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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回来了。怎么不高兴了!”
在华愣愣地站在“屋门”前一动不动,良久后才有一把柔柔的沧桑声音从上面悠悠地传来。可是华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他沉浸在那一片不可自拔的回忆里——许多的事情都模糊了,但这个“第一次”让他融入了这个奇妙的世界。
那股芬芳可以用母亲的味道来形容,那天他第一次意识到了“现在他的幸福生活里缺失了什么”,终于他也是迈出了那一步,他真的很想重新体验到母亲的味道……于是就一发不可收拾。华已经没有见到母亲5年了!
在那次脱险后,他一度以为自己就能象脑海里某些“故事”那样与家人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的,可是同样是5年后的一次选择就让自己落得现在这样的处境——为了追求“完美”而失去了“美好”。
自从2年前觉醒后,华决定一定要回去看看自己的母亲,玛花!他要亲口告诉她,她的丈夫,他的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不是没有去找她们,而是他不能去找了。
“嘿,孩子,你受伤了吗?”
那低沉的声音又再急切地向下传来,并伴随着锁链和铁器碰击的声响——原来在这个“房间”的中央顶端还吊着一个四方的铁笼。华依旧没有回应,因为他又再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
尤其在铁铬后那人所说的一段话,不断地在他的脑海回复——华的双手开始用力的握了起来,紧紧地咬着牙关。不过这次手中的铁链并没有再他捏碎了,因为这是最新打造的赤乌金——“这种合金外刚内韧,受压能力很强的,我保证在这片区域还没有比它硬的了,不过用来造铁链就……”那个铁匠一面的惋惜。
而华也是很挣扎,因为她——那三年里的生活,他感到真的很快乐。这里的生活、环境和前景都是过去他和母亲一起生活无法比拟的——这里有文明,更有优越的物质条件,而他们那里只有粗野的生存准则,过了一天算一天的“混乱”日子。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她一定会很伤心的——她虽然很高贵,但没人敢接触她,更别说朋友了。她的那个姨妈也是很痛爱她的,可是对她的那种距离连身为“宠物”的他也能感知,这样就可知她的处境——至于那个她老挂在嘴上的“教父”,华却是从没见过。不过可以肯定他是爱她的,因为每次她说起都会带有微笑的。
要不……可是她是个“人族”小孩啊!会同意吗?她应该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华想起那次他和她手对手,除了很小外,那可是有着五只手指的手掌。随即华想到的是那天真无暇的美妙笑声,两个有着无穷吸引力的窝窝……
“孩子……唉……”
那个声音在华用力的把自己甩到地上那个大草窝后就长长地松了口气,因为往常这个“孩子”都是这样放任自己的。刚才自己也已隐隐地查看了一下,它没有任何的伤痕——于是不久这里就响起了细细的吟诵声。
百思不得其解得华最后放弃了,希望到时再想主意吧——现在只是想而已,还没干起来呢!不过华已经决定要去做了,因为他隐约知道有人在一直默默地为他安排着什么——他一直没有头绪,而现在可能是对方开始等不住了,就要向他动手了。时间不等人呀!
很快,华在那片祥和的声音中睡去了——忘了介绍他的“室友了,一个没有长毛的长毛猴子,苦斗。
他是这样介绍自己的:一颗在世间里迷途的微尘,许多的事情都忘记了,他正在努力地找寻“自己”——他搜索的空间可是包括过去、现在、未来——这可是华从他每日两次咏念的经词中参悟到的——妈呀,又一位神人!
不过他却早早地住在这里了,老房客了。华是后来的,那时他已经“辟谷”了一段时间,可是华却从没有见有人给过他食物的,这里的看守似乎都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于是华就总是从他“不多”的食物里“忍着无限的心痛”分出一丁点给他,不过他要得真的不多——华对他的总结就是比养一只乌龟还合算!
至此他就称呼华作“孩子”,即使华从不会回应,但他却一直是那么的慈蔼地对他说话——他是这里除了鸭子外对华很是不同的人,只不过他也是囚徒。
在漫长的相处下,华慢慢地知道了他可是这里的第一批“住客”——这个繁华的大都会只有10岁而已,他在那个小小的铁笼里已将近10个年头了!因而每当华看到这个悬挂在头顶的四方体,心中就一阵发毛——人生有多少个10年啊!
这个没毛的猴子可真得是神,居然能默默地忍受下来——风吹雨淋,日晒月照的。
至于苦斗为什么会这样华却至今都不知道,因为同期的住客都死光光了——能来这里活动的“小”动物都换了好几茬了。
苦斗还有一样令华觉得他了不起的就是岁月不曾在他身上产生印记——这是一只老得要死的蟑螂说的,它是临死前来报到的。随后华也是特意地留意和印证过——黑黑瘦瘦,面上的皱褶只有那么那几道,没有任何的老人斑,半合的眼睛就从没有张开过,手和脖子的皮肤早就干皱了……真的不好估计他的年纪,不过似乎前年和今年的他就没有任何的变化。
就在华沉沉地睡去时,天色已是黄昏了,也正是苦斗的每日晚课的时间——而今日他朗念的经文是:大悲难语——希望那些苦难的日子终能与现在的天色那样是仅留下一片的昏黄。

而此时的诸霸却颇为不快,因此和他一起归来的部属都敢有丝毫放松,偷偷地把那种喜悦藏了起来——能回来的感觉就是好啊!
