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真的是本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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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的光线越来越亮了,浓重的雾开始散去,雨却下得更大了,他藏在雀的怀里,由于她披上了皮蓑衣,所以他对外面什么都看不到,只好竖着耳朵听,用心来感受。他可不敢乱动了,因为刚才他第一次看到小太妹哭了。
雨水打在皮甲的声音由小变大,由稀疏到稠密,慢慢接着是雀的双臂动作也多了,移动的路线是来回曲折的,似乎在绕着前进,而且地势是渐渐的平坦了。在听到树木的枝叶被碰折的声音后,我才知道我们可能进入树林了。
不知持续了多久,突然外面发生了变化,铁器碰击的声音,然后是皮革迸裂时发出的闷响,惨烈的叫声,碰撞到树木的巨响,还有凌乱而密集的脚步声,当然这一切都是包容在越来越大的雨水声中的。小太妹的双臂似乎在用力的挥动,她移动的速度并没有减慢,他贴在她身上,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她有些发抖,心跳得老快。
清脆的碰击声和沉闷的撕裂声,以及尖锐的叫喊声,穿透过沙沙的雨水,是那么的刺耳。在一下扑通的巨大响声,还伴随着泥水溅起的效果后,大妈的声音向这边急切的传来。他感到他们的速度停顿了一下,非常的短暂,然后他们偏转了方向。厮杀的声音渐渐被抛离在他们的身后。
“呀!”小太妹忽然暴怒的大声喊叫,“嘭”武器撞击的尖响,“嘶”,“啊”,“哗”……他感到小太妹作了了“Z”的动作,很快一些粘稠的液体滴落到我的头上。浓重的腥臭味迅速传来,他的眼帘慢慢的染红了!他有一种要吐的感觉,很想用手抹去这些东西,但由于捆裹的原因,他没能如愿。只能抬头向小太妹求助,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小太妹满脸都是血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惊呆了!即使这会,小太妹还是一直在移动,在跳跃中,她转动了几下身体,向不同的方向挥动双手。他低下了头,一个明确的信息:我们正在逃亡!
鸦奋力的扑杀着身边的敌人,当看到雀那巨大的身影消失在白雾中,她再也没丝毫的惧怕了。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刚才在急速的移动中她给绊绳绊倒了,敌人立刻从四处杀出,身体多处受伤,身上流满了不知属于谁的血。
敌人越来越多,地上都是敌人的尸体,猩红的血痕很快就给雨水冲刷掉,只能留下一丝淡红,不过整个泥泞的地上现在是布满淡淡的血色了。鸦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躲开敌人的几次致命的攻击,血水和泥水的混合,使鸦狼狈不堪。
当鸦再次把身上的敌人甩向追兵时,她身上已多插上了1根利矛,要不是关键的部分有用马甲保护,后果不堪想象。鸦背靠在一棵大树边,喘着大气,面对着扇形分布的敌人,洛逊克人!
逃亡!这就意味着我们会死。难怪昨天开始母亲她们就这么奇怪,但他们长得这么巨型,谁那么厉害,敢对他们发动进攻,而且迫使她们逃亡?死了后,我是不是可以回到“那个世界”,一个我老想起的原来的地方?“原来的”又会是怎么样呢?到底哪个才是原来的我?……就在他激烈的思考时,小太妹带着他走了很远,他还感受到有东西不断的刺打着皮蓑衣,清楚地听到穿透的声音。
小太妹在跳跃着,不时传来植物刮过的声响,没有再转变方向,是直线的移动。一阵风掠过,他感到头额一凉,心也随之一沉。怎么我老想着自己?死,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事了,还有她们!小太妹,大妈。对了,走了这么远,大妈再也没发出过声响。难道和母亲一样……不要啊!!他急得哭了,又开始扭动起来。因为他不想她们死,甚至不要她们离开。
小太妹突然停了下来,低头望着乱动的他,用手轻轻的抹去他头上的血迹,轻声地向他说了一些话,语气是那么的平淡。看着她那坚毅的眼神,他知道她似乎在询问我。虽然他不知道她说什么,但他感受到那种一往无前的气魄。
他不自觉地点了下头,然后小太妹转过身,用手检查了一下身体的装束后,向着来时的路往回跑了。虽然他不知道前面有多少的险阻,但却很安静,没有了当初知道他们正在给“追杀”的浮躁,反而多了些许期待。
地上涂满了血迹,营帐插满了箭栩和矛刺,尸体和伤员随意的伏着,即使在雨水的冲刷下,这一切都没有丝毫的改变。活着的人都在忙碌的奔跑着,溅起了血红的水花,在泥泞的地上留下模糊的足迹,厮杀声不断的从远方传来。
雾色渐渐淡了,雨越下越大,天色发亮后,这就是茄克营地的早上。裁疲惫的站在内营的营门口前的空地,双手柱着剑,满身血污,雨水从头淌过他全身。他身边附近不断有伤员在蠕动和呻吟,惨烈的状况,仿佛置身于地狱。
裁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一片冰冷。他刚刚几乎以为自己要死掉了,母亲临别的话在他脑海里浮现。卫骑兵的到来才迅速的把阵线推出了营地,现在外面双方还在争夺营墙,内部的敌人应该歼灭了。
