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迟到的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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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的天空特别的清朗,月亮尤其的皎洁,可能这与它们多日不见的缘故的吧!
华和雀所在的这个长了一些灌木的大草窝已经远离了华,位于那里的西南边——她们在跑了多日后才远离那片不知日夜的区域——那是一个红与黑的世界。其他的人都正倒在那边的草丛里“呼呼”大睡中。
决定在这里宿营后,大家马上草草地吃过了那些浆果和草根,接着就是都趴下了——“这里安全了!再远些有动物了!”华是这样高兴地宣布的。
玛花她们是上午到达这里的,至今都已经睡了一天了。但现在却只有雀没有睡下,当然还有随后醒来的华——他一路上都是轮流地被玛花和鸦抱着。
在睡眠中,那两天一夜的经过不断地在华的脑海里重现,使他对自己更加的迷惑了。不过也更让他知道了在这里什么是他最珍惜的!
因此他醒后,特意地走去看玛花了——一面的疲倦。于是华俯下身,用自己细细的舌头舔舐那张紧巴巴的脸。他知道这是莫希干人最直接的一种表现——他曾这样对待过自己,她也曾这样对待过自己。接着又是好一阵端详,最后华才离去。
当他用手抚摸过鸦手臂上的那些疤坑后,华看到了坐在远处的雀,于是他赶紧地走了过去,并拉住了雀的手——这是一直经常拉着他的手。
听到雀那喊坏了的嗓子,华想笑——现在这里所有人的嗓子都到会这样的难听的。华又不由开始想起了风大的那几天,真是好玩!
原来声音也可以这样缓慢的。在每一声的大喊中,大家心中都没有了害怕,恐惧和彷徨都在张大嘴的瞬间驱离出去了,然后耳朵就会收获到一声声的幸福和慰籍——所以现在大家的口腔都溃烂的,嘴唇都破裂了。
还有就是那些日子是华记忆中至今最热的一段时间,华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不吃不喝地走过来的,可能就真是那一声声的大叫。在那段黑暗中的喊声总让她们感觉到什么,而能坚持走到了现在。
雀的站起打断了华的思绪,他俩的手还是紧紧地握在一起的。华知道雀要去干什么,于是也站起去看他了。看着那个依旧沉睡的男子,华没有说话,他知道该做的事都已经做了。
可是他在抬头望向雀时,却说:“他会醒的!”声音又轻又缓。
“真的?”雀的高兴的问。
华肯定地看着那双大眼,说:“真的!”并重重地点头了。
雀很高兴华能这么说,因为过去的数天他说出的话都是正确的。不过很快她就说:“可是已经过去许多天了!那些草药已经枯干了!你还认为他真的会醒吗?”
“真的。”华依然如顾地快速说出了那两个字,那刻他的心里也是肯定的。华伸出了的左手,轻轻地抚弄这那个男子的头部——他手中的红纹在那轮银色的月光下清晰可见,一闪而过。
雀怀着复杂的心情,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们不要打扰他了,我们去那边走走吧!”拉起华走了。
一路上两人都非常的沉默。
在走到这里的最高处时,华还是首先开口:“他醒了就会好的。”
“醒了就会好?为什么要醒?我们的生活这么的苦!”雀站住了,仰头看着那个黑黑的天穹,无限奈何地说,“为什么我们要生活得这么苦,而又要继续生活下去呢?”
“无非就两个原因,一是爱,二是希望!”华也昂起了头看向天空,说:“他一定会醒的,因为他是他姆的希望;他一定会好的,因为她姆的爱,当然还有雀的,大家的。”随后华解析了。
对,这就是一直坚持着她们下去的原因。华终于明白了!母亲真的一个没落下地带着他们离开了,这就是希望。那一声声的大叫就是爱和希望,是黑暗中大家存在的动力——我就是母亲的希望!
华想起那片黑暗前别过了脸的玛花,那是一种绝望,但也是一种爱——因为他是她所有的希望。然而此时的雀也开始在不住地念叨着那三个字——“爱”和“希望”。
“是的,就是爱,就是希望!”华挣脱了雀手,合在嘴上对着天空大喊起来!
“爱,希望……”
雀这时发现华已经泪流满面了,这可吓坏了她,于是她赶上前搂起小胖说:“不要哭了!雀知道了,爱和希望,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说着她自己也哭了。
“姆爱得好艰难噢!”华说出了这么一句妙话。
“嗯,嗯!”这次雀却懂了,不住地咧嘴点头回应。
华忽然笑了,扭身过来摸掉雀的泪水,说:“哭,是高兴的吗?是快乐的泪水吗?”
