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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沐浴在耀眼日光下的大陵已将近正午,在经过一夜的闹腾后的平静后,在早前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秩序,但随后君崩的消息也传来了,全城一片沉默,然后就是守制的严格的执行,城中顿时又忙碌起来,不久城中家家户户都飘摇着白绫黑幡。
城门的严禁也已早早的取消,但奔忙最多的却是疾驰的军马,他们是负责四处联络的军驿,进城的人们在一片惊愕中看着这些交错频繁的身影,直到知道城中的事情才释怀。
其中最早出城的3批军驿在大批的黑甲骑手护卫下从3个城门直扑向3处戍城,那时天就要大亮了,天空一片大白,但太阳还没有从地平线跃出。
而那时的3处戍城却早已整装待发,兵马只要一声令下就出发了,虽然军士不知道行动的目标,但肯定跟昨晚的事情有关——昨晚城中的响动使大家十分的不安,不过因为军纪的原因,大家只能默默地留在营房。军校以上的上官在夜里就早已集合到3处的行辕大帐去了,看来是一次很严重的事件。
直到那串黑色的骑手进入戍城,穿越过军阵,一个军驿进入大帐后,不久众将士就被解散了,继续往日的操持。随后大家知道了君崩的消息,顿时大家是一阵唏嘘,原来缘此!
“公子!君崩。这是署令。”在戍城上将的内室中,一位全身衣甲的将领把一份驿书尊敬的递给一个锦衣的少年人。
少年脸色马上苍白一片,双手接过书卷,颤抖的展开,细细的观看,口中不住地说:“这是不可能的!出来的时候君父还是好好的!辉原将军说坚持到天明是没问题的!”将领上前用手轻按在那个身体单薄的少年肩膀上,沉重的说:“公子保重!这是事实。”
少年突然发疯似的挣脱了,退后了几步,夸张地睁大着眼睛,注视着面前的将领,手指着他,大声地嘶叫:“你,你和他们都是乱臣贼子!”随即把手中的驿书甩向将领。
没有闪躲的将军结结实实的被书卷打在脸上,直到书卷落到地上,一阵沉默后,他才张开闭着的眼,看着已经失控的少年,现出一丝的不忍,他最后跪在少年的面前,俯身说:“臣忠于君上,忠于社稷,不敢愧对宗辈的忠义之名。如有作乱背主之行,愿车裂马踏而死于街市。”
少年顿时安静下来,然后大声地对他吼叫:“那你发现城中大乱,为什么不马上发兵?发兵啊!”如此大声地喧闹终于把内室外的人惊动了,数名锦衣军甲的将士冲进了室内,随后是数名侍卫。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为首一名长得颇为英朗的军将,看着痛哭不已的少年,一边关切地问道,一边疑惑的望向跪伏在地上的上将军,“苍起上将,为什么外面的将领在解散队伍?我父他们现在应该非常危险了!君上正待我们去效忠。”
少年在一番发泄后,仍十分的激动,带着悲哀的声音,掩面说:“君父已经崩天了!”再度痛哭起来,手指着地上的书卷。发问的军将一阵发愣,然后扑向那卷令他无法相信的书卷,一时无言而对。
地上的将领制止了搀扶的侍卫,看着面前呆滞的锦甲将士们,咬了一下牙,低下头,说:“这是署令。有兵部和书院的确印!还有大殿宫的行文。”数人不觉间都落下了泪水。
少年再次瞪着将领,厉声地说:“我问你为什么不早早起兵平乱!现在又为何解散兵士?此时应该立刻起兵进城杀了那些乱上之人!”少年越说越激动,甚有疯癫之状,似乎随即会上前击打地上的将领。
就在侍卫持械逼上,并与在场的锦甲将士对上时,那个英朗的军将才惊醒过来,连忙上前抱住少年,制止他说:“公子,不可!不可!苍起大人……”他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只能望向地上的将领。“你们放肆!还不退下。怎能如此对待公子。出去后不要惊动任何人,否则军纪无情。”
将领转身斥退侍卫,并严正的警示,然后再次俯身,沉重的对着面前的人说:“这是军命!没军符不可随意调动军众进城,离开戍地。违令者逆君!死无赦。”此言一出,少年才稍为平静下来,锦甲将士们也为之释疑,但军将还是望着将领,因为他太需要知道解散军队的理由了。
“早公子有军符调兵进内平乱,臣断不敢违命!”起身看到听到此话的在场众人关切地神情,稍微停顿后,将领继续严正的说:“但今上君崩,而公子仅有军符而无谕令,再有署令在此,臣不敢轻易调兵,因此举有作乱之实。就算要臣身死此处,公子也不能调动此处的一兵一士。因为君崩的榜文已经贴出,按制除新君上,无人可以命军士离开戍地,否则传命者为乱命,可杀当场。”当将领看到了英朗的军将的杀意,仍坦然地说出后面的话,毫无惧意。
面前的两的年轻人顿时茫然起来,少年人看了下军将,再看着仍跪在地上的将领,轻声地说:“难道就这样了!他们确实在作乱!夜袭皇城。”军将也连忙说:“这署令也可能是矫命!”