裁怀着悲痛的心在尸体堆里辨认着他的侍卫,这些和他一起共处了多年的部下,现在许多都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脸色苍白。马修站在远处指挥士兵打扫战场,救治伤患。失血过多的伤员,在这样的天气,身体不住地发抖,看来能挺过去的不多了。

就在裁伤心不已,而马修又不好过来劝阻时,营门外远方传来轰隆的马蹄声,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神色紧张地张望,看来昨晚的战事后,大家都还余惊未定。
直到诸霸的骑兵中队来到裁面前,裁浑然不知,他还沉浸在脑海的回忆中。时而是母亲幽怨的面目,时而是狰狞的兽比克战士,时而是西鸿士关切的眼光。
想到西鸿士,裁的侍卫长,裁心如刀割——昨晚正是西鸿士推开了裁,而使他恰恰的躲过了一个兽比克战士的夺命一击。当时环境非常地混乱和危急,裁回头时就没再见到他了,同时另一个兽比克战士又迎上来了,裁很快又开始了下一场生死的争斗,战场上双方的生命都在迅速的流逝。很庆幸的就是最后裁还能站在大地上,因为昨晚一役后有许多人都再不能看到早上的太阳了,尤其是早期遇敌的。
裁知道其实他本应该是其中的一员,只不过是西鸿士险险帮他从名单上剔除了,但他本人的状况就非常不乐观了——直到现在裁还没看到他。在找寻的过程中裁看到许多和他一起巡营的士兵以及侍卫的尸首,他们面上表情各异,有惊恐的,有不甘的,有愤怒的,有疼苦的,更多的是坚毅的,还有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们大部分的身体都已残缺不齐了。
尸体最密集的地方就是在内营门口——战斗最惨烈的地方,尸体从营内以扇状向营门集中,然后又从营门向外营散射出去。昨晚裁的中队在回营途中发现状况,大队的敌人已经潜入了内营,并试图控制营门。
当时很多人都感到震惊和错愕,场面一度非常地寂静,但很快敌人的箭首先打破了沉默,战斗就这样开始了。面对数倍于队伍的敌人,裁完全可以选择撤退或固守待援的,但敌人只要控制了营门,那么后果就非常的严重了——敌人的意图很明显,以尽快地速度消灭阻击,同时控制营门,外面的进攻部队就能源源不断的参与战斗,争取时间差,集中兵势击杀营地的主营。
在一片敌袭的呼喊声中,潜藏的敌人也马上行动起来了,火光冲天,喊杀不断,由于事发突然,一时指挥不到位,整个营地霎时混乱起来,士兵只能各自为战。裁的部队在第一轮羽箭下就倒下一大半,当裁马上意识到实力的悬殊,在侍卫的掩护下也只能退守,离开营门的范围。
裁要求附近的士兵不断集结起来,并接受其节制。当裁发现士兵开始溃退,场面在失控中,他马上爬到一车补给高处,站直后大声叫喊:“大家不要乱,拿起各自的武器,不要转身跑,敌人数量不是很多,我们坚持一下援军就来,大家跟我杀上去。”然后就跳下车,拔出剑迎敌奔去,一个照面就砍倒一个偷袭的敌人。
裁的没有退缩,使越来越多人汇集到一起。大家又再次慢慢的逼近营门了,裁知道战斗的关键就是必须要争取时间并采取主动,所以裁决定进取营门,并同时把状况汇报主营。
当西鸿士知道裁的意图后,表示非常地危险,因为这时营门已经失守了,敌人也会严实的守护。他希望裁能退守到安全的地方,这里的战斗指挥可以交给他或其他将领。
裁瞪着紧拉着他的手的侍卫长,大声吼道:“时不予我呀!敌人只要在外营开辟了通道,内营门又他们给控制了,我们就根本守不住,可能我们现在一转身,敌人的大部队就已经杀到。我,作为圣彼里斯的继承人,裁,一定会带领大家取得胜利的。”说话的同时裁向西鸿士打了个眼色,西鸿士领悟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的士兵都在观望,刚刚鼓起的士气又开始滑落了。
西鸿士最后还没说出“正是外营战况不明,所以才更危险”就给裁制止了:“我们现在是退无可退了,背后不远就是主营,如果我们战败,就都回不去了,这里是大风平原呀!我们必须要血战到底,主神会与我等同在的。”
士兵清晰的听到这句话,心底都受到很大的冲击,“回不去了”——在这蛮荒之地,我们又能逃去哪!至此绝望的将士们一下就振奋起来,在裁的带领下向营门奋起进攻。西鸿士则带着裁的命令,领着亲随向主营撤去,并一路上联系各个指挥,节制散乱的兵力进行抵抗。
本来他要留在裁身边保护他的,但裁说他是他最信任的人,而且这任务是胜负的关键,非他不可。临别,裁和西鸿士相互紧紧的握了握手,就此各奔东西了。
残酷的作战,年青的比克人再次感受到杀戮的快意,但手中的剑根本没有一合之敌,也使他非常懊恼。根据战前的策划布置,这时已完成了3/4,现在只要拿下营门,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大家迅速跟上,赶快爬上围栏,登上营门,肃清敌人!”他迅速的挥动双手上的剑,激起数朵血花,敌我很快就交错起来了,“放箭!把它们逼退。”
登上营门前夕,他回头对传令兵说:“叫乌头们马上跟进。”敌人反击了,一个年青的将领尤为活跃,不时的在关键的时刻和位置出现。“杀掉那个人!”命令很快就传达下去了。
双方的对抗越来越激烈了,并渐渐的聚集到营门,开始互有攻守。此后就是营门的3次争夺战,双方都不畏生死堵在那,尸体重重叠叠的铺了3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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