雀看到华望着他的手问她,于是她就说:“是的,那是快乐的泪水,那么你呢?”
“快乐的眼泪!”华一说完就扑上前抱着雀的那个硕大的头。雀知道这个“伟大的战士”在哭,流出的是快乐的泪水。雀没有哭了,她知道自己真的很幸福!
“哇!华,快看呀!天空掉眼泪了!华。”忽然雀高兴地叫了,并不住地拍伏在身上哭泣的小胖,“快看啊!华,看看哪些是你的眼泪?”这是雀在开华的玩笑。
果然一直好奇心强烈的华回身望向天空了。哇!狮子座流星雨。
华被眼前的景象看呆了,但脑海已给这现象起了个名称。雀也是看着天空,说:“好多啊!就像华的眼泪。”
“不!”华硬是把雀的头扳了过来,看着她的眼说:“那是悲伤的眼泪,你没见它们都是一划即逝的吗?我的眼泪是快乐的,它在这里!”华用手指向自己的心。
直到雀点头了,他才继续说:“悲伤的眼泪是流星,快乐的眼泪是恒星!”这是他说出他脑海中的一句话——虽然他不甚了解那些星,但直觉得它形容得好。
“流星!”雀也迷惑了,然后瞄向天空——头被华的双手扳着。
“是的,那是一颗不快乐的心!”华开始说起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可是雀最喜欢和他说这些事了。
被放在地上的华仰头,指着天空说:“看,没有了,悲伤就是过得很快的!”雀也抬头望着天空,果然只有那么几闪而已。
“对。果然是流星!那么恒星呢?”雀不但认同地说,还要追问。
这下华呆了,不过很快他就说:“太阳就是恒星!多亮!”
“哦”——总算蒙过去了!华看到雀那受教的样子才把乱跳的心安抚下来。
“不过据说向流星许愿很灵的?就是有什么要求就向它说,要在心里哦!”华似乎想起了什么就告诉了雀,看到她一面迷茫就立刻补充。
“哇!又来了!快呀!雀。”这时华发现天空的景象又开始了,好漂亮啊!
华在兴高采烈地观看完后,才跑回来问雀:“许了没?”
雀笑了,摇了一下头,并反问:“你呢?”
“哦!忘了。”华这才觉悟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好奇地问:“你可以许愿让他醒来的?”
“噢,不用了。因为你都说他一定会醒的,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雀回答。

“哦。”华有些担心的回应。就在这时天空那又开始了,雀急忙叫华去看——华这次在心中默念:让那个昏迷的男子醒来吧!就是那个雀要救的小伙子。
而在这两一大一小的身后草地,站着一个巨大的身影,她听到了他俩有关那个“什么星“的讨论——希望他能快高长大,快乐地生活。
“好漂亮的天象啊!”这一句话在今晚是使用最多的言语,这里是啊思贝克草场的茄克。
裁呆呆地看着天幕上那一道道华丽的光痕,心里感到无限的惆怅,不觉间地落下了泪水。当他用手轻轻地掂起挂在冷冷的脸颊上的它,并凝视着手指,心想:为什么自己要不快乐?可能是见到她——裁在那天出席了观礼,一如过往的让所有人惊讶,只有主持的神使是高兴的,还有那个受礼的孩子,这就当天唯一对他笑的人。然后裁就成了一个孩子的教父,她似乎很不快乐,因为她很孤独!
突然裁注意到那个远处的露台上的那个她,她的姨母,于是裁立刻转身的回去到那个只属于他的黑暗大厅里。
歌莲蘭其实早早地注意到这个站在飘台上的人了,他们一起站在这里很久了,只不过她没有怎么细看那天象,而是去观察那个对一切都很“冷漠”的人——据说他的血也是冷的!
不过那天他似乎对仙蒂亚很好,并同意做了她的教父,这么这个可怜的孩子终于在这个世间上有了一份属于她的温暖——他并为她取了名:贝瑟。那么他,金廉.希尔顿里斯.裁.斯拉夫,圣彼里斯的大公就是她的监护人了,这将意味着她**以后就可以用他的姓——当然她的父母不反对的话。
而这正是歌莲蘭突然关注这个连招呼也不打就离去的人的原因:仙蒂亚的父母一定不会反对的,她的这个教父可能是她以后唯一的依靠。
看到对面的人“不辞而别”后歌莲蘭又继续仰看天空,想到了她和他,流下了说不出道不明的泪水——有些苦涩,又有些高兴。
此时同样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在这片天空下,不过他没有和他的弟妹那样涌了出去,并惊呼不已。巴洛克已经知道不远的那个巨大的人族工地表明可以接纳她们的到来,并允许在适当的时间后让她们和家人见面,当然是有前提——总的来说,就是她们也成为他们的劳役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巴洛克此时的心境,因为母亲巴巴乌终于病倒了——她那只断手早已发炎,不过她一直坚持,现在的她浑身发烫!