是什么令这位刚刚凯旋而归的将军如此不高兴呢?难道是……不是啊!来迎接的人可是非常的鼎盛,规格也是十分的得体,当然他没有来——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再说诸霸也不是很喜欢他,那么之所以让他不愉快的事是——他的胜利归来居然和一只在斗兽场的魔兽被大家相提并论了!
随后的一个消息更始让他为之气结,于是交接完回到府邸后的诸霸怒气冲冲地扔下手套和帽子,独自回到了房间,撇下迎接他的侍从和管事们——一边发呆去了。
这是一次胜利啊!他怎么能不来礼貌地迎接一位在前线努力作战的战将呢?他一定会出席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妖女的生辰会,也不会为那些凯旋的战将们举行祝捷会,好好地犒劳一众的将士!他是不是不知道今天的主角应该是谁啊?他果然是一个不配拥有那顶荆冠的人!
就在诸霸生气地时候,而整个茄克的大街小巷却一片的喜气洋洋,因为这是一年一度茄克最喜庆的日子——茄克的女儿生日!她是茄克在主神圣光普照下的第一缕圣光,彰显着主神下的人族在这片残酷的蛮荒之地上的繁衍——这就是贝瑟•仙蒂亚对茄克的意义。
可以这么说在那天起,她就和这个从战场上建立起来的新兴城市紧密地联系起来了——当日裁就宣布了那天就是茄克的城庆。因为就在这一天茄克这里有了第一个属于主神的孩子!
华终于一觉睡到自然醒了,他一边揉眼,一边走向“饭桌”——食槽里空空如也!妈的,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给。
华一边一手摸着后脑,一手捂着鼓起大大的独自,一边用脚踢了一下那个大槽,嘴上碎碎念——“幸好老子吃饱了!不然就惨了,可是就要辛苦下苦斗了,不过一周不吃东西他应该没问题的!妈的,老不给东西我吃,看来攒下不少黑钱了——天啊!有人克扣伙食啊!”
华回头仰望了一下上方后,就回身大叫起来了,还不解恨就乱踢乱拍——发出响彻天地的巨响,照旧是迎来了一阵阵的咒骂,当然还有某人放肆的讥笑!
华回身静顾了一会后,知道没有任何的异常后,他才开始放松身体,为后面的锻炼热身了。首先是引体向上,接着就是俯卧撑,再就是来回的变速往返跑……中间的休息屈体拉伸,为了保持身体的柔软性,然后重新再来一遍……就这样一直折腾到早上,那么换岗的卫兵就会看到一摊死狗般的魔兽——都是饿的!
苦斗没有张开眼,继续自己的打禅,他知道这是他要开始的先兆——真是一个有着非凡毅力的好孩子。记得……那时每晚它都是这样大喊大叫的,因为没有东西吃——有气力就好好地保存起来嘛!
看,后续来了。在他的整个铁笼的一阵晃动后,苦斗可以感到整间铁房子都备受压力,在默默地坚持着——那个巨大的身躯正吊悬在这个巨大的建筑物的大梁上,一上一下,发出浓重的呼吸,面上更是“咬牙切齿”的——好辛苦哦!
还没结束的,他还会俯趴在地上,也是一上一下的——最近更是玩新花样了,手脚都放在各自的石球上了!这么多骨灵精怪的动作中,苦斗最能理解的就是那阵乱跑了——它从一头跑会另一头,时而加速,时而减速,它似乎在追求更快的时间!总之自从它被打得很惨后,这种艰辛的呼吸声就一直在晚上陪伴着他。
白天上午的它就一动不动,下午开始“玩”石球和“弄”那根铁柱。石球是换着各式的姿势用手举上落下;铁柱就厉害了,直至用平举双手弄弯,但他又会把它拉直——这不是白费劲嘛?真是想不懂它!以上就是刚开始苦斗对这个“孩子”的古怪行径的观感,随后慢慢也就习惯了。
可是苦斗逐渐地发现,随着他的停歇的减少,以及每个动作里的次数增加,它似乎越来越少负伤回来了——苦头知道了这个巨大的野兽会数数。
通过耐心和细致的观察,苦斗已是心中有数——于是他就在等了。时间,对于他这个尼尘的修行者来说是不存在的,但他就必须与它竞赛了。
“……987,988,989……999,1000!”已经满头大汗的华总算停了下来,张大嘴喘着气,努力地眯着眼,不然汗水流到眼里。
“咚”的一声落地后,他才用手背擦掉面上的汗——华不知道这样努力的锻炼有没有用,但为了让自己能活着,他也只能这样做了。起码这样能让自己更强壮,更有速度,而事实也证明了他还活着——虽然仍不断地会受到伤,但只要把握住机会就总能打倒对手,因为他与生俱来的优势还是在的——力量!
就在华要继续的时候,天际那边响了久久的雷声,接着天空一片的艳丽,漆黑的夜幕下开启了一朵朵漂亮的“大花”——五彩缤纷,五光十色,光彩夺目!
看呆的华突然马上地趴下,同时在合上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远处的那个它也是刚刚地把头俯下——一只在今日同样获得胜利的野兽,它就是比他早回来的那两辆大车中的乘客。坏猫丙,此时的它把全身黑灰的花纹都躲在黑暗的阴影里了!
这时上面的天桥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然后就是一片赞叹的声音,以及家长话短的闲聊——卫兵们都出来看焰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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