧旁边地上有块巴掌大的石头,似乎想到了什么,顾不得搭理张自强,镇定了一下发毛的情绪,对着周围喊道:“操!哪个不要脸皮的小贼丢的石头打人?别躲躲藏藏的,有种出来较量较量,是个爷们就别做缩头乌龟!”旁边隐身的杨慎正在为刚刚轻轻的一拳就把五大三粗的张武放倒而愣神,听到张文的话,贼喊捉贼,颇觉有些可笑,于是关闭了光膜的隐身功能,对着张文说道:“你这偷别人绵羊的小贼喊别人为贼,可知廉耻么?”突然出现的杨慎让张文张自强两人吓了一跳,连杨慎说的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就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好在张文不愧是积年老贼,很快镇定下来,用手电筒一照看到眼前是个人时,顿时感觉怒火中烧,骂道:“我操,吓老子一跳,就是你拿石头丢我兄弟的吧,孙子你找死,我要让你这孙子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说完拣起地上的那块石头就向着杨慎冲过来。
经过了那天夜里与狼的搏斗,让从未打过架的杨慎也能平静的面对眼前的情况。几步就冲到杨慎面前的张文,看着眼前这个显得有些瘦弱的人好似吓呆一样一动不动,狞笑一下,紧了紧右手的石头,用力向杨慎的头上拍去,张文仿佛已经看到眼前这个人满头鲜血哀号哭泣的模样,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感觉一股大力撞在了他的胸口上,接着张文就踉跄着退了好几步,坐倒在了地上。旁边一直发呆的张自强好象突然醒了过来,跑过来扶起了张文,声音中带着哭腔说道:“大哥,你没事吧,要不我们给这人赔个理我们走吧。”刚刚缓解了胸口发闷感觉的张文满面狰狞,二话不说一巴掌打在了张自强脸上,从身上拔出一把匕首藏在身后又向杨慎冲了过来。刚刚杨慎也只是稍微用力打到了张文的胸口上,他正在考虑该如何处理这个人,是否还是用对付张武同样的力道把他打昏,说时迟那时快,三两步就窜到杨慎面前的张文把藏在身后的匕首亮了出来,用尽全力刺向了杨慎,待杨慎发觉张文的举动已经有些来不及躲避,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刺过来的匕首,用力一捏,同时一拳打在了张文的脸上,只听到一声惨叫,张文飞退了好几步,滚倒在了地上,他看着手中的半截匕首,满脸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好似说了声不可能,就头一歪昏了过去。
此时几米外的张自强,正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脸抽泣,刚刚发生的这一幕情景,让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明显吓傻了,嘴里不住的嘟囔着什么,好在杨慎如今的听力好,听见他不断的重复着:“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想帮我爸妈买件衣服。”杨慎看了看手里完全变形的半截匕首,随手扔到了一边,他慢慢地走向张自强,还没等杨慎说什么,就看到张自强突然扑通跪倒,哭嚎着说道:“饶命啊,饶命啊,别杀我,我还要孝敬我的爹娘。”这让杨慎有些哭笑不得,说道:“你别哭叫了,我没要杀你们,他们两个只是昏了过去,你不信可以过去看看。”听到杨慎的话,将信将疑的张自强停止了哭嚎,慢慢的抬起了头看了杨慎一眼,然后就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张文和张武两人身边,发现两人都还有呼吸,这才瘫坐在地上,不再出声。
此时的杨慎却没有任何发现自己力量强大的喜悦,他对该如何处理这三个人犯了难,如果报警,该如何解释他一个人就轻松对付了这两个壮汉?更不要说这两人醒后会对警察把他的诡异出现以及刀枪不入的情形大肆宣扬,这让杨慎对自己今晚的草率行为有些后悔,思索中杨慎突然有了个想法,既然他已经验证了羊类始祖因子改造的可行性,那完全可以用这两个人进行人体始祖因子抗衰老试验,也算是废物利用,至于旁边的张自强,在杨慎的眼中还是一个孩子,不打算给他什么苦头吃。
而后杨慎收拾了一下匕首等东西,把卡车开到了自家房后停好并把钥匙收了起来,防止那两人醒后逃跑,做好这一切后他走到了张自强面前,说道:“别哭了,我不会报警抓你们,起来和我回屋子。”地上瘫坐的张自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大半的少年正处在惶恐中,他不敢想象在看守所见到父母的情形,听到杨慎的话,马上爬了起来。而杨慎则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力量,他试着一手一人的提起了张文张武二人,向房间走去,而跟在杨慎的身后的张自强则是目瞪口呆,他感觉自己或许见到了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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