巴洛克用手臂抹去满面地泪水,他知道她很辛苦,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静静地坐在她身边陪着她——巴洛克决定明天就要进去找那个只有很少红头发的人族,无论什么条件他都要他救救母亲。这时外面又是一阵吵闹,天空出现一片缤纷。
营帐中的火盘不时地弹出了火星,两个人默默地对着一个躺在床上的巨大身躯。应该是三个才是!还有一个矮矮胖胖的在两个影子之间,但没有映在帐幕上而已。
“风吹伤得不轻啊!需要静养。”一个头上顶着两只直角的人发话了,“者神说,他的心脉很脆弱了。风吹不应该逞强的!”
“那事太重要了!”那把熟悉的,有些讨厌的声音响起,“居然遇到了热潮!现在我们手中的那个巨兽不是在华逗留的那些。我们付出了很多了,呜呜!”居然哭了。
这时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也响起:“不要说,哈萨斯,现在我们不要把这事告诉风吹,好吗?”一只手用力地拍了拍胖子的肩。
这时帐幕进来了一个人。后这三人走出了大帐,一起仰头看向夜空,那片坠落的光芒映白了他们的脸。这时胖子忍不住说:“网络首领,你哭了吗?芭格就如那划落的光芒,已经光荣地为斗神而战了,发出了耀眼的光!”
“嗯嗯!”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点头,用鼻子发出重重鼻音。胖子又在说了,但这次对象是另一个和网络骑士一样高大的人:“伤亡很大吧!”
“是,天上的这些殒落正是我们那些可爱的战士!他们守护的是兽人的希望,我们要更加的努力。”那人狠狠地说,“我想风吹也已经问过了兵神了!虽有风险,但我们仍要努力向前。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他的所说马上得到在场两人的共鸣。
哈萨斯这时提议:“让我们为那些斗神的勇士们祈求吧!”
于是夜空下,一个大帐前,有三个人手牵手地跪下了,并最后一起举起了手,高声地唱了斗神的赞歌。不久,巨大的营地上空除了那壮观的景象,还有非常悠扬的歌谣——这里是夏。
花儿花飞扬望着这片能代表他的夜空,久久不语,反而是那些战士都跪下向天祈求了——希望圣苍能继续指引他们前进。
“好了!大家上马。”花儿花飞很快就发令了,他知道现在不是感触地时候——前路很长啊!于是在他的带领下,仅剩下一半的军团出发了。在那一道道划过的天空下,一片狼狈万分的队伍仍继续地向着遥远的天际奔去了,他们似乎要把这片黑夜抛到身后。
一切都会过去的,在太阳再次升起前,一切又会继续的,谁会留意昨日的眼泪,更不要说是悲伤的,或是快乐的——谁的眼泪在飞!
当华说要看日出时,雀决定留下来一起看看这“快乐的恒星”。因为她已经体会过了“悲伤的流星”!
“太阳升起就是新的一天哦!”
“那么今天会有眼泪吗?”
“不知道,可能有哦!”
“是快乐,还是悲伤的?”
“不知道,每天都有的啦!”
“……”
“想哭就哭咯!高兴的,悲伤的。”
……
有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其实他忘了男人的小时候,在母亲的怀中!忘了在感受爱的一刻!
华拿起了手中兵刃在石崖的那片对着广阔的草野的石壁上,刻下了一个心和一滴眼泪——眼泪就是爱的小尾巴!得不到它会出现,得到了它一样会出现,不过一个男人更多的是默默地在心里流。
华重新环顾了一下这个他出生的地方。流水淙淙,美石如画,葱翠遍野……
“华夏,他们都在等你了!”一个骑在一匹骨头马上,衣衫褴褛,手持萤火木杖,看不到样子的人在华上方的岩壁叫他了。
当华和他转到石岗的另一边时,远眺那边的大地上已经整齐地站满了一大片的巨大身躯。他们也见到了这个在石岗腰上的巨大身影,然后他们都举起了手上的武器,大声地向天吆喝起来:“哟嗬!”
华也适时地举起了手中的那把石锤,大声地回应:“哟嗬!”
他身后那个骑在马上的人远远地遥望着这一切,伸手拉了一下头兜——那是一只仅有骨头的手。华没有回头地低声说:“裁!那我们要向茄克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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