将领笑了笑,说:“署令的鉴印确认无疑。再者按制,君崩,国之鼎器由大殿宫暂领。如无遗命谕令,新君由大殿宫议定。大殿宫可不是一时三刻可以控制住的,俊辉贤侄!至于是否乱命?事以致此,公子可否让臣连同赵朴上将和嬴洛上将一起把事情理顺,到时发兵与否再作公论,如何?”少年看着诚恳的将领良久,随后又和军将互看了一阵,最后也只能如此了。
将领在少年的一番礼遇后,才站起来对话,经过论说,将领招来副将,吩咐道:“安排俊景军到内卫精舍去!并着人速去赵朴高堂和嬴洛公爷处,将信交付二人。”说完从军将手中拿过两信,这是他在二人面前刚书写的。

最后他在副将即将离去时,补充说:“吩咐下去,对任何人都不要泄露俊景军的行踪!任何和他们接触的人都马上集合到内卫精舍,严加看管。”看着副将离去后,将领才回身说:“公子你们先自行休整,一会你们在此静候,我等在前堂对话。”少年严正的回应:“有劳上将军了!”
“中午了!”
军将的一句话打断了少年有关今晨的思绪。在东城外大路边一个树丛,居然有一行人停留在那里,其中一个是早上苍起上将内室中的少年,他身边的正是那位英朗的军将,现在他们已尽换上了一身的粗布黑衣——黑色的衣饰是守制的必须衣着要求。
今天早上他们没等到3位上将共聚一堂,却等到了召上将进皇城的署令。那么为什么现在他们会在这里呢?因为他们在将近正午时刻得到了苍起上将从城中传来的消息。虽然他已经接受了父亲的离去,不过有太多的疑问了。幸好很快他就可能见到他一生至亲的两个人,并从她们口中求证到那些他离去后发生的事。
少年抬起头,用手遮住前额,透过浓稠的枝叶,看了看天色,白花花的。今天的天气非常的好,随着国家机器的高效率运作,大陵附近的地区都已经进入了守制的状态。路上基本没有任何的行人,那么城外更是显得孤寂。
“我们出去吧!”少年决然的说,“你们留在这里,俊辉和我一起出去就可以,大家一起太显眼了。”军将惊讶的看着少年的背影,随即一边跟上,一边对身后的同伴叮嘱:“把马匹安排好,小心行踪。”这样路边上就多了两个歇脚的赶路人。
贯穿平原的河水奔流不息,泛起的水浪,映着洋洋洒洒的日光,两岸草色葱葱,一片祥和,一线的城廓要塞明晰的分布在河东岸的地平线上,尤为有意思,时刻提醒人这里是边塞。放眼越过延河可以见到西岸一直漫延到天际的绿海,那里波涛汹涌,起伏很大,越远的浪越高,一直推向远方,阳光的折射下,绿原来是可以这样多姿多彩。
一个高高的,杂草丛生的高岗上,蓐庶草丛中的丘灌木傲立在阳光中,迎风轻摇,本来这是很平常的事,但在西岸平静如画的山丘却非常引人注目——一只夜鸦徐徐的落到它的枝头上——夜鸦,一种永远追逐黑夜的精灵,日光是它最讨厌的——现在太阳就快升到天空正中了。
不远处的岩草也动了,居然变成了一个披着蓑衣的年青人。他用手按弄了一下腰上的刀,快步跑向夜鸦的落处——一个披风的披肩上带有丘灌木枝丫修饰,头套也有类似的饰物,身材非常修长的中年人。
“毛毛躁躁的。呵呵~”中年人从手中的夜鸦身上拿出一张小树皮,在仔细的抚摸了几次后,他笑着对那个青年说:“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着,他们进入了最后的范围了。今天早上应该已经结束!”
看着要追问的青年,中年人一边细心的整理他的蓑衣,一边耐心的说:“要知道结果,应该是在我们去山地的路上了,大概2周吧!”说完那肩上的夜鸦变戏法般的消失在他身上了。年青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用手摸着自己的头。
中年人转身向另一则的蓐庶草丛说:“花逸!通知大家去准备吧。”草丛中的一块草突然翻开,那片长长的草絮折成了披风,出现了另一个青年人。长得壮实的他站直,摆弄了一下头上如蓐庶草丛的帽子后,右手握拳平放胸前,严肃地说:“是!酋长。”
他跑到岗顶的一侧,从身上拿出了一个树根般的事物,然后放在嘴上吹了起来。“呜”的低沉长鸣响彻这边山丘,非常特别的声音,就像风闯过洞**。顿时山丘上的植株几乎都动了起来,漫山遍野的涌动。
在一段长号中,高岗的外貌发生了十分巨大的变化,岗上可以看到非常有心思的奇异营帐,岗下形成了一个个的军阵,附近的高岗也有着同样的变化,这片山丘变得平缓起来。
在中年人的示意下,那个岩草变的年青走下高岗,准备坐骑去了,中年人看着运作中的军阵,没有回头就对着吹号的青年人说:“我和花间先出发了,赶上先行的族人。你统领余下的队伍,等待结果的到来。如果他没成事,你就进攻吧!把这只玛雅打残……附近所有队伍也会随即从这缺口涌进这个平坦的地域,让它颤抖,让它悲苍……那么族中的大部分青壮可能永远要留在这片大地上了!”言毕行礼,他平放在胸前的右拳用力的抖动数下,青年也是重重的点头回应,尽在不言中。
中年人没再回头看向河的那边——他,雅星,五百年前出生在河的东岸,现在他要离去了,离开那些已经永远留在此处的族人,离开这个他生活和战斗了大半生的地方。他已经为此整整地思索了一夜,他希望下一代不要再遭遇到和他一样的经历,但他深信战斗会是长期的。物竞天择!
“公子,有辆马车过来了!”
假装路人的军将压了压蓑帽,小声的对着身边的人说。少年马上站直身子,把头高高的扬起,望向大陵方向的路,神情颇为紧张。军将也是十分的紧张,他四处来回的观察,生怕遗漏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一辆孤单的马车正落魄地从远处向着这里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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